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小姐就是這副暴脾氣

夜翀本就是隨口威脅喬南溪一句,卻沒想到喬南溪反將了他一軍,他登時惱火,抓著喬南溪手臂的手,也不由得收緊了,力氣大到喬南溪想要露出嘲諷的笑容都很困難。

咬牙切齒的看著喬南溪,夜翀一字一句的道,“喬南溪,你還要臉嗎?”

喬南溪看到夜翀這副怒急攻心的樣子,她蒼白的麵孔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來,雖然那笑容是那麽的虛弱,但她貴在一雙眼睛中,滿是對夜翀的嘲諷和挑釁,端的令人生氣。

唇瓣開啟,她笑著道,“命我都不想要了,我還要臉做什麽?”

夜翀是真的被氣到了,他一把甩開喬南溪的手臂,力氣大到她像是紙片人一樣輕飄飄的栽倒在床上。

一頭長發瞬間因為慣性而披散在臉上,喬南溪看不見夜翀臉上的表情,同樣,夜翀也看不到她的。

數秒之後,喬南溪隻聽得夜翀站在床邊,陰沉著聲音道,“好,喬南溪,有種你他媽就給我死在這兒!”

說罷,夜翀氣得扭頭離開。

聽到摔門的聲音,喬南溪淡淡的勾起唇角,笑了。

看來她跟夜翀之間注定不能好好的相處了,似是隻有用這樣的方式,像是兩隻刺蝟一般,豎起渾身的倒刺,永遠都無法擁抱,這才是他們兩個之間的宿命。

喬南溪躺在床上,渾渾噩噩,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迷迷糊糊中,喬南溪感覺到有人進來,因為身體的原因,她現在的敏銳度大幅度的下降,直到有人走到床邊,她這才察覺。

微微側過頭來,喬南溪想要看一眼,但見一名戴著口罩,一身白色衣服的女護士,她手中拿著一根針管。

走到喬南溪身邊,她執起喬南溪的一隻手臂,喬南溪已經無力反抗,管她給她打的是什麽東西,真真是應了那句話: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麽?

護士給喬南溪打完針之後,什麽都沒說,邁步離開。

喬南溪依舊維持著原動作躺著,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忽然看到有一抹身影坐在床邊,喬南溪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床邊的人竟然是夜翀。

夜翀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喬南溪,喬南溪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跟他四目相對的五秒之後,她唇瓣開啟,出聲道,“來看我死了沒有?”

她的聲音很是低沉,甚至沙啞,話音一出,喬南溪自己都嚇了一跳。

夜翀麵無表情的看著喬南溪,聞言,薄唇開啟,他不答反問道,“三年未見,我以為你在外麵應該學會什麽叫服軟了,還是……你隻敢跟我這麽叫板?”

喬南溪別開視線,不去看夜翀的臉,隻是徑自回道,“你要是想要一個人的命,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果你想殺我,那我服軟也沒用.”

夜翀聞言,出聲道,“你還知道我不想讓你死?”

喬南溪淡笑,“是啊,生不如死才更折磨人。”

夜翀眼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什麽,隨即出聲道,“隻要你願意跟夜辰斷絕一切往來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喬南溪聞言,波瀾不驚的反問道,“什麽機會?改過自新?還是重新回到你身邊?”

聽著喬南溪那滿是戲謔的口吻,夜翀眸子中的怒焰已經越來越明顯,不過他強壓著,幾秒之後,出聲回道,“不管怎麽說,你畢竟是我夜翀曾經的女人,而夜辰也是夜家的人,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個人不要臉就可以豁的出去的,我還要臉,我們夜家也要臉,所以隻要你願意跟夜辰斷絕一切往來,我可以給你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

“生與死……你自己選。”

擺在喬南溪麵前,人她選擇的,不是夜翀或是其他的別人,而是生與死。

喬南溪終於知道自己有多麽的自不量力和自以為是了,她唇角勾起了嘲諷的弧度,是真的在嘲諷自己。

笑著,她過了五秒之後,唇瓣開啟,出聲回道,“那你還是殺了我吧。”

此話一出,夜翀的臉色驟然一變。

半晌,他瞪著喬南溪道,“你寧願死,都不要跟夜辰分開?”

喬南溪心想,看來夜翀這輩子都不會懂女人的心思,算了,她也懶得去解釋了,太累了。

點了點頭,喬南溪竟是什麽話都沒有說,更沒有為自己解釋任何一句。

夜翀真的很努力的放下所有,想要給喬南溪一條活路,可她卻……

“你愛夜辰?”

夜翀的聲音很是低沉,似是來自十八層的阿修羅地獄。

喬南溪閉著眼睛,沒有回答。

夜翀見狀,一顆提起來的心,竟是稍稍放下了一點,不過不多時,他又道,“如果不愛,為什麽要接近他?”

喬南溪隻是單純的跟夜翀過不去,又不想刺激夜翀去傷害夜辰,所以她幹脆如實講。

“四年半以前,有個神秘人聯合我們組織的老大,一起設下了一個圈套,點名叫我留在你身邊,而李牧原則是老大早就安排好的人選,後來他按照計劃失手,再後來……你都知道的。”

聞言,夜翀不由得眸子一凜,他眯著眼睛道,“你是說,那個神秘人是故意針對我來的?”

喬南溪道,“最起碼我看是這樣的。”

夜翀道,“那他為什麽又要指明你呢?”

喬南溪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夜翀徑自沉吟了片刻,然後道,“那你這次回來香港,難不成是想叫夜辰幫你找什麽線索?”

喬南溪道,“回來香港不久之前,我已經找到了李牧原。”

聞言,夜翀眸子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什麽,不過他麵無表情的道,“再續前緣的滋味怎麽樣?”

喬南溪不顧夜翀的揶揄,她徑自回道,“他死了……被白胤給殺了。”

聽到這個消息,夜翀心底竟是不可抑製的高興起來,他看著喬南溪道,“看來你是沒有從他的口中打探出神秘人的身份了。”

喬南溪道,“神秘人竟然能請得動我們組織的老大,想必也是權勢滔天的人,我到現

在都不知道他為何偏偏指明我去你身邊,而他又怎麽知道,你一定會留下我?”

夜翀道,“這不難解釋,那個人很了解我。”

喬南溪道,“夜翀,我跟你說這麽多,隻是想告訴你,我對夜辰沒什麽想法,你也不用去為難他。”

喬南溪忽然說了這麽一句,夜翀這才回過神來。

他眼中已有不悅之色,但是嘴上卻是聽不出喜怒的道,“都說女人最擅長說的就是反話,如果你口口聲聲的說愛夜辰,也許我還會認為你的目的性更強一些,但如今你說你對他沒什麽,我反倒是覺得有些欲蓋彌彰了。”

喬南溪閉著眼睛道,“我這次回來香港,就是想讓他幫我查一下神秘人和我們組織老大的身份,如果你非要說我們之間有什麽,那就是他曾經救過我兩次的命。”

夜翀後來已經知道喬南溪第一次逃跑,是因為有夜辰在醫院裏麵幫襯著,但是這第二次……

他們什麽時候有過這麽多的交集?

難道在這三年裏,喬南溪和夜辰一直都有見麵不成?

一想到此處,夜翀渾身上下就充斥著呼之欲出的不滿和妒忌,他皺眉看著喬南溪道,“你的命這麽大,死不了,倒是夜辰,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他拿什麽救你?”

喬南溪想起了在三年前,離開夜翀之後打掉的那個孩子,那個孩子還來不及跟著個世界說一聲你好,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喬南溪的忽然沉默,讓夜翀心中覺得不爽。

沉默一會兒,他出聲道,“如果夜辰知道你是為了利用他,才跟他在一起的話,不知道他會是何種表情、”

喬南溪唇瓣開啟,徑自道,“出去,我不想跟你說話。”

夜翀知道喬南溪已是動了肝火,她的脾氣一向如此,他早就知道的。

不過他就是喜歡觸碰雷區,明明知道她已經怒了,但他還是出聲道,“你跟夜辰在一起的時候,就一點都不會想到我嗎?畢竟我們是……”

夜翀的話還沒說完,喬南溪就猛地抬起手來,想要去打他,夜翀一動沒動的坐在床邊,但喬南溪的手伸到一定的位置,就被鏈子給拉扯住,生生的停在了夜翀的麵前。

夜翀見狀,似笑非笑的道,“三年了,你的脾氣還是跟從前一樣差,但是身手和智商嘛……哈。”

夜翀話音剛落,隻見喬南溪忽然抬起腿來,一腳就踹在了夜翀的胸口處,愣是踹的夜翀差點從床邊栽倒下去。

夜翀捂著胸口,站起身來,咳嗽了幾聲,這才紅著臉,瞪著床上的喬南溪道,“找死是不是?!”

喬南溪幹脆背過身去,側躺在床上,被子蒙住腦袋,不搭理夜翀。

夜翀恨的牙根癢癢,剛想出聲罵她,但是一開口,便是咳咳的聲音。

喬南溪也真他媽夠狠的,幾天沒吃飯了,力氣還這麽大,夜翀被她踹了一腳,隻覺得都要吐血了。

怒視著喬南溪,夜翀忍不住道,“喬南溪,你別想從這裏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