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危機四伏
想到這,雪語嘴角劃過一抹淺笑,伸手在白貓脖子上搔了搔癢,白貓舒服的在雪語手上蹭了兩下,雪語用隻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連畜生都知道如何對人示好!”
“你!”筱婉秀目瞪圓看著眼前的雪語,但見雪語輕笑朝前走去。
倒是詩然懂事,跟上來溫婉笑說:“妹妹小不懂事,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詩然聲若天籟,笑顏若花,但卻讓雪語心中升起一片惡寒,若說筱婉是見人就要的瘋狗,那詩然必定是殺人不見血的美人蛇蠍。
“姐姐!”詩然見雪語不反應,又親切的喚了一聲。
雪語回神佯裝微笑,點了點頭,便和詩然一起進了飯堂。
一幫靜萱冷眼看著三人,嘴角劃過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
待進了飯堂,落橋跟在身後,見地上竟鋪的是用白玉雕的步步生花,正中央便是一顆琉璃夜明珠熠熠生輝,連桌子都是用上好的梨木精雕細刻而成,不禁失聲歎道:“這也太奢華了吧!”
筱婉在一旁聽見,不禁冷哼了一聲,跟在筱婉身後的瓔珞不屑的瞥了一眼剪春,不屑說的道:“果然是土包子!”
落橋年紀尚清,聽瓔珞這般說,不禁羞得滿臉通紅,低下頭去不敢說話。
雪語見狀,示意落橋莫要難為情,便隨詩然、筱婉、漢軒幾人一起圍桌坐下。
席間梁文儒以顧念雪語舟車勞頓為由飯菜也吃的簡單,雪語知道,這些也不過隻是麵上的功夫。
一席飯菜吃的索然無味。飯後王氏便讓身邊的趙媽媽帶著雪語去了她的院子。
雪語行禮告退,便帶著剪春和珞雅隨著趙媽媽而去。
雪語記得,王氏給自己安排的院子是在丞相府東南角依碧湖的一處別院中,名為落翠居,是前朝鎮遠侯當時所用來飼養仙鶴的院子,甚為幽僻。院中雖然陳設簡陋,卻因飼養仙鶴而留下了不少鳳尾竹和蓮花,倒顯得格外清雅。
當時雪語曾聽府中人言,當年先皇欲將鎮遠侯賜死,竟有白鶴仙翁托夢
給仙皇讓留下鎮遠侯的性命,隻可惜,鎮遠侯氣性高,自己再牢獄中自盡,所以這落翠居常有白鶴仙作怪一說。
想著,雪語帶著剪春、落橋二人便已到了落翠居前。朱紅的遠門顯然才被匠人粉刷過,院頭修葺填補的泥土,還未幹透。
“小姐,知道您要回來,二夫人專門請人來將院子收拾了!”趙媽媽見雪語跟在身後一直未說話,上前將朱門推開,回頭笑著對雪語說道。
雪語走上前去,看著滿園景象如舊,莞爾笑說:“有勞趙媽媽費心了!勞煩待我向二姨娘道謝!”說罷便從衣袖裏掏出一錠碎銀,遞給了趙媽媽。
“這怎麽使得。”趙媽媽說著,將雪語的手推了推。
雪語知道在這院中,趙媽媽也算是難得的好人,說道:“媽媽不要嫌棄才是。”
趙媽媽幾番推脫不過,才喜笑顏開的將雪語手中的錢裝了起來,待雪語進了院中四下看了看,趙媽媽才告退出去。
雖已入夏,落翠居卻因為臨水而透著絲絲冰冷。
夜色靜謐,窗外涼風陣陣,掠起院中絲竹沙沙作響。
落橋守在屋中,蜷著身子瑟瑟發抖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座院子透著幾分詭異。
雪語聽見落橋輾轉未眠,輕歎一口氣,便招落橋過來與自己同睡。
第二日一早雪語便起來了,挑了件簡單樣式的棉質長衫,又讓落橋和剪春簡單梳妝一番,隻見鏡中人兒長發如瀑,雲髻輕揚,薄施粉黛便已是姿若桃李,眼中秋水流轉,神若西子勝三分,雙靨若花點在兩頰,方才朝門外走去。
雪語記得梁母的院子是在丞相府東邊碧湖以北的一處安靜所在,是鎮遠侯當日專門為其老母所修葺的院落,名為浣紗閣,因為梁母一直有吃齋念佛的習慣,所以梁父當日索性便在這院中搭建了一座佛堂供梁母日常禮佛,後梁父病逝,梁母便索性從正院搬了過來。
從雪語的落翠居到浣紗閣不用出院,直接從院中湖上的一條木棧便可走到。
時值初夏,院中綠樹蒼翠,
光影斑駁。湖岸邊,瑤草馥香,垂柳拂枝樹蔭交錯,柳下碧湖嵐光鎖綠,清風醉人暖。池中,小荷才露尖尖角,池中錦鯉若彩雲一般在水下嬉戲,荷葉田田,在細波中輕蕩。
兩隻鳳蝶揮翅翩翩落在院中的一欄薔薇之上,薔薇初綻,白似凝雪,粉若丹霞。
雪語歲一路進了浣紗閣,見院中紫竹生的正旺盛,一彎清泉“突突”的從院中假山上冒出,徑流之下,佛堂便修在假山後麵。
進屋,見梁母穿著一件流雲百福聯珠團窠紋的棗紅色紵絲對襟長襦裙,頭上戴了一套八寶攥珠鑲琉璃的發套,正坐在窗下羅漢軟榻上。
雪語便盈盈的給梁母行了個禮,雪語又見父親梁文儒也坐在旁邊,便規規矩矩地也給梁文儒行了個禮。
梁文儒此時年紀不過30開外,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用一根玉釵所在一對玲瓏剔透的翡翠冠冕之中,兩道劍眉下,雙目神色嚴肅,嘴巴輕輕抿起,看不出是喜是悲。
隻聽梁母淡淡說道:“回來便好!”聽不說話中含義。
雪語起身,看了一眼梁文儒,眼中滿是恭敬。
梁母見雪語這般守禮法,心中對雪語多了幾分好感,便讓雪語在身邊坐下。
正欲說話,便見王氏一身蜜合色盤金彩繡勾穿枝花綾裙身姿妖嬈的從屋外走了進來,發髻中間一點碧玉點金的鳳簪閃著熠熠的金光。
“昨兒夜裏也沒顧上和老夫人說說話,這會惦記著便自個尋來了。”王氏說罷,便坐在了梁文儒的旁邊。
梁母隻點了點頭,並不說話,梁母一直對不太滿意,隻覺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平時梳妝也盡是花枝招展,和市井小人相較一般,多少年來也不見得改變。
王氏見雪語隻穿了一件月色繡百合的長裙,甚是簡單清雅,便隨口讚道:“我看雪語真是越發清秀了呢,雪語真是越來越像她母親的樣子了。”
此話一出,梁文儒臉上神色便有些黯然,雪語母親之死一直都是他心中最痛,此刻聽王氏提及此事,心中不免鬱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