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胡大小姐來了

“回王爺。”丫環依舊是如同往常那般不緊不慢地答道:“王妃娘娘的姐姐來了。”

“這個女人怎麽找上門兒來了!!!”沈夜痕在屋裏焦灼地來回踱著步子,然後又問丫環:“她有說來有什麽事兒嗎?”

丫環答道:“胡大小姐說是來看看王妃娘娘,然後……再順便看看——王爺。”

“說反了吧。”一直被人忽略的胡琺素幽幽地來了句話:“是來看看王爺,然後順便再看看王妃吧。”

有時候一直被人忽略掉的反而更容易是主角,沈夜痕這才想起真正的大佬其實還沒有發話呢,他丟下丫環,轉過身可憐兮兮、全無主意、六神無主地問胡琺素:“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切。”胡琺素不快地哼了一聲,歪身又麵朝裏躺下,道:“我怎麽知道怎麽辦。本王妃跟她又不是很熟!”

“王妃。”沈夜痕很厚臉皮地湊上來,笑嘻嘻地問:“王妃,你是不是吃醋了?”

本來是不想理這個四處留情的浪蕩公子的,但是胡琺素還是重新坐起來,倒是大大方方、毫不遮掩地承認了:“吃醋怎樣?你要趕緊把她打發走嗎?”

“是是是。”沈夜痕這個向來高高在上的大王爺居然很狗腿地點著頭:“立刻就打發走。”

“你要親自打發她走?”胡琺素略略提了提聲間,沈夜痕很聰明地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裏,他扭頭對那丫環說道:“你就說本王今早上朝還未回來,所以,讓她先走吧。”

丫環正要出去回複,胡琺素突然叫住她,道:“等等。”

丫環回過身,道:“王妃還有什麽吩咐。”

“你去回姐姐,說王爺和我等會子就過去,讓她先在正堂等著。”

“這……”丫環不自信地看著沈夜痕,這兩個主子發了兩個命令,而且是截然相反的兩個命令,一個讓走,一個讓留!這讓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可怎麽活啊!!!

沈夜痕咂了咂嘴,道:“按王妃說的做。”

丫環退了下去。

沈夜痕不解地看著胡琺素,問:“你怎麽……你不是……不想本王見她嗎?”

“切。少臭美。”胡琺素冷冷地說道:“她輕易不來,來了保不定有什麽事兒。”

沈夜痕樂嗬嗬地臭屁道:“還能有什麽事兒,不過就是見見本王罷了。”

“邦當”,胡琺素一個栗子敲了沈夜痕的腦門兒上,沈夜痕揉了揉腦門兒,哀怨地看胡琺素,活脫脫一個舊時代的怨婦樣。

胡琺素道:“還不是你那理由說得那麽爛!拜托,爹爹也上朝的好不好,你回沒回來胡雅蓮會不知道?”

“唉呦我的夫人啊,你在擔心這個?”沈夜痕很無語啊:“本王肯給她個理由就已經很不錯了,若不是看在她是你姐姐的份兒上,本王就直接讓丫環給她說不見了。”

“哦。”胡琺素笑歪在床上,看著沈夜痕再次求證:“看在我的麵子

上?”

“嗯。”沈夜痕像乖寶寶一樣點著頭。

誰知原本笑得很開心的胡琺素卻又突然變了臉:“那你這樣的男人可是很靠不住啊!”

“咦?”王妃大人,請問你的思維和態度總是喜歡這種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嗎?難道以後本王聽你的話都要反著推敲猜測嗎?難道本王以後聽你說話都要立刻作好你要翻臉的準備嗎?

“敢問王妃,本王哪裏靠不住了?”腹誹歸腹誹,模樣還是要做做的。

“你不是愛我姐姐愛了十幾年嗎?你不是五歲還是六歲就情竇初開了嗎?你不是愛我姐姐愛得死去活來嗎?你不是言辭鑿鑿地跟皇上說此生非我姐姐不娶嗎?王爺,這才幾天啊……嗯?你就見也不想見她了?王爺的感情可真是深厚得讓人無地自容啊!”

沈夜痕尷尬地解釋道:“我那都是謊話,還不是你這身體的本尊實在是太可怕了,嬌嬌,你都不知道這個瘋狂的女人能堵我幾條街,天呐!本王現在想想仍然是心有餘悸啊!”沈夜痕很形象地撫摸著自己的胸口,自己安慰著自己那顆幼小的心靈。

“真有那麽可怕嗎?”胡琺素仰著頭,天真地問道。

“可不是嘛!”沈夜痕大力地咂著嘴,比手劃腳地給胡琺素形容道:“那天,我正走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裏……”

“怎樣!”胡琺素被沈夜痕鬼故事似的開篇給吸引住了,她追著連連問道:“怎樣怎樣?”

沈夜痕麵目突然變得扭曲,道:“一個披頭散發的怪物從街角裏衝了出來,抱著我就是一通哭啊……”沈夜痕像大猩猩一樣捶胸頓足地號啕起來:“我一看,沒把我給嚇死,居然是胡琺素!!!”

“她沒事兒大晚上地蹲牆角堵你幹嘛!?”胡琺素莫名其妙地問。

“你知道嗎?”沈夜痕痛心疾首地甩著手,道:“我當時也是這麽問她的,你知道她怎麽回答的嗎?她說的話差點把我給氣抽。”

“她說什麽了,她說什麽了?”胡琺素的好奇心完全被沈夜痕給挑逗起來了,她趴在床上伸長了脖子迫不及待地問著沈夜痕。

“她說……”沈夜痕似乎很不願意提起這悲慘地過去:“她說她三天沒見我想得緊,想得都睡不著覺了,所以從相府牆上翻出來找我。還說本來以為要等到天亮我去上朝才看得到我了,沒想到我居然這麽晚還沒有回府,真是老天可憐她啊……”

沈夜痕連連的重複著:“老天可憐她!我去,老天是有多恨我啊!大晚上的被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堵住,靠,還以為是個鬼嘞!把我那一通嚇啊,差點就請個道士來做法了!”

但胡琺素的重點卻完全不在沈夜痕反複強調的這個點點上,她打斷沈夜痕的話,疑惑地問道:“胡琺素說得沒錯啊,你那麽大晚上的不回府在外麵幹嘛?”

“呃……”沈夜痕奇怪胡琺素為什麽和他關注的問題完全不一樣呢?他本來以為胡琺素會非常關切地問他:怎麽樣啊?有沒有嚇

到啊?什麽之類的問題,沒想到胡琺素問的居然是他那天晚上在幹什麽!當然是應酬啊!

沈夜痕老老實實地答道:“本王是王爺啊,哪能像你們女人那麽閑,一天到晚待在府裏,吃了睡睡了吃,本王就好像是一個養豬專業戶似的。”

“去你的!”胡琺素一記飛枕砸了過去。

沈夜痕輕輕地接過那記飛枕,問道:“你還想聽嗎?”

“嗯——”胡琺素瘋狂地搖頭,道:“那個瘋女人做的蠢事兒有什麽好聽的。”然後問道:“可是你討厭胡琺素跟你喜歡胡雅蓮十幾年有什麽因果關係、前後照應嗎?”

“怎麽沒有!”沈夜痕說道:“胡琺素都快把本王給嚇出神經病來了!每次出府之前,都要先派家丁在王府方圓五十米之內仔細檢索一遍,看有沒有這個女人的蹤影,然後每次回來之後還要對管家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放什麽可疑的閑雜人等進來,你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厲害呢!她能喬裝成賣菜的混進王府啊!!!”

胡琺素動了動嘴皮子想要發表點什麽意見,豈料沈夜痕就隻顧著自己哀號,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沈夜痕繼續說道:“有好幾次她的喬裝扮相被劉磊給看破識穿了,當場就勸她回去,她什麽也沒說就走了。本來大家以為哦,呼,萬事大吉了,這一次躲過去了,誰知道她居然花錢在街上找的苦勞力給她做墊腳石!當時本王正在後院賞花啊!賞花啊!多麽詩情畫意的景致啊,這個女人的頭突然就從牆頭冒了出來,差點沒把本王給嚇尿啊!!!”

沈夜痕喝了口水,像是積了滿腹的苦大愁深終於可以在今天一吐為快了:“然後她就翻了進來,一下子摔了個狗啃屎,本王當時很想笑笑的,但想著還是逃命比較重要,所以就趁她還沒來得及爬起來的時候趕緊溜掉啊!!!這個女人爬起來看找不見了本王,居然扯開嗓門大喊起來,喊聲傳了兩裏地啊!外麵的人都不知道怎麽想本王呢!”

“停!”見沈夜痕似乎沒有了要停下去的樣子,胡琺素趕緊趁他咽唾沫的機會大喝一聲,比了一個“停”的手勢示意他不要講下去了。

“怎麽?”沈夜痕顯然還沒有講痛快。他問胡琺素:“為什麽要我停。”

“可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胡琺素說道:“我隻是問你你不想娶胡琺素跟你愛胡雅蓮有什麽關係,可你說了這麽一大通全是不著邊兒的啊?我完全沒有聽到要害在哪裏啊?!”

“你沒聽懂!”沈夜痕驚訝道:“來來來,過來讓本王看看你腦子長全了沒有,本王都說得如此明白了可你居然還一句也沒有聽懂!”

“對啊,我隻聽在說胡琺素如何如何瘋狂,可你愛胡雅蓮的事兒卻是一句也沒提啊。”胡琺素說道。

“那有什麽好提的。”沈夜痕一句話就給概括了:“那就是句瞎話,要我怎麽提?”

“瞎話!”胡琺素驚歎道:“這樣的謊言你居然也說得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