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狗咬呂洞賓
那小妞睜眼一看自己衣衫不整,方才睡夢之中又似乎有些痛楚,莫非是讓這人破了身子不成?她悲憤欲絕,手掌一番運力徑直劈來,大喝道:“*賊!竟敢輕薄我,我殺了你!”直往劉嶸的胸膛而來的這一掌虎虎生風,若是中了,這自命不凡的厚臉皮劉公子恐怕就要一命嗚呼了。想不到,這個俏麗女子竟然還有一身的功夫,看來傍晚的時候,劉嶸在她的大棒威逼下落荒而逃,也是相當明智之舉了。但是掌力未到,那女子卻是“唉吆”一聲,抱著肩膀停了下來。右肩處的劍傷果然有幾分嚴重。
這邊劉嶸撫了撫胸口,都說人嚇人嚇死人,這自己方才還沉浸在大魚大肉的美好幻想之中,陡然間被她這麽一喝,心髒著實還有點受不了。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對這恩將仇報的小娘皮自然是滿腔的怒火,早知道,就趁她昏迷的時候多占一些便宜了。“*賊!你——”那小女子半倚在牆壁上,麵色蒼白,酥胸起起伏伏之間,波濤洶湧。
“嚷什麽嚷?我什麽我?我怎麽了?我是你恩公!你這小娘皮怎麽能對你恩公我這麽大呼小叫的?話說你心裏還有點禮義廉恥的概念沒有?恩公麵前竟然也動手動腳,寡廉鮮恥!”劉嶸站直了身子,將穿著的灰舊長衫整理一下,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這邊小娘皮好像剛剛從那驚慌的心情中迷糊過來,再一看看自己的肩膀,雖然說是春光乍泄,但卻也被細心地包紮好了。再看看麵前這個人模狗樣,一派正義凜然神色的雄偉男子,好像這才漸漸回想起一些事情。原來竟是麵前這人救了自己。她想到此,神色終於漸漸平緩下來,可一記起傍晚時分這人在自己門麵裏的齷齪行為,禁不住又提了提精神,冷眼望著他。
“這是什麽地方!”她冷臉問道。
“悅來客棧,行走江湖者必須Vip之地。”雙手並用拍打了兩下寒酸的衣衫後,劉嶸也在桌邊坐下,淡淡答道。
“你又是何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此等行徑到底是誰指使的?你們有何企圖!”那女子飛速掃了一眼房間裏的布置,果然有幾分客棧的味道。
“大小姐,是我救了你耶,怎麽你倒是還開始審訊起我來了?問我家住何方幹嘛?你跟我嫁過去啊?聽你的語氣倒像是你救了我一樣。”劉嶸興趣索然,麵前的這個小娘皮美則美矣,但是這種防賊一樣的眼神實在是讓他難受的很,就算老子長得像賊那也是救你性命的賊啊,你不以身相許就罷了,怎能還這樣待我!
那美麗的小娘皮聞言臉上顯現一絲不好意思,不一會兒,卻是又理直氣壯地怪罪道:“誰讓你白日裏那麽輕薄,一看就是個登徒浪子,如何讓我相信你對我沒有圖謀不軌?”
“我了個去!我登徒浪子?你摸著自己的大胸脯問問,你剛才昏迷的時候我摸過你幾下?切!你那屋裏紅蠟燭點了一屋,曖昧的很,又是開在青樓一條街上麵,如何讓人不想入非非?”
“真是一派胡言!我那門麵裏所有的布置都是按照我們故鄉的習俗設計的,怎麽就曖昧的很了?我看分明就是你心術不正!”俊俏女子反駁道,不過說話間語氣已經漸漸平和下來,在她看來,麵前的這個男子或許是個市井無賴,卻也不像是個大奸大惡的人,至少從他這身寒酸的行頭上來看,便不似是自己仇家派來
的幫手。
“鄙人行走江湖二十載,天大地大,自以為沒有我沒到過的地方,像你們故鄉這種好地方下次可一定要去見識見識。”劉嶸的意思是你們故鄉竟然連普通房間裏都布置的這麽曖昧,想來一定是開放的很了,嗯,關鍵是xing開放就好,嘿嘿。
“嗬嗬,跟你說,這倒不是我自吹自擂。我的故鄉風景秀麗宜人,百姓熱情好客,自是哪裏都不能比的,在我們那裏……”俊俏女子方欲再說,卻是忽然意識到不妥,停了下來。畢竟她身份特殊,肩負重任,所做的事情又極為隱秘,對一個陌生人透漏關於自己的隻言片語都是不明智的。
劉嶸見她欲言又止,便是知道她對自己似乎還有所防備,便是深深歎了口氣,道:“唉!反正我們隻是萍水相逢而已,我這個人又一向是施恩不圖報的,今晚過後,各奔東西吧。”劉嶸說完又歎息一聲,便是往床榻上一坐,露了腳趾的臭鞋一脫,便要往床榻上爬去。原本看這小娘皮還挺靚麗的,一時色心澎湃才將她救了,本以為她感動之下以身相許也說不定,誰料想竟然是這個局麵。
美麗的小娘皮這時卻是大驚失色,質問道:“你想幹嘛!”劉嶸一聽頓時覺得十分茫然,道:“睡覺啊,這房間裏就這一張床榻,你不是要我睡到外麵走道裏去吧?”“豈有此理!你睡地上!”那俏麗女子把臉一板,喝道。劉嶸怒道:“喂!小娘皮,這可是我花銀子開的房間,要睡地上,你自己睡去!”說完,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是伸頭往床榻上爬。“噌!”的一聲,俏麗女子竟然是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彎月匕首,利刃出鞘,寒光閃閃。劉嶸嚇了一跳,趕緊溜回地板上,悠悠道:“咱們凡事都要講道理,你一個姑娘家不要整天喊打喊殺,動刀動槍的……”
“呲!”美麗的小娘皮臂腕一用力,將鋥光發亮的殺人利器往那床頭一戳,頓時就是入木三分,哢哢作響。劉嶸立馬便是乖乖地在地板上老實躺好,再也不作聲了。燭火隨即湮滅。身上竟然還藏了這麽一把匕首,怎麽老子摸的時候就沒有發現呢?看來剛才摸的不徹底啊!看那彎月匕首的模樣,似乎不像是中原風格,倒有點西域的特色,不,不可能,這還是西漢景帝年間,張騫還在娘胎裏呢,誰他媽的通的西域?不過,劉嶸上輩子也算得上是半個盜墓賊,對這古董一類的東西,捫心自問還是有些研究的。
劉嶸左思右想也不能理解,好在他也並不是一個喜歡凡事刨根問底兒的人,不明白就不明白唄,莫非想就能明白了嗎?人在地板上翻了個身,由於外麵星光燦爛,月亮又對著窗戶,熄了燈之後屋裏竟也清冷如霜。這古代難得也有一樣好,環境好,空氣好,就連長安這樣的國際大都市的夜空也是皎潔如輝的。劉嶸偷偷拿眼睛瞥了一下床榻上的那個女子,卻正發現她也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瞪著他。劉嶸抵擋不住她的目光,怏怏地翻了個身,心裏卻是忍不住道了一句:“真他麽的漂亮!”這一夜,安詳的遺憾,等到劉嶸醒來時,早已經日上三竿了。床榻上空無一物,那個俏麗女子早就不知所蹤,窗戶開著,也不知道她是何時走的,從哪裏走的。
窗戶外麵就是熙熙攘攘的大街,人來人往好不嘈雜,昨夜啥也沒吃,這早晨起來倒也不餓了。劉嶸打了個哈欠,站起身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
然後卻是一聲歎息,唉,多好的一個泡妹子的機會啊,就這樣白白失去了,倘若是前世,怎麽也得要個號碼留下來,說不定一來二往的幾個電話,兩個人也就好上了。當然,前世的男女感情總是太過隨便,也不知道這個世界裏是怎麽一個模樣。劉嶸摸了摸身上的五兩銀子還在,尋思著按照老頭子的囑咐買了藥材也該回去。老頭子住在渭水邊上,距離這長安城也有相當遠的腳程,劉嶸一無馬,二無驢,要想趕在天黑之前回去,辦事還是得麻利一點好。
劉戎走出了所有行走江湖人士所必須熟知的悅來客棧,往那大街上一站,遠遠地一眼望過去,隻見熙熙攘攘的人流穿梭不息。這長安大街就是長安大街,這一大早的形形色色的人們,便是匆匆忙忙地又開始這一天的坑蒙拐騙了。正所謂無利不起早,這一點和前世還是一樣一樣一樣的。劉嶸忽然又想起什麽事情一般,用手在懷裏摸索一會兒,然後便掏出一枚腰牌,巴掌大小,純金製作,兩麵皆是鏤刻了一條三爪大蟒,氣勢bi人。這是劉嶸上輩子盜墓時莫名其妙穿越到這裏之前,在墓室裏順手牽羊弄到的一枚腰牌。在那個世界作為古董,定然價值不菲。也不知道現在還能值多少錢。但既然是純金製作,想來也不會少吧,至少在郊外購置一套房產,再加幾畝良田是夠用的了。所以說,劉嶸雖然穿的寒酸,事實上卻也並不是一名不文的人。
可另一方麵,這枚腰牌雖是純金製造,但對他來說又遠遠不是一塊金子這麽簡單,他是自己現如今所帶在身邊的唯一能與前世聯係起來的東西!因為是他從上輩子帶來的唯一一件東西,紀念意義非比尋常,不到bi不得已,劉嶸還是舍不得將它賣掉的。把玩一會兒,劉嶸索性直接將它配在了腰間,這樣也省得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們瞧不起他這身破衣爛衫。長安大街上繁華異常,各色商鋪鱗次櫛比,劉嶸按照事先記錄好的名單上所列,很快就買好了所有的藥材。隻是為了再給自己留下飽餐一頓逍遙一番的零錢,劉嶸在買藥材的時候隻是要了八成的劑量,想來這也夠糊弄老頭子一下的了。
吃飽喝足之後,他又四處晃了一會兒,將這兩千年前的世界上最龐大的城市好好地看了看,這才戀戀不舍地往出城的大門走去。還未到城門口,遠遠地便見到那裏人頭攢動,似乎是在圍觀著什麽。劉嶸擠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張通緝告示,上麵畫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子,賞銀足足有一千兩!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毒,最毒此人心!此女子,姓胡,名媚兒,食肉寢皮,茹毛飲血,江洋大盜、嗜血魔女、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有助官府將其緝拿歸案者,賞銀千兩,全家免除勞役!”劉嶸看著畫中的那個容顏嬌麗的女子,想不到竟然會這般興風作浪,簡直就是白白浪費了一張好皮囊,忍不住便是一番歎息,道:“天何美女之爛妖,紅顏曄而流光!”劉嶸前世怎麽說也是本科畢業,這有些古詩詞那還是信手拈來的,雖然有時候他也不不曉得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天何美女之爛妖,紅顏曄而流光。這位公子的意思是說這美人個個都是褒姒妲己,流毒砒霜紅顏禍水嘍?”劉嶸方才走出那人群,一個清脆的聲音便是自他身後響起,伴隨著小扇敲擊掌心的聲音,一個麵如蓮花的白麵公子正對著他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