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水到渠成夜纏綿

目力逐漸恢複,外頭的燈籠不知何時也滅了。靜悄悄的窗外仿佛有鷓鴣在低鳴,還有微風掃著門前的梧桐葉。卷兒臥在熏爐邊一聲不吭,白花花的像是一個雪團在月下沉眠。

拓跋玉息終於忍不住,低聲從喉間發出一聲呻、吟,翻身將虞冉壓在了身下。

此時此刻,靜的隻有兩顆彼此靠的不算近的心跳,在躁動中狂跳。體溫隨著撫觸漸漸拔高,像是在身體裏起了一場大火,要與對方焚為灰燼。

解帶分衣,掌如遊蛇……拓跋玉息的動作一點都不陌生,把她身上的束縛一點點剝離。他仿佛在繼續完成新婚當夜沒能完成的最後儀式,顯得那樣虔誠而真摯。

虞冉呼吸分外急促,對她而言,這才是她人生當中的第一次。

身體被陌生的觸感襲擊,她的雙峰從未**在異、性的目光下,如今這樣令她害羞遠多於緊張。

“對不起冉兒……我,我實在控製不住了。”拓跋玉息歉然道。他原本想等虞冉恢複記憶之後,那樣才對她公平。可是……可是要他與她幹躺著睡在一張床上什麽都不做,他,他真的做不到。

食色、性也,他不想控製,也放任自己的這種行為。因為心中有怕……怕到時候舊時的記憶回到虞冉身上,他們之間卻再也沒有了一絲可以維係的理由。

虞冉勇敢地捧起他的臉,將唇貼在他的唇上,封住了他喉中的聲音。

好紮……原來看起來一絲不苟的拓跋玉息,也有著刺人的胡渣。但她好喜歡這種感覺,拚命吸吮著他的嘴唇,撫觸他的胡渣,讓這種來自於觸感的刺激,來麻痹她心中的猜疑。

這一刻,就讓她忘記所有吧。

沒有張啟,沒有祖父,沒有拓跋雲清,也沒有之藩……

他往日有力的手指在此刻變得溫柔如細絹,掌心的老繭更像是絹上那些細碎的紋理,每劃過一個地方,就在那裏綻開烈焰般的花火,觸動著虞冉的激情。

終於,他挑開密幽之地,宛如活物般的五指徜徉於密林四周。那裏猶如下起了一片桃花雨,一片花汁與欲望的香氣交疊而成的香雨。

“殿下……”虞冉喘息,閉上眼感受著這樣陌生

而熱情的觸感。她此刻仿佛像一個貪吃的孩子,忍不住想要品嚐更多的滋味。

“嗯……”拓跋玉息以同樣曖昧的聲音回應她,俯身在她的玉峰之間輕吮,輕揉蓮蕊,“冉兒,要是痛的話就告訴我。”

虞冉已經迷迷糊糊了,點頭“嗯”了一聲。

拓跋玉息就變得更為大膽而放鬆,半跪在床上,將虞冉的整個胯部輕輕托了起來。

刺痛傳來的那刻,她終於“輕呼”了一聲,然後便是咬緊唇齒,任身上憋悶的汗液通通溢了出來。

在這疼痛裏,她結束了十六年華美少女的夢,此後,她是梁王的妻,是與他同生共死,同床共寢的妻。

“殿下……”她終於清醒地睜開眼,汗濕透了她的長發,發絲貼在她臉上,顯得更加風情萬種。

拓跋玉息突然從喉嚨裏溢出一陣舒爽的笑,緊緊抱住虞冉,一句話都沒說。

他知道,自己始終太過自私了……他若是夠為她著想,就該為她留下一個完璧之身。

“對不起……”他貼在她的耳邊,再一次說道。隻是這次流的不再是汗水,而是男兒的眼淚。

他被夾在歡愉與後悔裏,不知道如何進退。

“殿下,你怎麽了?”虞冉拍了拍他的背,有些困惑。

兩具潔白而赤裸的身體依舊交疊著,體溫在對方的身體上遊走,不降反升。

拓跋玉息搖頭:“……無論如何,你都要原諒我。”

“什麽?”虞冉一愣。

“沒什麽……”拓跋玉息再一次搖頭,起身披了件衣裳,下床點了一盞燈。

橘色的幽暗燈火照亮了拓跋玉息的臉,虞冉發現他的眼睛有些發紅,目光甚至有些迷茫。

“怎麽了?”虞冉也找了件衣服披上,匆匆下了床。

拓跋玉息坐下,抬起臉衝她笑了笑:“沒什麽,大概是我太過患得患失了。”

虞冉扶住他的肩檢查了一下他的左臂,終於鬆了口氣:“疼嗎?”

“不疼。”拓跋玉息搖頭,“快喚秋濃進來吧。”

虞冉往門那邊瞟了幾眼,果見有兩個人影站在外麵,似乎已經等了許久了。

她身上滿身香汗,薄薄的衣物貼著皮膚就已黏住,的確需要好好洗個澡。不過……初嚐人事,卻是害羞不已。

將拓跋玉息的衣服穿好,她才允秋濃進來。

秋濃早就準備好了一切,他們剛關上門的時候,她就時刻傾聽著裏麵的動靜。一發出聲音,她便讓春曉一起著手準備開了。水是剛燒好的,木桶上氤氳著飛煙,仿佛將虞冉的臉都熏成了一朵桃花。

躺在浴桶裏,虞冉自在地枕著桶壁閉上眼。秋濃托出她的長發,拿起葫蘆瓢慢慢地澆水:“小姐……終於是個大人了。”她喜極而泣。

虞冉的臉發紅,輕輕“嗯”了聲:“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秋濃……我是不是對不起張啟?”她睜開眼專注地盯著秋濃,好像要她一個答案才會安心。

秋濃皺了下眉,緩緩道:“娘娘不該再惦念著張公子了。”

虞冉臉色一黯:“你說得對。”

“娘娘,有句話……奴婢憋在心裏很久了,一直不知道該挑個什麽時機說出來。”秋濃猶豫地說道,“以前不說,是知道娘娘聽不進去。如今我若再不說,對殿下那就太不公平了。”

虞冉挑了下眉:“你說。”

秋濃拿起旁邊的木梳,為虞冉一遍遍梳著長發,說道:“奴婢認為,張公子選擇在娘娘大婚當日撞轎,這行為,十分不妥。”

如此直麵這個問題,虞冉不得不正視。她從水中微微直起身,心中也沉了一下。當初太過悲傷,她也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所在,現在被秋濃提及,她才驚覺,張啟這行為真的十分可疑。

“張公子以往待娘娘如何,奴婢也是看在眼裏的。他待娘娘再好不過,看起來是真的拿娘娘當未過門的媳婦兒疼惜愛護的。”秋濃繼續說道,“可他既然如此愛著娘娘,就更不應該在娘娘麵前自盡,讓娘娘為他抱憾終生。”

張啟為人溫和,心地純善,他根本不可能是因為接受不了虞冉另嫁他人,而故意報複虞冉的。若他想如此,早在祖父提出退婚之時,他就該做出這種行為了。哪裏還用得著蝶夫人的挑唆,才在大婚途中橫生枝節。

虞冉喃喃道:“這就蹊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