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打架
天空四十五度角的方位出現了半朵彩虹，預兆著勝利與美好！紅暈的太陽雨代表著美好的祝願呢，但願今天可以再一次接近翼子炎！
HOHO。不知道他的傷有沒有好一些？花千偌抿嘴。
後方沒有出現拖油瓶晴紫，前方沒有出現時常隱身的墨刑，天空沒有出現無處不在的lack，花千偌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抱著剛買的零食，對著自己暗自加油！
將頭伸出半個，眼睛掃了掃學校後花園，確定沒有幹擾的人之後，花千偌便大大咧咧地踏出了第一步。呃，先擺正心態再說，萬一翼子炎衝過來，然後抱著她蠻有尊崇之心地道謝，也是可以原諒滴。呃，他也可能激動地抱著她說，那天如果不是你的英勇，我便淪為狼匹之餐了，妖女，你真的傻到可愛呢！
花千偌幻想著內心的無限向往，對著天空傻兮兮地笑著。
這是午餐時間呢，根據翼子炎多年來的習慣，一定會在學校最深處覓食。
等等。是腳步聲！
需要對他說：謝謝？還是等他對自己說：你真棒？花千偌臉紅了。
少年穿著海奈高中的製服，眸子裏是剛剛睡醒的迷蒙之態，金色的短發被他揉亂，然後他漫不經心地朝著花千偌走了過來。
溫熱的風劃過他的麵，花千偌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加速的心跳，該打招呼了嗎？
花千偌的手迅速舉了起來。
俊美的側臉從她的眼前消逝而過，一個“嗨”還未曾說出口，翼子炎與他擦肩而過。
寂靜的帶著冷漠的氣息，沒有絲毫的停頓，他的視線沒有落在花千偌臉上一絲一毫。花千偌尷尬地站在陽光下，細雨如絲的溫熱落在身上，太陽雨依舊很暖和呢。
“翼子炎，我在這裏！”
花千偌迅速地轉過身，對著他叫道，那個家夥一定是沒有看到她！
翼子炎的腳步緩緩停了下來，似乎是聽到花千偌朝著自己小跑過來的聲音，他的聲音卻異常的淡漠：“你在那裏又如何？”
“那天我醒來之後便在自己家了，是你送我回去的嗎？晴紫也不肯告訴我關於你的事情，還有你身上被狼——”
“跟你有什麽關係？”
花千偌瞪大了眼睛，翼子炎什麽時候學會了墨刑了？說話都學會節省時間了？如果他一巴掌扇過來的話，倒還是正常的，隻是現在的他似乎變了。
“必須有關係啊，我是想道謝的！”
花千偌咧了咧嘴角，尷尬地對著翼子炎的背影笑道。他有些無奈地轉過身，上下打量著花千偌似乎是精心裝扮過的樣子，嘴角是諷刺的笑：“墨刑在你身邊還不夠嗎，你還想招惹有未婚妻的我嗎？我不喜歡你，所以請你滾遠一點！”
滾？他對花千偌說了滾？
仿佛一陣雷劈在了花千偌的心口上，她隻是想跟他多說一句話而已，以前時時刻刻都是在一起的，他說他喜歡自己的樣子，自己的性格，自己的撒嬌，哪怕變了一個外貌，可自己依舊是自己，他不是喜歡像她這樣性格的女生嗎？
“你誤會了，我和墨刑沒有在一起，真的！”
跟著翼子炎的腳步，花千偌忍著淚說道，她緊咬著下唇對著翼子炎大吼道，以至於從教學樓上往下麵看的人越來越多，每一雙眼睛看著她都帶著疑惑，亦或者是厭惡。
啪。
炙熱的，帶著疼痛的感覺從臉上溢出，花千偌徹底愣住。
手指輕輕地放在了嘴邊，是血。
翼子炎皺著的眉頭，將手插在了褲兜：“打你，我都會覺得手疼，可以滾了嗎？”
左耳似乎什麽也聽不到了，花千偌隻知道翼子炎打了自己，不是拳頭敲打在頭頂，也不是狠狠地掐著自己的鼻子，而是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所有的同學都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甚至是大氣都不敢說一聲。而花千偌她，隻是為了跟他道謝啊，為什麽會這樣？
湛藍曾經是她最愛的顏色，因為那是他的瞳孔。如今她從翼子炎的眼裏，看到的是厭惡，看到的是自己那張醜不可煩的臉，甚至是哭，都哭不出來了。
高跟鞋響起的聲音，花千偌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便看到藍雅星快速跑
過來的樣子，擔心的帶著疑問地摟著翼子炎的胳膊，溫柔地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藍雅星黑色的發被風刮起，席卷了翼子炎的視線，花千偌隻知道他在自己的麵前抱住了藍雅星，然後輕挑地問她：“這樣的答案還滿意嗎？”
花千偌咬緊下唇，用盡全身力氣對著翼子炎吼道：“我喜歡你，是誰都無法阻攔的事實！”
這麽大的聲音，似乎全世界都聽到了吧？花千偌顫抖著，艱難地看著翼子炎，可是卻看到他將藍雅星抱在了懷裏，唇狠狠地觸碰在藍雅星的唇上，近乎於瘋狂地親吻。
第一次，看到這麽暴虐的翼子炎，藍雅星凝視著那近在咫尺的眸子。血腥的氣味從嘴邊蔓延，被咬破的唇異常的疼痛，甚至是推都推不開。
“以後不要再見她了，也不要招惹她，這是我對你的忠告。”
那天，lack對翼子炎的怒氣，全部被他發到了花千偌的身上了？可緊緊是那樣的誤會，也不足以讓翼子炎如此撒氣，即便是自己也受到了牽連。
翼子炎，再一次喜歡上了花千偌，喜歡上擁有自己身體的花千偌？！藍雅星握緊了拳頭，盡管是正在吻著自己的翼子炎，她卻感受不到任何“愛”，那隻是他對花千偌的表演嗎？
最終，翼子炎還是鬆開了她，藍雅星抬起頭對著花千偌笑：“他不是你的。”
“離開的人，遲早都會回來的，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花千偌拚命地搖著頭，此時此刻的心比什麽時候都要疼，的確啊，他的翼子炎馬上就要在百日後回到自己身邊了，身體用不了多久便可以互換回來了呢。現在所忍受的疼痛，她都不怕，真的。
啪。
隨著巴掌聲的落下，花千偌被翼子炎徹底打醒了，第一次是因為什麽打了她，她不知道。第二次，花千偌明白了，是因為旁邊的人。
啪嗒啪嗒。
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落了下來，花千偌垂著頭蹲在了翼子炎的麵前，看著他的鞋子靜默，淚水落在上麵的感覺就像是幫他衝洗灰塵一般。
“如果有一天我被毀容了，你就認不出來我了吧？”
那個寂靜的夜晚，花千偌被一群女生堵在了學校廁所，隻因為翼子炎喜歡她。捂著被暴揍成豬頭的臉，她傻兮兮地跑到了翼子炎家門口，蹲在門前就開始哭。他看著皎潔的月光為她擦拭著傷口，罵罵咧咧地說著一定會為她報仇的，要打斷那幾個女生的腿。然後便接收到花千偌這樣的詢問。
“如果你被毀容了，我肯定非常難受的，然後我會懷念你以前的樣子，抱著你以前的照片瞎哭。”
翼子炎揚起眉角笑的格外的清脆，一直到聽到花千偌再一次的哭聲滿眼開來，才停止了得瑟。然後便一臉莊重地將她攔在懷裏，溫柔道：“放心，我絕對會抱著被毀容的你瞎哭的！”
然後便是寂靜的沉默。
緊接著，花千偌哭泣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越來越大。
花千偌瑟縮著身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手為他擦拭著鞋子上滴落的眼淚。藍雅星看著一動不動的翼子炎，以及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想要拉著他離開，可是翼子炎的身體像是僵硬了一般，凝視著花千偌，甚至背在身後的拳頭都在微微顫抖。
她很瘦弱，一舉一動都像是一個破碎的玩偶，翼子炎不說話。他想蹲下身好好地摸著這個叫“藍雅星”女孩的頭，告訴她，自己不會再這樣了，因為他的心會疼，疼的難受。
此時此刻人群越來越騷亂，藍雅星有些驚詫著來的人，想要提醒翼子炎，可是卻晚了一步。翼子炎捂著嘴角踉踉蹌蹌地跌了幾步，想都沒有想就與那人打了起來。
黑色的發像是剛打完籃球，鬆鬆垮垮地貼在額頭上，那雙漆黑的眸凝視著翼子炎，即便是生氣也是漂亮的無可救藥。墨刑微微揚起下頜，再一次握緊拳頭對著翼子炎打了過去。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絲停頓，就像是那越來越完整的靈魂在補充著他的行動。
“你打了她，我不允許！”
墨刑被翼子炎打倒在地，他用胳膊肘支撐著身體，淡漠的神情看著翼子炎。
花千偌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想要從墨刑的眼中看到那
麽一絲屬於lack的邪魅，可是她看不到，這個墨刑不是lack變的？那他為什麽會幫自己？
翼子炎擦了擦嘴角的血，眼底的都是諷刺的意味，看著周圍想要勸架的一圈學生以及老師，他說，“我告訴你們都給我讓開，如果打攪我和墨刑，我打爆你們的頭！”
“她喜歡你你就胡作非為了？”墨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語氣依舊是淡漠的讓花千偌無法直視，這一次她沒有認錯，真的是墨刑。
“你承認你喜歡藍雅星，我就承認自己錯了，你說啊！”翼子炎推開走上前勸他的藍雅星，走到墨刑的跟前，緊緊握著他的領子，“不敢說了，對嗎？”
墨刑怎麽會喜歡她？花千偌擦了擦眼角的淚，瞬時間被這場麵嚇的有些無助。
“你打了她，就是你的錯，和我喜歡不喜歡她有什麽關係？”
“說這些都沒用！”
“我不喜歡藍雅星。”
翼子炎看著毫無表情說著這些話的墨刑，有些詫異，剛剛平展開的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竟然再一次握緊了拳頭，朝著墨刑打了過去。
“不喜歡她，沒有和她在一起，為什麽要接吻？！”
憤怒的聲音帶著吼聲，從翼子炎的嘴裏說了出來。
夏日的炎熱逐漸侵蝕在花千偌皮膚的每一處，墨刑躺在地上，眼角是淤青的傷。銀色的光透過陽光的揮灑映在墨刑的瞳眸中，隻是瞬間的銀色，花千偌揉了揉眼睛，幻覺嗎？
當翼子炎的拳頭再一次舉起來的時候，花千偌卻站在了他的麵前，伸直了雙手護著墨刑。
“你敢不敢理智一些？晴紫才是墨刑喜歡的！”
“那個七八歲的小丫頭？理由都不會找好一些的嗎？”
難道要告訴翼子炎，晴紫隻是人類姿態的人魚？花千偌此時此刻已經無話可說了，她轉過身看著滿臉是傷的墨刑，滿心愧疚。花千偌伸出手想要拉起墨刑，卻被他的手打落，那雙淡漠的眸子此時此刻卻緊緊地盯著藍雅星的那張臉，仿佛在拚命回憶著什麽一般。
藍雅星皺著眉頭，撇過頭不想直視墨刑的目光：“為什麽看著我？”
“我想起來了，我們之前見過，花千偌。”
墨刑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冷漠，花千偌渾身一震，那天剛剛回國，還沒有來得及互換身體的時候便與墨刑相見，那天的墨刑為了自己受了重傷。
“的確見過，第一次去學校——”
“你什麽時候回學校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天你被那群混混追著打的時候拜托過我。”
“我怎麽會被混混追？”
“除非你不是花千偌。”
長長的寂靜在無限的蔓延，花千偌偷偷地看著墨刑的樣子以及她。
藍雅星的臉色異常的難看，她轉過身看向束手無措的花千偌，這個秘密難道不是隻有lack以及他們兩個人知道嗎？身為死神之子的墨刑，應該不會被告之這種契約條件吧？
“簡直就是瘋子，翼子炎我們離開——”
藍雅星拉著翼子炎的胳膊，想要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卻發現他早已經消失了暴怒的樣子，隻是如同痞子一般靠在拐角的白色柱子上，他轉過頭將藍雅星抱在了自己的懷裏，輕挑地問道：“我們第一次接吻的時間，你還記得吧。”
藍雅星掙紮的身體突然僵硬，翼子炎就因為墨刑的一句話從而懷疑了自己的身份？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她轉過頭看向花千偌蒼白的臉，嘴角上揚。
“九月六日。”
藍雅星轉過頭對著翼子炎說道，卻發現他的目光一直緊緊地盯著花千偌。
花千偌迅速地收回自己剛剛對藍雅星擺出的手勢，低著頭甚至是不敢再看他一眼。
翼子炎，他看到了？不，應該不會懷疑到她身上吧，他從不相信鬼神之說的。
“你又把時間記反了，是六月九日啊！笨蛋。”翼子炎轉過視線，看著藍雅星越來越蒼白的臉怒道，拳頭再一次高高地揚了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卻收了回來，看著那邊的花千偌笑道，“看到別人打架就會發抖，那還不如一直圈養在家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