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0章 跌跌撞撞
“嘉宇。”趙念馨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又叫了一遍。
他忽然伸手將她抱緊，在她耳邊低啞地嘶吼：“再叫一遍！”
“唔……別抱這麽近，我不能呼吸了。”趙念馨雙手抵著他，皺著眉頭低呼。
??何嘉宇一驚，連忙鬆開自己的手，卻又覺得忽然間不知所措，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
走向她心裏的路到處都是荊棘，他一路走，一路跌跌撞撞，渾身都是別人看不見的傷。
趙念馨被他眼底浮現的激動所震撼，心裏有些疼，主動抱了抱他，“不要這樣看我，你的眼神像是在控訴。”
“控訴什麽？”
“控訴我的殘忍。”
殘忍到從此我們隻能是路人，都沒有好好地叫過你的名字。
何嘉宇忍不住低頭吻她，純粹的吻，不沾染任何複雜，隻因他此刻內心的激動。
何嘉宇，對不起，你是我不懂什麽是愛情的愛。
何嘉宇，你一定要好好的。
外麵的雨漸漸停了，遠處樹木像被雨水清洗過，城市顯得特別有魅力和動人，也許隻因和他在一起。
兩人埋著頭繼續走路，卻不知道說什麽好，明明有陣陣瑟瑟的風卻不覺得冷。
過了不知多久，何嘉宇先開口：“念馨，我和周紅一直覺得有點對不起你，其實這事情不怪周紅，主要是我知道你的事情受了打擊，一時間心裏難受。”
何嘉宇話說一半停住了，他看看趙念馨麵色有些尷尬。
“怎麽不說了，繼續說下去啊。”趙念馨沒有抬頭，好像自己的傷口被人扒開，還不得不強顏歡笑，人生不就是如此，有些人出現在你生命裏就是給你狠狠上一課然後消失。
何嘉宇有些為難：“我還是不要說了，事情都過去了。”
“說吧，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麽開始的，你們是我朋友，關心你們應該沒什麽吧？”
何嘉宇走得很慢，仿佛怕把地上的螞蟻踩死，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良久才有些傷感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我一直喜歡的人是你，我對周紅好那是因為我讓她給幫我給你傳達心意，我當她是恩人。”
遠處夕陽的餘輝映紅了天邊，冬天的落日總是莫名的憂傷。
何嘉宇頓了頓，繼續道：“周紅說讓我不要太過直白的表達，說你喜歡含蓄，說你喜歡喝珍珠奶茶，說你喜歡粉色的衣服，說你最愛大哥。”
趙念馨淡淡一笑，周紅說那麽多她喜歡的愛好其實都是她自己，唯獨她最愛的是大哥是真的。
她略有一絲苦笑，這算不上什麽，周紅一直善於假扮乖乖女，她骨子好強，卻在人麵前裝軟弱。
“周紅還說什麽了？”趙念馨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淡淡沒有參雜一絲情感。
心痛的感覺隻有自己知道，她可是自己生命中除了大哥最為親近的人，一直當周紅像姐姐，沒想到她卻這樣對待自己。
“她說念馨是這個世界上她最好的朋友，她什麽都可以分享
，唯獨對我不可以分享。”
趙念馨歎了一口氣，曾經她當是最好的朋友沒想到會發生後來的事情：“沒什麽都過去了，我也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以後各自尊重。”
趙念馨突然想快點回家，好像是告別這段是是非非的感情，永遠的遠離，她補充道：“嘉宇，咱們走吧，讓過去永遠過去。”
何嘉宇點點頭：“嗯。”
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忘記吧，一切都會過去，她在心裏對自己遍遍這樣說。
這時天漸漸暗下來，差不多該到吃晚飯的時間，周圍的小餐館已經鬧熱起來。
“念馨，我們吃了晚飯再回去好嗎？”
她搖搖頭堅決的說：“不用，我大哥還在家，要回去給他做飯。”
“你以前不是都不用做飯嗎？你大哥經常開貨車要出差，他現在還開貨車麽？”
她盯著他，隻見他神采飛揚，眼底熠熠生輝，臉上的每一根線條都是上帝的傑作，完美得讓人無可挑剔。
其實，他真的長得很好看呢！隻可惜她們再也不可能，今生注定這樣擦肩而過。
她尷尬的笑笑：“生活總是喜歡跟我們開玩笑，以前我什麽也不想卻天天過得很開心，那時候我就想要是未來我們三個都不結婚，我們就是最好的兄弟姐妹，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何嘉宇搖頭：“不，念馨，你聽我說，我從沒想過要三個人生活下去，我心裏一直有你，隻有你，不是她。”
男人還真虛偽，他不都已經跟周紅在一起，或許是為了哄自己開心安慰而已。
趙念馨的腳步卻不爭氣的移不開，也許逛了一天街肚子餓了，也許她還從沒跟他單獨一起吃飯，以前總有周紅相伴，這還是她們第一次兩個人單獨在一起。
何嘉宇伸手輕輕的撚起她的衣角，她像沒有魂魄的孤魂野鬼，等待他的救贖。
兩人來到一家川菜小餐館，沒來由的跟著他進去，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何嘉宇心情好像很不錯，點了幾個小菜，有紅燒豬蹄、肝腰合炒、魚香肉絲，炒花生米；以前三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們就喜歡點這個幾個菜，末了何嘉宇吩咐老板上點煮啤酒。
很快花生米和煮啤酒就來了，兩人先慢慢的吃著，何嘉宇端起啤酒杯子一改往日的羞澀，有些豪氣道：“念馨，來我們喝一杯。”
趙念馨剛舉起杯子，隻見他揚著脖子咕嚕將手中的酒喝了下去，喝得很急一杯酒喝完臉紅彤彤的。
“嘉宇你慢慢喝，別急。”趙念馨拍著他的肩膀柔聲道。
何嘉宇頭埋得很低，很低，他眼睛有淡淡的紅血絲，突然抬頭有些失控道：“念馨，如果不是我知道你為了錢跟那個有錢大叔在一起的話，我會一直等你，高中我等了三年，我害怕你不能接受，將這個秘密一直藏在心裏，當時周紅建議我大學以後再說，我就等待，可是我等來的是你跟了別人，你知道我多難受嗎？我從不喝酒，從不抽煙，因為生命中突然失去你我學會了這兩樣東西，也許是
我沒有保護好你。”
說著他的手拉著她的胳膊有些激動道：“念馨，這是為什麽？難道我對你不夠好？或者是你大哥犯了什麽大事情需要那個大叔幫忙，你不得已？”
趙念馨心裏血流如注，事實他說得很正確，隻是她不可以承認，她想保留最後的尊嚴，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她有些不耐煩的將他手甩開：“何嘉宇，你有什麽資格拷問我？你是周紅的男友，我們隻是過去的朋友，現在什麽都不是。”
何嘉宇一下子愣住，他不可思量的上下打量著她：“念馨，你真心狠或者你壓根兒沒心沒肺。”
趙念馨端起麵前的酒杯自顧自的飲起來，她何嚐跟他不是一樣，他是自己愛了三年的男孩，一夜之間她失去了清白，失去了繼續下去的理由，她也愛上了啤酒和香煙。
何嘉宇點幾次香煙都沒點著，手一直在抖，趙念馨拿過他手上的火機默默的給他點上。
“謝謝。”何嘉宇有些淡淡的說，他沒敢抬頭看她繼續說起剛才沒有說完的話題。
“那時候知道你愛上了一個年紀差異那麽大的男人，開始為你擔心可是直到我親眼看見，他對你好像真的不錯，也許他可以給你物質，我是一個窮學生，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情況，父母是工人還有一個長年生病的妹妹，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麽樣的未來。”
說著他眼前又紅了，一隻手緊緊握住麵前的啤酒。
菜相繼上齊了，何嘉宇卻隻顧著喝啤酒，他有些傷感道：“念馨，有人說啤酒是男人的眼淚，從那會兒起我就愛上了啤酒，沒日沒夜的喝直到吐，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快要死去，在我生不如死的時候是周紅安慰我，即便這樣我也想等待機會找你問個明白，我不相信你是那樣的人，周紅讓我在等等，她先過來探聽情況，結果她說你為那大叔和她打了起來，她的手到現在都還有傷痕。”
趙念馨懵了，她什麽時候打過周紅？自從那天何嘉宇找她後根本沒什麽往來，後來慢慢得知她們在一起，直到上大學第一個聖誕她們才再見麵。
周紅撒謊，為了所謂的愛情，她不惜傷害自己，看來一直看重的友情不過如此。
趙念馨並沒有因此爭辯，她隻顧木木的聽著，撚起一塊紅燒豬蹄輕輕咬一口，不爭氣的眼淚流了下來。
何嘉宇發現異常連忙熱心道：“念馨你怎麽了？是不是我說什麽讓你傷心了。”
她搖著頭否認：“不是，是這個菜太辣，忍不住。”
何嘉宇也挑了一塊辣豬蹄，嚐了嚐味道並沒覺得有多辣和以前的味道差不多。
“我覺得還行，一點也不辣，生在成都不應該這麽怕辣。”他頗有些一本正經。
趙念馨極力掩飾自己：“後來我的飲食習慣改變了，吃得比較清淡。”
“哦，是這樣的嗎？是不是那大叔喜歡比較清淡的食物？”
趙念馨有些莫名生氣，為什麽她的改變要跟他搭一起：“什麽大叔不大叔，他跟我哥年紀差不了幾歲他不是什麽大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