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還是重生?

屋外,一個男子猥瑣的聲音傳進王楚溪的耳旁,她輾轉翻了一下身,不知為何身上竟然感覺這麽酸疼,她發現自己似乎和另一個人的靈魂融合了,連她的記憶也占據了自己的腦海……

“老婆,就是一個小姑娘,你一天這麽為難她,萬一出點什麽事,梁家那邊忽然要人了,你說可怎麽辦……”

王楚溪聽得清楚,猛地清醒不少,就聽此時一個女子粗著嗓子破口罵道:“我呸,還小姐呢,我看她這輩子也沒有那個命了,我看她就是想偷懶裝病,倒是你,是不是看著小妖精細皮嫩肉的起了色心了!”

女子話說畢,就聽剛才那個男聲“哎喲”一聲,方才賠笑告饒:“老婆饒命,這大冬月的別把我的耳朵給我扭掉咧!”

“廢話少說,我這會要去賣菜,你可小心著點,要知道我不在你偷偷進了她的屋,看我回來不收拾你!”女子說罷,輕唾一口,王楚溪隻覺腳步聲漸遠,院中恢複了一片安靜。

王楚溪睜開眼睛,見這土屋中皆數隻有一張木桌、一條四方板凳,和自己睡的草席床,猛然腦中一個機靈,似是想起什麽了一般,隻覺眼前一片雲霧繚繞,忽然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悲傷感慢慢溢出,漸漸化作了一聲歎息。

王楚溪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還沒多想,便見一個一臉猥瑣相的粗布男人掀開門口的棉簾子縮手縮腳的走了進來。

王楚溪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名字,就如自己本就熟知一般。佯裝熱絡的問道:“李大哥,你怎麽有空過來了?”

“哎喲,雪語醒啦?看看這小臉黃的,我就說你們這麽金貴的小姐哪裏能和我們這些粗人比?娘在世的時候就說過,不能讓你凍著、餓著,可是我那惡老婆子偏偏不聽我的!”

李爾文說著,便已經朝雪語靠了過來,“快來讓我摸摸還燒不燒。”

楚溪現在已經很清楚她穿越了,而且還穿越在一個不受待見的相府嫡女身上,而自己竟然是帶著小姐前世的記憶重生。

想到這,雪語佯裝疲憊的打了個哈欠正好不偏不倚的將李爾文的鹹豬手打掉。禮貌

回道:“幸虧有乳娘和李哥哥一家人照顧,我才不會餓死街頭。”

李爾文聽雪語這般說,也不推辭,拍了拍胸口說道:“別的不敢說,單說我家對你,那也真算是有情有義了!”

“是、是哥哥說的是。”雪語說罷,便見李爾文眼中欲火重重,便想自己此時必定不能和他硬碰硬的來,水眸輕轉,心下便有了注意。

雪語故做嬌羞的看了一眼已經落滿蛛網和灰塵的窗紙,捂麵笑盈盈地說道:“李大哥,您看現在還天亮著呢,而且我剛才可聽劉姐姐說,可讓你老實著點呢!”

李爾文聽雪語提到劉氏,果然收斂了些,正了正衣襟,直著腰板說道:“哎,別提那個臭婆娘了,要不是……”

“阿文!”

李爾文話還沒說完,便聽屋外傳來了隔壁王嬸子的叫聲,便猜必定是那個凶婆娘去打了招呼。臉上一副悻悻然的表情。

雪語知道這個王嬸子,就住在隔壁,素來是個熱心腸,對雪語也比旁人關心些,前世在雪語14歲的時候,因為發現自己男人牛大朗偷人耍潑,被牛大朗打死在家中。

此刻雪語見李爾文表情,便知她對自己狼心依舊,隻怕總是這樣糾纏也是煩人,便想順水推舟將此事了解,“李大哥,今晚三更之時,村頭榕樹下的見。”

李爾文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頭吃驚地:“啊?”了一聲。

雪語朝李爾文眨了眨眼睛,雙眼光芒燦若粉桃,櫻唇微翹,貝齒輕啟道:“怎麽,你還不樂意嗎?”

李爾文這才回過神,心中琢磨著這可是燒了高香的好事啊,也不懷疑,連連點頭稱好,滿眼色光,隻差流出口水來。

“阿文!你在不在啊!”這時屋外王嬸子的聲音又如警鍾一般想起,李爾文趕忙轉身朝外走去,臨出門了,還不忘轉身對雪語擠眉弄眼地說了句:“小心肝兒不見不散。”

雪語見他出門輕吐了一口惡氣,眼中不覺閃過一絲狡黠,心中便打定了注意。

雪語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纖細的身子和胳膊,知道自己竟回到了雪語十

三歲的時候,腦海中的回憶如海潮一般翻湧而至,瞬間便將此時的雪語淹沒,思慮如亂麻,好不容易才理清楚頭緒。

前世的她因為出生時天有異象,又正好母親難產而死,便被人說是天煞孤星下凡,克夫克母,父親梁文儒信以為真,養到五歲,便讓乳母帶她離開了梁府,直到十五歲那年,太子麟風大選昭告天下,自己才被梁相接了回去,目的卻不再此……

十五歲的她被妹妹陷害玷汙了清白,十六歲嫁與軒轅麟蘇,二十四歲輔佐軒轅麟蘇登上大寶,二十六歲卻因為謀叛被軒轅麟蘇軟禁,三十歲便被軒轅麟蘇賜毒酒毒死……

往事曆曆在目,雪語似乎清晰地看到她死前的掙紮、和她因為痛苦而已經扭曲的表情。

莫名的恨意席卷全身,此時的雪語不禁打了個冷顫,即便她是個現代人,感受著她一身的悲苦時也不禁感傷。

又想到自己和男友分手,被神棍偏說自己和眼帶朱砂的男子有緣讓自己報名參加什麽戶外探險?現在倒好竟然失足進了山崖竟然穿越!

隻是劫後餘生,雪語不禁慶幸,既然活著,總還有辦法,隻是覺得男人的話多半都是騙人!

院中,李爾文打開院門見是王嬸子,趕忙陪笑將王嬸子迎了進來,“嬸子,這個點你怎麽想起來我家竄門了?

王嬸子進院四麵環顧了兩眼,方才說道:“你家媳婦說雪語病了,說你一個大男人在家什麽都不會做,讓我給你們一大一小做口吃食哩。”

雪語在屋中聽王嬸子這般說,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譏笑,這劉氏倒是了解李爾文的秉性,知道他一人在家必定是不會聽話,俗話說的好,哪有耗子不偷油,哪有貓兒不偷腥?

平日裏,劉氏看的緊,去哪都把自己帶在身邊,今兒若不是昨天被她折騰的又砍柴火、又洗衣服又餓又累的暈死了過去,怕是今天她必定會帶自己一起去賣菜的。

雪語想到這,不禁對雪域又多了一分同情。看著桌上那豆大點的油燈,隻感覺渾身無力,骨頭就和散了架一般,便又靠著竹枕頭閉眼躺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