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收割靈魂
既然陛下已經下了命令，弗朗西斯縱使心中再不願，也隻能在第三天前往外交部報道。
外交部的辦公地點位於政務大樓之中，在一個並不起眼的方向。
弗朗西斯打聽了一下，才找到外交部的大門，但卻被門外麵的兩個衛兵攔住：“站住，你是什麽人？”
弗朗西斯猶豫一下，道：“麻煩通報一下，我找格林頓閣下。”
“找格林頓？”兩個衛兵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道：“我們這裏沒什麽格林頓，快離開這裏！”
弗朗西斯昨天特意查了一下，這位格林頓可是外交部部長，陛下親封的外交大臣，怎麽這兩個衛兵說這裏沒有格林頓這個人？弗朗西斯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微微猶豫，又問道：“請問這裏是外交部麽？”
其中一個衛兵不耐煩了：“是，還有什麽事嗎，沒事快走吧！”始終是政務大樓的衛兵，還沒有用出“滾”字。
弗朗西斯皺起眉頭，他忽然拿出皇家劍士的腰牌：“陛下讓我來找格林頓部長！”
兩個衛兵頓時傻眼了，能夠獲得皇家劍士稱號的，可都是皇室信任的人物，一些皇家劍士甚至是皇家護衛團的核心人物，對他們這些皇城護衛兵擁有天然的領導權。看見這枚令牌，兩個衛兵頓時大吃一驚。
“大人。”一名衛兵虛寒若噤地道：“我，我......這就帶您去見格林頓，不，格林頓部長！”
格林頓部長果然在，弗朗西斯眉頭皺得更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兩個衛兵也敢胡亂造謠？
眼看著弗朗西斯走遠，剩下那個衛兵吞了一口口水，心底暗罵：“真他媽倒黴，往日裏皇帝陛下召喚，都是宮廷侍從來傳召，今天怎麽換成了一個皇家劍士，還是穿著普通貴族服飾的便衣皇家劍士，真是見鬼了！”
另一名衛兵將弗朗西斯帶進外交部的一間房間，戰戰兢兢地道：“大人，到了，部長閣下就在裏麵。”
做了兩年貴族，弗朗西斯也有些氣度，他揮了揮手，便道：“去吧。”那衛兵如蒙大赦，拔腿就跑。
弗朗西斯踏前幾步，走到房間門外，敲了敲門：“請問是格林頓閣下麽？”
“進來。”門內傳來一聲寬宏有力的聲音。
弗朗西斯推門走進，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坐在書桌前，正在瀏覽著什麽卷宗，然而等他走過去，才發現那哪裏是什麽卷宗，分明是一本騎士小說。弗朗西斯尷尬地幹咳一聲，開口道：“您好，格林頓閣下，我是弗朗西斯，弗朗西斯.凱文.楚。”
老頭不慌不忙地把那本《騎士凱奧和他的十二個紅顏知己》收進書桌裏，嚴肅地看向弗朗西斯：“你就是弗朗西斯？陛下已經通知我了，以後你就在外交部工作了。”
弗朗西斯點點頭：“謹聽部長大人的命令。”
“外交部可是帝國十分重要的部門。”老頭緩緩道：“我們外交部的官員不僅要了解國內外的形勢，還要了解羅曼達大陸各國各時期的風俗習慣，平時你不僅要學習了解我們的
外交禮儀，還要多看一些民間的風俗小說，拓寬自己的眼界，了解更多的知識......”
弗朗西斯嘴角**，不由想起剛才老頭正在看的那本《騎士凱奧和他的十二個紅顏知己》，卻聽老頭已經繼續道：“你剛剛來外交部，不了解我們這裏的情況，這樣，你先跟著斯坦利學習一段時間，我再具體給你安排工作。”
眼看老頭格林頓已經推門走出，弗朗西斯隻能趕緊跟上。
弗朗西斯覺得有些詫異，身為外交部的部長，這位外交大臣格林頓竟然會親自帶他去見自己的一個下屬，而不是由衛兵帶領。不過話又說回來，從剛才到現在，弗朗西斯竟然沒有在格林頓這間屋子附近看見任何一個衛兵或者下屬，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老頭子帶著弗朗西斯走進另外一個院子，忽然看見兩名外交部官員從另一條過道走過。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這兩名官員竟然如同沒有看見弗朗西斯兩人一般，目不斜視地就過去了。
弗朗西斯這下真是震驚了，要知道自己身邊這個可是格林頓，外交部部長，帝國首席外交大臣，即使是帝國其他官員見到，也肯定要打聲招呼，這兩個外交部的官員怎麽可能就這麽若無其事地走過去？
有那麽一瞬間，弗朗西斯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騙了，身邊這個其實不是格林頓，又或對麵那兩人根本不是帝國官員？
弗朗西斯百思不得其解，老頭子格林頓卻熟視無睹，仍然帶著弗朗西斯繼續往前走。
兩人走到另一間辦公室，老頭子招呼了一聲，一名衣著整齊的青年便迎了出來：“老師，您怎麽來了？”
格林頓把事情重新說了一遍，囑咐名為斯坦利的青年好好照顧弗朗西斯，便徑直走了回去。斯坦利身穿一套黑色襯衫，領結處的扣子甚至沒有係，就這麽隨隨便便地站在外麵，上下打量了弗朗西斯一下：“你叫弗朗西斯，和老師是什麽關係？”
弗朗西斯道：“我和格林頓閣下沒有什麽關係，是陛下安排我到外交部來的。”
斯坦利輕咦一聲，說了句“原來如此”，便道：“你先進來吧。”弗朗西斯走進門內，隻見屋子裏放著一排排的櫃子，每一個櫃子之上都是厚厚的一疊疊卷宗，卷宗上名目各異，似乎都是外交部的各種記錄。弗朗西斯頓時覺得，這個斯坦利似乎比格林頓專業多了。
“你剛剛來，這段日子就看看卷宗，了解外交部的大體事宜再說。”斯坦利說完，沒管弗朗西斯，自己回到自己是書桌前，抓住一支筆就開始奮筆疾書。
弗朗西斯有些無語，但看對方的樣子，也隻能無聊地拾起一份卷宗，慢慢觀看起來。
一下午時間就這樣過去，夕陽落下的時候，斯坦利和弗朗西斯打了個招呼，便讓他徑直回去了。直到走出政務大樓的大門口，弗朗西斯回想這一個下午的外交部工作生活，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和他想象的帝國權要部門相差太大了。
所謂外交部的重要工作，竟然就是看一下午的書？
夕陽西下，暗色的天幕已經逐漸籠罩倫德，雖然有橘色的金輝，但這座熱鬧的城市還是逐漸安靜下來。
夜幕逐漸降臨，在政務大樓往東三裏之外的地方，一座龐大的建築靜靜矗立，那是帝國大牢。
弗朗西斯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這座建築。
弗朗西斯在門口抵押了代表貴族的貴族家徽，守在外麵的官員便點點頭，問道：“探監還是幹嘛？”
“今天有需要處決的死刑犯麽？”弗朗西斯問道。
那人點點頭，左手隨意一指：“右手邊第三個房間，找霍克爾。”
霍克爾是一個十分壯碩的男人，粗魯的動作和陰暗的氣息讓他不像是帝國官員，反倒像是一個屠夫。霍克爾見弗朗西斯推門走進，問清楚是門外的人介紹進來的，便隨意和他交談幾句，道：“老規矩，一百金幣，知道的吧？”
弗朗西斯交出一百金幣，那霍克爾便滿意地點點頭，道：“跟我來。”
兩人走進大牢的地下室，兩旁油燈閃爍，光線頓時變得更加昏暗，霍克爾在一間大門前麵站定，揮退兩旁的衛兵，道：“進去吧，裏麵的家夥是一個販賣毒品的毒品販子，沒什麽背景，本來應該帶到上麵處決的，不過也沒有什麽人會管，你快點解決就是了。”
說完，霍克爾在旁邊衛兵腰間抽出一把長劍，遞給弗朗西斯，便拉開大門讓他進去。
大門已經緊緊關上，弗朗西斯走進牢房之中，發現裏麵坐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囚犯，囚犯雙眼被蒙住，嘴也被賭上，顯然是霍克爾等人預先準備的手段。
這裏是帝國最陰暗的地方，在帝國上層不知道，或者說也許不知道的大牢底層，無數陰暗的交易已經上演過無數回。為了基本的安全，隻有抵押了家徽的貴族才能參與交易，聽起來雖然變態，但或者為了體會殺人的快感，或者為了得到一些人體器官，仍然有許多貴族走進這座大牢。
傳言中，甚至有一些魔法師會指使自己的親隨前來換取一些人血，或者其他東西以實驗自己的新魔法。
弗朗西斯深吸口氣，閉上眼睛，拔出手中長劍......
良久之後，弗朗西斯擦幹淨手心的汗珠，從牢房大門之中推門走出。
霍克爾站在門外，見弗朗西斯走出來，他麵無表情地一揮手，其中一個大牢衛兵走進牢房，另外兩個衛兵則簡單地搜查了一下弗朗西斯。不久，先前那個衛兵走了出來：“大人，已經看過了，還是那人，已經死了！”
霍克爾點點頭，臉上泛出一絲笑容：“這位貴族閣下，不送了，歡迎下次再來啊。”
帝國大牢外麵，夜幕已經徹底籠罩整個倫德，然而明月高懸，黑暗中又透出明淨的光。
弗朗西斯緩緩走出大門，他的表情很複雜，第一次殺人，雖然有些心理不適，但他確定了一件事情。
惡魔果然是惡魔，無比的誘惑中總是蘊含著難以想象的罪惡！
收割人類的靈魂，自己真的要走上這條罪惡的道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