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兩刀劈了殘耳

鷹長空雙目森寒,麵孔冷冽如鐵,右手握著血刀屠龍,往後斜拖,擺出最標準的劈砍姿勢迎了上去。

“長空,我們在轉山烽殺的荒族獸武是中了嗜睡藥,現在正麵對付灰狼幫六七個荒族獸武士,不如我們躲到貨倉後麵去伏擊。”呂子戰在鷹長空身後,壓低了嗓子勸道,他握刀的手都快要攥出水來,臉緊張得微微發白,呼吸都有些急促。

“戰哥,你躲到後邊去。”鷹長空頭也沒回道。

“是兄弟,就不要說這話。”呂子戰深吸了一口氣,咬牙跟隨。

這群灰狼幫獸武的頭號戰將殘耳一個縱躍便有兩三丈遠,他撲擊姿勢令人無端地想起凶狠迅猛的狼豹,手中的狼腿刀急劇揮下,摩擦出刺耳的尖嘯聲,以山崩之勢狠狠劈向受傷的仲少。

仲少眼看躲不過殘耳這一刀,猛然暴喝一聲,身體像旋風般轉了回去,手中的狼腿黑鐵旋斬而出,一道黑光仿似條蛇蟒一般卷出。

仲少賭的是殘耳不肯跟他換這一刀,市井出身的混混,武功不高,骨子裏全憑這股子狠勁,才能搶地盤爭利益。

“當!”幾枚黑鐵石電閃一般飛了過來,殘耳見飛過來的黑鐵石角度奇刁,直奔要害,慌忙收刀,身體在空中翻轉,伴著幾聲叮叮當當,大喝道:“魚蛇幫有埋伏——”

仲少一刀斬了個空。

殘耳身後那幾名灰狼幫的獸武士聞言一愣。

鷹長空吞身吸胸,身腰擰折,斷喝一聲,血刀屠龍好似一條血蟒卷了上來,繞過仲少,直取灰狼幫的巔峰獸武士殘耳。

殘耳臉部有著濃密的毛須,幾乎將五官遮住了,他並未完全躲過鷹長空的黑鐵飛石,臉頰就被擦破一片翻卷的血肉,這讓他顯得更加猙獰,眼中有一層難以形容的瘋狂醉紅,咆哮道:“又是一頭大炎豬,除了飛石,就是那種軟綿綿的死蛇刀技,看老子的血狼刀法!”

殘耳發出一聲讓人心悸的狼嚎,手背覆蓋灰毛的雙手握刀過頂,狂風暴雨般來了個急速三連斬。

殘耳的三連斬仿似三疊浪,一旦對手格擋,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猛!

第一刀劈過來的時候,鷹長空的身軀穩如山嶽,蓋過額前的亂發地遮擋下的雙眼眯成一線,待殘耳狼腿刀的刀風撩起亂發,斬到頭頂一尺處,身軀驟然一動,手中的血刀屠龍才無比狂野地斜撩而上,如從地上猛然躥起的蛇蟒,正是無鋒八式之斜撩式!

這一刀無比準確地斬在殘耳的狼腿刀上,火花四濺,發出金鐵之交的轟響。

不是以纏裹為主的靈蛇刀技,而是硬碰硬的力撼,兩人手臂都同時酸麻!

這一刀顛覆了殘耳對靈蛇刀技的固有思維!

鷹長空是由下斜撩而上,殘耳是當頭力劈,鷹長空的功力還比殘耳強上一線。

兩刀想交,雙方卻像兩道旋風猛然錯身而過。

殘耳奔出了兩三步,猛然慘叫了一聲,手中的狼腿刀再也拿不住,“哐當!”一下掉在地上,還有一隻鮮血淋漓的帶毛手掌連著約兩三寸長的手腕成了狼腿刀刀柄的裝飾,一塊

落在地上。

鷹長空功力勝過巔峰獸武士殘狼一線,而且他的靈蛇刀技融合了無鋒八式,已達大成之境,剛柔相濟,一觸即轉,發揮出靈蛇刀技的纏裹柔勁,一刀奔著殘耳的手腕抹去。

這一抹就在雙方錯身而過的電光火石間。

鷹長空錯身而過一步便收住了腳,頭也沒回,身形倒縱而退,猛然半轉,身軀仿似膨脹了一倍,一刀無比凶悍地倒劈下來!

無鋒八式之倒劈式如血瀑倒掛一般炫目,看得以以豪勇聞名大風集碼頭的仲少呼吸一滯!

殘耳手腕中刀,腦子如遭雷擊,一片空白,魚蛇幫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年輕高手,隻一個照麵便抹掉了他的手腕,聽得腦後尖嘯之聲,想躲閃動作已經慢了一線。

血刀屠龍毫無阻礙地破開肩胛,背肋骨,從肩頭倒劈而下,勢如破竹,血肉骨渣子瞬間迸裂飛濺!

“好樣的,長空!”拖在鷹長空身後幾步遠的呂子戰正要出刀,看見灰狼幫凶殘的狼耳已經被劈為兩半。

仲少呆住了,怔怔地望著鷹長空撲向灰狼幫獸武士的身影,心神完全被這一刀倒劈震撼。

靈蛇刀技並不適合粗豪勇猛的仲少,他平常都是苦練旋斬那幾招。

黑鰍機靈,鷹長空的靈蛇刀技迷惑不了他的眼睛,聽見呂子戰叫長空,欣喜大叫:“長空回來了,燕豹,還等什麽,返身殺回去,一個灰狼幫混貨都不要讓他們跑脫。”

群戰首重氣勢,鷹長空兩刀就劈了這群灰狼幫獸武的頭號戰將殘耳,餘下的灰狼幫獸武士心頭已經烙下了他勇悍無敵的身姿,心膽俱喪,刀技功力能發揮平日的七成就差不多了。

鷹長空勇悍無匹,血色的刀光閃動,從灰狼幫獸武之間毫無阻礙地劃過,快得甚至看不到鮮血噴出,便有一截獸武的斷臂和另外一名獸士的腦袋躍上了半空。

呂子戰跟著鷹長空衝了進去,苗刀仿似毒蛇,刀尖吞吐,發揮出了槍刀的幾分狠辣,紮中一名灰狼幫獸武士的胸口。

灰狼幫獸武士七去其四,猶如土崩瓦解一般。

“長空,鷹長空回來了,兄弟們,一個也不要放過。”仲少跟著大吼,舉刀廝殺過去。

燕豹在魚蛇幫兄弟當中好似一頭在叢林中獵食的豹,他的靈蛇刀技跟鷹長空以前相似,纏裹旋斬,一觸而走,隻求傷敵,不求全功!

一張漁網將一名受傷的灰狼幫獸武罩住,他還沒來得及下跪討饒,便有七八把長刀捅進了他的身體。

七個尋釁滋事的灰狼幫獸武士沒有一個站著的,都缺胳膊少腦袋的躺在血泊之中。

“剝了灰狼幫身上的東西,都拋下老荒河喂魚,沒死的算他命大!”仲少身上十幾道汩汩流血的傷口,但他依然興奮地提刀走來走去,體內的氣血翻湧,不停地揮刀大吼。

“仲少,黑鰍,快讓我帶你到貨倉療傷。”鷹長空看趕緊招呼道。

仲少,黑鰍都到貨倉療傷,呂子戰主動為他們護法。

“長空,你個子猛躥了一截,比我還高了半個頭,勇悍無匹,兩招就

斬了灰狼幫的頭號戰將殘耳,以前師父說你是刀道天才我還不服,現在心服口服,你的刀技大成,是不是傳師兄們一手?”仲少眼中都是羨慕,親切問道。

“待會敷完藥裹好傷,回到老宅,我就將大成之境的靈蛇刀技給你們比劃一下,能悟多少算你們自己的。”鷹長空將黃級上品的荒獸氣血丹,外敷的三七散給仲少和黑鰍敷上,口中責怪道:“兩位師兄,誘敵也不要把自個兒搭進去。”

“都怪仲少戀戰。”黑鰍埋怨道。

“對了,我爹這半個月回大風集沒有?”鷹長空才想起這趟回大風集的目的。

“我們沒有看見師父,”仲少和黑鰍一齊搖頭。

“我去荒淵澤獵獸,爹去找我失蹤了。”鷹長空無可奈何道:“仲少,黑鰍,如果我爹回到大風集,就告訴他我進了鷹巢秘營。”

“鷹巢秘營?”仲少和黑鰍呼吸急促,眼睛都亮起來了。

“長空,要不然你把我們都帶進鷹巢秘營?”燕豹走了近來,興奮地央求道。

對在市井廝混的少年來說,鷹巢秘營是一個傳說中的存在,上乘的武技功訣,錦繡一般的軍中前程,不過鷹巢秘營擇人是相當嚴格的,老鷹沒有在大風集享福,卻在轉山烽燒火打雜,就是為了鷹長空有個邊軍子弟的身份。

“鷹巢秘營不會收你們的。”呂子戰的話像給他們當頭潑了一瓢冷水。

“戰哥,我們知道,進鷹巢秘營要出身,講軍功。”仲少耷拉著腦袋歎氣道。

“你們不要泄氣,長空在前日親手擊敗了鷹巢秘營排名前十的蒼夜武,以後有長空和我,你們還學不到什麽上乘功訣武技?”呂子戰拍著胸脯豪爽道。

敷完藥裹好傷,仲少讓魚蛇幫的兄弟都散了,跟黑鰍,燕豹先回到隱秘的老宅,鷹長空和呂子戰上了貨倉屋頂,駕鷹回老宅,在上空盤旋,看有沒有灰狼幫的獸武跟蹤,鷹長空順便帶上了白眉老頭賣給他的包袱。

仲少幾個認不了幾個字,《兒歌三百首》《千字文》等可以交給他們。

回到老宅,仲少等學習刀技的熱情比到胭脂馬叫幾個**入骨的荒族娘們陪著喝酒的熱情還高。

老鷹沒有回大風集,鷹長空馬上就得回鷹巢秘營,也不藏私,立刻將融合了三式無鋒八式的靈蛇刀技和玄級秘武技化蟒勁傳給了他們。

不過有古怪氣勁配合的無鋒八式,鷹長空自己都解釋不清楚,古怪氣勁怎麽會從手上的穴輪出來?這個自然是傳授不了。

冷月上了中天,鷹長空才回到房中睡覺,與仲少等切磋武技讓他有些興奮,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想起白眉老頭說的枕頭石可以寧神入眠,便取了出來,當做枕頭。

那塊枕頭石表麵圓潤光滑,仿似軟玉,在秋涼時節帶了幾分暖意,鷹長空枕在腦後十分舒服,不一會便安然入睡,經脈中的氣勁緩緩流向腦部,那塊枕頭石像感覺到氣勁,發出輕微的響動……

第二天離開大風集,鷹長空感覺神清氣爽,渾身精氣充盈,於是順手將白眉老頭那個包袱隨身帶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