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全部格殺

媽的！難道連原始人都擺不平？梁衝為自己的膽怯而羞恥。一瞬間，一種從未有過的強烈的感覺從心底瘋狂燃燒起來。準確的說，那是一種征服的欲望！

來吧，我們的較量就算開始了！

也許是急著趕路，不一會，大隊人馬就從視線中消失了。梁衝緩緩吐出一口長氣。忽然聞到一股異味，回頭一看，達蒙的身下已經濕了一大片。

“你看他們的方向，能不能判斷出他們將要走的路線？”梁衝顧不得達蒙，比劃著問也敢。

“能！”也敢肯定的回答。他是部落中最出色的獵手之一，方圓百裏之內，沒有他不熟悉的路。

“好極了。達蒙，你馬上趕回去，讓所有人把今晚和明早的飯一頓吃掉，一塊骨頭也不要剩。然後等我命令。也敢，找一條近路，咱們繞到少昆族的前邊去！”

以少勝多，就看能不能打出一場漂亮的伏擊，所以關鍵是要選擇有利的伏擊地形。原始人一般不習慣走夜路，所以根據他們的行進速度大致能判斷出天黑之前將在哪裏宿營。少昆族走的並不慢，但是畢竟攜帶大量的食物，很快兩人就繞到了前麵。

再走兩三個小時，進入一座山穀。這裏很窄，象是被一把巨大的斧頭從中間劈開一樣，是一個明顯的地震帶。兩邊是**的岩石斷層，陡峭而且缺少植被。懸崖上有許多的風化岩，久經風雨侵蝕，多數都已經鬆動。

“你確定他們一定會走這條路？”梁衝看到這樣的地勢，說話聲音也因為興奮而微微有些發抖。按他們的速度，太陽落山時應該剛好進入這座山穀。

“兩邊都是高山和密林，他們想回東邊去，這是最近的一條路。”也敢非常自信。

天助我也！進到這座山穀，我就可以讓他們有來無回！

梁衝命令也敢留下監視敵情，一旦發現宿營地就在旁邊的山崖上準備大塊的石頭，越多越好。對於缺少遠距離攻擊武器的卡魯族來說，沒什麽比滾木擂石更有殺傷力了。確認了聯絡暗號，梁衝以最快的速度趕回石窩子。由於不熟悉地形，險些走岔了路，幸好看到了小溪才涉水走回來。這樣不免耽誤了一點時間，回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

儲藏的食物果然吃的一幹二淨。一是因為由於卡魯對食物控製的過於嚴格，接連幾天大家都是勉強吃個半飽，早就怨聲載道了；二來大家對梁衝的信任與日俱增，毫無疑問，這個年輕人敢這麽安排，一定是因為他很快就能帶回更多的食物。

然而當梁衝命令大家準備武器，並宣布即將同少昆族開戰的消息，所有人都傻了眼。攻打食人族？這不是等於給人送飯後甜點去了麽？他們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麽瘋狂的人。

“少昆族？他們會吃掉我們這些拉哄！”沒等卡魯說話，木衝第一個跳出來，憤怒的大吼，“你難道是想讓我們送死嗎？”

“不去的話一樣是死，餓死。”梁衝平靜地說，“因為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食物了。”

“你，你……”卡魯氣的胡子直翹，險些一頭栽倒。他終於明白這家夥為什麽讓大家把兩天的夥食都造掉，原來是早

有預謀！

媽的，這叫破釜沉舟！梁衝知道這老頭肯定想不出來這麽貼切的成語。

眾人頓時嘩然。少數人開始動搖，但是多數人卻開是討論遷徙的問題。

“聽我說！”梁衝跳到一塊大石上，舉手讓大家安靜下來。

“七天前，大家救了我的命。我不知道該怎樣報答，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讓大家吃的更飽，住的更安穩！我願意幫你們抓魚，幫你們生火，甚至願意為你們做任何事！因為我是你們中的一員，沒有你們，就沒有今天的狼紅！

“現在，我們的生存麵臨著嚴重的威脅！即使今天有飯吃，明天也有飯吃，但是後天呢？以後怎麽辦？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們不會獵取到任何獵物。至於遷徙，這場颶風至少襲擊了幾百公裏乃至上千公裏的土地，餓著肚子我們能走多遠？等待我們的一樣也是死亡！

“反正都是一死，為什麽我們不能拚一拚？打敗了少昆族，我們完全可以度過現在的難關。你們既然相信我可以抓到魚，可以生起火，為什麽不能再信任我一次？

“少昆族人也一樣是人，我們頭頂天，腳踏地，全部都一樣！難道你們忘記了當年的血海深仇，忘記了你們的族人慘死在敵人的長矛下？難道你們要在少昆族的凶殘殺戮中做一輩子的懦夫？

“少昆族的確很強大，我們的一再退讓，隻能令他們更加瘋狂！多年前的深夜他們掠走我們的食物，殺掉我們的族人，誰能保證這樣的悲劇不會重演？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再來侵犯我們的家園？

“可以說，他們存在的每一天，都是對我們最大的威脅，比颶風，比饑餓，比任何事情都可怕！少昆族是我們的敵人，對待敵人，勇敢的戰士不應該選擇膽怯和退讓，我們應該拿起武器，向他們討還血債！

“今天下午，我和也敢已經觀察了地形，這一戰我有十足的把握。你們是我的族人，是我最親近的人，請你們相信我，絕不會讓你們去送死。打贏了這一仗，我們將是這塊土地上最勇敢的戰士，最強大的部族！我們將有最充足的食物，過上最好的生活！

“相信我，為了更好的活下去，跟我一起戰鬥！”

……

梁衝說的話很大部分大家沒能聽懂，盡管他用上了平生最豐富的肢體語言。但是有時候，哪怕是幾個字也足以打動人心。

為了活下去！

一片沉寂之後，幾乎所有的男人一同舉起長矛：“戰鬥！……”

留下卡魯帶著老人孩子留守，其餘所有人都奔赴戰場，包括剛剛組建的娘子軍。卡魯也沒有強烈要求參加戰鬥，隻是呆呆的站在石砬子上，望著眾人的背影漸漸隱入黑暗。忽然就覺得自己已經老了。

這個世界永遠是年輕人的天下。

真的是老天幫忙，這一晚晴空萬裏，一輪朗月高掛。明亮的月光下，憑著驚人的記憶和小溪的幫助，經過一個多鍾頭的急行軍，梁衝帶領隊伍準確無誤的趕到山穀。

夜間宿營一定要點篝火，所以梁衝很容易就發現了山穀中的目標。對少昆族行進速度的預計相當準確，前後誤差不超

過兩公裏。梁衝學了兩聲鳥叫，也敢很快就從樹叢裏鑽出來，眼睛裏閃著興奮的光，黑夜裏顯的賊亮賊亮的。

“石頭準備好了，現在就動手嗎？”

“不，等他們睡著了再動手！”梁衝查看了擂石，“還不夠，咱們這次得給他們吃頓飽的！”

山崖上風化鬆動的石頭多的數不清，不一會堆的不能再堆了。所有人潛入樹林埋伏，也敢率另外兩人繼續哨探。他跟梁衝一樣，都一整天沒吃東西了，但是估計是高度亢奮中，一點也沒有疲勞的意思。

“媽的，我是真餓了！”梁衝苦笑著搖了搖頭。猛然聞到一陣熟悉的香味，“板倉魚？！”

真的是一條板倉魚！美女衛生員！梁衝差點叫出聲來，然後就笑了。

這丫頭！……她就圍著一塊獸皮啊，這魚是藏在哪裏帶來的？他狐疑的看著她，難道是……哦，原來是掖在腰上！

衛生員坐在他旁邊，看著他狼吞虎咽。月光照在她身上，有種朦朧的美。

明天，我幫你要個孩子吧！梁衝感激的想……

月上中天，少昆族人已經熟睡，隻有兩個人在看守火堆。梁衝命令達蒙在山崖上率領娘子軍準備擂石，他和也敢各率領六名壯男悄悄潛下山穀，分兩邊切斷敵人的退路。除了這五十多人，少昆族也許還有剩餘的戰鬥力，有句話叫做打虎不死反傷人，今天這一戰如果留下活口，今後將會是潛在的威脅。

所以梁衝下了一道死命令：全部格殺！

一聲呼哨，轟隆隆！……

一陣猛烈的石雨從天而降，尚在睡夢中的少昆族人被砸的暈頭轉向，鬼哭狼嚎。兩個看守火堆的家夥首先被撂倒，一人腦袋上挨了一塊大石頭。“誰扔的這麽準？”梁衝納悶的抬頭，月光下依稀能看見一個矮小的身影興奮的拋著大石，一塊接一塊，命中率奇高。達蒙！這小子，天生的技術型人才！

尤其是倒黴的少昆人還點著明晃晃的篝火，把擠在一起呼呼大睡（由於懼怕野獸攻擊和互相取暖，原始人睡覺時總是擠在一起）的家夥們照成了活靶子。密度極大的石雨砸過之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直接從夢鄉奔赴天堂，其餘的大部分人缺胳膊斷腿，基本喪失了戰鬥力。五十多人的團隊戰鬥力直降為十，來不及拿起標槍，向兩邊抱頭鼠竄。

經過這一輪攻擊，原本還有些膽怯的卡魯族人信心大增。傳說中的食人惡魔，原來也是一樣的血肉之軀！殺！伏兵驟起，喊殺聲在整座山穀裏激蕩回響。可憐的少昆人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就已經紛紛成了槍下亡魂。也敢更是勇猛無匹，長矛揮舞如虎入羊群，接連刺死三人，最後一矛竟將敵人腹部貫穿，長長的矛尖在火光映照下，還在淋漓的滴著鮮血。

其他戰士殺不著人，隻能急的大叫：“我靠！我靠！”

最後的一戰是在少昆和梁衝之間展開。

少昆是個幸運的人，居然奇跡般的在石雨中毫發無損。他也是個不幸的人，此刻他的麵前圍著十多個殺紅了眼的惡魔！

梁衝交代過，見到少昆，誰也不準動手，所以直到現在他還活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