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盜取秘籍
天色剛亮，雲傲天還睡在床上打著呼嚕。霜家的其他仆人，就要早早起床。他們要先在院子裏撒上水，在用掃帚把昨天的浮土清掃幹淨。等忙完了這些，還不能休息，更要把前麵大街的街道清理一番。
雲傲天相比其他仆人的工作量，簡直算是最輕鬆的。
等天色大亮，到了吃早飯的時間，雲傲天才會從床上起來。先到花園轉上一圈，如果有花草上麵沾有露珠，則需要清理一番。
雲傲天不著急偷學霜鎮南如何修煉魔法，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他十分清楚。在對霜鎮南正式展開偷學計劃前，需要詳細了解他每天的生活規律。
從早上幾點起床，到飲食習慣，每天的活動範圍，修煉魔法時的場地，以及生活中的細節問題，都成了雲傲天要獲取的信息。
聰明的人，從來不自己親力親為。雲傲天更不會每天忙著打聽霜鎮南的這些事情，霜家這麽大，自己一個新人，居然去問這些，隻要有一個仆人跑到霜鎮南那裏告狀，自己的全盤計劃就可能泡湯。
在霜家生活幾天後，雲傲天和霜鎮南老爺見麵時，隻是把話題縮小在花草方麵。偶爾霜鎮南問及自己讀書情況，雲傲天也隻是用在私塾讀了兩年就回家幹活應付。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雲傲天發現一個特點。不論霜鎮南出現在哪裏，身邊都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前後忙碌著。
霜鎮南要坐，那個小夥子連忙去搬椅子。霜鎮南要河水，他有忙著沏茶。
霜鎮南的魔法修為達到了魔神的境界，可以瞬間把一個攻擊威力強大的魔法施展出去，又是處於霜家之內，對方不可能是護衛的角色。
雲傲天略施 小計，就從其他仆人哪裏打聽到此人的背景。
“馮德，二十歲，十歲父母雙亡成了孤兒，被霜家收養。一直負責照顧霜鎮南的起居，是霜鎮南最信任的人。如果獲取馮德的信任，就容易掌握霜鎮南的行蹤，到時候霜鎮南在哪裏修煉魔法就知道的清清楚楚。”雲傲天開始先準備從馮德身上下手。
霜鎮南來到花園看花時，馮德必定跟著忙前忙後。雖然雲傲天沒有和馮德說過話，但兩人也會互相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看起來馮德的工作量很大，每天都要陪著霜鎮南身邊，不過一旦霜鎮南修煉魔法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時，馮德就會一個人出去。
馮德性格沉默寡言，和霜家的其他仆人關係說不上好壞，總覺得和他們格格不入。
如今雲傲天來到霜家，雖然兩人沒有正式交流過，但兩人年齡相仿，有更多的話題。
這天馮德趁著霜鎮南修煉魔法，一個人閑著無事，想著和雲傲天認識有些日子，居然還沒正式聊天，便跑到花園去找雲傲天.
“好羨慕你，比我年齡小，卻懂得照顧花草。我腦子笨，什麽都不懂，隻能在老爺身邊前後瞎忙。”一說話馮德就顯得有些自卑。
雲傲天咧嘴笑笑，雖然馮德跟在霜鎮南身邊，但工作量不大，又累不著，所以每個月的工錢很少。
“想不想學習如何照顧這些花草。”雲傲天淡淡說道。
“真的假的？以前那個老花匠，生怕別人偷學會這些東西，除了老爺來之外，其他人要是靠近，都會被他罵走。”馮德有些不敢相信，這混飯吃的本事，誰會那麽傻，白白交給別人。
“我說教你，還能有假。”雲傲天明白老花匠的苦衷，拍著馮德的肩膀笑著說道。
和馮德熟悉後，雲傲天很少主動詢問，但總能拐外抹角的套出霜鎮南的事情，不出半個月，雲傲天算是徹底掌握了霜鎮南每天的活動規律。
這天雲傲天閑來無事，朝霜鎮南所在的書房方向走去，人還沒到地方，嘴裏開始呼喊起來。
“雲傲天，進來書房聊聊。”霜鎮南此時正在書房練習書法，聽到雲傲天的聲音後，饒有興趣讓馮德把雲傲天傳進來。
“老爺，我以為你不在，就偷懶想找馮德去玩。”雲傲天故意扯謊道。
霜家的大小事情，霜鎮南看似什麽都不問，但心裏清清楚楚。雲傲天和馮德走得近，他自然也知道。
“聽說你最近在教馮德如何照顧和修建花草，發生什麽事情了嗎？”霜鎮南故意問道。
“沒有，隻是和馮德有緣分，就順手教一些。多學點東西總是好事，小時候想上學讀書，但家裏沒什麽錢，隻是念了幾年學就退學，有時用毛筆寫自己的名字，都歪歪扭扭怕被人笑話。”雲傲天故意說道。
“嗯，你本性很善良，居然把吃飯的本事，毫無保留的交給馮德。”霜鎮南點點頭。
“老爺把馮德天天帶在身邊，說明十分信任馮德，他必定是個忠厚之人，教會一個忠厚之人多一項本事，對他對我都是好事。馮德本性淳樸，被老爺收養，一直想報答霜家。但能力有限，以前隻能前後跟著幹些簡易的活。如果馮德學會的東西越多，將來對老爺對霜家的貢獻會更大一些。”雲傲天恭恭敬敬的說道。
“你教馮德養花，我教你練習書法吧。”霜鎮南大度的說道。
“切，老子用你教。”雲傲天看了一眼霜鎮南的書法，比自己還差一大截，但嘴裏卻是連聲感謝。
獲得霜鎮南的好感，進一步增加接觸的機會，更增加一份勝算。
不過為了演好戲，雲傲天隻能違心的當著霜鎮南的
麵，把原本自己苦練的一手好字，愣是寫的歪歪斜斜。
霜鎮南為了鼓勵雲傲天練好書法，更是贈送給雲傲天一套文房四寶。
回到自己的小屋，雲傲天把這些文房四寶扔在一旁。
從小自己身體差，父親曾經想把雲傲天朝文的方麵培養。雲家武的一麵，已經有兩個男子漢，如果將來搭配文，形成文武雙實。可兩個哥哥似乎考慮的更長遠，他們隻醉心武學，但卻要雲傲天不僅練習武學，更要練好琴棋書畫。
“兩個討厭的家夥。”雲傲天一想到兩個哥哥，心裏一陣暖流。
因為自己文武都要兼修，壓力自然不小。後來學壞了，有幾次差點被父親抓到現行，都是兩個哥哥打掩護。
“霜鎮南老頭子，別怪我處心積慮，我也是隻是想替雲家報仇而已。”雲傲天攤開筆墨紙硯，先是用左手在紙上歪歪扭扭寫上幾個字，算是今天練習的成果。
雲傲天和馮德幾乎每天都接觸，每一次都會把自己練習的書法成果給對方看。
給馮德看，不過是想通過他的嘴巴，把自己苦練的事情間接傳遞到霜鎮南那裏。
轉眼又過去一個多月，雲傲天更是通過這些天的觀察，認真總結出來一條規律。
霜鎮南不是每天都修煉魔法，屬於隔三天小修一次，一周大修一次。每次大修之後，都會靜養一段時間。
雲傲天此刻反而不像直接參觀霜鎮南如何修煉魔法，畢竟現在的霜鎮南魔法實力達到了魔神境界。
好比一個隻有戰士實力的武者，就算偷窺到戰神如何修煉，但他底子太差勁，也隻能照虎畫成貓一般。
雲傲天此刻更希望看到係統修煉魔法的書籍，從基礎的知識麵講起，循序漸進逐漸升高。
例如雲家的雲之舞，就是這樣的一本書。如果雲之舞落到一個更有潛力的武者手裏，也許用不了三五年，實力就能一飛衝天。
雲傲天的書法在他控製範圍內，進步的速度越來越快。因為雲傲天平時對其他仆人很客氣，又是何三嘴裏的遠方親戚，大家自然也在何三麵前不時誇耀雲傲天.
“我這遠方親戚，從小就聰明過人，隻可惜投胎在窮人之家，否則以他的聰明智慧，將來一定能大有所為。你們知道嗎，他小時候念書，可是過目不忘。跟著別人學些養花，也不過聊聊幾周就學的比師傅還厲害。”何三自然不肯放過吹噓雲傲天的機會。
消息傳到霜鎮南的耳朵裏，他也更是會招攬這麽一位肯努力上進的男兒感到高興。
如果老頭知道，雲傲天的上進心源泉來自想偷學魔法，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吐血。
雲傲天的書法寫的越來越工整，雲傲天更是接著請教的借口，不時出入雲傲天的書房之內。
經過雲傲天的判斷，每次霜鎮南修行魔法時，也沒有離開霜家，很有可能是躲進密室。
而這個密室最可能就藏在書房之中，至於密室的入口，大多是在牆壁後麵有個機關。
對於這一點雲傲天深信不疑，當初雲家的暗格就是如此設計的。
雲傲天一步步朝目標順利前進，在去過幾次書房後，雲傲天更是根據書房的布局，認定了機關的暗格所在。剩下的就是要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好直接溜進密室暗格內。
可霜鎮南除了修行魔法，就是在家養花看書，對外出打獵這種事情一點不熱衷。
相反的是，霜家的三小姐霜雪，隻要外麵條件允許，總是喜歡騎上快馬，搭配弓箭跑到郊外就狩獵。
沒有機會隻能等，可很快霜家傳來一個讓其他人高興，雲傲天高興不起來的消息。
“霜家的大小姐霜冰，二小姐霜雨，在過幾天就要從京都返回。”
雲傲天可不管霜雨如何聰明，在他眼裏自己也算經曆頗多，連霜鎮南都哄的團團轉，隻要避開霜雨的鋒芒即可。但霜冰不同，是和自己打過交道。
在聯合其他傭兵，誅殺龍念時，霜冰的那幾個同夥也參與過。他們事後若是見到霜冰，一定會把此事詳細的告訴對方。
自己殺了龍念，跑到霜家躲藏，用意太明顯。不是為了躲避龍家的報複，就是圖謀霜家的魔法。
霜冰可不是軟柿子，雖然不至於殺死自己來解除威脅，也會第一時間把自己從霜家趕走，省的消息傳出去後，讓龍金剛誤會霜家也參與此事。
“霜鎮南這個死老頭子，不是來花園消遣，就是在書房練習書法，或者躲到暗室修行魔法。他不離開霜家，我就無法下手，到書房裏仔細搜查一番。”雲傲天陷入苦思憫想中，時間已經不等人。如果不能趕在霜冰回來前，有所收獲，那自己這些天的努力，就白白付諸於流水。
“事在人為，既然沒有機會，就需要我自己創造一個出來。”雲傲天開始從霜鎮南的生活細節入手，想找出一個合適的借口，能夠讓霜鎮南離開霜家。
突然間，雲傲天想到當初自己在烏雲鎮的客棧，冒充天國大皇子寫的書法大作。這霜鎮南平時對書法頗有鑽研，如果有消息傳來，他喜歡的某位書法大家的名作問世，一定能把他引走。
雲傲天有了主意，剩下的就是落實行動。
這年頭好在為了錢，什麽髒活累活騙人勾當的活都願幹的人很多，才讓雲傲天的奸計進展的很順利。
準備了兩天，所有細節都
落實下來，雲傲天開始正式行動。
霜鎮南正在書房練習書法，雲傲天在以請教之名進來後，故意說道。
“早上逛寶月齋的時候，聽說那裏有一副五代十國大書法家商英的作品，隻可惜我眼光拙劣，看不出來無法分辨真假。”
霜鎮南一聽把手中的毛筆放下，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五代十國距離現在大約一千多年前，那個時候的神羽大 陸還不是三分天下，而是處於混戰時期。商英不僅是當時著名的書法家，更是詞人。據說商英流傳下的作品不多，天國皇室有兩幅，陸國有一副。
曾經的文豪作品，在曆經千年的歲月洗禮後，如今整個神羽大 陸所流傳的不過僅僅三幅。可算是有市無價，因為其中兩件被天國皇室珍藏，很多豪門貴族，就把剩下的一副作品當作至寶。
隻可惜傳來傳去，大家都知道在陸國，但具體在誰水裏，就沒了下文。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這幅作品是一副山水歸望圖，不僅有商英書法展示，更有繪畫的描述，還搭配了詩詞描寫畫裏的意境。對比天國皇室的收藏而言，這幅作品的價值更高。
“假的吧？”霜鎮南隻是小小激動片刻，立刻給出判斷，繼續握著毛筆書寫起來。
“可能吧，不過那風景畫的確實不錯。在狂風肆虐下，畫中的樹木傾倒一片，顯得一片狼藉，但在一顆低矮的樹木庇護下，幼小的種子開始慢慢發芽。這分明象征生命的無畏力量，尤其是那一首詩詞搭配的也不錯。管它真假，聽說隻賣三個金幣，可惜當時我沒帶那麽多金幣，先買了回來再說，老爺，這個商英是不是曆史名人，他的畫到底值不值錢？”雲傲天故意問道。
“算是個名人吧，但我覺得假的可能性很大。雖然我給你的工錢很高，可你也不能亂花錢，萬一被騙怎麽辦。你還是留下來，先把書法練好，我去看看。”霜鎮南被勾起了興趣，如果真是商英的作品，被三個金幣賣出，不是假畫，就是老板不識貨。
即便是假畫，如果能都達到模仿很像的程度，價格也不便宜，三個金幣等同於白送。
霜鎮南把毛筆一扔，趕緊朝外麵走去。
雲傲天當著其他仆人的麵，走進書房，霜鎮南離開書房，他自然不能繼續留在裏麵。
霜鎮南在前，雲傲天緊跟著就走了出來。
在眾人看到自己離開書房後，等霜鎮南走出霜家大門，雲傲天深吸一口氣，使出雲家的雲之舞。這些仆人又不懂武藝，雲傲天很輕易的再次溜進書房之中。
那個商英的畫自然是假的，不過是雲傲天模仿畫的。當初商英的真跡確實在雲家，不過後來被雲老爺子一不小心弄破了，自然也不值錢，後來索性被雲傲天拿在書房，天天沒事就照著模仿畫著玩。沒想到有一天，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從霜家到寶月齋步行需要十分鍾，霜鎮南是有身份之人，若是奔跑前去，一定會引來周圍人的注意。他必定是以散步的姿態前往，然後假裝路過喜愛此畫。
雲傲天的模仿能力很強，見過真跡的沒幾人，所以很容易糊弄住他。
這樣細算下來，等霜鎮南買完畫回來，大致需要半個鍾頭。
雲傲天開始在書房上上下下可能存在機關的地方摸索起來。在挪動一個花瓶後，書架突然分開，從中間露出一麵牆來。
雲傲天輕輕推動這麵牆，居然是可以旋轉的那種。
穿過旋轉之門，裏麵果然是一個暗室。麵積雖然不大，但通風孔設計的更為隱蔽，為霜鎮南在裏麵修行時，可以提供需要的空氣。
密室裏麵除了一張床，還有放在牆角的桌椅，雲傲天走到跟前，從椅子上發現一本手寫的書籍。
“《霜氏魔法秘籍》”雲傲天一看名字心裏激動的砰砰直跳。
可密室裏東西很少，要是自己直接把秘籍拿走，很容易被霜鎮南發現。
雲傲天翻翻這本秘籍，不過二十多頁。在粗率看了一遍後，雲傲天也大致記住了不少內容。
但武學秘籍的記錄，非同小可，一字隻差，所代表的含義相差很大。根據雲傲天的記錄，霜鎮南昨天才剛進入密室修行魔法，至少最近幾天不會在進入。
短短半個小時很快會過去，還要想到各種突**況。雲傲天一狠心，直接把秘籍揣進懷裏，連忙溜出密室。
雲傲天準備趕到自己居住的小屋，第一時間把秘籍的內容抄寫下來。
可剛走到前院，就看到霜鎮南朝書房方向返回。
“老爺，你這麽快就回來了。”雲傲天心裏暗暗慶幸自己走的早。
“那畫確實不錯，我也曾經有幸目睹過，但文字中稍有瑕疵，否則也算贗品中的上品佳作。”霜鎮南遺憾的說道。
“哪裏出了問題，我怎麽看不出來。”雲傲天好奇起來，自己可是一隻按照真跡來模仿的，不僅模仿畫風，連書房的起落更是模仿的惟妙惟肖。
“唉說詳細你也不懂，是字體不同。”霜鎮南歎息一聲走開。
雲傲天恍然大悟，當初真跡被父親弄破，那破裂的地方，正是一行文字。五代十國的文字書寫格式和字體，和現在有所不同。雲傲天居然把這個細節遺漏了。
好在秘籍到手，趕緊回去謄寫一份，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回去，就萬事大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