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鐵坤的靠山

“叮鈴鈴。。。”

“啊。”

端木懿從來沒有這麽激動過。她頭一次體驗到,原來愛情是這樣,感動到她能輕易迷戀上。

她嬌喘一聲,她躺在趙辰的懷裏。

她開始理解,何以牛郎織女相隔人間,竟願一年等一個七夕;她開始理解,何以亞當夏娃冒著天規,竟願偷吃禁果,嚐試這愛情的魔力。

她躺在趙辰懷裏,背靠在一戶涼亭的大理石柱。監控沒有錄像到她們的舉動,她們徘徊在道德的邊緣,又停靠在禁區的底線。

人來人往,他們的運氣竟又是這樣的好,趙辰的雙手已經殘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體香。而端木懿的緩緩地朝後背扣上了扣子。

她臉是紅的,呼吸是非常局促的。她要好好冷靜,她又暗暗佩服自己,要拿捏的住。隻是,她必須洗一個澡。。。

趙辰說:“這算是損失嗎?”

端木懿說:“這算是一個開始。但我覺得,我們幹了壞事。你說,是嗎?”

她這句話,半開玩笑,半正經。她岔開了兩腿,又坐在了趙辰的腿上。輕輕地親吻了趙辰的額頭。

趙辰說:“如果你覺得是,那就是。如果你覺得不是,那就不是。”

端木懿說:“那你還不趕快接電話嗎?”

趙辰說:“我想再看看你。”但是,趙辰還是匆忙地朝口袋拿出了電話。

屏幕上亮起的備注,叫趙辰眉頭緊鎖了起來。剛才憑著一腔熱血湧上心頭的情趣登時給澆滅。

電話打來的,是那曾經審訊過自己的張峰峪。

趙辰接過:“張大隊長。您好。”

張峰峪說:“趙辰,別來無恙。看來,你這人跟‘靜’這字是不沾邊了。”

趙辰問:“張大隊長,所為何事?”

張峰峪說:“馬援朝,薑誌文。認識嗎?如果認識,過來露個口供。他們跟我們提到了你,我們懷疑你參與一場鬥毆事件。我”

張峰峪補充了一句。

“還有,我不希望我們警車八抬大轎地請你去。”

“嘟。。。”一聲長響。又是一片靜謐。還好,端木懿是精靈的。看著他皺起的眉頭,她伸出芊芊玉指,抵住了趙辰的眉心。

“怎麽了?”

趙辰說:“沒怎麽。你回家吧,我出去一趟。”

她說:“抱我下來。好嗎?”

趙辰照做,她很輕盈。身子挺高,但體重最多九十斤上下。她的身材保持的很好,否則又何以輕易把趙辰迷住。

她說:“你後悔你今天的行為嗎?雖然我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即使我們還沒有染。”

她強調了“還沒有”三個字。趙辰看著她,他回想起了他們剛才發生的一切。

她是害羞的,又是敏感的。她是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花,趙辰是第一個如此親密接觸她肌膚的人。

從那張楚楚動人的臉頰,嬌嫩欲滴的雙唇。再沿著那纖細的脖子,那彎彎小巧的耳朵,來到了那迷人的鎖骨下。。。

她的腰,是十指能扣

緊的。她的肌膚,又是冰山雪蓮一樣的矜貴。

趙辰說:“你問我,你跟馬美芬誰好。然後,你給了我機會。我覺得,世上任何的讚美。都來不及占有欲來的真切。端木懿,是你主動跳進的狼窩,你記住。”

她滿意地點頭。她是有文化底蘊的人,她喜歡趙辰的直接、粗魯。但是,他又是有品味的人。

世上對女人的任何讚美,都不及占有欲那麽真切。

而世界上最感人的情話,並非詞典裏胡拚亂湊的詩歌。而是為了占有,付諸的一切行為。哪怕,是欺騙。哪怕,是傷害。

女人的思想,就是這麽單純。女人,是長不大的。趙辰離開了,掛上了擋,急匆匆地朝市公安局開。

迎著呼呼而來的風兒。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經是下午的兩點半。距離早上那喧囂的集市才過了多久呢?又被傳呼到了公安局。

開車的時候,曆經了一段立交橋的道路。趙雪曾打過一個電話來,但是趙辰沒有聽。

憑趙辰的車技,能將裝甲車開得輕擺自如的,又何須顧慮這零碎的交通法紀呢?但他想起,趙雪那身肌膚,跟他親密接觸的瞬間,他竟然減退了兩份勇氣。

比起端木懿的清純,她是嫻熟的,是非常老練的。趙辰摁下了鎖屏鍵,屏幕長久地黑了。而在一個多鍾頭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沙場。東風標致麵包車上,一個光頭大漢,左手文著一隻老牛,右手又文著一隻老虎。穿著一件國際米蘭的球衣,看得直亂叫。

“操,打得挺精彩啊。有我們當年的風範啊!”這聲音,很粗,很北方。他叫飛機。

在副駕駛位上的男子,將這話聽了進去。但是沒有及時回答。

飛機看了一下後視鏡,無奈地咬咬牙。拍了一下方向盤。他的大哥正昂著頭,閉著眼睛吹著冰涼的空調,隨時要張嘴叫嚷的樣子。

飛機的大哥,叫喪標。雄雞市1中 - 45中,三十餘戶普通初高中,十餘戶職校中專,都找他擺平過鬥毆事件。

他曾經,紅極一時。成為了學生們崇拜的超級對象。直到,43中,整整七名學生在夜市被抓,派出所的醒酒室裏待了一宿。

最後,交代出窩藏管製刀具、私販槍械的證據。轉換成為了未成年汙點證人,他才跑去了廣州避了整整三年。

而待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了新的身份:雄雞市宜豐公司文武教育信息谘詢部法人。

突然,喪標的懷裏,這時陡然豎起一個女子的身影,氣憤地拍了一下喪標的大餅臉。喪標驕傲地哈哈大笑!

飛機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跑到了一旁的水溝旁,拿著一瓶娃哈哈礦泉水急著漱口。

喪標說:“飛機,拿卷餐巾紙過來。哈哈,笑死我了。”

飛機遞過了餐巾紙。也陪著笑了一下,說:“你平時都這麽逗你女朋友的嗎?沒個提醒?”

喪標說:“女朋友是女朋友,老婆是老婆。女朋友沒了再換,我還沒結婚呢。”

那女的洗漱完畢,然後上車砰的一聲拉開關上,道:“喪標

!你個壞蛋。惡心死我了。”

喪標沒理會,一個勁兒地笑。但是,前方打的是非常激烈。眼見,馬援朝一個人跟鐵坤單幹,勇氣十足。

喪標道:“飛機,跟鐵坤單幹那家夥是誰?鐵坤是我罩著的。曆來沒人敢跟他動手。”

飛機道:“我在四喜叔兒子結婚的宴會上見過他。雄雞市的建築企業,有半壁江山來自他爹。”

喪標一笑:“二世祖?嗬,親身來打。行,我會會他。走,下車。”

喪標剛想下車,腰間又給掐紅了一塊,哎喲地痛叫。女子說:“哼,每次都這樣。完事就奚落我!”

喪標親吻了女子的額頭,道:“乖乖,你是我的心肝腸子,我哪裏舍得奚落你?”

女子說:“哼,你把我比作下水啊?!”

喪標無奈,但還是拉開了麵包車的車門,一股烈日像蒸籠一樣灼燒著他的肌膚。

“操,真熱。快得空調病了!”

馬援朝貓著腰,和那鐵坤盤旋著。馬援朝受了幾拳,又受了幾腳。但都是打在腰上、胸前,沒有大礙,擦擦灰塵又是一條好漢。

但,鐵坤卻給馬援朝那套武術哲學給害慘了。抱在地上,馬援朝哪管那規則不規則的。該掐就掐,給踹即踹。

這手長腳長的,有韓國審美可以泡妞。但放在打架鬥毆上,未必占盡優勢呢?

馬援朝滾在他身上好長時間,除了給沙子灼燒了好久,沒啥虧本的。

“媽的,老子要閹了你這條狗屌!”

鐵坤怒了,臉紅鼻子酸的。像受了怨氣的小媳婦,平日穿著製服橫行霸道慣了。

突然,喪標走了過來。喪標非常強壯,跟馬援朝的一米七五相似,但起碼有一百八十斤。

望著他那身五顏六色的古惑仔式過肩龍紋身,一件黑色汗衫下的盡顯肌肉。一副墨鏡,一個尖銳的莫西幹發型。

這倒叫馬援朝大跌眼鏡。這完全,是空有空殼兒,沒啥氣場啊?!難怪,那鐵坤看起來橫,捏起來軟的。

但是,喪標這名字好歹是曆經摸爬打滾練來的。一下車,身後的麵包車登時落下好幾條彪形大漢。

喪標朝地上,滾過了一支銀光閃閃的大馬士革刀,天知道喪標是怎麽弄到的。

“鐵坤,敢用嗎?你要是敗給了他,你是朝我臉上潑潲水。你明白嗎?”

鐵坤正氣頭上,沒法子收拾呢。又曬得大汗淋漓的,立馬像久旱逢甘霖一樣,拾起大馬士革刀。

“馬援朝!他媽你死定了!”

鐵坤剛想衝上前,一刀子戳向馬援朝。馬援朝倒退好幾步,身後的弟兄還在激戰正酣。這時候,跟NBA的搶七大戰沒啥二樣了。

但是,尤為滑稽的一幕發生了。

當鐵坤,離馬援朝唯有絲毫之隔的時候。那馬援朝,掌握了進攻術,對於防守陣地戰,還隻是新紮師兄的本領。

但是,鐵坤,少算了一步。他低穀了對手,高估了靠山。

“阿噠!”一聲李小龍式的怪叫,跟啄木鳥飛翔一樣,落入了他的腦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