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二喜的母豬瘋犯了

“二喜,真是他媽個掃帚星,你扯母豬瘋不要緊,還害得我們連酒席都趕不上。”

“幹脆把他從這懸崖上仍下去,也少個禍害。”

“這張治恭也真是倒黴,怎麽把他弄來抬轎子?”

埋怨了一陣二喜,毛子,豹雞母,牯牛,張顯他們又把話題轉移到了**的話題上。

“嗨,這個張治恭會做那事不?”

“那事兒根本不用老師,是個動物的都會。”

“牯牛這話說的極是。”

“張顯啊,你這本地公雞是很有經驗哈,隻把別人的屁股一拍,媳婦就到手了。”

豹雞母說的是張顯和他老婆包鶯蒂相識的過程:一個擁擠的趕場天,擠在人流裏的張顯見前麵有位姑娘的屁股溜園,身材也好,禁忍不住上前猛的摸了一把。那姑娘觸電般的迅疾轉身,滿臉怒氣,正欲發作時卻突然一笑:

“我叫包鶯蒂,有種的跟我來……”

“走就走,誰怕誰?。”

這真是一對蒼蠅遇見了臭肉的東西,沒有半月的功夫,兩人就爬到了同一張床上。草草結婚後不久,就傳出了雙方都在外麵偷雞摸狗的事情,由於張顯大都活動在本村範圍內,本地雞公這個外號也,在不知不覺中就和他對上了號。

“這天怎麽又下起雨來了。”

“注意啊,這路有點滑了。”

“你們講話文明點好不好哦,莫說得這麽肉麻嘛嘛,人家楊家的人聽到了,以為咱們都是一幫流氓呢。”

“啊,二喜你個挨千刀的,你是不是在假裝哦,害得大家把老子們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人們常說,福不雙降,禍不單行,事情有時的發展還真是那麽回事。

二喜臉色卡白,出氣也是有一口無一口的,就在他從轎子裏出來的那一瞬間,腳下一滑,身子一偏,就掉進了路邊的懸涯下,他的腿被卡在兩顆柏樹之間,頭和身子掛在空中懸著。

“今天真是遇著了,快、快救人要緊。”張顯的年齡稍微大些,臨場應變也快。

“救他媽個鏟鏟,”毛子罵罵咧咧的把嘴握得足有尺長。

張顯卷起袖子往懸崖邊走去,心想這個二喜真造孽。

的確,這二喜還真的不容易。二喜隻是他的小名,他的大名叫唐夏林。大家都說他是良種掉在糞堆裏,雖然幼苗茁壯,但還未發育齊全時就遭到了病毒。要說他的話,就不得不談談他父親和他母親的結合。

父親唐滿金,老子是盛名當地的中醫。在解放時家底雖然比較殷實,理應地主成份,但他老子曾經冒著瓢潑的大雨,將一位土改工作的隊長奇跡般的起死回生的事情,讓這位工作隊隊長感動不已,竟然違反成分劃定政策,將他已劃為地主成分的當案,塗抹弄黑重寫。重寫以後的家庭成分就不再是地主了,而是新下中農,在地位上僅次於貧農,這還不算,那工作隊隊長又在他臨走前把唐滿金的老子調到了鄉醫院。身為家中三子的唐滿金自小就得有了氣喘病,實際是肺結核,當時青黴素還不普及情況下,這病

和死亡是畫著等號的。他老子全力以赴,才幸免一死。整天蜷縮著身子,耷拉著腦袋,一副病態模樣,年過三十的唐滿金,老婆說了幾十處,就是沒有一個走進唐家大門的。

而二喜他母親苟發英則又是另一種特殊情況。

她不但生得高大氣派,而且相貌出眾,身上凹凸明顯。走路時兩腚一巔一巔的,處處張顯著不盡的激情。在她18歲那年下嫁到李家河一個十分富有的家庭,她那位英俊的丈夫是從部隊轉業到地方的幹部。長年和她兩地分居。起初,每年都會定時回來探親訪友。有了一個女兒後回家的次數漸漸稀少,每次來信不是說工作繁忙就是說離家太遠。實際的事實是,這人已經提幹當了官。耳邊有人鼓動他離婚,找個靠山。一是結束自己的相思之苦,二是為將來的發展打下基礎。就在他猶豫之際,一位朋友給他帶來了準確的消息,說他老婆在家裏已經成功的給他繡了頂綠帽子。

他根本不相信來者的話,說我那婆娘隻有我才能夠把她擺平,其他的人是絕對沒有那個本事的,見他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來者幸幸而走。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閑事,如果你不相信,你回去和你的女兒對個臉型,看看有沒有你的影子。

是啊,我那女兒和我是有些差距,這個我心裏早有懷疑,你這麽一說還真象那麽回事哈。

真是個糊塗蛋,自己帶了綠帽子還說別人的不是。

朋友的話對他震動很大,於是他馬上請假,更不顧星夜兼程沿途的車馬勞頓的疲勞,在一個暮色四合的黃昏回到了李家河。

不行,不能夠就這麽沒有把憑的說人家有這樣的事。將信將疑之際,他做出了個英明的決定,潛伏下來,最好抓個現場。

也許是他們的婚姻已真正走到了盡頭。入夜時分,一個身著黑衫的人,東張西望一圈以後,突然一個閃身就進了苟發秀的屋。

狗日的還真有其事呢。

這苟發英正值青春妙齡,轉業幹部每個月兌來的零花,使她更加的與眾不同。除了一身的花枝招展外,身體內部更是時時燃燒著一團激情的火焰,時刻都在等待一場及時的甘霖將它撲滅。

機會終於來了,有一天:

“是發英啊?”說話的是隊長。

“是啊,隊長你要去哪裏去啊?”

“我隨便轉轉,嘿嘿。”

此時苟發英正在往屋裏搬運裝在口袋裏的糧食。

“這是我們今年分的口糧,比去年多了許多,我還搬不動呢。”

“要我幫你嗎?”

“嘿、嘿……”一個閃身,隊長來到了她的麵前。

“放在哪裏啊?,你這屋裏弄得挺幹淨呢。”

“放在門後,那裏不占地方。”

“好。”隊長抱著一袋糧食,就在快要靠近牆壁的時候,他用腳把門輕輕一帶,門一下被關上了,屋裏頓時一片幽暗,隻有兩人的心跳。

隨著一陣熱烈的躁動,屋裏傳來了急促的粗氣。大哥,大哥,發英,發英……

這對男女就好象幹遇柴見了烈火一著

就燃了起來,直到雙方口幹舌燥,筋疲力盡。

有了初一就一定有十五,就這樣兩人從此如膠似漆絞在了一起。

躲在樹叢中的轉業幹部早已怒火中燒,他媽的幹到我頭上了。不給這對狗男女一點厲害,就不知道馬王爺頭上有三隻眼。隻將他縱身一躍,跳出樹叢,在地上抱起一塊石頭就向自家的門板砸去。

“怎麽說?”

“怎麽說,現場你已經抓住了,要殺要剮都由你。”

“離吧。”

“離。”苟發英在一陣驚悸之後,平靜的說道:“誰離了誰還不能活啊!”

這樣,原本一對恩愛的夫妻就被人活活的撤散了。

在醫院座診的唐滿金他爹,每天收集著來自四麵八方的信息,苟發英離婚的消息自然引起了他的興趣。這時,肺結核的克星青黴素也有了一定的推廣。雖然是奇缺貨。但身在醫院裏的人還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在他父親的精心救治下,唐滿金身體一天天得到恢複。人一旦沒有了病痛,就有了精神,一旦有了精神,人的狀態就會發生質的變化。今天的唐滿金再也不是昔日那個麵黃肌瘦,成天一副病怏怏的唐滿金了。把衣服一穿,皮鞋一蹬。頭一抬,胸一挺,嗨嗨,還像那麽回事哈。

特事特辦,苟發英離婚不出兩個月就被唐滿金的爹給他取了回來,來時還多了個天天爸前爸後的女兒。

不久,從鄰居口中傳來兩口子三更半夜老是打架,為的啥,大家都知道,但誰都不能說出口,隻是躲在背地裏捂著嘴偷笑和議論。

“這唐滿金肯定是機器零件出了問題,不然怎麽會在晚上打架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個苟發英肯定在這個家呆不長。你們看她那個屁股,又園又大,不知道有多**。”

“你們看見沒有,她隻要從哪裏一走過,那些男人們的眼睛個個都直了一樣,不是盯住她的胸脯,就是她的屁股。”

大夥議論的真是沒錯,這苟發英此時是啞巴吃黃連有苦沒處說。剛來那陣,還能夠勉強湊合著過日子,可後來就越來越不行了,就像看電影一樣,每次高興而來,最後總是掃興而歸。

離吧,自己是有記錄的人。不離吧,這白開水一樣的日子實在難熬。就在猶豫不決的時候,一件事情的發生使苟發英徹底放棄離開這個家的打算。

“發英,女兒發燒了,還是送到她爺爺的醫院裏吧?”唐滿金的聲音有些嘶,就像一根破了殼的竹子。

“你走開,我去看看。”

一摸,女兒果真燙燒的不行,眼睛半睜半閉著,喊了幾聲都沒有回話。

當兩口子頂著星光把女兒送到他爺爺的所在的醫院時,老頭子一見勃然大怒。

“你們兩個在做什麽,娃娃燒成這個樣子了,你們還有心腸在家裏翻話。”

“我,我……”唐滿金囈囈嗚嗚的嗯了好一陣。

“快40度了,再遲些送來,孩子就廢了。”

“廢了、廢了……”

苟發英反複的重複著,人像傻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