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達成一致

趙誌緊緊的抱住了曼玲,曼玲的刀鋒砍在了趙誌的背上,一縷黑色的血順著他寬厚的肩膀流了下來,浸濕了大片衣衫。

趙誌忍著撕心裂肺的疼痛,附在曼玲的耳邊,

“曼玲,我愛你。”

他愛她,愛她的單純善良,當她勸自己刀下留住巨型蜈蚣的性命時,她的眸子發亮,就像無數顆螢火蟲飛進他的心裏,讓他整顆心都亮堂起來。他愛她,愛她的大大咧咧又沒心沒肺,她的每一個眼神,沒一個動作,他都覺得那樣的可愛,他覺得她是墜落地獄的天使,在汙濁的世界中依然閃耀著天使柔和的光芒。他愛她,愛她的古靈精怪和勇往直前,麵對困難她從不退縮,總是和自己同進退,他記得她親口對自己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她明明就是一個女孩子卻如此動情灑脫毫無顧忌的將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但是自己卻從來就沒有親口說過,以前他始終覺得自己是個大男人,每天總是說愛,顯得太矯情了,愛是一點一滴的落實到實際行動中的。但是此刻,他很樂意對她說出這三個字,他要喚醒他的所愛,他要將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表達出來,也許下一刻他會灰飛煙滅,所以此刻他不想讓自己留下悔恨的事情。

曼玲眸中的紅絲線慢慢的退去,趙誌清秀而剛毅的麵龐在她的視線中漸漸的清晰,同時她也恢複了神智,她看到趙誌的背後有一個猩紅的漩渦,原來這一切都是閻羅做的法,他利用自己內心的疑惑,激起自己的妒忌心,然後當憤恨和怨氣蒙住心的時候就錯把趙誌當成了自己的仇人,閻羅期待的不過是兩人的自相殘殺,然後他坐山觀虎鬥,果然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個閻羅還真有一手。

曼玲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我們還要將戲繼續演下去。”

趙誌會意,他提起騰龍劍和曼玲廝打在一起,既然是做戲,就得讓人看不出來破綻,一時間兩人打得難分上下,當靠近紅色漩渦的時候,曼玲猛然將月亮彎刀插向趙誌。

隻聽一聲慘叫,不過慘叫的不是趙誌,而是方才意氣風發的閻羅,隻見曼玲的月隱穿透了閻羅的手掌心。

閻羅將手掌抽出,

“別以為你們這點雕蟲小技便能瞞得住我。”

閻羅朝著掌心輕輕吹了一口氣,隻見掌心的傷痕立刻消失不見。

曼玲暗道不妙,看來這個閻羅真不怎麽好對付。

此時受了傷的趙誌已經體力不支,他踉蹌的倒在了地上,曼玲連忙收起月隱跑了過去。

“趙哥,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

趙誌的聲音發顫,仿佛在竭力的抑製著痛苦。

曼玲一陣心疼,她的眼睛蓄滿淚水,

“趙哥,都是我害了你。”

趙誌想抬起手替她擦幹眼淚,奈何手臂一抬便將背部的傷口撕裂,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他隻能垂下手,臉上強笑道,

“傻丫頭,我什麽時候怪過你,快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他在這個時候還在安慰自己,曼玲哭的更凶了,閻羅已經逼近,他抬起斬魂刀,

“果然是伉儷情深,你們正好做個伴。”

曼玲閉上了眼睛,當她出逃的那一刻便該想過這個結果,她會像齊叔、劉姨,雅茗一樣魂飛魄散,從此浩瀚的宇宙中再也不會有她一絲一毫的存在,她想人死了就像做一個永遠也不會醒來的夢,可是當她真的死了的時候她卻發現原來她還暫時以另一種形式存在在另一個世界裏,現在好了,她要魂飛魄散了,連做夢的資格都要喪失了,不過還好,至少她的身邊還有愛她的人陪伴著她。

曼玲緊緊的摟著趙誌,仰著臉對著閻羅的斬魂刀,她的臉上浮現一個安詳而甜美的笑容。

閻羅愣住了,他斬殺過無數個不安分的魂魄。他們或者卑躬屈膝的求饒,或者誠惶誠恐的供出自己的幫凶,或者下毒咒對他生死追隨。因此他會有那些為他賣命,供他任意驅使的鬼骷髏,這些孤魂即使以這種卑微的殘缺的形式存在著也求自己的魂魄能夠留下一縷。

可是這個女人,不吭不卑,不喜不怒,竟然安然的接受,並且還笑了,她是對自己太過有信心,還是說她對自己赤果果的蔑視?

閻羅有些氣悶,第一次麵對刀下的鬼魂如此的躊躇。

此時他懷中的幻象鬼鏡發出了異樣的光芒,他拿出一看,暗道不好。

趙誌此刻看到閻羅的異樣,他知道曼玲還沒有辦完自己的事情,並不想離開人間,更不想魂飛魄散,他趁機說道,

“你如果此刻下手豈不是趁人之危?恐怕難保你在冥界的英明吧。”

閻羅冷哼道,

“你是個將要灰飛煙滅的鬼魂又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說這些?”

趙誌咬著牙喘息道,

“你我再這麽鬥下去也不過是兩敗俱傷,我們何不達成共識?”

閻羅轉念一想,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這麽說你是有意將功補過了?”

閻羅將懷中的幻象鬼鏡拋起,隻見幻象鬼鏡中出現一抹紅色的影子。

那紅色的影子掙脫枷鎖,將鬼武衛斬殺,跌跌撞撞的向西門跑去,他這是要趕去投胎,這樣就不會忍受著生生世世的折磨。隻見他攪渾了忘川河,拆了奈何橋,打翻了孟婆湯,隻身投入輪回的命運漩渦。

“他是巨蠍,因殺孽太重被判永受三味火的炙烤,生生世世不得輪回。沒想到他竟然趁著冥界動蕩,疏於看守逃了出來。這個家夥竟然是個聰明的,他趁著眾鬼魂在南門鬧事的時候,轉移了看守的注意力,竟然向西門逃竄。”

“那這種罪孽深重的人若是為患人間豈不是掀起軒然大波?恐怕人間要亂成一鍋粥了。”

趙誌適時地說道,他既然要達成自己的目的,就要激起閻羅和他聯手的心思。

曼玲也加了一把柴,希望將這把火燒旺。

“對呀,你還要回去穩定冥界動蕩的局勢,果然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啊。”

閻羅斜眼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曼玲,他的眸中閃現著寒光,露出整齊而森白的牙齒,

“這一切還不是你們兩個害的!我就應該現在讓你們魂飛魄散的!現在看來是便宜你們了。”

曼玲察言觀色給閻羅一個台階下,

“我們也不是故意的,隻是當時心急,根本就沒有想這麽多,您就大人

不記小人過吧。”

閻羅看著諂媚一笑的曼玲,頓時趾高氣揚,

“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呢?”

趙誌借著曼玲的手站了起來,他盡量的挺直脊梁,

“我們隻不過想將功贖罪。”

閻羅掐著手指,念念有詞,隻見兩個鬼判官瞬間如光束般出現。他們恭恭敬敬又誠惶誠恐的跟閻羅行著禮。

閻羅擰著眉毛,

“巨蠍去了多久了?”

判官忙躬身說道,

“已經一個時辰了,估計明天就回降落人間。”

閻羅轉過身來看著曼玲和趙誌,

“聽到了吧?你們明天就可以動手了。”

曼玲整了整衣服,眼睛眨了眨,

“你可要說話算數,如果我們幫你收了巨蠍,你就得達成我們的心願。”

閻羅微微眯起了眼睛,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那你說說你什麽心願,如果你的心願有違天命我勸你還是早點死了這條心。”

“我隻是想在人間多逗留幾日,辦完了自己的事情,我們便會乖乖的回冥界,接受你的懲罰。”

趙誌覺得閻羅並不是個好相與的,如果自己這麽輕易的答應幫他辦事,他恐怕不會把自己當回事,更別說兌現諾言了,於是他說道,

“既然這個巨蟹能逃出冥界,這說明他有著過人的本事,再說了茫茫人海你讓我們怎麽去尋找呢?”

閻羅一副早知道你會這樣的表情,他從衣袖裏掏出一個黑陶小蠱和一個紅色的司南。

“這是收魂蠱,這個則是尋魂司南,有了這兩樣東西你們還有什麽可怕的?”

趙誌心裏可不這麽想,若是這巨蠍這樣的好收服,那冥界的人早就去追了,怎麽還會退避三舍呢?不管怎樣為了曼玲和自己的心願都搏上一搏吧。

黑色的煙霧騰起,閻羅和判官瞬間消失了。

天空依舊如水洗般的明淨,白雲朵朵飄過,飛鳥自在的飛翔,仿佛這裏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什麽事情。

趙誌和曼玲坐在雲端打坐,陽光靜靜的照在兩人的身上,兩個時辰過去了,趙誌身上的傷口愈合,曼玲也恢複了精神。

“晚上還去你家嗎?”

趙誌將曼玲淩亂的發絲攏在腦後。

曼玲的臉上浮現一絲紅暈,她想到了他貼在自己耳邊說的那三個字。

趙誌隻覺得這樣嬌羞的曼玲迷人可愛,他輕輕的將曼玲摟在懷裏。

“隻要能跟你在一起,去哪裏都可以,即使刀山火海,下油鍋也在所不惜。”

曼玲連忙捂住了他的唇,

“不許說這些喪氣的話,說不定我們還能好好的在一起呢。”

她隱隱約約的覺得閻羅這個人雖然冰冷了點,可是他的心並不壞,他做的這些這不過是堅守自己的本職工作,況且她發現其實閻羅還有點小孩子氣,這樣的人通常還有些善心。

“我也許本來就不該回去見母親的,隻是遠遠的看他們一眼就好,他們已經接受了我死去的現實,我又何必打擾這份平靜呢。”

曼玲一想到母親便覺得傷感,還是不要出現的好吧,就讓母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況且她現在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她相信她所看到的那些幻象都源於真實,閻羅隻不過將她生前死亡的情景展現給她,她現在就要去質問王豔霞。

趙誌讚同曼玲的決定,他覺得如果能解開曼玲的心結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這樣兩個人才能全心全意的去對付巨蟹。

夜幕降臨,春季的晚風徐徐吹來,讓人覺得渾身舒服。

曼玲和趙誌肆無忌憚的走進了王豔霞所住的大廈。

王豔霞住在81層西戶,那是一間兩室一廳的雅間,這個房子是她和曼玲合租的,曼玲已經交了一年的房租,王豔霞便這麽堂而皇之的住了進來。

屋裏發出流水聲和音樂響起的聲音,沒想到自己死了,這個家夥竟然還這麽沒皮沒臉的住在這裏,她難道就不怕鬼敲門嗎?

曼玲本來想敲門,趙誌用手指將門點開了,

“我們悄無聲息的進去,這樣更能嚇到她。況且關上門,誰也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即使將來她說出去了,大家隻不過說她是神經錯亂,或者鬼上身。”

曼玲親了一下趙誌的臉蛋,促狹的笑道,

“沒想到你還挺壞的。”

他倆走進了客廳,打開了臥室裏的門,裏麵空無一人,隻聽浴室裏傳來一串咯咯的笑聲,

兩人往浴室裏一看頓時紅了臉,隻見王豔霞和一個男人未著片縷的糾纏在一起。

王豔霞的臉上紅霞亂飛,顯然已經饜足,她愜意的躺在男人的懷裏,

“阿翔,什麽時候把人家調出銷售部啊?”她的聲音發嗲。

曼玲隻覺得惡心,像王豔霞這種女人為了上位不惜付出自己的身體,出賣朋友,表麵上光鮮亮麗,實際上做的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阿翔一邊撫摸著她的手臂,神情有幾分不耐,

“你慌什麽?”

“哎呀你都當上經理助理了,難道連這點權利都沒有嘛。”王豔霞轉過身貼著阿翔的胸膛。

阿翔的手又開始遊走,

“我這不是剛上任嘛,如果做的太過明顯,公司不都知道咱倆的關係了?你讓我在公司怎麽混啊。”

王豔霞有些怒氣的打掉阿翔的手,然後爬在浴缸沿上,

“以前曼玲在的時候,可沒少見你獻殷勤,那個時候你怎麽不避嫌呢?”

阿翔再次將她攬在懷裏,曖昧的貼著她的耳朵,

“你說她幹嘛?大半夜的不怕鬧鬼啊。我看你是沒吃飽。”

兩個又糾纏在一起。

趙誌尷尬的扭了頭,曼玲紅到了耳朵根,

“你先出去等我,這畢竟是我們兩人的恩怨。”

“嗯,也好。”

趙誌逃也似的走了,這麽火爆的場麵他看得有點血脈噴張。他甚至開始想如果曼玲在自己的懷裏將是多麽的迷人,他打開樓道裏的窗子透了透氣,被夜風一吹整個人清醒了許多。他打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剛才自己到底在想什麽。

曼玲念動水動術,隻見浴缸裏的水開始自己加熱,浴缸裏的泡泡咕嚕咕嚕的冒上來,

打得火熱的兩人驚恐的看著這異常的一切,他

們頓時覺得皮膚灼燒般的痛楚,兩人慌忙跳出浴缸,悉悉索索的將衣服穿好。

“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誰讓你剛才聊死人說鬧鬼了?”

“呸呸呸!你還說!快點閉嘴。”

兩人互相埋怨著,阿翔穿好衣服先去了客廳,透過昏暗的燈光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優雅的坐在沙發上,那身影扭過頭來朝著他甜蜜一笑,這抹笑容他曾經多麽的期待,但是此刻他卻覺得寒從腳底生,他揉了揉眼睛,可是那身影依然坐在那裏,她依舊甜甜的對著自己笑。

“翔哥,你不認識我了?我可沒少承蒙你的照顧呢。”

阿翔確認自己聽到了聲音,他幹嚎一聲便昏死過去。

曼玲冷哼一聲,這男人原來是個外強中幹的貨色,她突然想到了趙誌,遇到危險趙誌總是挺身而出,臉上永遠是一副胸有成竹的鎮定,她頓時感到趙誌的形象高大了起來。

王豔霞聽到阿翔的聲音慌張的跑出來,她蹲下身子搖晃著阿翔,

“翔哥,翔哥,你醒醒,你這是怎麽了?”

“怎麽了?當然是慫了,王豔霞你這次可真是瞎了眼,你傍上這樣的軟骨頭還能混到什麽好處?”曼玲輕蔑的看著王豔霞。

王豔霞抬起頭,她確認她看到的確實是曼玲時,她驚恐的連連後退。

曼玲步步緊逼,她的眸子裏如千年寒冰,恨不得將王豔霞瞬間撕成碎片。

“你現在知道怕了?你伸出手把我摁進水裏的時候怎麽不害怕?我看你高興的很呢,還怡然自樂的和大家談笑風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慣犯呢。”

王豔霞一邊後退,一邊戰戰兢兢的說道,

“你……你,別……別過來,老娘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要是怕的話,就……就不會下手。”

曼玲笑了,她笑的很肆意,她的笑聲在空蕩的屋子顯得有些悚然。

她笑自己識人不清,是人是狗分不清,交了這麽個歹毒的人,她笑王豔霞的可憐,自欺欺人如履薄冰的生活一定很不好過吧。

王豔霞仿佛想到了什麽,她連滾帶爬的跑向臥室,然後拿出一道黃符對著曼玲,

“這是我花大價錢求來的符,專門對付你的。我是不會怕你的。有種你過來。”

曼玲頓時覺得很悲哀,她如果真的不害怕又怎麽會去求黃符來給自己壯膽呢?直到這個時候她依然理直氣壯,明明是她殺了人,怎麽連點羞恥心都全無呢?曼玲決定好好的嚇唬嚇唬她。

“哎呀我好怕怕啊,不要啊,不要啊。”

曼玲佯裝頭疼,雙手抱著頭在地上翻滾。

王豔霞越發的大膽,她拿著符得意的接近曼玲,然後按照道士告訴她的方法將黃符貼在曼玲的後背,她見曼玲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便放寬了心,

“曼玲,你做人的時候都鬥不過我,更別說做鬼了,你隻有當我手下敗將的份了。”

曼玲忽然跳了起來,她手指輕輕一指,王豔霞便被騰空,她又輕輕一揮,王豔霞便被摔了個狗啃泥,一口整齊的白牙碎了一地,疼的她吱吱歪歪的喊娘。

曼玲走過去踹在王豔霞的臉上,她的同情心不是隨便亂用的,對付這種無藥可解的人就不能對她客氣,你越是對她客氣,她便會覺得你是軟弱是對她有多顧忌,你隻有手段硬一點,狠一點,她才相信你是來真的。

“王豔霞,以前的我是看走了眼把你當朋友,所以從來就沒有跟你鬥的心思,現在的我是不屑和你鬥,因為你不配!”

曼玲的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圈,王豔霞便騰空又摔了一個跟頭,摔的她滿眼冒金星,再這麽下去,她可要毀容了,她可全指望這張臉蛋吃飯呢,再說了她上個月可是剛剛做的隆胸手術,萬一摔爆了,這十幾萬的錢白花不說,還可能危及生命呢,當務之急是保命要緊啊。

她匍匐著爬在曼玲的腳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

“阿玲,是我對不住你,千錯萬錯,都是我被豬油懵了心智,才會愛上阿翔這樣的人。其實這事都怪阿翔,要不是他我們姐妹怎麽會反目成仇呢?”

直到這個時候,這個女人不好好的反省自己反而將所有的錯誤推給別人,真是無藥可救了。

曼玲覺得這樣的人自有老天來收拾她,自己已經得到了答案,她已經不需要跟這個女人浪費時間和精力了,曼玲蔑視的看著她,她諷刺的搖了搖頭,轉身就要走。

王豔霞悄悄的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刀柄碰翻了桌子上的蘋果,蘋果咕嚕嚕的滾了一地。

曼玲沒有回頭,她繼續走著。無論王豔霞做什麽對她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此時王豔霞拿著刀子朝著曼玲的背部捅去,刀子連著她的手臂穿過曼玲的身體,曼玲安然無恙,她卻猶豫失去重心踉蹌的衝向前方,不料腳下踩了一個蘋果,她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滑向陽台,巨大的衝力將護欄衝破,她整個人載了下去,隻聽乓的一聲她的身體砸在了一輛寶藍色的越野車上,然後跌落下來被迎麵開來的大卡車輾壓。

曼玲望著王豔霞的殘骸發呆,她的頭部已經被壓成了餅子,她生前是那麽愛美的人,若是知道自己死的這樣狼狽是不是要痛心疾首呢?

趙誌捂住了她的眼睛,他知道曼玲的心裏並沒有報複的快感,他的曼玲是那麽善良,即使那個人曾經背叛過她,曾經傷害過她,她都會有一絲的悲傷。

趙誌輕輕吻了一下曼玲的額頭,

“別看了,她這是咎由自取。”

“我知道,可是如果我今天沒有來她是不是還活蹦亂跳的?”

“這種人早晚不得善終,你這樣做隻不過是讓她少作孽早投胎,她還得感謝你呢。”

趙誌安慰著將曼玲摟在懷裏,兩個單薄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別想這麽多了,明天我們還有大事可做呢。”

是啊,明天他們還要去尋找巨蠍的宿體,他們對巨蠍一無所知,真不知道明天他們是否還會安然無恙,想到這裏曼玲踮起腳尖和趙誌唇齒相依。

趙誌想到了王豔霞和阿翔癡纏的情景,他腦子一熱便緊緊的抱住曼玲和她一起沉淪,這個吻溫柔而纏綿,纏綿而霸道,霸道而漫長,仿佛天地之間隻剩下他們兩個。

燈光暗淡了,喧嚷的聲音也被夜風吹散了,隻有這對情侶將對方視若珍寶癡纏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