第二章、戰鬥
在趙森光微笑的注視下和經紀人貼身的陪同下，五嶽團五人登上了私人飛機。很多時候，承乾也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麽會一步步走到現在。自己的本心真的很簡單，做著幕後的工作，有一間自己的房子，遇見一個彼此喜歡的人，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在一起，如此而已。可是這簡簡單單的願望，隨著表姐寄出的照片，而逐漸扭曲，終不能成型。談不上怨表姐，畢竟當時如果自己沒有點頭，母親也不會強迫自己來參加麵試，也不會踏上這條星途。隻能說一切是命中注定吧。本來打算退出事務所的自己，卻在趙森光的壓迫下不得不出道。曾經以為最後一次免費的馬爾代夫旅行竟然成了事業的起點，真是有夠狗血。承乾偷瞄了幾眼站在自己身旁的蘇紫兮，還是一張看似恭順的臉。這個會變臉的家夥，真的是不簡單呢，竟然成功的打壓了他李承乾“溜號”行動。甫下飛機，李承乾便去了最常去的大排檔，身後自然跟著那條名為蘇紫兮的尾巴。
承乾望望身邊的蘇紫兮，依然是一張沒有什麽表情的臉，承乾覺得渾身的怒氣突然間湧上心頭道：“你前天晚上不是很牛叉麽，請繼續牛叉下去，現在沒人。”
“所以說，你覺得自己是畜生還是禽獸？”蘇紫兮笑笑坐下，向老板要了一杯紮啤。
“你既然如此討厭我，為什麽會來做我的經紀人？”這是承乾始終思索不透的東西，蘇紫兮為什麽會來做他的經紀人？
“真可憐，明明還人在少年，卻以癡呆。不過我是好人，還是告訴你好了，是我們五個人，供五嶽團選擇，然後我是被選剩下的，你正好也沒選，所以剛好湊成一堆兒了。”蘇紫兮喝了一大口紮啤，嘴裏冒出滿足的聲音。
“你知道我說的什麽意思。”李承乾語氣漸漸變冷。
蘇紫兮微微一笑道：“因為海天有我感興趣的東西。”話語剛完，她立即站起，將吃了一半的烤串推到李承乾麵前。
李承乾詫異的望著蘇紫兮，便聽身後響起一個聲音，“承乾，恭喜你出道。”李承乾轉過頭去是預備組的劉禹錫。
“你是知道我的......”李承乾恢複了人畜無害的麵容，甚至略帶弱氣，那是他在預備組中的麵具。
望了一眼承乾，劉禹錫低頭垂下眼簾挽起嘴唇略帶自嘲的說“承乾，也許你不想要這個位置，甚至這個位置讓你痛苦所以你唾棄他，可是你知道嗎，知道有多少人想在這個位置上而不能實現，比如像我。”
看著劉禹錫，承乾突然間覺得混亂，慢慢的道：“所以，我才要走，把這個位置給真正想要他的人。你知道我的，那些人氣，光環之類的對我而言還不如一碗拉麵來的實在。而且你看我，扔在人群中，根本就尋不出來。我也真的不適合做流行歌手。”
“你是在怕嗎？”劉禹錫抬起眼來。
承乾沒有出聲，怕，也許吧。一直以為在事務所隻是相當於一種業餘興趣而已，就像是參加學校的社團一樣，從來沒想過在這方麵有些什麽。卻被突然告知被選中，出道，怎麽都沒法有真實感，而且總覺得這樣的日子，離自己認為有安全感的生活方式越來越遠......
“承乾，這一切不是莫名其妙。劉禹錫點上一根煙歎口氣道，我原先也以為是高層的一時興起，甚至去找過那人。你知道那人怎麽回答我嗎，她說“外界一直把我當做花匠，其實我不隻會種花，我更擅長種樹，至於我選的五個人，你不需要懷疑，因為我的每次選擇都無比認真。”所以，承乾，這一切不是莫名其妙，也許，你覺得自己很平凡，落在人堆裏都撿不出來，......。”劉禹錫一瞬間恍惚，好像回到了初入社的那天，在一群小帥哥中間，他一眼就看到了承乾，不帥，不酷，甚至有些偏於安靜和內向，略帶一點文藝小清新的感覺，但是卻極其清爽，讓人移不開視線。那個人說的對呢，雖然現在的承乾隻是棵嫩芽。
“劉禹錫......”那個人想法怎麽可能隻是興趣這麽簡單。當時的環境下，某種原因，使得他隻能打這種形象健康牌而已。一直站在頭排最有可能出道的當紅預備人員齊齊辭職，她沒了人選，才會注意到我，而且不容人拒絕。
“承乾，走下去，雖然有些不自量力，也希望你能帶著我不能走下去的遺憾走下去。最起碼在還沒有發現最喜歡的事情之前，試一下。”劉禹錫說完笑著告別了承乾。
於是就有了八萬人的握手會，於是就看到了別人的殷切的視線，那些視線和劉禹錫的視線重合，讓承乾成了牽線木偶般不得不動起來。
回國後的日程安排的很緊湊，看得出趙森光也是砸出了血本，讓他們從一個節目到另一個節目不斷的增加曝光率，為了他們的安全也為了集合的方便，每個經紀人依然貼身的跟著五嶽團五人。
李承乾對蘇紫兮說的那個存在在海天裏令她感興趣的東西非常好奇，究竟是什麽呢？事後，李承乾也曾多次問過，結果自然是無果。這個蘇紫兮的嘴真不是一般的嚴呢。有時候李承乾也很想和五嶽團其他的四人交流一下是不是他們的經紀人也這麽善變，人前恭恭敬敬，人後則唯我為尊。隻是終沒有實行，因為他們還真的不算熟而且沒有多少說私話的時間。在移動車上討論的也是節目中應當注意的問題。
一會兒錄製就應當是安排中的最後一個節目了，李承乾笑笑，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息了，他真的很想念他的床，隻是意外的安靜呢，趙森光人呢？李承乾疑惑的望望身邊依然麵無表情的蘇紫兮。
蘇紫兮把麵容瞥向窗外，雖然依然麵無表情，李承乾總覺得這樣的蘇紫兮似乎和平常不大一樣呢，好像哪裏皺了，扯的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緊張。
趙森光氣喘籲籲的趕上車來，笑著道：“同誌們，活動結束了，下車，好好休息吧。”
“不對呀，趙姨，咱明明還要錄製一個黃金檔的節目，然後才能休息。”樓之風笑道，看來趙姨真的忙糊塗了。
“那個節目不錄了。”趙姨笑道，吩咐司機開車回家。
“為什麽？和倒海有關麽？”蘇紫晴臉色變得有點陰沉。
趙森光看了一下其他人，沒有一個人為能早些歇息感到高興，有不解，有沉默，有了然，有憤恨。果然自己沒看錯人，趙森光深覺欣慰，都是不服輸的家夥，都是一旦決定做下去絕不輕易放手的家夥。“我老實告訴大家吧。本來這次黃金檔的主持人是李曉勇，但是他最近生病了，由陳年來代替，陳年是倒海出身的，我想，如果我們真的去上這個節目，絕對不會太簡單。”
“趙姨，李承乾的一聲趙姨，不僅驚豔了趙森光也使五嶽團其他四名成員齊齊看向他，李承乾笑道，趙姨，這些天，讓我們上這麽多節目真的太感謝你了。我想通過這些節目我們大致了解了錄製的一般流程和應該注意的事項。我想我們何不把這次陳年主持的節目當做一個小測驗，看看我們通過出席那些節目究竟成長到了什麽地步。陳年雖然是倒海出身，但是他也不能完全無視他所在的工作單位。而且，我們這次如果真的拒絕了上這個節目，以後即使陳年不是主持了估計也很難再上這個節目，或者這家電視台的節目。”李承乾慢慢的道。
“趙姨，蘇紫晴也叫道，不意外接受到李承乾投過來的視線，我同意承乾的說法，雖然上前些節目都有台本，但是偶爾上上沒有台本的節目不也不錯嗎？”
趙森光看看蘇紫晴和李承乾，有些拿不定注意。這畢竟是一場大的試煉，出道才不到三個月的他們能夠應付得了嗎？如果因為這個節目喪失了好不容易收集起來的粉絲那可是得不償失。
“趙姨當時選定我們出道，是因為我們夠聽話嗎？”曹魚天依舊軟軟糯糯的道。
當然不是，趙森光心裏立馬否定道。之所以選定這幾個人就是因為他們敢闖，敢做，同時又有分寸和才能。
“聽說倒海新出了個五人組合叫做‘炫’，所以現在容不得我們走安全路線吧。情願或不情願，我們都加入了五嶽團，加入這個團體，我們不是來做提線木偶的。而是想要靠我們自己的力量，讓他成為國民組合。趙姨是對我們的應對能力沒有信心麽？”李承乾繼續下著重藥，在他的意識裏隱隱覺得這檔綜藝節目或許能成為五嶽團的命運決定點。
蘇紫兮沒有說什麽話，隻是望著李承乾的背影，隱隱感覺出趙姨為什麽當初費盡周折一定要讓李承乾加入進來了。這個男人或許真的不簡單呢。一向沒有什麽表情的蘇紫兮眼裏飄過一抹激賞。
趙森光看著堅定的五人，覺得心裏沉寂已久的某處也被點燃了，於是她笑道：“大家和李承乾的意見一致嗎？見五個人點點頭，趙森光笑道，那我們是真的沒有退路了。”
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車裏的每個人都包繞在黃色的光暈裏，車裏沒有了以往的台本講解，有的隻是一顆顆激烈的心跳。窗外棵棵樹木後移，車子緩緩駛向錄製室，等待他們的是未知的命運。
從車上走下來，李承乾首先伸出了手，樓之風愣了一下爾後欣喜的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李承乾的手上，隨後是曹魚天、蘇紫晴、紀項夜，五個人的手緊緊貼在一起，李承乾大聲道：“做好拿一百分的準備了嗎？”
“準備好了。”其餘四個人喊道。看似很幼稚的動作卻讓人每個人充滿了力量。手散開後，五人向趙姨揮揮手，走進了演播室。
“呦，他們竟然敢來錄呢？莫子新不懷好意的笑道，陳叔會交給他們什麽是娛樂圈的規則吧。”莫子新本也有一張很漂亮的臉，隻是，站在窗台旁的陳年望著印在窗戶上莫子新的臉，又想想剛才那幾個年輕人的臉龐。陳年歎了口氣，仰頭透過窗戶望向天外，突然覺得，也許真的會變天呢。
這廂，在移動車裏，趙姨自豪的道：“我選人的功夫怎麽樣？”
“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但是如果他們真的敗了，你打算怎麽辦呢？”脆生生的聲音響起。
“總歸會有辦法的。”趙姨望向錄製室的那塊招牌，低聲笑道，總歸會有辦法的。
節目還有三分鍾就要開始了，隻是主持人的座位還是空的。
“聯係過了，陳年說讓咱們先頂五分鍾，他馬上就趕到。”陳年助手不住的擦拭額頭的汗水，陳年雖然人氣已居主持前列，但從來沒有耍過大牌，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頂五分鍾？他以為這是玩麻將呢，等他上完廁所才開牌？趕緊跟我聯絡一下有沒有其他主持人或者其他漫才人員。”導演也急了，就是因為陳年一貫的信譽良好，所以他從來都省去了事先確認這一步，誰知今天就發生這種情況了。
“導演，你知道，今天是ZTV的五十年慶典，他們可是花巨款廣邀人......”
李承乾思索一下，抬起頭，正好對上蘇紫晴的視線，二人相視一笑，李承乾走到導演麵前道：“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們來撐過這五分鍾吧。”
“導演，CM還剩三十秒。”AD大聲道。容不得導演多思，他說“那就拜托你們了，準備OA......”
“5，4，3，2，1。開始！”
燈光打來，五嶽團的三人還是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蘇紫晴笑道：“知道麽，最近出了個組合叫五嶽團，很多人都說這個組合成員全都是思想的型男。”
“恩，大家可以看，這三個人的
表情真的是思想者。”
樓之風反應過來道：“我才不是那個連塊破布都舍不得圍的人呢。”
“恩，我家小風風的衣服都很華麗的緊，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有一件白色西服，上麵可是極其寫意的破墨山水畫。”
“NO，NO，NO，NO，那件衣服算啥，小風風的另一件衣服更誇張，紫色的綢緞襯衣一圈圈大花從背後直到胸前。”
“那豈不是算得上新郎裝？”李承乾表情誇張。
“其實，我覺得他還好了，倒是你，承乾，你那件私服穿了三個月了。”秀氣的曹魚天軟軟糯糯的道。
“不止三個月，紀項夜也反應過來，笑道，我認識承乾也有五年了，這五年，每年的這三個月份他都穿那件衣服，他可是流行歌手，流行歌手哎。”紀項夜的嗓音較平常人略顯粗啞，有點類似唐老鴨，所以聽起來也格外喜感。
“似乎不止衣服吧，承乾哥哥對啥都很愛惜，所有的東西都是用到不能用為止，上次去承乾哥哥家裏，看見他們的吸塵器明明已經不吸塵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響了，可是還是舍不得扔呢。”樓之風的包子臉配上他可愛的聲音，更讓人恨不得去捏他一把。
李承乾扣著下巴上那顆痣，心道，那吸塵器跟了自己五年，一隻都能好好的工作，直到蘇紫兮用它打掃了一次衛生，那台勤勤懇懇的吸塵器便壽終正寢了，隻能出聲吃不進任何東西了。正好，那天樓之風來自己家玩遊戲，所有就發現了。
蘇紫晴一拍額頭道：“我覺得他應該不隻是舍不得扔掉，更多的是怕花錢吧。你看他和我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哪次不是咱們請他喝飲料，何時他請過咱們，所以這是吝嗇，赤裸裸的吝嗇。說吧，你背著我們藏了多少私房錢？”
五嶽團四人一副還錢來的模式齊齊逼向李承乾，李承乾笑的溫存，斜眼看到提示，陳年已到。於是笑道：“嘛，很多很多。”
陳年走上台來，向觀眾和五嶽團鞠一躬道：“各位觀眾晚上好，還有謝謝五嶽團的團員大爆料，現在開始我們的‘無話不談’。”
陳年和五嶽團五人坐定位置，陳年笑道：“首先恭喜五位出道，能從二百多人裏殺出來，想必各位也身懷絕技吧。於是他笑著看向沒什麽存在感的曹魚天道，曹魚天，唱歌跳舞之類的難不倒你吧，所以，我和廣大觀眾不知有沒有福聽你清唱一曲呢。”陳年的本意很簡單，曹魚天為這個團隊年齡最大的，現在也沒什麽存在感，還曾被下放過兩年，這說明這個人應該沒有什麽本事。曹魚天被重新啟用，絕對是他用了什麽不光彩的手段。
曹魚天望向坐在自己身邊的李承乾，李承乾向他笑笑，再看看五嶽團的其他成員，都是滿臉的笑意期待著他的演出。曹魚天從嘉賓席走到舞台中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陳年見狀搖頭一笑，果然呢。
回憶裏有山
回憶裏有水
回憶裏隻有一個人
我錯也把他誤認為是青春。
直到五條路的交匯
才懂得青春應該有執著和認真
才懂得青春應該讓記錄翻新
才懂得青春不應當是孤零零一個人。
回憶裏有山
回憶裏有水
回憶裏隻有一個人
我錯也把他誤認為是青春。
直到五條路的交匯
才懂得青春應該的狂熱和辛勤
才懂得青春應該讓失敗隨身
才懂得青春從不應當是孤零零一個人。
沒有寫好的歌詞，沒有譜好的曲子，完全是曹魚天的急性演唱，卻感動了所有的人，包括陳年。每個人都有青春，可是多少人將自己的青春注解在別人的流言蜚語裏。
唱完歌後曹魚天又恢複呆呆愣愣的狀態，看這眾人的沉默，曹魚天不禁低下頭想，這下糟了，早知道就唱團歌好了。
隻是響起的掌聲打斷了曹魚天的沉思“太棒了。”樓之風叫道。曹魚天看向其他團員，大家都對他舉起了大拇指。曹魚天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進肚子裏，回了大家一個大拇指。
掌聲將陳年從青春的記憶裏拉回，他的表情略顯柔和了一些道：“果然是歌唱團體，不知道，大家的文化水平如何？我就代表廣大的人民群眾做個測驗，不知道樓之風願意參加我們的測驗麽？”
“好呀，來吧。”樓之風笑著答道。
“excuLe me,how old are you.”一個金發外國人走上台來，向樓之風伸出手。
樓之風當機了一會兒，“double eight。”於是全場笑翻開來，樓之風笑道：“我隻是覺得他問我答，太無聊了，所以我也給他出了一道計算題，這樣大家互問互答，公平。”
陳年笑笑，收起台本中準備的犀利問題，整場氣氛逐漸變得融洽。正在這其樂融融的時候，一隻巨型犬突然闖進台場，來會奔走，狂吠，引起了不小的騷亂。這隻巨型犬是屬於莫子新的，曾經咬死過不少牲畜，陳年視線掃向台下，果然看見莫子新倚著柱子，一臉看好戲的神色。
陳年剛欲請工作人員上台，卻發現紀項夜蹲下身來，忙喊道：“危險，這隻犬，咬人，離遠些。”
紀項夜給了陳年一個無妨的眼色，手裏做著奇怪的手勢，令人詫異的是巨型犬停止了狂吠，一步步走向紀項夜。巨型犬靠近紀項夜蹲了下來，紀項夜摸著巨型犬的喉結，巨型犬發出了享受的聲音，尾巴也不聽的搖來搖去，那見一點兒凶狠的模樣。陳年不著痕跡的舒了一口氣，嚴厲的視線掃向莫子新，卻發現莫子新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