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潛入霜家
在客棧住了幾天，雲傲天沒事就出去閑逛一圈，看看周圍的人使用魔法來作為輔佐。更是偷偷跑到郊外，躲在一旁看霜雪小姐給那些人傳授最簡易的魔法知識。隻可惜這些東西，不是雲傲天想要的內容。
雲傲天是想學了魔法後，有朝一日能像霜冰擊殺噬魔虎那般英勇。
繼續留在小鎮也沒什麽意思，過了三天雲傲天把客棧的住宿費用結了以後，就繼續朝魔焰城趕去。
雲傲天從六歲起，開始在父親的督促下，練習武藝。如今也算有十幾年的時間，雖然進步速度緩慢，但也算頗有心得。
武者從踏入武學的門檻，開始漫長的從戰士到大戰神的晉級之路，其實就是量變到質變的過程。
武者不用兵器，單靠拳腳殺人，就是不體內鬥氣凝集增強威力的過程。
即便一個還沒達到戰士水平的武者，他揮拳踢腿的動作，不一定比大戰神要差。也許從技術上說，可能還要標準。但雙方真的過招，顯然一個戰士會在幾秒的時間，被大戰神打死。
其中最簡單的原因，就是戰士的實力太弱，而大戰神的實力高高在上。
好比一個紙疊的小船，放在水裏用不了多久就會沉沒。而一艘真正的大船，則能經受風浪的考驗。
無論是戰士還是大戰神，他們在攻擊敵人時，采用的招數大抵相同。
雲傲天突然想到，既然自己想學習魔法作為輔佐攻擊。可如今自己連最基本的魔法都不會，就想著一日千裏，能夠在最短時間內掌握攻擊性魔法，顯然有些急功近利。
大戰神不是一天可以提升到的境界，這個階段的武者，也是從戰士階段，經過一天天的苦熬和修行，才能有最後的輝煌成就。
魔法修行也一樣，不從最簡單，最基礎的地方學起，妄想拜入霜家門下，就能練成絕世的魔法神功，無異於天方夜談癡人說夢。
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身為雲家三公子，神羽大 陸有幾人可以擁有這樣的條件。結果自己還不是一事無成，父親被殺，兩個哥哥被殺，自己流落在外，過著癡人說夢的生活。
雲傲天有些後悔，還不如當初在小鎮上，死皮賴臉的先在霜雪小姐哪裏，學會些最簡單的魔法。
鬥氣的武學修行是一脈相通，魔法應該也不例外。
後悔是後悔，可雲傲天已經離開小鎮，又過去了一周的時間。想著當時那個侍女信誓旦旦說，是霜雪小姐最後一次在小鎮給大家傳授輔助性魔法，也許等自己回去時，對方已經離開。
好在雲傲天還算有點小聰明，加上手裏有點金幣，這世界上永遠不缺少拿錢替人辦事的人。
在略施小伎倆，又花費一個銀幣後，雲傲天花了半天時間，從一個乞丐哪裏，學會了自己人生最簡單的魔法風塵術。
這個聽起來帶有幾分奇怪的稱呼，不過是懶惰的乞丐為了方便自己隨時可以躺在地上睡覺，又不至於髒兮兮的地麵把自己的衣服弄髒，利用風的吹動之力，把地上的塵土吹走。
對於乞丐而言，可能隻是舉手之勞，他甚至在接過雲傲天一個銀幣後，還認為雲傲天一定是個傻瓜。
但至少雲傲天穿戴體麵，可以入住客棧，可以吃好酒好菜。
雲傲天在付了學費後，也算略有小成，帶著一份滿意的心情，決定在正式拜入霜家前，先弄清楚魔法產生的原理。
在房間裏，雲傲天把門窗緊閉，防止外麵的風灌進來。
既然是利用魔法產生的風塵之力，要是有自然界的風來搗亂，就顯不出效果來。
桌子上擺了一張薄薄的紙張，雲傲天對自己沒多大信心，也想從最簡單的地方練起。
在按照乞丐傳授的心法後，雲傲天集中精神，居然真的在桌麵掀起一陣小小的微風，帶動桌麵的紙張翩翩起舞飄了起來。
隻可惜乞丐也就會這一招，雲傲天憋足了勁，想把這股風裏加大，能桌麵的筷子掀起來，始終沒有效果。
“一分錢一分貨。”雲傲天累了半天，算是徹底放棄。
打開窗戶，讓外界的風吹進來，雲傲天開始進行總結今天的修煉成果。
魔法就是利用人的精神力和自然界各種元素的溝通能力，達到磨合的過程。最簡單的魔法，就是像雲傲天剛才那樣。若說沒有，雲傲天也能利用精神力量，憑空產生風力。但嚴格來說，這是魔法中最低級的招數。
雲傲天自然不死心，又花了些錢，從其他人哪裏學了更多的魔法。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雲傲天也算小有成就，隻可惜距離自己的目標戰鬥型魔法還相差甚遠。
有了這些基礎魔法，雲傲天在想提高，可周圍的人已經沒能力傳授他。剩下的唯一途徑，就是到魔焰城的霜家學習。
霜家的魔法向來秘不傳人，公開學習可能會吃閉門羹。雲傲天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在慢慢朝魔焰城趕路的時候，開始思考如何能達到目的。
自己身份不能泄露，公開學習這條路算是被堵死，剩下唯一的選擇就是偷偷摸摸的學習。但霜家又不是街道的店麵，可以隨便進入，鬼鬼祟祟溜進去偷學，被抓住會被當成盜賊暴打一頓。
“看來隻有以合法的身份混進霜家，然後伺機偷學了。”雲傲天打定主意，進了魔焰城先買通些關係，好混進霜家。
走了五六天，雲傲天總算步行到魔焰城。在城門外，看這高大渾厚的城牆，城門下威風凜凜的士兵，雲傲天深深吸了一口氣。
士兵把守在城門，不過是例行檢查。兵器，私鹽，火藥等屬於嚴查物品，雲傲天穿戴得體，相貌堂堂，隻是背了一個簡易的包袱，士兵隻是用手摸了幾下，確信沒有禁止
之物帶進城內，便讓雲傲天進入。
進了魔焰城，雲傲天立刻變得活躍起來。行走在街上，雙眼提溜轉個不停，想找到可以物色的人，耳朵更是豎起來，想聆聽更多的信息。
沒有不透風的牆，霜家家規在嚴厲，裏麵做事的仆人也會看到聽到些事情。雖然不會公開說出去，但多少也會給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談論起。
很快雲傲天在付出兩個銀幣的前提下，得到了霜家內部的一些情況。
霜家大院坐落在城南之地，占地麵積很大，霜老爺子霜鎮南早年喪妻，膝下沒有兒子，隻有三個女兒，個個出落的如花似玉貌似天線。老大霜冰，美如玫瑰嬌豔奪目，但性格潑辣。雲傲天也是見識過她的手段，用帶刺的玫瑰形容她在合適不過。
老 二 霜雨，性格沉穩大方得體，處事待人很有大家風範。霜老爺子隻恨霜雨是個女子，將來終究要嫁人，否則一定能給霜家帶來無上的榮耀。
老三霜雪，雲傲天也是見識過。不僅長相甜美，還很喜歡幫助那些窮苦之人。
霜家家規很嚴，不許私自把霜家的魔法心得和咒語，泄露出去。霜雪夾在其中，既想幫助那些可憐之人，也要避諱家規。最終天資聰慧的霜雪，把自己練習的魔法簡化，去掉其中核心的心法和咒語，就算這些學會的人在聰明，也無法達到窺斑見豹的目的。
另外霜家上下連主人帶仆人，也有接近一百多人。
雲傲天很清楚，家族越大，管事的多，幹活的也多。可以租用十個仆人幹活，也可以租用十二個仆人幹活，隻要不是太離譜，主人發現不了，也給更多的人創造幹活吃飽飯的機會。
要是單單了解到這些信息，就花了兩個銀幣，雲傲天一定不會罷休。眼下當務之急，就是混進霜家，在圖謀偷學魔法。
霜家那麽大，想進去不能舉著牌子跑到人家門口。自己又和霜冰見過麵，被她發現還不露了餡。
霜家有個管事的叫何三，為人還算老實忠厚，平時不管是管理仆人幹活，還是伺候主子，都是上下都很滿意。但何三有個毛病，就是有點小小的貪財。霜家的錢不好貪，萬一被發現自己飯碗不保。何三隻有把目標，放在其他方麵。
例如前段時間霜家的馬廄缺少一個馬夫，想要進來幹活的人，天天在霜家的後院拍了老長的隊。結果被一個瘸腿的家夥，暗中給何三一個金幣算是正式成為霜家的一員仆人。
霜家的馬喂養的不是簡單的草料，大豆玉米摻雜胡蘿卜等各種主食，那瘸腿的馬夫進到霜家前瘦的像猴子一樣，進到霜家不出三月，像是吹了氣的皮球胖了起來。
偷吃這種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隻要不把主子的東西帶出去，都當作沒看見。
眼看這兩天霜老爺子栽種的那些花花草草，又到了該修剪的時候，結果原先幹這活的老頭，因為不小心摔斷了腿，需要躺在床上長期修養。
霜老爺子也算大方，把所有的費用包了，還承諾能對方身體康複，可以隨時進來繼續幹活。
但眼下不能沒有人去幹，修剪花草看起來容易，但要懂的知識不少。什麽花該修剪葉子，什麽花喜歡陽光，平時澆水捉蟲樣樣不能少。活是不重，但弄錯了，這栽種的花草就會死掉。
何三這兩天正在為此時著急，得到消息的人也想趁此機會混入霜家當個仆人。可這個活，不是簡單聽話不偷竊，不惹出亂子就能進入。何三問了這些人，一些簡單的養花草的知識，沒有一個答得準確。就是在給他何三私下塞紅包，他也不敢做主。
種養花草這種事情，老百姓一般沒心思去幹，偶爾養些花草，也是不值錢的玩意，扔在那裏想起來去打理一番。
而霜老爺子栽種的這些花草，都是精心栽培的名貴花草。霜鎮南選人也是寧缺毋濫，否則來個莽夫啥也不懂，把他的花草弄死了，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
這幾天霜鎮南都是抽空，親自打理，雖然嘴上不說，但何三身為管事的，不能替主子分憂，心中自然慚愧。
從霜家出來，何三本想直接回家，可一想到家裏可能又有人來說情，想混進霜家幹這個花草匠的活，他就生氣了悶氣。
家暫時回不去，何三索性來到小酒館，要了一碟子花生，一個小炒，喝起了小酒。
雲傲天在得到這些消息後，算是認準這個差事，是老天爺故意安排留給自己的。
雲家也是大家族，什麽珍奇異獸沒圈養過，什麽名貴的花草魚蟲沒玩過。
養這些東西複雜，是因為對方不會說話，不會告訴人自己渴了冷了，該如何如何。像雲傲天這樣，天天看著家裏的下人幹活，又熟知神羽大 陸各種奇珍異草的特性，上手還是易如反掌。
何三是急於找人，但雲傲天也明白自己的身份特殊。霜家找仆人幹活，至少要調查清楚。否則混進通緝和江洋大盜，豈不是引狼入室，被人當作笑柄。
“是三哥吧。”雲傲天走到何三跟前，故意客套起來。
“哦，坐下來聊聊。”何三雖然不認識對方，估計可能在某個場合見過。雲傲天一表人才，但穿著簡樸，何三還以為是其他家族某個管事的，拉開一張椅子招呼雲傲天坐了下來。
“三哥在霜家幹的不愉快，為何如此愁眉苦臉。”雲傲天明知故問起來。
何三也不隱瞞，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哦，我當是什麽難題。這種植花草，要有經驗才行。除了先前在大戶人家幹過此類活的，上哪裏找這樣的人。一般從事這樣活的人，老爺也十分優待。”雲傲天淡淡說道。
“兄弟最近忙什麽啊？”何三實在想不出到底在哪裏見過雲傲天，又不好直接詢問，和雲傲
天碰了一杯後，假裝關心問道。
“還不是販賣這些花草，聽說資陽鎮的青水菊價格漲了，隻可惜路途遙遠，算上損耗人工等費用，還不如在南浦一帶購入。這南浦的四葉草可是有名的，但太嬌貴。運來十盆，倒要死掉九盆，要不然價格怎麽能如此昂貴。”雲傲天一番話說的何三愣了起來。
“可惜我天生好賭，前些天剛輸光了錢，如今沒有下落，不知道三哥那裏要不要人手幫忙。”雲傲天繞了半天，這才說了出來。
“要，就需要向你這樣會栽種花草的人。”何三立刻拉著雲傲天的手激動的說道。
“不過，進入霜家規矩可多。你又是搭理老爺最愛的這些花草，和老爺說話的機會也多。我可要把霜家的家規告訴你，不能偷盜，不能勾結外人對霜家圖謀不軌。”何三連珠炮般的說了起來。
“還有老爺不喜歡別人賭錢，你可千萬別說是賭輸了錢，沒本錢做生意才進來做事。”
“三哥，那到時候我該如何說。我好歹也是做小買賣的，隻是這陣子手頭緊張而已。你不會讓我在霜家當一輩子仆人吧。”雲傲天可是雲家的三公子，堂堂豪門世子，可以混入霜家當個仆人，但要是簽訂契約，有辱雲家聲望。以後若是穿了出去，如何向雲家列祖列宗交代。
“這樣吧，我就說你是我的遠方親戚。是我臨時從老家找來代替那個摔斷腿的花草匠的，隻能幹三五個月，等對方身體康複能幹活，你還要回老家打理花草生意。這樣一來，由我擔保你不用簽訂契約，老爺也會因次感激我。”何三腦筋一轉，想出一條妙計。
“那三哥給我說說霜家的簡單情況。”雲傲天是害怕霜冰在家，被她發現所有的計劃都要泡湯。
“大小姐和二小姐如今在京都，陪著公主解悶。家裏隻有老爺和三小姐，大事倒是沒有，霜家魔法神功天下無雙。”
有了霜冰不在家這條消息，雲傲天算是徹底放心下來。
兩人分開前，約好了第二天早上在霜家後院門口見麵。
在何三的帶領下，雲傲天從後門進入霜家。
平時霜家招人，都是何三說了算，但這個花草匠性質不一樣，還需要老爺親自見過才行。何三也不敢大意，在帶著雲傲天麵見老爺前，準備在考考對方。
何三對這些花草不太懂，但天天看，也知道這些花的名稱。
把雲傲天帶到霜鎮南為這些花草專門修建的院子時，雲傲天剛踏入花園，見這四周種植的奇珍異草，倒是和當初的雲家有的一拚。
“這百豔花千嬌百媚，雖然開花時間短。每年隻在頭春的幾天綻放，但花朵顏色十分養眼，好像上百種顏色各異的花兒同時集中在它的花瓣上盛開。不過三哥可能不知道，這花也會在隆冬時節綻放，隻是要有特別技巧才行。”雲傲天得意一笑。
雲傲天走一步，說一路，不僅能詳細說出各種花草的名稱，更對這些花草的特性了如指掌。
何三心中大喜，正準備帶著雲傲天去見霜鎮南，不想霜鎮南正猶如一隻靈貓般蹲在屋簷之上，聽雲傲天介紹的入了神。
“老爺。”何三連忙喊道。
霜鎮南這才反應過來，身子猶如落葉般輕飄飄從高處落到地麵之上。
何三也是糊弄高手，把雲傲天介紹成自己的遠方表親，小時候還光屁股一起玩過泥巴，鑽過泥塘，下河抓過魚。
“老爺，我這表親本來不想來，畢竟家裏還有生意要做。”何三又開始表功起來。
霜鎮南也能打理這些花草，但自己身份可是老爺，這些粗活髒活，時間一長肯定不行。
有了雲傲天剛才開場白介紹，霜鎮南更沒必要考察一番。
霜鎮南自覺也算養花強人，對這裏栽種的花草特性十分梳洗。百豔花的特性更是自認為了如指掌，但每年隻能在頭春幾天看到它盛開。至於隆冬季節開放，可是前所未聞。
雲傲天以前在雲家，整日吃喝玩樂，哪有心思鑽研這些。不過是閑著發慌，用賞金刺激家裏的花匠，讓他們想辦法讓百豔花可以在別的季節也能開花。
花匠為了賞金，自然絞盡腦汁，天天琢磨這事，時間一久，還真的想出隆冬時節讓它開花的法子。
“倒也不複雜，百豔花平時在外麵擺放種植，到了天氣變冷，就會提前放到屋裏。其實百豔花沒那麽嬌嫩，除了刮風下雨冰雪天氣外，一年四季都開始擺在外麵。夏季隻要在它上麵搭個棚子，能有個陰涼之地便可。至於隆冬時節開花的秘訣，其實很簡單。隻要老爺繼續這樣養著，天氣冷也不收回屋子裏。等隆冬時節到來，在把它報到溫暖的房間，百豔花會以為春天提前來臨，都是就會盛開。”雲傲天淡淡說道。
霜鎮南聽的如癡如醉，沒想到眼前貌不驚人的年輕人對花草如此精通，這才想起何三的話來。
“何三，你在我霜家也幹了快十年，也該提一提，漲漲薪水。你這個親戚，我開一個月兩個金幣。等老花匠身體好了，他要是喜歡這裏可以繼續留下來幫忙打理，要是還想回去，我在送他些路費。”霜鎮南豪爽的說道。
“謝老爺。”何三心裏一陣暗喜，不僅解決了養花草的棘手問題，自己順帶著也沾了光。
“謝霜老爺。”雲傲天心裏偷笑，想當初自己雲家給這些花草匠開的可是三個金幣一個月的薪水，對比起來還是雲家闊氣。
打理花草不比其他工種，遇到刮風下雨，需要及時處理。所以在花園的角落，有一棟小房子，就是留給花匠居住。
現在成了雲傲天的房間，在想想此刻也許龍金剛正在為兒子龍念被殺一事大發雷霆，四處尋找凶手。誰能知道自己，如今躲在霜家的大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