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今天終於進去了

一連三天,全縣畜牧工作表彰大會在縣人民大禮堂舉行。會議隆重而熱烈,由主管農業的副書記親自主持。書記和縣長以及縣上五大班子的主要領導悉數到場。畜牧局長的工作匯報以後,各相關領導和受表彰的先進集體和個人先後發言。最後,是一般會議的慣例,由在場級別最大的官做總結性和綱領性的政策講話。大會在雄壯的國歌聲中結束。

在這次表彰大會上。由於工作積極認真出色,超額完成上級下達的優良家禽的推廣任務。張治恭十分榮幸的被評為全縣優秀配種場場長。他所在的青山鎮配種場也理所、當然的成為全縣為數不多的幾個優秀配種場。當年在興湖澤住隊的陳副區長已由主管科教文衛的副縣長升為正縣長。

“你是從興澤湖來的嗎?”在先進代表的歡送午宴上陳縣長拉著張治恭的手問道。

“是的,縣長,我就是從那裏來的。”張治恭急忙站起身來很靦腆的回答著陳縣長笑mimi的問話。

“那裏讓我度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光,我對那個地方是很有感情啊。”陳副縣長滿含深情的說道。

“那裏的人至今都沒有忘記你帶領大家修堰塘和改造窮山惡水的情景呢。”

“是啊,那個時候真艱苦,幾乎每天都是餓著肚子幹活,可大家總是幹得熱火朝天,並沒有一句怨言,幾年之內一個能蓄水幾十萬立方的水庫就初具規模。”

“那都是縣長你在那裏坐鎮指揮的結果啊。”張治恭應答如流,態度十分謙恭誠肯。

“嗨,沒想到你這個小夥子才會說話呢,那些都是大家的功勞。”陳縣長喝了口酒,象喝水一樣。

“縣長,有時間就回去看看吧,興澤湖的鄉親都在盼望呢。”

“等站完這班崗,我也就到了退休的年齡了,到那時可能就有時間了。”陳縣長說著話就到了另一桌。

“治恭啊,你配種真有辦法,在這麽短暫的時間裏,就把我們本來落後的名次給弄了上去,在全鎮推廣了那麽多的豬苗,我們能夠一舉拿下兩麵獎牌,你功勞最大。”一直站在縣長身邊的烏鎮長,待縣長走了後再輪上他說話。

“烏鎮長啊,這完全是你的英明決策,你剛調來時情況是個樣子,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嘛。”

宴會中間穿插著來自縣文體局組織的節目。有相聲,小品,還有別具特色的川北燈戲。都是那些在當地有一定名氣的高手。台下,推酒把盞,談笑風聲,暢飲收獲的喜悅,每個人臉上都洋溢出一派太平盛世的祥和。台上,那些當地的著名歌手,嘶聲裂肺,你方唱罷我蹬場。在笨重的肢

體語言中,歌頌今天的好日子。

笙歌散盡,人去樓空。午宴後,大家都急著前去車站購買車票回家,烏鎮長由於要出席其他會議,回青山鎮的隻有張治恭一人。

又是年關了,街道兩邊的商店都擺上了諸如燈籠、對聯,鞭炮之類的年貨。

得了兩項大獎,從早上到現在張治恭一直沉磬在無比的喜悅中,我要讓楊秀芝來分享我的這份殊榮與喜悅。

一想到秀芝,張治恭就感到十分內疚,結婚兩年多了,既不能對她承擔一個丈夫的應有責任,又不能象其他夫妻那樣長相撕守,盡情纏綿的魚水之歡。真想讓她解脫啊,有很多次話到唇邊,但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正想著,突然在不遠處傳來一陣鞭炮聲,又是哪家超市開業了。離下午班車出發的時間還早,何不進去看看呢?

商場經理為了吸引大家的眼球,招攬生意,真可謂刹廢苦心。不僅有鑼鼓,鮮花,鞭炮,彩旗,還把自己的服務員一個個打造成空姐的裝束。對每個前來商場的顧客,都畢恭必敬的打稷鞠躬達90度。同時還請來了縣老年秧歌隊在旁邊扭動著緩慢的腰肢,甩袖助威。

但進場的人大都是看熱鬧的多,實際買東西的卻很少,在裏麵轉一圈就出來了。張治恭從一樓轉到二樓都沒有發現他理想的東西。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想起楊秀芝在結婚的時候給他說過圍巾的事情。當時她說喜歡電影《青春之歌》中林道靜的戴的那條白圍巾,能夠給人以一種鎮靜,恬淡,祥和剛毅的感覺。這麽多年了,我怎麽到了今天才記起呢。唉,我這人真粗心啊,張治恭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可找遍整個商場都沒有張治恭需要的那重純白的圍巾,在服務員巧舌如簧的引導下,張治恭隻好買了條灰色的圍巾代替。

走出商場,向左拐經過一段大街,再經過一個十字路口,就到了車站的大門口。迎麵看見一大堆人聚集在那裏,中間是個老頭,頭發胡須都已花白,不斷在給旁邊的人說著什麽。走進一看,原來是個算命看相的,這個沒有什麽希奇,這些騙吃騙喝的滿街都是,張治恭從不相信什麽命相八字這些玩意,看了幾眼,轉身就走。

“別走,小夥子,你家娘子明年定有喜!”張治恭一愣,這老頭在說誰呢。

“就是說你啦。”旁邊的人提醒著張治恭。

“這怎麽可能啊?”張治恭自言自語道。

“怎麽不可能,你是不是結婚已經兩年多了?”那老頭在後麵又追問道。

是啊,這老頭真有意思,就去看看究竟還說些什麽。

張治恭蹲在那裏

,仔細的聆聽著老者的話,這老頭似有一雙火眼,把張治恭說得模棱兩可,是事而非。說的雖然不很完全,但都多少沾些邊兒。

“你看你這印堂官祿宮一帶,紅紫赤方是正色,主喜見財,麵色紅潤、印堂亮澤、有生氣,這也是主喜的表現。小夥子,你明年一定會抱上兒子的。”

“我能夠抱上兒子?”張治恭疑惑的問道。

“沒錯,你一定能夠的。”老頭繼續道。

“我看你真是胡說八道吧。”張治恭一下怒氣衝天,給老頭甩了十元錢在地上,然後迅速離開,去了車站。

經過這兩年的治療,自己的病已經有明顯的好轉,但由於在這之前完全是失敗的經曆,心裏一直籠罩著一層前功盡棄的陰影,就好象一道難以俞越的屏障,阻擋了前方那片美妙的世界,也埋葬了那顆曾經無比激越的心。

嗬嗬,明年我能夠抱兒子,真他媽的活鬼話。但奇跡是人創造出來的啊,自從有了人的存在,就有了奇跡的誕生,能夠在他人身上發生,怎麽在我身上就不可能呢?想到這裏,張治恭不禁握緊了拳頭,在心裏暗暗發誓,我要一試,我要一試。

在一個交叉路口,他下了車,抄近路向自己的家走去。

“治恭回來了。”二喜高聲問道,他正在新房子邊給張治恭家做土磚。

“二喜兄弟辛苦了,天天幫我家幹活,真是個活雷鋒啊。”見二喜又在自家的院子裏幹活,張治恭沒有高興,也沒有感激。

“你,回來了。”聽見二喜和張治恭的對話,正在整理鋪程的楊秀芝一臉的驚恐,草草把被子理了理後,十分慌張的出現在了門口。好險啊,她和二喜剛剛才經曆過一番風雨路八千呢。

“嗯,我回來看看這個家還有沒有我的地方。”張治恭冷冷的說道,楊秀芝趕忙接過他肩上的包,兩人都向屋裏走去。

剛一進屋,門還沒關,張治恭就把楊秀芝擁進了鋪裏,並迅速脫下楊秀芝的衣服,楊秀芝被張治恭這一突然的動作驚得目瞪口呆,她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使他瘋狂到這樣。來不及細想,隻能配合他對自己的侵犯。丈夫對自己的老婆是可以隨喊隨到的,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門,門,門……”已經被張治恭剝得隻剩下一個褲頭的楊秀芝說道,而差不多已經光著身子的張治恭哪裏還顧得這些。

啊,張治恭和楊秀芝幾乎在同時發出了驚異的聲音,這是在以前沒有過的事情,今天終於成功了,是他們開天劈地第一回,雙方除了高興再沒有別的事情。門外,二喜把做土磚的磚匣子打得砰砰直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