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仿佛一切都已死亡

家庭借種會議不歡而散,大家隻好草草收場各自回家。

“這個家我已經管不了了,一個個翅膀硬了,我的話根本不中用。”張治恭和楊秀芝走後,張乾貴坐了許久才到就寢的房間。

“我看老大還是同意的。”鬧三彎已經上了床,她正在用一個用高粱做的小掃帚在掃鋪。

“他當然同意哦,可秀芝那裏又看不起他。”張乾貴把腳伸到腳盆裏,又迅速拿了出來,可能是盆裏的水已經涼了,然後又從保溫瓶裏倒了些熱水進去。

“她不是也順著老大在說嗎。”鬧三彎在床上三五兩下就打開了被子鑽進了被窩裏。

“你看得出來個啥,那是為了開脫,其實在治恭心裏也看不起他大哥的為人。”張乾貴把煙袋放在旁邊,用手搓著腳。

“我咋沒有看出來呢。”

“知兒莫如父啊,這兒子心裏想什麽,能幹多大的事情在爹的眼裏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是不是把這個話說的太早了,你知道我們幺房的成芬過了門十八年才開懷呢。”鬧三彎說。

“他們的情況與人家成芬的情況根本不同,人家是正常的夫妻,可他們……哎,還有個特別重要的是那個二喜整天在他們屋裏轉來轉去,時間一久,難免不出問題啊。”張乾貴把腳洗完站起來初期倒水,門剛拉了條縫,一股風迅速擁進,屋裏頓生一股寒意,鋪裏的鬧三彎趕忙把頭縮進了被窩裏。

“天氣要變化,外麵吹起了雪風。”張乾貴急忙進屋,把門關得嚴嚴的。

“那二喜長得五大三粗的,象條公牛,就象當年的那個陳副區長同的殼,聽說現在那個陳副區長又當上了正縣長,如果真的是那樣,你們張家就換成了縣長的種了,那樣不是很好嗎?”鬧三彎在鋪裏說道。

“當初你是瞎了狗眼了,偏偏看上我,好呆祖上還給我們留下過一道牌坊在那兒呢。”張乾貴把煙袋砰砰的敲了幾下後,把一雙腳一下伸進了被窩裏鬧三彎的身上,“啊”,由於腳很涼,鬧三彎驚叫了一聲。

“你這個當媽的,以後要留些心。”

“怎麽

留心,借種的主意是你出的,還是你自己去收場吧。”

“唉,真是個不進油鹽的悶葫蘆,怎麽不開一點竅呢。”張乾貴說完把身一側背著鬧三彎睡去了。

回到家的張治恭和楊秀芝也沒有立即入睡。

“我說爹這人是不是老糊塗了,現在是是什麽朝代了,還出這樣的叟點子。”楊秀芝憤憤的說道。

“他不是急了嗎。”張治恭斜仰在床頭上,看著一本書。

“病急也不能亂投醫啊,嗬嗬,借種,這個點子是怎麽想出來的哦,就是我們再沒有辦法嗎,也不能夠走這條路,現在不是有試管嬰兒嗎,到時間如果你真的不行,我們就去做這個。”楊秀芝在鋪裏,脫得隻剩下乳罩在外麵。

“那畢竟不是張家的種啊。”張治恭說完不吭氣,把頭低在床頭上看他的書。

“再說你那大哥是個什麽德性,我一看見就想發嘔,還不說讓我和他做那事。”

“是啊,這老大的品行和為人我也很不看好,讓他沾我的媳婦不是玷汙了我的人格了嗎!”

“我看你們張家的種很有必要改良一下了。”楊秀芝說完鑽進被窩裏在張治恭的褲襠裏不停地鼓搗。

“怎麽改良啊,是雜交,還是引進啊,這孩子哪怕是個癟冬瓜還是要自產的好,你想想生個娃娃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心裏是個什麽滋味。”

“火墳山那個老道的秘方聽許多人說吃了都有一定的效果。”

“去那裏近百裏路呢,還不知真假如何,我已經被草藥弄害怕了,有一天我喝藥以後,不一會兒鼻子嘴裏都是血,還有一次身上連枷大泡的。”

在楊秀芝不停的逗弄下,張治恭漸漸有了反映。有了下午的初次成功,張治恭的信心倍增,激情銳減的楊秀芝在張治恭雨點般的熱吻下又開始慢慢的亢奮起來。一番雲雨過後:

“治恭,我們又成功了,你真行啊。”楊秀芝在身下囈語道,但眼角分明已經有了光亮的東西,迷惘的張治恭並沒有覺察到這些細微的瞬間,而是心馳神往,剩勝追擊,但沒出三下又軟在身體裏。但他覺得這已經是

一個相當完美的X生活的過程了,在心裏他感覺十分良好,身下的楊秀芝根本沒有進入角色,可戲已收場,懊惱,失望,悔恨,失落,恨鐵不成鋼這些都交織她還在發燙的身體裏。

張治恭沒有象往常那樣完事後躺在楊秀芝身邊發喘,冒冷汗,而是一臉的輕鬆,也有汗,但卻不涼,也在喘,但那是最後衝刺的粗氣。

“秀芝啊,今天的事情可真怪了,我下午從大禮堂去車站時,有個算命的老頭拉住我說:

“說什麽啊?”

“說我明年一定抱上兒子,沒想到回來這兩次都成功了,你說這事怪不怪,難道我真要抱上兒子不成。”

“啊。”楊秀芝騰的一下從鋪裏坐了起來,剛才還是滾燙的身體一下變得冰涼,額上冒出的汗珠也是冰涼冰涼的,她這時才敏銳的發現自己已經四十多天不來月經了。

“怎麽了,怎麽了,秀芝?”看見楊秀芝表情窘異,張治恭不解的問道。

“沒、沒、沒什麽,明年一定能……能夠的。”

“睡吧,在家裏每天都很累,明天我又要回站上去。”

“就不能在家多住幾天。”楊秀芝已經把身子縮進了被窩裏。

“年終了事情比較多,在城裏開會的內容還沒有給鎮政府匯報呢。”說話間張治恭把楊秀芝攬在了懷裏。

“治恭,治恭,治恭睡了沒有?”剛把燈拉下,一個象被鬼卡住了喉嚨似的聲音一陣緊是一陣的從外麵傳來。

“是張顯,這麽晚了跑來幹嚎什麽?”張治恭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並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拉門而去,屋裏,隻留下楊秀芝一人麵對毫無表情的夜色。

“火急火燎的究竟有什麽事情啊,張顯。”

“一言難盡啊,兄弟耶,我下午去了青山鎮給牯牛幫忙,不料家裏卻出了大事。”

“究竟是什麽事情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呢?”張治恭以平靜的口起問道。

張顯到張治恭的家不遠,隻隔兩個田坎和一段石階,中間有許多枝葉擋路,天上沒有星星,四周漆黑如墨,仿佛一切都已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