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賜名
“如果朕沒記錯，她應該被逐出離府，早就不是你們離家的人了。”蕭一秋說話的時候，臉上竟然有了暖意，太後看著，微笑著點頭。
他的意思這麽的明顯，離染墨不是離家的人，要不要處置染墨，已經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他心裏，還是念著她的。
說完話，蕭一秋轉身就走，太後轉身和離笑原說話，在對待染墨這件事情上，他們是有共識的，趕盡殺絕，不然，定然會禍患無窮。
可是他們還沒開口，蕭一秋就風一樣的站到了他們的身後，幽幽的說了一句：“有件事情忘了提醒太後，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蕭一秋說完話之後就快速的離開，看著蕭一秋的背影，太後輕聲的吩咐離笑原：“馬上派人好好看著離染墨，如果有人要動她，千萬要保住她的命。”
離笑原怔怔的看著太後，十分的不解，他明白皇上剛才不殺的意思，可是為什麽還要保護她。
“如果她有個意外，皇上會找的人是誰？不管是誰殺的，皇上都會認為是你我的意思，到時候，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太後故意的最後的幾個字咬的特別的重，她對蕭一秋有養育之恩，可是山一樣高的養育之恩，都抵不過離染墨。
確實，離染墨在蕭一秋的心裏重如泰山，雖然在太後和鎮南王麵前沒有發作，離開龍寢殿之後，他不受控製的走向了鳳棲宮，那裏，他為他種下數百棵樹，現在應該是滿園梅香。
他曾無數次想過兩人在月下賞梅的場景，可是現在，千樹萬樹的梅花都悄然的綻放，她不在宮中，而他，也沒有賞梅的心情。
他們，終究還是錯過了。
蕭一秋多部到鳳棲宮的時候，煙歌正站在院子裏，看著滿樹梅花，從大婚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皇上從那日走後再也沒來，她竟然有些想他。
是他，那個冷靜的，憤怒的，熱情的，冰冷的他。
煙歌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他什麽時候占據了自己的生活，無孔不入，她每天都會問他的飲食，每天都很清楚他每天都宿在龍寢殿中。
“皇上。”煙歌哀怨的喊了一聲，月下那個發愣的黑色人影，他一身黑衣，站在月
色中，皎潔月光照在他衣服上，金色的繡龍渾身熠熠生光，好像馬上要騰飛一般。
“您怎麽來了？這麽晚了，也不知道穿件衣服。”煙歌上前，將皇上的手緊緊握住。
蕭一秋笑著看向煙歌，有幾分的失神，在她緊緊抓住自己手的時候，他突然的甩開，溫和的臉上多出了幾分生冷，他看著煙歌，默默的回過頭去。
他這是怎麽了？竟然會認錯了人，以為她就是染墨。
染墨也曾給過自己這樣的溫暖，可是，她現在……
“皇後晚上在院子裏做什麽呢？”蕭一秋盡量的讓自己的臉色變得溫和，煙歌在他溫柔的笑容中漸漸緩過神來，說了聲：“梅花呀，姐姐最喜歡的梅花。”
雖然和蕭一秋相處的少，但是太後曾經說過，要想留住皇上，她必須將姐姐掛在嘴邊，而且要多說姐姐的好。
煙歌不懂為什麽，但是她知道，太後是自己的姑姑，聽她的話，總是沒錯的。
蕭一秋臉上的溫柔更重，他的染墨果然是喜歡梅花的，隻是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因為當年……
“姐姐穿著白衣服在梅花樹下跳舞才好看呢，每次姐姐跳舞的時候，楚軒王都會在身邊吹簫，曲隨人動，府裏的人都說姐姐是梅花仙子呢。”煙歌看出了蕭一秋神情的變化，姑姑果真是對的，在她說道姐姐的時候，蕭一秋的神色才最溫柔。
隻是她沒想到，她的話還沒說完，蕭一秋就變了臉色。
在煙歌說話的時候，蕭一秋的麵前一派染墨跳舞的樣子，那樣美麗的舞蹈，自己也是有幸見過的，隻是他沒想到，原來，楚玉也見過，原來，她的舞並不是跳給自己看。
他狠狠地攥住拳，等著煙歌，煙歌看著他突然變色的臉，嚇得不再說話，他高聲的喊著：“小德子，馬上找人，把這梅花樹都給朕砍了。”
“皇上，這可是……”小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樹，是皇上專門都千裏外的楚國移來的，為了這最美的梅花樹，蕭一秋給楚國送去了無數的珠寶。
可是千辛萬苦得來的東西，他竟然要毀了。
更重要的是，這梅花樹，是離家大小姐最喜歡的，皇上也
是為了討他的歡心才一擲千金。
“傳旨，蕩婦離染墨禍亂朝綱，朕為家國計，賜名賤，即日逐出靜安城。”
蕭一秋的話說的寒涼，小德子跪在那裏，許久都沒吱聲。
皇上的怒氣，他感覺得到，他想勸皇上，可是不敢開口，他隻能跪在那裏，不起來，他以為這樣，接下來的一切就不會發生。
“小德子，朕的話你沒聽到麽？如果你是個聾子，那就馬上滾，不用再來伺候朕了。”蕭一秋看著小德子跪在那裏的委屈樣，心中的憤怒更重。
“小德子謝皇上恩典。”小德子聽到皇上要他滾的話，趕緊的叩頭謝恩，然後，匆匆退下。
這樣的聖旨，他不敢傳，也不能傳。
“小德子，讓張公公去傳旨，你陪我回龍寢殿。”看著小德子一點點後退的身體，蕭一秋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他上前，捉住了小德子的手，小德子惶恐的低頭，卻聽他輕聲的說：“好好陪朕喝酒，朕高興了，讓你出宮一趟，送送凝翠。”
小德子在聽到凝翠這個名字的時候，神色一凜，再次跪下，謝皇上的恩典。
還沒到龍寢殿，張公公就得令傳旨去了，小德子小心的跟在蕭一秋的身後，不敢說話，蕭一秋也不說話，隻是不斷地吩咐他倒酒，說是和小德子一起喝酒，可是最後端上來的酒，全都落入了他的腹中。
小德子終於還是沒能出宮，因為皇上蕭一秋醉了，那個在朝堂上揮斥方遒，一言九鼎德冷漠帝王，溫軟的躺在小德子的臂彎裏，一聲聲的喊著染墨，喊得小德子眼淚直流。
楚玉走進龍寢殿的時候，小德子已經安排蕭一秋睡下，他回頭看到一身白衣的楚玉站在身後，嚇了一跳，但是隨即，他猛地跪在地上，眼中全是淚水。
“王爺，求您，快點去和離家大小姐說一聲，讓她快點走，離開，越遠越好。”
楚玉看著小德子的淚水，蹲下身子，溫和的問怎麽了。
“皇上下令，要賜名賤，還說她禍亂朝綱，要逐出靜安城。”小德子如實相告。
”聖旨都下了，我去還有什麽用？”楚玉聽小德子說完，手就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