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克星
“你會眼術？開……開什麽玩笑？沒有賭尊的階位是根本沒機會接觸那等上層領域的！”小水龍難以置信，盡管總能總贏乾的身上發現亮點，但這次贏乾所說實在有點荒唐。
“以前有幸練過一點，但也隻是初窺門徑。”贏乾隨意笑了笑。前世混跡賭壇賴以生存但資本便是眼術。一個好的賭徒，一定不缺一對犀利的眼神。
“練過一點？開什麽玩笑？那玩意兒可不是隨便練得，沒有天賦的人練習眼術大多落個腦殘的下場，你還真是個怪物。看你也不像是個修習眼術的人啊。”小水龍為贏乾滿不在乎的語氣震驚。眼前的男子還真是個神秘的家夥，他究竟隱瞞了多少秘密？從贏乾的眼神中還看不出他修煉過眼術，盡管這是一對怪異的瞳孔，一對攝魂的眼神，但是絕對和傳說中修習眼術的人不一樣，他沒有那類人看破事理的犀利，沒有那類人洞察萬物的狂傲。
眼前渾身一震，小水龍隨便的一句話可謂點到了要害，難道前世的眼術和這片賭氣大陸的眼術有異曲同工之妙？
前世的眼術在賭壇被視為禁術，因為這是一種極度摧殘腦細胞的術法。當賭徒施展眼術，觀察事端時，他的瞳孔將占據大腦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注意力！但人的大腦每秒發出的百萬億次神經指令可不是僅為了操控你的眼球。所以使用眼術的時間段便強製性占用了大腦命令身體其他神經元的資源。這對身體是一種高強度負荷。
如果僅是隨意的發掘施展一絲眼術，對大腦的負荷倒不算太大，對事物動態的分析雖不算太精準，但也比普通人要強數倍。若將眼術施展越淩厲精致，大腦超強度集中，對事態的發展，對賭局賭勢的判斷定將冠絕全場，但對大腦的傷害卻不可估量。
每年世界上都有不少使用眼術或練習眼術而使大腦致殘的賭徒，每每想到這些，贏乾猶有後怕，當初也不知怎的滿腹勇氣練了那玩意兒，現在想來還是不練為好啊。
“你……你真的會？”小水龍看贏乾的表情也不似在虛談。這些日子和贏乾接觸中也沒見贏乾亂扯過什麽事情，這個男子說話講究理性，令人信服。
“會一點。”贏乾隨意答道。
小水龍興奮的一爪重拍贏乾左肩，大聲叫喚，“這下爽了，你不早說！會眼術的話這隻瞳獸算個球球啊！”
“沒用啊！”贏乾一句話將小水龍打入冷宮，“我的境界沒有那個肉球高深。你注意看，它能洞察紫晶小鼠的肢體動作。而我還隻能洞察對方的眼神。從其眼神中發掘它之後的想法和舉止。在境界上這可是質的區別！”
“我靠！你這不爭氣的家夥！”小水龍一爪將贏乾腦袋推到一側。
“這眼術極難修習，誰知道這隻瞳獸練了多少年？沒準天生就會！”贏乾理性分析道。這的確是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人類短暫的生命限製了人們隻能將一項術法修習到一定層次便含恨告離人世。而賭獸們擁有人類數倍數十倍的壽命，這些獸類天生便是為了賭術而存在，為了賭博而存在。
“你真是個令人糾結的家夥！”小水龍兩爪緊貼後腦，一臉無奈。
遠處的紫晶小鼠依舊處以被蹂躪狀態，贏乾暫時沒打算插手。他不認為自己出手能奏效，弄不好反而攪亂戰局。
紫晶小鼠一次次被銀光射中，根本沒躲開的方法。瞳獸幾乎預知了它每次移動的方向。
“真能射！”小水龍小聲嘀咕。
就在小水龍和贏乾快看不下去的時候，場麵出現一絲轉機。紫晶小鼠居然爆發出一次“神級”的逃脫，或者說是瞳獸竟然出乎意料的失誤了一次，將銀光完全射偏。這讓紫晶小鼠有機可趁，帶著之前憋屈的怒氣發瘋似地朝瞳獸撞去。
“那家夥瘋了！”小水龍龍顎暴張。贏乾懂它的意思，小鼠那麽小的身軀撞上去不過是自尋死路。
現實往往出乎意料，紫晶小鼠撞上瞳獸身體後在無限肉感中直接陷了進去，這都還在意料之中，任誰撞到肉球都會陷進去。但接下來小鼠的舉止就不是一般的冷門。
“非常給力！”小水龍拍手叫好。
小鼠沒有被彈性十足的肉球彈開，而是極限地穿透瞳獸的身體。
噗~！
鮮血直濺，卻跟不上紫晶小鼠飛逃的速度。
和大多賭獸一樣，瞳獸也是有肉，褐紅的血花在正午烈陽下宣泄激情的燃燒。
“有點意思！看來我可以插手了！”贏乾眼前一亮，之前沒敢插手是忌憚小鼠根本沒有還手機會，即使有機會還手也不一定能給瞳獸帶來多少創傷。現在看來，這一戰，還有的打！
紫晶小鼠一擊獲果沒有就此逃離。而是轉過身，滿眼血絲地怒視受創的瞳獸。這一擊隻能說是解氣的開端。
咕？咕咕！
瞳獸全身除了瞳孔唯一剩下的巨口咕嚕了幾聲，巨口內猩紅的舌頭伸出竟有兩米多長。一番舔吸，口下被小鼠破開的小洞瞬間被填補。一番纏繞，後背的另一個洞口和零散的血花也被一一化解。
“根本傷不了的？”小水龍被瞳獸的舉動嚇到，語調高昂。
瞳獸恢複傷口後緩緩轉身，目光死死鎖定半空中的紫晶小鼠。那
對碩大的瞳孔倍增了幾分，渾濁銀光充斥的瞳孔內隱隱浮現了新的光澤。新的光澤一點一點明顯起來，赫然是淡淡的金色。
“那是什麽？”小水龍指著瞳獸的瞳孔大聲喊道。
“金色的眼珠！”贏乾望著那對金色小球，小聲猜疑。
“金色？”小水龍恍然大悟，“看來這是一隻即將突破五品的瞳獸啊，現在僅為金色眼珠。若真的抵達五品之境，眼珠將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將是通體黃金般的瞳孔。”
紫晶小鼠嬌小的身軀也為之一震，小水龍急得六爪胡亂跺地，“這下完了，四品瓶頸之境和四品高級是質的區別啊，那小賊鼠完全沒有勝算！”
小水龍話音剛落瞳獸已經發出新的攻勢。這次的銀光中赫然夾雜一絲燦金色。它不願看小鼠再陷窘境，索性閉眼。
“右下！”
就在此時，贏乾突然無緣無故的大喊一聲。.而全場僅有瞳獸明了一個事實——贏乾是在瞳獸發動進攻的前半秒吼出了“右下”兩個字。
紫晶小鼠原本還在猶豫是不是該朝左上方飛逃，又怕重蹈覆轍被瞳獸算計。此時聽到有人大喊一聲“右下”，想也不想地直接衝右下方奔去。而這無形之中離瞳獸近了幾米。
小水龍沒有聽到紫晶小鼠被擊中後的慘叫，恍惚睜開眼發現小鼠居然奇跡般地躲開了那道混色光柱。而那道光柱擊空後一路飛射，直至擊中一處上丘。伴隨一聲巨響，那座小丘陵轟然坍塌。
“怎麽躲開的？難道那肉球又失誤了？”小水龍疑惑問道。
“不是失誤！是它的眼睛出賣了他！”贏乾凝神道，沒有抽空看小水龍一眼。
視線一刻不離瞳獸。他不敢放過瞳獸眼球的任何一絲運轉趨勢。就在小水龍漸漸明白之際，贏乾沉聲道出令人興奮的一句，“我想，我是他的克星！”
紫晶小鼠安穩之後不忘觀望贏乾一眼，正是這一眼，令它短暫呆滯。
小水龍帶著疑惑，順著紫晶小鼠的視線觀測到贏乾的麵部。
猛然發現，不知何時開始，贏乾劍眉之上，青筋突兀，劍眉對稱傾斜。那種特殊的傾斜角度時期透出非凡氣勢。而更令人驚詫的是劍眉下方的那對黑瞳！那對眼白映襯下格外醒目的黑瞳，竟然無形中流轉出兩股鋥亮黑光，那不是反射外界得來的光，而是真正發自眼底的光澤！
贏乾幾乎處於忘我的狀態，小水龍猜測它的視野中恐怕隻剩那隻瞳獸！不對，是瞳獸的瞳孔！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眼術？”紫晶小鼠和小水龍近乎同時暗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