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艱難中，希望降臨
風默悄然看了眼韓棠胸口，露出個欣然微笑。
風津國皇家守衛快速離開，大廳很快恢複了平靜，但受到交戰的波及，廳內桌椅翻倒，地麵碎屑遍布，韓家成員淩亂閃避，看上去一片狼藉。
“清淨了。”
韓棠轉過身，衝著神色有些憂慮的風靈雪淡然一笑。
“可是……”
風靈雪微微皺著眉，欲言又止。
“其實，那些威脅和麻煩，根本避免不了，我隻能從容麵對，見招拆招。”韓棠微笑著，輕輕攏住風靈雪的香肩，安慰道。
“你的壓力會很大的。”
風靈雪注視著韓棠，有些心疼地說道。
她的心其實很寬廣，對其它任何人，任何事都能放得下，卻唯獨放心不下韓棠，因為他們兩人情投意合，心有靈犀，更相濡以沫，而韓棠曾拯救過她的生命。
那是段秘事，風默曾提過，但從未詳細解說。
就連韓棠，似乎都不記得了，每次問起，都會露出思索的模樣，卻想不出個清楚的結果。
風靈雪隻好苦笑著，不再追問。
她已經預感到，韓棠，注定會是她一生難以放下的羈絆，是她難以解開的心結。但她自始至終都是心甘情願，毫無怨言的。
因為，她愛韓棠。
一個字，已經足夠了。
“壓力再大，還有你在！”韓棠明媚地笑著，攏住風靈雪的手悄然加重了力道，似乎想要將兩顆心貼得更近，讓彼此的溫暖更濃。
風靈雪微微低頭，笑而不語。
“快收拾下。”
韓天明沒有閑著，立刻招呼韓家下屬成員，將淩亂的大廳清掃出來。
“師弟，你的傷口？！”
風靈雪輕輕鬆開韓棠的手，又看到了他胸部的傷口，忍不住吃了一驚，深達半寸，前一刻還流血不止的口子，此刻竟然基本愈合，隻留下了淡淡的粉紅痕跡。
傷口的愈合速度，超出常規。
先前在七劍山之時，風靈雪就見識過韓棠的這種神奇能力，覺得不可思議，現在，再次親眼看到，她仍舊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因為，這種傷口愈合速度，她也是前所未見。
韓棠下意識地低頭，也有些驚訝。
但內在有何機密，他卻同樣毫不知情，而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似乎隻有師父風默。
風默從未詳細解釋過。
“我沒事。”
韓棠輕鬆一笑，隨意地整理了下
衣衫，刻意將傷口遮擋住，防止引來不必要的注意。
然而，還是有年輕一輩的韓家子弟留意到了，但也隻是略微多掃了幾眼，並未太過放在心上，僅僅偷著議論了幾句，便將這個可疑點放過了。
大廳重新恢複條理整潔。
韓天明又邀請著風默坐回去，盡管知道韓棠的確被逐出了七劍山，但他的熱情度絲毫不減，加上風靈雪的以身相許，他反而更加熱情。
他不是見風使舵，趨炎附勢的人。
相反，他很排斥那種勢利眼。
“韓棠的事，韓族主想必也知道了。”風默挨著韓天明，斟酌沉默片刻後，還是神色肅然，沉穩地開了口，直奔主題。
“剛剛獲知。”
韓天明鄭重地點了下頭，神情依舊恭敬肅然。
這個話題一展開，大廳內的竊竊私語聲頓時平息，但隨即就變成了爆發的議論，沒有成員再顧忌風默的存在，一個個盯著韓棠，眼神滿是驚訝。可以確定，先前歐陽楚不是故意詆毀，是韓棠真的被逐出了七劍山。
這消息太轟動，不啻驚雷。
韓棠被逐七劍山，豈不是意味著整個韓家最大的靠山倒塌了？
想到此處，議論聲徹底變成了喧囂。
“是我將他逐出的！”
風默認真注視著韓天明，語氣鄭重，一臉平靜，神情完全看不到絲毫的波動，仿佛這件事無關輕重，不值得太關注。
韓天明愣住，眼神有點凝固。
旁邊的韓天楚和韓衝父子，也驚訝得呆住，紛紛停下動作，注視著風默兩人。韓棠被逐，已成事實，但將他逐出七劍山的，居然還是培養他八年的師父，風默？
這就是所謂的世事難料？
“其實，韓棠很優秀，很出色。”
風默說著，輕輕轉過頭去，又看向了坐在下麵與風靈雪熱切交談的韓棠，眼裏立刻多出了欣賞和熱切，再轉過頭，臉上就多出了笑意，聲音放低，感慨道：“正因為他太出色，風頭太強，所以，為了他能真正扶搖直上，入雲為龍，我隻能顧全大局，將他逐出七劍山。”
“我的苦心，希望韓族主能理解。”
風默似乎內心有愧，主動取過桌上的茶壺，認真地為韓天明倒上一杯。
韓天明連忙客氣回應。
韓天楚和韓衝父子悄然豎起耳朵，努力偷聽，卻隻聽了個斷斷續續，聽到的都是風默對韓棠的誇讚，頓時有點泄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明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韓天明聽完前因後果，內心有所釋然，也明白了風默的真正用心，感激之餘，坦然一笑，下意識地取過茶壺，又給風默倒上一杯。
“隻不過，韓棠接下來的路，會走得很艱難，至少比在七劍山上還要艱難。”風默輕輕啜了口茶，注視著韓天明，語重心長地提醒道。
“好男兒必須磨練，這一點，首座放心吧。”韓天明微笑著說道。
風默沉穩點頭，道：“我相信！”
“韓棠，你已經被逐了，還有什麽資格坐在那個位置？”突然間，一聲響亮的嗬斥聲傳開，讓整個議論的大廳陡然一靜，目光齊刷刷投射過去。
一臉輕蔑的韓天楚出現在視野中。
“大伯這是又要找茬？”
韓棠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的變化，轉過頭來，掃了眼韓天楚，悠然笑著問道。
“既然你已被逐，失去了七劍山這個靠山，為何還執迷不悟，明目張膽地招惹歐陽楚？你這分明是給家族增加困難。”韓天楚顯得理直氣壯，繼續陳詞道：“那兩家勢力對韓家的壓製，已經致使韓家處於困苦的邊緣，資金收入持續減少，精金資源也在壓縮，你再火上澆油，分明就是想置我韓家於死地。”
“我要提醒你一句，半年後就是平金大會！”
韓天楚陰沉著一張臉，看上去正義感十足，說話間，手中茶杯轉得格外歡暢，就差扔碎在地上，當場給韓棠個下馬威了。
“以韓家目前的收入，能不能撐到平金大會，還很難說，如果平金大會上，韓家後輩再落敗，那麽，我韓家就徹底完蛋，淪為板上肉了。”韓天楚越說氣勢越足，語氣卻是悄然一沉，變得陰陽怪氣起來，“在這之前呢，我還要提醒你一件事，一個月後，是我們韓家的準族主選定儀式，能不能繼續出頭，就看你的造化了。”
“說完了？”
韓棠淡然一笑，看著頗為得意的韓天楚，攤了攤手，道：“抱歉，好像全是廢話。”
“……”
韓天楚臉色一變，差點沒將一口茶噴出來。
“作為師父，我也覺得很沒意義。”
風默順勢開口，強勢敲了韓天楚一下，隨即看了眼韓天明，微笑道：“韓族主，能否讓我跟韓棠愛徒單獨聊幾句，敘敘舊？”
“艱難並不可怕，但要給他希望！”
風默說著，神采飛揚，飄然站了起來，在韓天明充滿希望的目光中，走向韓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