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最美時光

“沒有!”舒晚抿緊雙唇,下意識地捂住嘴巴。

但想到這樣做有點欲蓋彌彰,於是馬上一本正經地說:“我隻是高興,我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這話並沒能成功糊弄路三少,他哼了一聲:“出去後,如果你敢把這種事情說出去,我會要了聽你說話那人的命。”

舒晚囧,路三少連威脅人的方式,都這麽陰險霸道。

三少洗幹淨後,舒晚也簡單清洗了一下,並換上白嫂的衣服。

白嫂嘖嘖稱奇,對白叔說:“我說老頭,咱們這麽普通的衣服,穿在這對年輕人身上,咋就變得這麽好看了呢?我看呐,衣也靠人襯。”

都把舒晚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中午的時候,白嫂準備了豐富的農家菜,路見琛吃得很滿意。他對白嫂說:“菜的味道不錯。”

結果白嫂說了一番話,讓路見琛的胃不舒服了大半天。

白嫂說的是:“那當然,你們城裏人吃的菜都澆化學肥料,我們澆的都是農家肥料,自然好吃。”

舒晚好奇地問:“什麽是農家肥料?”

白嫂解釋了一番,無非一些人和動物的排泄物。路見琛當場就跑出去吐了,舒晚雖然覺得胃裏非常不舒服,但也忍下來了,不好意思地向白叔白嫂道歉。

兩位憨厚的中年人擺擺手,再次嘖嘖聲不斷:“這城裏的少爺,也太嬌作了。妹子,你跟著他,以後可有苦頭吃了。”

舒晚尷尬地笑笑,沒有應答。

白嫂幹脆拉著她的手說:“妹子,你看我們村裏的二牛子怎麽樣,他身強力壯,模樣也不賴。最緊要的是,他不會讓自己的女人侍候自己。”

原來,對於三少命令舒晚給他提水那一幕,讓白嫂深為不齒。白叔也讚同:“我就從來沒舍得讓我婆娘侍候過我,更何況,你腿上還有傷,他一個大男人,怎麽就舍得這樣來使喚你。”

“二牛子是什麽人?”路見琛黑著一張臉回到桌上,剛好把白嫂力薦二牛子的話聽了進來,怒聲問。

“喲,年輕人,我聽舒晚妹子說,你們隻是訂了親。這男未婚女未嫁的,自然可以互相再挑選。”雖然路見琛答應幫白嫂找牙子,但找不找得到那還是未知的事情。路見琛高高在上的說話方式,和對舒晚動輒命令的做法,讓白嫂非常看不慣,自然不賣他帳。

三少向來說一不二,他的話就是皇命,誰人敢不聽。想不到今天虎落平陽被人欺,一個村婦也敢跟他叫板,肺都氣炸了。

他瞪大眼睛就要發作,舒晚趕緊拉住他,陪笑道:“白嫂開玩笑罷了,你堂堂路家三少爺,跟救命恩人計較些什麽呀?”

白叔也趕緊打圓場:“我家婆娘說話顛三倒四,先生不要較真。”說完又瞪白嫂:“你就少說兩句吧。”

路見琛稍稍平了怒氣,卻怎麽也吃不下飯了。他跟白叔說聲我到處麵走走,就徑直走了出去。舒晚怕他一個人出什麽事,趕緊起身跟出來,扶著他。

“你自己走路都有困難,我自己走。”路見琛瞥一眼

她一拐一拐走路的樣子,反手去扶她。

舒晚心裏甜蜜得都要開花了,三少越來越在意她,是不是代表著,他已經越來越愛她了?

為了掩飾她已經止不住的笑容,她邊走邊說:“那天阿迦也中槍了,不知道會不會有生命危險。現在我們兩個人身上都有傷,要怎麽出去?要不要報警?”

“這事警方管不了。”想到阿迦出事,路見琛的神色一冷,說:“希望容和不要讓我失望,能救回阿迦,也能盡快找到我們。”

舒晚不知道容和是誰,隻點點頭,不敢多做評論。

二人慢慢走出了一段路,發現村裏風光秀麗,林木青蔥,奇花無數,時不時還能看到結著桃果的桃樹。

舒晚心裏微醺,覺得和自己愛的人,牽著手走過這樣醉人的風景,感覺竟是這樣的美好。

前麵突然出現一棵高大的桃花,樹上結滿了紅通通的大桃果,使人饞涎欲垂。

有一個身穿道服的人,正盤腳坐在樹下吃桃子。他衣袖寬大,長著花白的胡子。聽見二人的腳步聲,揚聲問了句:“二位不是村裏人吧?”

舒晚拉著路見琛走過去,卻發現道長眼睛看不見,大為驚訝:“這位道長,你怎麽知道我們不是村裏人?”

道長捋著胡子,卻是笑而不答。

路見琛哼了一聲,“故弄玄虛。”

道長不以為然,緩緩開口:“這位先生,你心高氣傲,胸有邪氣。命理顯大惡大貴啊。”

“哦,我倒要聽聽,我命中的大惡,要如何破解?”路見琛對這些向來不屑不信,諷刺地問:“我胸中的邪氣,你一個瞎子,又是如何感覺出來的?”

“天機不可泄露也。”道長煞有其事地說:“我隻能勸你一句,惜取眼前人。”

“說不出來就是說不出來,還天機不可泄露?”路見琛眼中的諷刺更濃了,冷聲道:“無非想騙些錢財罷了。”

舒晚卻有些不安,她為路見琛的話向道長道歉,並向道長報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問道長:“能不能幫我看看,我的命理怎麽樣?”

道長掐指算了一下,露出微笑:“姑娘心地純善,必有好報。”

這是什麽話嘛?舒晚有些著急,還要再問,道長拿出紙筆,以大袖遮掩,寫了一張紙條遞給舒晚,溫聲說:“姑娘年少時遭遇過大不幸之事,但事有陰晴圓缺,總有圓滿之時。你雖然命途多舛,也總會逢凶化吉的。”

舒晚想起失蹤多年的父母,心裏一酸,差點流下淚來。

道長聽她氣息悲戚,歎了口氣道:“姑娘,雖然天機不可泄露,但我寫給你看看,也是可行的。這上麵寫著你以後的命運,回去後方可打開一看。”

舒晚趕緊恭敬地接過紙條,然後禮貌地和道長道別。

一路上,路見琛對舒晚的行為有些不屑,哼道:“不過是一些江湖騙術,糊弄一些信鬼神之人,你還當真了?”路家三少素來冷心無情,如今卻對周易占卜之術頗有微言,隻因為在他小的時候,在這種事上吃過苦頭。

世的母親,對周易占卜非常迷信,在他七歲的時候,曾帶他去算過一卦。那算卦的算過之後,說他三個月之內有血光之災,於是他生生被母親關在家裏100天。

100天啊,這對於一個活躍過度的小男孩來說,無異於災難,簡直度日如年。

雖然長大後,知道了是因為哥哥的原因,媽媽才會對這些術數這麽緊張重視。

但仍然不妨礙路見琛憎厭這些騙術,即使事隔十多年,他仍然深惡痛絕。

舒晚對這種事情雖然也是半信半疑,但道長從頭到尾未取分毫錢財,說明他並不是行騙之徒。

她笑著對路見琛說:“好啦,隻是聽聽而已,你又沒有損失什麽。快點回去吧,我們還要想辦法離開這裏。”

路見琛看了眼她手上的字條,問:“都寫了些什麽?”

舒晚怕他搶,馬上把紙條放進衣兜中,連連搖頭:“道長說,回到家裏才可以看的。”

傲驕的路三少“切”了一聲,斜眼看向舒晚,表示出他的嫌棄與不屑,沒有繼續追看。

才走到半路,舒晚突然覺得有些頭昏,臉頰微燙。

她認為可能是太陽過於猛烈造成的,於是對路見琛說:“三少,我有些不舒服,突然很想睡覺。”

路見琛看著她一拐一拐的步伐,皺眉說了句“女人就是麻煩”,隨即背對著她彎下腰,說:“上來吧。”

見舒晚有些發愣,路見琛不耐煩地催促:“快點,我的耐心有限。”

舒晚這才明白他是要背她,咬著唇猶豫了一下,最終敵不過對這種溫馨接觸的誘惑,爬上了三少的背。

路三少的肩膀很寬,舒晚靠在上麵,覺得很安心。她的眼皮越來越重,迷迷糊糊地問:“三少,我重不重?你的傷口還沒有好,背著我沒關係吧?”

“少廢話。”路見琛不耐煩地說了一句話,慢慢地背後沒有了聲音。他以為她睡著了,倒沒有繼續凶她,一路沉默地背著她回到白嫂的家裏。

白嫂當時正在曬豆子,看到路見琛背著舒晚,揶揄著上前,“呦,三先生,對女人就要這麽體貼,否則啥時被搶走了,你哭都沒地哭。”

白叔在一旁直抹汗,不知是因為忙出汗來,還是對自己婆娘這麽多嘴的一種無奈。

路見琛把舒晚的話聽了進來,不跟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人計較。他直接走進裏屋,把舒晚放在床上。

舒晚眼睛緊閉,眉心微蹙,臉蛋通紅。路見琛覺得有點不對勁,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燙得厲害。

他終於緊張起來,把白嫂叫進來,問:“你們村裏有沒有醫生?舒晚發燒了。”

白嫂有些奇怪,剛醒過來的時候,看她一點事也沒有啊,怎麽又突然發起燒來了?

她趕緊說:“你沒醒的時候也發著燒,我家老頭去請過醫生了,但李醫生不在家。舒晚這妹子是一夜沒睡,不停地給你換毛巾退燒,才把你從鬼門關給救回來了。”

這番話讓路見琛沉了眉眼,問:“李醫生住在哪裏?我親自去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