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上天的賞賜

季子盛看著憐珀這一身的狼狽倒也猜到了幾分,歎著氣,覺得月傾有點狠心了。對憐珀他也有一些印象,一個從小就聽話懂事的丫鬟,你讓她去東她絕不敢去西。罷了自己當次好人吧。“憐珀啊,你以後就在我這裏做事吧。”當憐珀看到季王爺微笑著對自己這樣說時,她感覺自己又複活了。心中的感激源源不斷地湧上胸膛。“王爺還沒去皇上那吧,天色已晚,您還是快點去吧。”憐珀就像個人妻一般小心的替王爺理好衣袖,在看見季王爺一點需要攔下自己的動作或是不適的表情都沒有時,內心的所有傷疤都痊愈了。

“好的,憐珀你就先在宮門口等我。”季王爺又朝憐珀笑了笑便轉身加快腳步向書房走去。其實他剛剛本來已經到了書房,但是一想起來在長月殿憐珀那古怪的表情時不禁擔心起了月傾的安危,現在看來完全不必擔心了,他的月傾變得厲害了。這回輪到憐珀在夜色中凝望季王爺走遠,她的心髒還在不聽使喚的猛烈跳動著。

終於又一次來到了書房前,季子盛看著屋內亮堂堂的拿著信封的左手便更加握緊了。

不能讓他看出來,不能讓他看出來。季子盛在心中默念著,說來也怪,他身為軍師戰場上什麽沒見過,如今卻會怕自己的這個弟弟。說到自己的這個弟弟,就是季子盛也不得不承認,他比自己更適合做軍師更適合在沙場上一逞英雄,自己弟弟的性子他再熟悉不過。但是這個弟弟不光有野心也有比自己更聰慧的頭腦,要不然先帝駕崩前幾天怎會將這江山交與他。隻可惜朝中大臣紛紛阻止他上戰場,估計到現在早該是個連勝將軍了吧。

季子盛苦笑了一下,走進了書房。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季子盛沒有行大禮,他知道兄弟之間皇上從來不在意什麽。坐在書桌旁的季子京抬頭看了一眼來人沒有絲毫驚訝,可是表情卻是從未在外人麵前的鬆懈和倦怠,季子京揚了揚手讓來人坐了下來。

“皇兄此次前來是帶著月大將軍的家書來的吧。”季子京不想有過多的客套話,他就對這封家書感興趣,不知道那常勝將軍與他的女兒在密謀什麽。

季子盛尷尬地點了點頭,皇上一向說話直白他不是不知道,但也難免覺得他們之間的對話缺少了點什麽,果然皇上也是對自己有戒心的啊。想罷,便主動遞出了手中的家書。

季子京在書房會客時從來

都是他一個人,今天也不例外他隻好走下座椅,接過季子盛遞過的書信。

季子京並未著急拆開那封信,隻是跟他閑聊了前幾日連勝之事,兩人索性將前後策略齊齊說出,季子盛更加驚歎的是杜明笙區區一界女流之輩竟然有如此的聰明才智,心理佩服之餘卻也悲哀起來,這季子京與自己,從小便已經是無話不談的兄弟,可是自從先帝病重之後,兩人各自的勢力不允許兩人再多親近,於是兩人之間除了血濃於水的親情不能割舍,其他的恐怕都已然不負存在,之前的種種都似煙消雲散,更何況自己現在這般樣子。

“在慶功宴上我還沒有問皇兄你,這計策出來時,你為何沒有跟大將軍和我道明?那時我和大將軍都慶幸皇上有此良計,沒想到是皇上的愛妃,哈哈,這可真是連老天都幫助你。“季子盛分明知道自己說這些話言不達意,卻不知為何就是想說出來。

卻見季子京似乎並不在意,坦然一笑說道:“明笙就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我被她之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所有都深深吸引著,我想這就是老天待我不薄吧……“季子京說著也想起當年他和季子盛爭奪皇位時的事情,那時候兩廂倒戈,幾乎大半的朝臣都是順應自己的,而自己更是不願意將利劍指向自己的親身兄弟,可是這朝堂之上又有多少的人爾虞我詐,等著兩位皇子相互殘殺,最後,季子京就快放棄的時候,沒想到先帝突然清醒並下了詔書,傳位給自己。這麽驚悚回旋的一幕季子京終生難忘,就差那麽一點點,自己就不是這當今的皇上了。

季子京並未說完的話季子盛也明白,便沒有言語。季子京尷尬的咳嗽兩聲,沒有在說話。

他慢慢的撕開信封,裏麵裝有一張紙條,將其翻開,細細讀了起來,他不能放過一絲有謀反可能的字句。但是看了好一會,什麽也沒有看出來,這好像就真的隻是一封普通的家書。季子京半信半疑的將信封也仔細看了幾遍,沒有發現什麽隱藏的暗語或者夾層。難道說真的隻是月大將軍想念女兒於是派人送來的家書?

季子盛見皇上凝視著書信久久不動,笑著問到:“難不成皇上認為這其中另有問題不成?請將這書信早日交與皇後娘娘罷。”

季子京臉上麵子掛不住,將書信放回信封擺在了書桌上,冷冷地回到:“看在皇兄為國立功的份上就讓朕親自送皇兄回去吧。”那雙鷹一樣的眸子中一道精光閃過。

季子盛沒料到季子京竟會這麽熱情,但轉念又想,自己要去一趟長月殿,如果讓季子京送的話豈不是很容易被察覺。想到這裏季子盛隻好弓手道:“皇上日理萬機自然會疲憊,微臣唯恐打擾到皇上的休息,微臣這就自行退下了。”

說罷,季子盛向後退了幾步然後離開書房,接著他沒有立刻去往長月殿,而是在出宮的路上打折返,他知道皇上的疑心必定會派人跟蹤他,於是便打著掩護想要誤導季子京。

待他來到長月殿,看到月傾竟在門口朝自己揮手,連忙上前拉她進去。

“你怎麽一直站在門口,會給人看到的不知道麽。”季子盛小聲嗬斥月傾幾句便繼續拉她進了裏屋。

“這是月將軍給你的家書。”季子盛從袖子裏掏出一封信,但並不是季子京剛剛看到的那封。

月傾連忙從季子盛手中搶過信封,撕開,讀了起來。

她讀完信,整個人立馬陷入思索,他父親心中的字句很少,並沒有特別重要的話,卻反複叮囑著她不要輕舉妄動,莫要失了太後的信任。

可是這談何容易,太後似乎已經不在相信她了。加之昨日慶功宴上太醫還說杜明笙和梅貴嬪兩人都是因為自己佩戴的香包而出了問題,此次事件那皇上肯定不會就此罷休。

想了一會兒,月傾對季子盛說道: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也知道隻有成功了我和你才可以在一起。你回去告訴父親,我會當一個好女兒,乖乖聽他的話。”月傾笑著傾吐出這些話語,月光灑下的光輝照的她慘白慘白。

季子盛看著她的這幅模樣,忍不住上前抓住她的雙手,“月傾,我們隻要再堅持一會,不需要多長時間就能在一起了。”月傾可愛地甩了甩他們握緊的雙手,“我等你。”這句話說得情深意切。

季子盛動容了,他將月傾抱在懷裏,又問道:“上次香包那件事,你查的怎麽樣了?”

“還沒查到是誰,不過我後來將那香包佩戴在身上,宮中的嬪妃們不是身體弱受不了就是過敏,我看不像是那些人。”

“那可說不定,這皇宮裏的人最會演戲,你要多加小心。”季子盛沒想到憑月傾皇後的身份也找不到那個人,這下麻煩大了。月傾見季子盛遲遲不說話,轉頭看向了他,果然臉上皺起了一道褶子,月傾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連忙用手替他撫平了眉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