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想錢想瘋了1

“如此說來,這楊依依也是個可憐人啊!卻不知她究竟是緣何性情大變。聽你所言,現在她身手矯健,一般殺手也不及她,大智若愚,能在緊急關頭,應變自如,詐死以期自強。如此看來,此女定非池中之魚。”南宮老將軍思量著點了點頭。

“這樣的女子和你倒也算是般配,隻是我擔心那欣寧公主--”

明白老爹在擔心什麽,南宮越略一思索,便笑出聲來。”老爹,不怕,這欣寧公主也就是圖個意氣,她若是真想嫁進我南宮家,便由得她。到時候,就怕她求著我休了她。”

“欣寧雖然脾氣驕縱,但終究是皇家公主,你可不能亂來!如果真的惹了她,弄不好,咱南宮家的戰功都救不了咱們!”想到兒子和上官欣寧性子裏那些極其相似的東西,兩個人若真是湊到一起,還真是讓人頭痛的事情!

“兒子知道的。“南宮越倒是應聲得乖乖的。

第二天,南宮越睡了個自然醒,也不去哪裏胡茬,隨便扒拉了兩件衣服給自己穿上,便依著楊依依的指示進宮麵聖去了。

“末將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上官仁政親自扶起南宮越,卻被他這不修邊幅的形象嚇了一跳--什麽時候起,靈宵國裏最帥氣瀟灑的南宮少將軍居然變得如此邋遢了?

“愛卿節哀,朕知道你心中對楊妃--楊小姐愛戀極深,但是還是要保重身體。”

看了看南宮越,按捺住心中的苦悶,上官仁政歎道,“畢竟,南宮老將軍還需要你的照顧。”卻不想南宮越聽了這話,反倒似受了刺激一般。

又是躬身一拜,“皇上!末將有本要奏!”

詫異於南宮越的神情,上官仁政知道一定又是有事發生:這節骨眼上的,楊依依剛剛死了,屍體也被南宮越帶走了,照理說他現在應該在為依依安排入殮事宜才對,能讓南宮越如此神色大慟,溢於言表的也隻有楊依依了,現下他既然出現在這裏,那就代表著,楊依依的“屍體”出事了!

“愛卿起來說話,來人,賜座!”心裏大抵有了數,上官仁政其實是很緊張的。但是這畢竟是在臣子的麵前,他作為主上的架子還是要擺在譜上的,而且既然南宮越自請進宮麵聖,那就一定會交代清楚,自己且聽他慢慢道來就是。

南宮越依言坐在了椅子上,平複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張口欲言,卻又閉了閉口,緘默地坐著。隻是那臉色越發蒼白,拳頭也越攥越緊。那四溢的悲慟就連坐在上位的上官仁政也能感受到。

可這該死的南宮越,要說不說的,擺出這一副作死的模樣,卻是為何?

上官仁政還是率先打破了沉默。

“看少將軍這樣子,莫不是楊依依的屍身出了什麽問題?”想到依依那樣一個美麗嬌弱的女子,上官仁政心裏就是一陣揪揪地疼--那劉素素下手也太狠毒了些,這案子到現在還沒查出個眉目,看來是有人存心阻撓,後宮的這些女人,是越來越不把別人的命當人命了!簡直就是蛇蠍心腸!也許是時候該整頓整頓這亂七八糟的後宮了。

不知道上官仁政在想些什麽,但是聽他急促的語氣,南宮越用餘光微瞄了瞄上官仁政,心道時機成熟,便道,“皇上,末將隻願帶著依依遠離這宮闈人事,孤獨廝守,便也知足了。前天,末將去操辦依依的墓地事宜,卻不想回府以後再去看依依之時,”說到這要緊關頭,南宮越卻停了下來……

上官仁政的目光投到了南宮越身上,卻看不明白南宮越當時到底看到了什麽,臉色愈發的白了一白,又憤憤出口道,“那處墳頭卻已被人挖開,棺材也是被扔在一邊,依依的屍體--不知所蹤!”

說到最後,南宮越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嗓子竟也啞了,“末將懇請皇上為依依伸冤,不要讓她死不瞑目啊!”

人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南宮越多年沙場曆練,挨了再重的傷也不曾哭過,現下卻是仰頭,雙目之中一片晶瑩,雙眼圓睜,隻聽他又說,“末將定會尋回依依,決不讓親者痛,仇者快!請皇上恩準!”

上官仁政聽完這話被驚呆在龍椅之上,又被南宮越一聲大喝驚醒,反應過來卻是怒火滔天。“傳朕聖旨,劉素素因婦人之妒,枉害人命,命她不得出惠王府半步,禁止他人探望。著令惠王親自接受楊妃被毒慘死一案,務必要尋回其屍身,好生安葬!”

“謝皇上恩典!”

低下頭,在上官仁政看不見的角度,南宮越勾起一抹笑,卻是邪魅的勾人心魄。

上官仁政不是不知道,除了惠王府那兩夫妻,不會有其他人再對楊依依的屍體感興趣,而依著南宮越的能耐,肯定是在現場發現了什麽線索,卻礙於上官仁傑的王爺身份和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不方便出麵將這件事情處理完,他前來麵聖,就是想通過皇帝的手來處理這件事情--不容易啊,南宮越在楊依依的事情上麵似乎從來沒有讓步過,甚至不惜當眾跟惠王叫板,沒想到楊依依死了,他倒真是安生下來了,懂得什麽叫禮法規矩了。

那天在華晨宮內,楊依依對於自己假死以後的身體歸屬做了好一番布置--自己必須是由南宮越帶走,這樣自己醒來才不會驚嚇到他人、順利完成假死目的。而且,若是以後自己失蹤,南宮越的嫌疑會被完全洗清,相反劉素素和惠王等人就是重大嫌疑犯了。此舉一石二鳥,豈不妙哉。

楊依依假死,由南宮越帶她離開,說起來簡單,但真正讓皇帝上官仁政和惠王上官仁傑為他們放行還真是多虧了南宮越演戲的天賦這麽好,一番動心動情的言辭,爭得眾人為他請命,最後連上官仁傑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抱著楊依依離開。

從這件事情的配合上來說,如果說楊依依這盤棋布置得妙,那這南宮越配合得幾乎堪稱天衣無縫--還真是端的一對妙人!

墳頭被挖,棺材已開,屍首卻不知所蹤,大家都隻會認為要麽是惠王不服氣南宮越搶了自己的女人,想通以後回去偷搶楊依依的屍體;還有一個會對楊依依屍體感興趣的人就隻可能是劉素素--她對生前的楊依依那種恨直到對方死後都不解氣,所以在她死後還要將其毀屍滅跡,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倒是沒有人會想到楊依依是假死--當時華晨宮內眾多宮女奴仆們親眼見證了楊依依的死,要說她是假死的話,這麽神奇的事情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不得不說楊依依的眼光還是蠻長遠的。

當日南宮越聽完楊依依這番謀劃,對她的智慧和心計十分震驚,沒想到眾人嘴裏那個毫無招架之力的丞相府庶女居然這麽快就鹹魚翻身變得那麽厲害了!卻也感歎這樣的寶貝幸虧是自己的--雖然她現在還不肯承認,不過沒關係,他倆的關係明晃晃的在那亮著,是她想擺脫也擺脫不開的。

楊依依,你真是上天的禮物,這般的聰靈,美麗,卻又多了一股女孩子家沒有的豪氣與膽量,萬裏無一,獨一無二!

看來我也要努力了,不然被你甩下可不好--緩步向宮外走去,南宮越看向楊依依現在所住的那個方向,又是淺淺一笑。

再說那楊依依雖然暫時擺脫了惠王、楊忠成那

些煩人的事情,還有以前那神秘女子給她下的毒也不再是她的桎梏,現在自己的身邊隻剩一個南宮越。

離開了楊依依的身份,離開了皇宮王府那些牢籠的桎梏,下一步,究竟該往哪走?

南宮越出得宮來,便策馬向小院奔來。

“籲--”勒停駿馬,南宮越大步走入小院,小小的院子卻意外的安靜,就好像--沒有人在。南宮越心裏一慌衝進了楊依依的屋子。

風揚起,吹皺了一片平靜。

雲兒挽著黑曜有說有笑地走進了院門,卻發現南宮越坐在院中,神情漠然。

饒是黑曜與他相交多年,也並未見過他這種神色。

雲兒想上前詢問,被黑曜攔住--不用問了,隻有楊依依,隻有因為她,一些不可能發生在南宮越身上的事情才會變得可能,因為她,南宮越這樣一個花花浪公子也懂得了潔身自好;因為她,南宮越不再掩飾自己在江湖上的身份,不再掩飾和自己的關係,隻為了救她;因為她,南宮越公然抗旨,不娶公主美人,隻要王府庶妃,成為全城人的話柄;因為她,從不可能出現在南宮越臉上的落寞,這時,卻如此明顯地擺在了自己的眼前。

不用多說,看他這副失意落寞的樣子,稍稍了解前因後果的人都能知道的,定是楊依依不告而別了。

黑曜看著自己以往意氣風發,笑侃江山的兄弟變成了如今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裏也是一陣苦澀--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可憐這南宮越,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由人及己,想到自己以前和雲兒的坎坷,黑曜覺得自己這個兄弟應該讓他學會清醒,才能找回自己的愛情!

“南宮越!”運足內力,黑曜大喝一聲,隻想叫醒那南宮越,卻不想南宮根本不曾運力抵抗,在他這一擊下,竟就那麽飛了出去。撞到牆上,噴出一口鮮血。

黑曜又怒又驚,“南宮越!你還是個男人嗎?!不過是一個女人,你就算自暴自棄,為她去死她也不知道!現在還指不定在哪開心呢!”看南宮越毫無反應,黑曜揪著他的衣領,拎起他,“如果讓劉素素和皇後知道楊依依還活著,那個女人能躲過他們的手段嗎?!就算她聰明過人,但是獨自一人在外行走,光靠聰明也保不住命的!你要真愛她,就去尋她。你就這麽一副死樣子坐到什麽時候去她也不可能自己回來!”

南宮越終於有了些反應,他抬起頭看著黑曜,喃喃道,“去找她”不知道是真的聽了進去還是在複述黑曜的話。

黑曜看他不似之前那般呆滯,也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你十六歲就開始征戰沙場,自己的東西就要靠自己保護,這個道理難道還要我教你嗎?南宮少將軍!”怒氣不爭!黑曜的語氣也重了一些,卻也總算是喚醒了南宮越。

渙散的眼神總算恢複了一些光彩,“自己的東西隻能靠自己保護,黑曜,謝謝了。”雙手一拜,南宮越便邁出門去,尋自己的女人去了。

他之所以那麽失落失望,是因為,他為她做了那麽多事,可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到頭來還是不肯跟他在一起!他到底有哪裏不好?為什麽她就是不肯跟他好好過日子?他在女人麵前從來都是手到擒來,從來都是女人對他投懷送抱,像她這麽費神費力氣的女人還真是第一個,也是僅此一個!

他媽的,蠢女人,真是有身在福中不知福,這次若再被我找到,肯定拿鐵鏈將你鎖在身邊都要鎖上一輩子!

惠王府內,接下聖旨的上官仁傑很是疑惑,便拉了那傳旨的公公問道,“楊依依的案子本王曾向皇兄請過旨,當時皇兄並未答應。此番改變決定,可是有什麽事情發生?”

那老公公也是在宮中多年,知道當今皇上對親情很是看中,惠王也對皇上忠心耿耿,效力輔佐,兩人向來是兄弟情深的,當下也不敢耍些噱頭,隻四處張望了一番,沒有看到惠王嫡妃,便靠著上官仁傑小聲說道,“今兒個一大早,南宮少將軍就進宮麵見了聖上,他們在裏麵說些什麽老奴也不知道,隻隱約聽見些掘墳,屍骨無存什麽的,南宮少將軍出來的時候頭雖是微仰著,卻因為正好迎著太陽,奴才看見了他眼裏確是一片血紅!想來應該是極其悲傷才會這樣的吧。”

那邊這傳旨的老奴才還在感歎那南宮少將軍少見的稀罕情況,這邊上官仁傑卻已被這星星點點的信息給驚在了原地。

他不敢深想,剛剛這老太監的話雖然沒有說的完整,但是那南宮越的眼卻是做不得假的。怪不得今日上朝之時總感覺有人在自己背後指點著竊竊私語,原來竟是因為這件事!

楊依依的屍體居然不見了?是誰?是誰對她恨到這般田地?連已經死了的她都不肯放過?

這個女人,他才剛剛對她起了興趣,還沒有和她有進一步的了解接觸,上天就讓她那樣的受了傷臥病在床。在他明了自己對她特殊的感情之後,又那樣毫不留情地從自己的手中奪走了她!雖然劉素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不得不說一句天意弄人!

人人隻說南宮少將軍對惠王庶妃情深幾許,寧願為她抗旨不娶皇室最為尊貴的欣寧公主,可又有幾人知道自己其實也是對楊依依情根深種--那天,他是想攔下南宮越的,可是南宮越說的沒錯,楊依依在他的惠王府生活得一點都不快樂,她肯定是不願意留下來的。

其實楊依依是死在了自己的手裏。若不是因為自己娶了劉素素那個心胸狹窄,蛇蠍心腸的女人,楊依依又怎麽會中毒呢!上官仁傑忽視了一點,也是他從來不願意承認的一點:自己的女人自己都無法保護,又怎能去責怪別人,更何況這別人是自己三媒六證,八抬大轎迎進門,與自己同房數年的劉素素!雖然她心思狠毒,卻也不能掩蓋上官仁傑在這件事上的責任!

人人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這後宮之中,從來都是隻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劉素素雖然心腸狠毒,但也其實隻是一個隻想得到夫君疼寵的可憐女人罷了。要說她錯了的話,也就是錯在以愛的名義去傷害別人,甚至輕易間的就去奪去了別人的性命。

當初的環兒若不是因為楊依依出現及時,恐怕也早已香消玉殞--當然,這隻是他知道的那幾個,他沒看到的,還不知道已經有幾多冤魂斷送在了她的手上,怎麽說她劉素素的手上都是沾滿了鮮血的!

“王爺?王爺?”

上官仁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久久不能回神,那傳旨的公公卻在一旁著急了--這王爺也不知道怎麽了,聽他說完了話就站在這裏自己發呆去了,皇上交代他的事情倒是被他拋到了一邊!雖然知道這樣打斷王爺的思緒是有些不敬,可皇上交代的事情完不成那是要掉腦袋的。

上官仁傑終於聽見了老公公的呼喚,疑惑地看向他,那老公公惶恐地彎了彎腰,又道,“不知道府上嫡王妃劉氏現在何處?聖上旨意,即刻帶劉王妃入宗人府配合辦案。”

“嘭--”大廳入口處,劉素素端著的湯盅碎裂在地,她的臉上血色盡失,饒是上等的胭脂也不能遮掩住那慘白的神色。

“王爺!臣妾是被冤枉的啊,王爺!”老太監身

後的侍衛們得到他的點頭示意,也就顧不上什麽尊卑貴賤了,衝上前去就控製住了劉素素。

劉素素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了?厲聲地喝斥著上前來的侍衛,並極力揮力想擺脫他們的束縛,怎奈她那點花拳繡腿的功夫根本就不是侍衛們的對手。

一旁的上官仁傑看到他們此舉,居然沒有上前阻止,這讓劉素素暗叫不妙,趕緊拉開嗓門喊起來:“王爺,臣妾是冤枉的,王爺,你要為臣妾做主啊!臣妾是你的嫡妃,他們這般對我不客氣,實則是無視王爺您啦!”

劉素素被侍衛們押著行至上官仁傑麵前,上官仁傑一揮手,那些侍衛看了看公公,見他點了點頭,便也停了下來。

劉素素看到惠王此舉,覺得又有了希望,拚著小命掙開桎梏她的侍衛,撲到上官仁傑的腳邊,“王爺定要為臣妾伸冤!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王爺!”

“愛妃起來罷,本王定會去皇兄那裏為你討個公道,查清此案,還你清白。隻是此前,要可憐愛妃受些委屈,與他們走一趟了。”上官仁傑表麵上與劉素素虛與委蛇地安慰著她,心裏卻道,你個毒婦!依依都已經因你下毒慘死,你還喊著冤枉!依依平時在王府裏深居簡出,對待下人也和善可親,根本不可能與其他人結怨,除了你,還有誰有必要拚著小命不要地去害她性命?真當本王糊塗了不是?居然還讓人從墳墓裏劫走了她的屍體?真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女人!居然還有臉在這裏喊冤?等你說出依依屍體的下落,你就去給她陪葬吧!

劉素素看著自己的王爺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對自己的那般溫柔,心裏雖仍然覺得怪異,總覺得他身上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卻還是覺得自己是有希望的--有他上官仁傑信誓旦旦的保證,再加上自己娘家還能為自己爭取,去就去了,誰怕誰啊?不過是進去配合調查,很快,本宮就可以再回到這王府裏來了,想到以後這裏再也看不到楊依依那討厭的麵孔,想到這裏以後就是她一個人的天下了,她的心情一瞬間好了起來:到外麵走一趟就能換回下半輩子的清靜幸福,這筆賬,怎麽算都怎麽劃算!

楊依依,你真是個麻煩的女人!死了都那麽不消停,最好別讓本宮尋著你的屍首,不然本宮定將你挫骨揚灰以消心頭之恨,以解今日之辱!

楊依依獨自一人走在街上,看著那些從自己身邊來來去去的卻與自己一毛錢關係都沒有的行人,一時傻了眼,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個方向走才好!原來一門心思地想著什麽時候自己了然無掛礙地離開那些麻煩以後就好了,現在真的自由了,她一時間卻找不到自己的出路是什麽了:因為假死,自己就那麽孑然一身的出了宮,什麽寶貝都沒有帶。從小院出來,那院裏都是些個藥材,她要來也沒什麽用處,所以也就沒有行李,就這麽兩手空空地出來遊曆了。

這麽傻的事情還真不是楊依依的風格,可是她真的這麽幹了。

也罷,異世重生本就是意外的收獲,何不趁這些機會幹些以前自己想做卻沒有機會做得事情?

要說楊依依最愛的,其實很俗--金錢和美男。她其實最喜歡是做生意,而不是做一個職業殺手,整天過些驚險刺激,刀尖上討生活的日子。

前生她是沒得選擇,她懂事起便是在一個殺手的世界裏成長,所以她成為殺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跑到這個鬼地方,狠狠地經曆了被殺手們追殺的日子,體會了那些她曾經的目標原來既是這麽恐懼和煩惱的感覺,她發誓這世為人絕對不再做這鬼營生了--雖然,現在她除了殺人的本事似乎也沒其他本事可言了!

算了,過去的都過去了,那種黑暗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她要一定想個好辦法,讓自己的這一世風風光光地活著--可是,在這個男權至上的陌生鬼地方,要想做到這一點又談何容易啊!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錢,先前就說過,現在的楊依依身無分文,她擁有的隻有前世的殺人技巧和今生那個姓柳的女人教給她的一些武功招式,白手起家,不做殺手的話,那就隻能做那--賞金獵人。

好在,事情本身都是具有兩麵性的,這條路行不通,那就走另一條路吧?

尋著一處湖泊,楊依依把自己身上的長衫羅裙撕了開來,自成一套精練的短衫勁裝,再沾了些泥巴在自己的小臉上左塗塗右抹抹,沒一會,一個黝黑黝黑的瘦弱小青年就出現了湖泊的倒影裏--這古時候的環境就是好,連這湖,也清澈的就跟鏡子似的,倒是省了她買鏡子的錢了!

楊依依對自己現在的外形很滿意,哼著小曲歡快的離開了。

賞金獵人,以前她接任務都是由老爹代接的,客人自動找上門來,現在在這古代……

“聽說官府又出榜單懸賞城外西山的那些匪盜了。”

“對啊,還不是因為官府拿他們沒辦法。你看那剛貼出的懸賞榜單,剿滅賊窟的人就賞千兩黃金呢!”

“想什麽呢,那麽多錢,也得有命去掙啊。”一巴掌拍醒兄弟的美夢,兩個人漸行漸遠,卻不知他們的對話已被有心人聽了去。

黃金千兩?雖然不曉得這千兩黃金擱在這個時代到底能做些什麽,就算是到了二十一世紀,黃金千兩也是筆不小的數目:一兩就是五十克,千兩就是五萬克?前段時間金價下滑了,也還有三百塊一克吧,這一萬克就是……

楊依依身邊沒有計算器,一時間不知道這筆賞金換算成二十一世紀的人民幣到底是多少錢--反正很可觀的,雖然比不上老爹給的那張刷不暴的神卡,但直覺告訴她這是筆不錯的交易。

楊依依摸了摸下巴,思量了一陣,便下了決定。

官府門前,懸賞黃金千兩的榜單剛剛貼了上去,那侍衛剛準備離開,便見一纖纖素手揭下了榜單。順著手臂看去,卻是一個黝黑的小少年,先不說他年紀輕輕一看就沒什麽實力和底氣,就他那小身板,就憑他能把那土匪窩給端了去?

不由得好言勸道,“兄弟,這些賊人可厲害著呢,小兄弟你一個人還是別去冒險了……”

這古代的人還真是善良,楊依依心想,卻沒有理會那侍衛的好言相勸,兀自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單子,這單子寫的倒是簡單:今有盜匪猖獗,於城郊西山作亂,剿滅匪賊者,賞黃金千兩。

單子寫的實在簡單,賞金倒是不少。

雖然心裏覺得有些怪異,楊依依也沒有注意--她現在是想錢想瘋了,但凡有一點點賺錢的希望,不管多大風險,她都決定要試試自己的運氣。

雖然平時楊依依沒有用錢的概念,卻也曾聽環兒提起過,在這靈霄國裏,五十兩銀子足夠一般的百姓人家生活一年了。

楊依依收好單子,為了不讓人家認出自己的女兒身,故意壓低了嗓子問道,“這領賞不知要依憑何物?”

她問的輕鬆,麵前的小侍衛卻為他犯了難--聽這男子言下之意,似是賞金非他不可一般?要知道,官府多次剿匪失敗並不是官府無能,他們這些人也都是在戰場上曆練過的,可是那西山上的匪賊實在是厲害,個個驃勇善戰,以前官府也有過重金懸賞,不知道多少人揭了榜單有去無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