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對他公平嗎?

夜遲竟然答應了夜辰跟喬南溪訂婚的事情,這個消息不僅令喬南溪吃驚,就連夜翀,也是震驚的不能再震驚。

當夜遲告訴夜翀,月末二十八號夜辰和喬南溪訂婚宴,要他也過來參加的那一刻,夜翀直接定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夜遲倒是麵色淡然,徑自道,“喬南溪跟阿辰訂婚之後,就是你的弟妹了,我不希望你還記得從前的事情,三年前,你們就應該徹底斷了。”

夜翀出聲,不答反問道,“為什麽要答應他們訂婚?”

夜遲坐在沙發上,聞言,他出聲回道,“因為我欠阿辰的,他就這麽一個心願,所以我必須要答應他。”

話音落下,夜翀唇角逐漸勾起,俊美的臉上,終是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一眨不眨的看著麵前的夜遲,夜翀薄唇開啟,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問道,“你欠夜辰的,難道就不欠我的嗎?”

聞言,夜遲眉頭一簇,不悅的道,“你從小到大,吃穿用度,衣食住行,哪一樣不是最好的?就連整個夜氏,以後都要由你來繼承,你還有什麽不滿的?”

夜翀嗤笑著道,“如果我什麽都不要,你是否能讓我媽活過來?”

此話一出,夜遲臉色登時一變,他瞪著眼睛看著夜翀,已是發怒的邊緣。

夜翀毫不避諱夜遲的眼神威脅,他徑自道,“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欠夜辰的,因為你沒能給他媽媽一個名分,讓他這麽多年都背負著私生子的名聲?”

“那我呢?我媽呢?就是因為他們兩個的突然出現,我媽活活被你們逼死了,而我也過了十四年沒有媽媽在身邊的生活,誰又可憐過我們母子?難道就因為我是你正大光明生的兒子?是整個夜氏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我不要夜氏了,你就會給我公平的待遇?”

“住口!”夜遲大怒。

他瞪著麵前的夜翀,沉著臉,出聲道,“我看你真是瘋了!”

夜翀抿著薄唇,一聲不吭,沒錯,他是瘋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也許是一時的頭腦發熱,也或許……心中早就已經這麽想過了。

夜遲不驚訝夜辰說的話,因為夜辰從小沒在夜家生活過,他也沒對夜辰盡過一天作為父親的職責。

但是夜翀不同,夜遲自問這些年來,已經把自己的經驗盡數傳授給他,尤其是權衡利弊之勢。

夜翀前些年一直表現的很好,沒有出現過任何差錯,但是自從四年前喬南溪出現,夜翀才開始改變,夜遲把夜翀的這種現象稱之為走下坡路。

好在三年前,他及時發現,並且送走了喬南溪,所以這三年裏,夜翀又開始‘步入正軌’。

但現如今,夜翀竟然再次為了那個喬南溪,說出不要夜氏的話來。

比起震怒,夜遲更多的是震驚,他就不懂了,再好的女人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她能迷得住不諳世事的夜辰,這不難,但是就連夜翀也被她迷得七葷八素,

這點就不能解釋了。

夜遲直視著夜翀的視線,唇瓣開啟,他出聲問道,“你所說的公平待遇,指的是什麽?難不成是讓我給你一個公平公開跟阿辰爭喬南溪的機會?”

夜翀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知何時緊握成拳。

聞言,他薄唇開啟,出聲回道,“喬南溪本就是我的女人。”

此話一出,夜遲氣得伸手指向夜翀,恨的牙根癢癢,不由得沉聲道,“你給我住嘴!”

“我跟你說過了,三年前你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夜翀看著夜遲道,“你能忍受一個曾經跟過我的女人,如今再跟夜辰?”

夜翀總是能輕易的找到別人的軟肋,然後毫不留情的一下子戳下去,哪怕麵前站著的人是他老子,但他也毫不手軟。

夜遲最窩心的就是自己的兩個兒子,竟然為了同一個女人爭得死去活來,尤其是夜翀,時隔三年,他還是對喬南溪念念不忘。

沉默數秒,夜遲出聲回道,“我不管你心裏麵是怎麽想的,總之我已經答應讓阿辰跟喬南溪訂婚了,訂婚宴的時間也選好了,這件事,不容你反駁!”

夜翀道,“那如果我不答應呢?”

夜遲目光一凜,回視著夜翀,兩人四目相對,這幅畫麵大有同一片土地上的新老獅王爭霸的架勢。

還不待夜遲說什麽,夜翀又加了一句,“爸,您知道我跟夜辰不同,我會做什麽,您心裏麵有數。”

夜遲微微眯起視線,不答反問道,“你威脅我?”

夜翀道,“我隻是不想跟您動手而已。”

“好,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跟我這麽說話。”

“是您太偏心,明明是我先遇見的喬南溪,為什麽她要跟夜辰訂婚?”

夜遲道,“他們兩個會訂婚,又不是我做的主。”

看到夜翀眼中一閃而逝過的什麽,夜遲很快的捕捉住,然後更快的道,“想必是喬南溪心中也更中意阿辰,既然這是她的選擇,如果你真的在意她,何不成全她?”

夜遲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猝不及防的戳進了夜翀的心髒,夜翀是三秒之後才反應過來,疼,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因為刀子已經插在了心髒上麵。

夜遲看著夜翀驟然變得煞白的臉,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哪有不心疼的道理,他出聲道,“你是我夜遲的兒子,雖然你對我有諸多的不滿,但我自問對你盡到了一個作為父親的責任,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的,你會的全部技能和手段,也都是我交給你的,這天底下沒有一個父親是不希望自己兒子好的,我更是如此。”

“我之所以會對你如此嚴厲,不僅是因為你的身份,更因為你的性格,比阿辰能承受的更多,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也會明白,這商場上的成功,世人的矚目,遠比一個女人帶給你的快樂,多得多。”

夜翀一直抿著好看的薄唇,一聲不吭。

夜遲對夜翀最後的話,也是警告,他說,“阿辰的性格,不

適合繼承夜氏,夜氏歸根到底還是要交到你的手上,你們都是我的兒子,我不想偏幫任何一個,但他什麽都不要,隻要喬南溪一個,我已經答應了,如果你不想看著喬南溪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我勸你最好什麽都不要做。”

說罷,夜遲看了夜翀一眼,徑自邁步往前走去,走了幾步之後,他似是想到了什麽,所以頓住腳步,出聲道,“我承認,我愛的不是你的母親,而是阿辰的母親林婉,但我這輩子始終沒能給她一個名分,哪怕她死的那一刻。”

“人這輩子總是要有所取舍,既然得到過,也失去過,如今就不要再走回頭路,長痛不如短痛。”

一句長痛不如短痛,說的容易,但是真要做到,那不亞於割掉自己的心頭肉一般。

夜遲走了,偌大的房間中,就隻剩下夜翀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他緊緊地握著拳頭,手背上青筋乍現。

他幾乎咬碎了牙,卻始終不能壓下那股呼之欲出的痛苦和酸澀。

要他眼睜睜的看著喬南溪跟夜辰訂婚……不可能!

……

從喬南溪答應跟夜辰訂婚,到夜辰跟夜遲攤牌,再到定下訂婚宴的時間,總共也不到兩天的時間。

而距離本月末二十八號,也隻剩下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

夜辰跟喬南溪的訂婚宴,定在了東方酒店的頂層,沒有大排筵宴,隻是簡單地擺了幾桌,邀請平日裏跟夜氏相交甚好的世家大足,這也是夜辰的安排,因為他太了解夜遲的性格,他跟喬南溪的訂婚宴,一定要有外人在場,他就是要有人看到,這樣夜遲以後才不會反悔。

夜辰跟喬南溪訂婚的消息,本是極少的人知道,但是不知為何,消息還是走漏了風聲,很快的,全港媒體都知道夜氏的二少爺夜辰要跟喬南溪訂婚。

外人並不知道喬南溪就是千紫曦,所以還詫異,三年前離奇從香港消失的喬南溪為何會突然回來?又為何會突然傳出跟夜辰訂婚的消息?

眾所周知,喬南溪跟夜翀四年前在一起過,而且兩人時常出雙入對,隻是後來不知為何,夜翀又高調宣布跟喬南溪已分手。

不過不管如何,眼下大家的焦點是夜辰和喬南溪,他們到底什麽時候訂婚?訂婚宴設在哪裏?

一時間,全港都炸了鍋一般。

喬南溪仍舊住在跟白胤一起的公寓中,因為沒人會想到喬南溪住在千紫曦的地方,這倒也是個金蟬脫殼的好辦法。

一轉眼,二十八號就到了。

在公寓中,喬南溪身穿一襲白色的緊身抹胸曳地珍珠禮服裙,長發成卷,隨意的披散在肩頭,隻在頭上綴了幾顆珍珠當發飾。

因為最近身體一直不好,所以喬南溪特意化了個紅唇妝,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的虛弱。

鏡中的自己,已經換上了喬南溪真實的麵孔,她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已有兩個小時之久,直到從鏡中看到了白胤的身影,喬南溪這才微笑,出聲道,“怎麽樣?還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