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中毒2

南宮越的眼角狀似無意地環視了一圈,瞥見胡太醫蒼白的臉色和徳皇後的佯裝鎮定,卻不住地看向胡太醫的疑惑眼神,對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已心下了然。

“她沒事,可能是藥方子抓錯了,誤食了毒藥,反而和她體內原本的毒藥相牽製,現下她體內已轉為鎖情。是一種**,也是一種毒藥,現在需要她與男人**,但是一旦過程中她心有動情,就會毒發而死。”

聽完黑曜的解說,南宮越終於放鬆了開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內衫已被汗水浸透。

南宮越不禁暗自苦笑,他少年成名,沙場上多少敵人死於他的刀槍之下,他也曾受過大大小小的傷,但無論傷勢多麽嚴重,他都不曾喊過痛、流過淚,沒想到這一會兒的功夫卻因為了一個女人而內衫盡濕,自己哪裏還是像那個叱吒戰場的將軍?這個小女人已經犯了他太多的忌諱,他卻仍舊甘之如飴--現在,隻要她還能好好地出現在自己麵前,隻要她還能像以前那樣在自己麵前活蹦亂跳,讓他做什麽他都願意。

黑曜既然說她有救,她就一定死不了!唉,隻是這解毒的法子--與人**?**的過程中還不能動情?南宮越一下子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該殺的黑曜,這他媽開的是什麽方子?難道這世上除了這破方法就真的沒有其他方法可以將楊依依那女人救活了嗎?真想掐死那黑曜算了!

更要命的是,他南宮越即便是再愛依依,可她現在的身份終究是惠王的側妃。

雖然楊妃不受惠王寵愛,嫁入王府半年都未曾圓房的事已被那劉素素宣傳的靈霄國上下皆知。現下因著自己的追求,楊依依與他的這些個風流韻事更是傳得滿城風雨。

最重要的是,人人都隻道這楊依依仍是完璧之身,卻不曉得南宮越和她早已行過周公之禮。如果真要解毒,楊依依作為惠王側妃,自然是該由上官仁傑來做這藥方助她解毒的。

如此一來,楊依依已非完璧之身的事情就肯定會被惠王發現,即便她將來能夠撿回一條性命,依著上官仁傑那驕傲的性子,隻怕是不可能忍受自己已被頭戴綠帽的事實,更別說他們身邊還有個虎視眈眈、一直想找碴的劉素素。

看著眼前的苦命女人,南宮越已然有了主意--向黑曜隔空傳音:“你若是把她推上其他男人的床,你就死定了!”

隔空傳音這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一門絕技,現在這世上會這門功夫的人已經不多了,恰好他和黑曜都會這功夫!

他倆相識多年,雖然隻是一句話的功夫,黑曜卻也很快就明白了這南宮越的心思:小樣,沒想到你堂堂七尺大將軍還真的為了一個小女人動了真格的了!

他不想再惹那個性子急又脾氣壞的南宮越--逼得急了,那傻男人還真有可能做出什麽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來!他隨即上前一步道,“姑娘這毒複雜蹊蹺,尋常法子是無用的。”

說到此處,黑曜故意擺出一副為難的表情,一旁的劉素素先前因著楊依依的病情有所動靜恨得滴血的心在聽見黑曜這番說辭後又燃起了新的希望--聽這江湖術士的意思,這為楊依依解毒的人選似乎不是能王爺?如果能夠讓楊依依在眾人皆知的情況下和除王爺以外的男子發生什麽,她劉素素一定有辦法讓那破鞋子楊依依再無翻身之日!

想到這裏,她趕緊抓緊機會問道:“聽你這話,難道這人選不是王爺?還有其他特殊要求不成?”聰明如劉素素,當然知道這種事情肯定不合情理,更不合王爺心意,卻故作驚訝地問道。

“因著這毒霸道,所以姑娘需要處子方能解毒。最好是陌生男子,不易讓姑娘動情致死。”朗朗地說出這番言詞,黑曜鄙夷地看向那南宮越,暗示他這個萬花叢中過的風流浪公子居然也敢冒充處子。

南宮越懶得搭理他--不管你用什麽方法說道,隻要能為我爭取機會就行!眼下卻溫柔注視著楊依依,心下喟歎:總算是為你解決了這已經失身的麻煩,接下來要想的就是:我該怎麽做才能把你留在我身邊。

處子嗎?解毒怎會有這般奇怪的要求?這江湖醫生既是南宮越的朋友,不會耍了些手段吧?上官仁傑狐疑地看了看黑曜,卻隻看到了黑曜一派坦蕩蕩,一副醫者父母心的模樣,倒是讓上官仁傑慚愧了一把--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

楊依依這輩子真的不屬於自己嗎?她嫁到王府這麽久,他一直沒動過她,如今想動她的時候,卻又動不了她了--看向床上的依依,上官仁傑這才發覺自己對楊依依的感情:“老天爺啊,就不再給我們任何機會了嗎?”身在皇家,一旦楊依依身子不再幹淨,即便他不想,母後,素素,皇室的尊榮,也定不會再許依依在留在自己身邊。

他很想把這江湖術士拖出去砍了算了,可是,宮中的太醫們已經對楊依依的病情束手無策,如今如果放棄這個毫不講理的方法的話,楊依依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不管了,救她的命才是最重要的,隻要她還活著,不管她最終成為誰的女人,隻要她還是個活人,就好過她像現在這般毫無生氣地躺著。

絕望地閉上眼,上官仁傑獨自品味著心裏的苦澀,卻不得不發下話來。

“皇兄,”低沉的嗓音中似是包含著訴不盡的憂傷與無奈。“下令在官家子弟中找名聲譽良好的男子為楊妃解毒吧。事後,還請皇兄為他們主婚。”一字一句,聽者輕鬆,在上官仁傑的心裏卻似是一根根的針紮在了心頭。再看了楊依依一眼,上官仁傑毅然決絕地轉身,卻在走出門口那一刹那,胸腔間血氣洶湧,噴出一口心頭血。

“王爺!”

“皇弟!”

“仁傑!”

南宮越驚愕地看著有些搖晃得站不太穩的上官仁傑,那熟悉的血腥味讓他默然:沒想到上官仁傑竟然因為依依噴出了一口心頭血?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早前好好地對她的話,你如今還會這麽難受嗎?

南宮越幽黑的雙瞳中閃現著錯綜複雜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時候的楊依依,倒是有幾分清醒的:鎖情?嗬,這是在對自己的告誡麽。鎖情鎖情,一旦動情,勢必毒發致死。至於怎麽個死法,雖然那黑曜並未言明,但既是中毒,想來也不會讓她死的太舒爽。

誤食毒藥?在這皇宮之中,丫鬟奴仆個個細微謹慎,稍一粗心便是掉腦袋的事兒,又怎會抓錯了藥,至於這誤食毒藥。哼,雖然現在還不能很清楚地判斷是誰下的毒,不過,那老太醫在藥房中做了些古怪是必然的罷?

唉,真是悲哀啊,想她楊依依兩世為人,前世因為宮越那小子的算計失手不說,現在在這裏,她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冷血殺手,居然也幾次中招?TMD,真當我楊依依那些年的殺手經曆是混假的嗎?隻要保住這條命,我定會將這些計算我的招數全數還回去。

至於那與人發生關係之事,楊依依本就是從現代而來,

做殺手時也常常借助美色在床上殺人,所以為了救命和男人上床,在她心中真是不算什麽的。如果她能說話,可能還會要求要找個高挑帥氣的男子如何如何……可惜她現在隻能躺在床上等著這些皇家重臣的決定。

聽聞上官仁傑的安排,其實那一刹那,楊依依的心中是有感動的,卻也隻止步於感動。而接下來的噴血之舉,則是實實在在地震撼了楊依依的心--沒想到自己在上官仁傑的心裏原來竟有這般的地位!

卻也隻能歎息:畢竟自己的心,從來都不在他身上--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估計也不可能有的罷?

她最最想要的結局是:遠遠逃離這些麻煩的人事物,一個人逍遙自在去。

她會回來,是為了刺殺楊忠成和南宮越以此從柳氏那裏拿到解藥,沒想到卻誤打誤撞地解了那女子對自己的牽製--隻要自己解毒,就可以擺脫柳氏那個瘋女人的糾纏,而上官仁傑的王府也自然不會再像以前那麽地強鎖著她了--看來,自由指日可待!

可是一念及上官仁傑,楊依依的腦中就自動浮現出他方才鬱結噴血的那一幕,這血,大部份的原因是因為他愛護自己顏麵,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就要這麽地拱手送到其他男人的床上去,但楊依依心裏清楚,這個男人怕是也對自己動了真情吧?因著他的這份噴血之情,楊依依對他莫名地有了些好感。

正思索著,楊依依隻覺得內腑之中仿佛有異物作怪,從丹田絲絲縷縷緩緩爬入渾身經脈,那是有如萬蟻噬心一般的疼,一點一滴,卻真切的讓人感到骨子裏的痛。

楊依依隻覺得痛,卻不知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渾身哆嗦,嚇壞了一直將目光鎖在她身上的南宮越。

“鎖情鎖情,動情動心。依依,你是想到了誰。”南宮越悠悠一聲長歎。

楊依依鬱悶:這真實的身體反應,是說自己對上官仁傑心動了嗎?怎麽可能!自己不過是因著他的那份心意一時心軟,倒是這藥霸道,一點點的心意都能察覺,堪比21世紀的高科技了!

上官仁傑被扶回了下去,上官仁政是等他走了以後才敢發下話去安排找個處子來為楊依依解毒的--真可恨自己怎麽那麽早地就娶了皇後和三宮六院了,要不然,現在他還有機會來替楊依依解毒吧?

上官仁傑尚可回避這揪人心的事情,而他,卻要殘忍地自己安排男人上她的床去!

他做了這番安排以後,屋子裏的氣氛凝重得快要凝固了,沒有人再出聲響。

“稟皇上,寒家二公子帶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終於響起太監的通傳聲。

“讓他進來罷。”上官仁政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發顫--自己現在真是羨慕嫉妒恨這個寒二公子啊!

寒家二公子?哪個寒家?誰也沒問--這不是白問麽?這偌大一個京城,最出名的當屬那禮部侍郎寒家了--當然,這隻是大家理所當然的認為!

誰也沒去問那男子的來曆,更別說去看他一眼了。

那男子進得屋來,一直低著頭,上官仁政心裏煩得很,更不想直視那個就要奪走楊依依貞操的男人,隻揮了揮手讓他進去--為了方便他們行事,他這個皇帝居然隻有帶著一幹人等撤到外屋的份兒!

一旁的徳皇後朝那寒二公子使了個眼色,那漢子就心安理得地進去了。

那寒二公子本以為得了皇上和皇後的允許進得室內,這室內必是無人的,走進內房,才發現裏麵還有人!

坐在桌邊的男子,一襲黑衣,金絲遊走其間,悠閑地品著茶水,嘴角掛著一抹邪肆的笑,那直勾勾看著自己的眼卻端的讓人膽寒。在看向床帳間,隱隱勾勒出的身形,分明有個男子抱著那個相傳中毒的女人!

當時皇後身邊的大宮女--小翠來找他時,分明說這女人必須要處子方能解毒,找自己來為的就是不讓她成功解毒。現下這兩位男子的身份,光憑這身氣度風華,就可知絕非凡人。他們出現在這裏,是皇後的計謀暴露了嗎?還是其他?

南宮越冷冷地打量著門口的男人,寒家二公子?哼,這背後的人手還伸的真長,這年輕男人麵目一般,單是那縮頭縮腦的神情,分明是有些內幕,剛進門時眼裏的光更不可能是一個處子會有的!看來想害楊依依的絕非劉素素一人,畢竟在這皇宮大院內,劉素素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憑空安排出這麽一個寒家二公子來。那就一定是有其他人在背後作祟!

楊依依這個小東西,樹敵的本事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偏偏她還傻傻地不曉得怎麽才能好好保護自己!

突然又想起當日楊依依對他說的那句話,“少將軍,有時候,再強的男人也強不過後宮裏的女人。”

這傻不啦嘰的女人對後宮裏的潛規則倒是了解得很透徹了!

今天如果不是自己另有謀劃,她楊依依的身子豈不是要被其他人給占了去?就算不說這事,背後操縱之人的本意肯定是要置楊依依於死地的--在場的人都聽得明明白白,楊依依的毒,是需要處子方可解毒。現在派來的這人,心思不正,眼裏的光芒一看便知是久經情欲的沙場老手!哼哼,難得還真的有人相信黑曜的那番鬼話!

好在那隻是黑曜一時間急中生智的說詞,要不然,楊依依這傻女人就死定了!

能在這皇宮大內隻手遮天的人,劉素素肯定不在其內。知道這中毒事件還能加以幹預的女人,隻有徳皇後!也隻有徳皇後,在這皇宮之中有這滔天的本事,敢在皇帝和惠王的眼皮子底下玩上這麽一手。想必事成之後,一定會是後宮的某個妃嬪遭殃,被指控為陰謀陷害者,這後宮的女人,心思真是歹毒,連這一石二鳥之計都算的如此精準。

和黑曜對視了一眼,傳達出讓他帶著那個猥褻男人的出去的意思。黑曜點點頭示意,臨空一彈指,那漢子便軟軟地倒了下去,黑曜坐起身子,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服,戲謔地看了看帳中的南宮越,隻見那南宮越灼熱的眼神跟冒了火似的,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趕緊提了漢子就從窗戶之中躍出,留下這一室的好春光給他好好消受去。

終於有機會和你獨處了,依依。

看著懷中女子本就纖細的身子,此時因著痛苦不住地顫栗著,更顯柔弱。南宮越心下暗歎:楊依依,也隻有這種時候你才不會與我針鋒相對,也隻有這種時候我才能仔仔細細地、好好看看你。

自宰相府那一番雲雨之後,南宮越再難對其他女人提起一點興趣,更別說讓哪個女人爬上了他的床。

楊依依,你就是一顆毒藥,隻那一次,便上了癮,心甘情願地為你沉淪。

大手撫過嬌小的臉龐,一張小臉早已因為體內作祟的情欲漲的通紅。身子不安的扭動著,像是在索求、等待著什麽。

知道她身上毒刻不容緩,南宮越不再猶豫。

楊依依是有感覺的,雖然不能睜開雙眼,

但是她知道。

這大手,分明有些粗糙,感覺是那麽熟悉。

外間的上官仁政,聽見裏麵窸窸窣窣的聲音,拳頭攥的越發地緊。

終於還是忍受不住,奪門而出--這天下間,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在自己喜歡的女人跟其他男人**時心安理得地把著門罷?

一旁的徳皇後看的真切,知道上官仁政確實是真的對楊依依有了別樣的心思。

心裏暗自慶幸自己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隨便在牢裏抓了個因和宮女通奸入獄的侍衛來應付了場麵,照著剛剛那江湖醫生說的,楊依依,必死!

想罷,看著皇帝也已經走了,屋裏的好戲也該上演了,便招來小翠,“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皇上都走了,我們這些婦道人家還留著做什麽,擺架,回宮。”鳳輿起,鳳凰金袍臨空一揮,掩蓋了一地的陰謀白骨。

且說這出得門來的上官仁政,想著楊依依正和其他男人翻雲覆雨,便不由得心浮氣躁。卻在行至禦花園時猛地驚醒,自己何時對這楊依依這般上心了,自己自從當了皇帝,鮮少有這般煩躁的時候--為大事者,遇事處變不驚,穩如泰山是最基本的,他也一直克守這一點,讓自己在任何事情麵前保持冷靜,可是今天,自己竟沒能控製住情緒在眾人麵前奪門而出!這事要是傳到太後耳朵裏,隻怕又是一番說教。

楊依依,楊依依,楊依依,甩甩頭努力不去想那已經駐進心間的女子。一抬頭看見那滿園花開,想起他與楊依依第一次見麵,就是在惠王府內相似的地方。那塊地方鮮少有人去,因為上官仁傑知道自己喜歡那裏,便不讓下人在那邊走動。可是她卻來了,正好在自己剛回王府的那時候--這算是緣分嗎?

老天,既然我們有緣,讓我們相遇,為何要作弄我們,安排在她已為弟婦之時!

朕雖貴為天子,卻也不能隨心所欲取得自己喜愛之人。唉,天意弄人嗎?原先本還想著,若是皇弟與南宮越再為了楊依依的事情繼續爭執不休,自己正好可以借機將她納入後宮,可是現在,即便是為了解毒,但是楊依依一旦身子不潔,即便自己想留著她,母後那邊也少不了秉於禮法,不可能容下她來!自己到底應該怎麽辦,唉。

上官仁政邊走邊想,越想越是苦惱,卻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上官仁傑正在休息的地方。本想舉步踏進,看看自己那弟弟怎麽樣了。卻又想到,如果不是他不好好地對楊依依,如果不是他將楊依依雪藏半年的事被南宮越發現覬覦,引致兩人爭搶,那劉素素又怎麽會有下毒害她的動機和機會?君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君而死!想到這裏,他止了步子,往另一邊走去。

是的,劉素素下毒之事還沒有得到處置呢!

雖然劉素素是自己的表妹,但是上官仁政自幼與她來往不多。即便偶爾見麵,也隻是客氣的應付幾句。因為自己這表妹是正房所出,在劉府很有地位,小時候經常入宮陪太後、欣寧聊天解悶,又深得太後寵愛庇護,自小就這麽被寵上了天,性子很是嬌戾。

以前惠王府不是沒有進過女人,她倒也都忍了,隻是霸著上官仁傑,鮮少讓他有機會去其他妃嬪的房裏。但這次,她怎麽會這麽沉不住性子,竟然下毒殺人!

上官仁政不知道,這劉素素善妒的性子是全京城出了名的,若不是因為礙著的她家世背景過於強大,沒人惹得起,她現在的日子隻怕也沒那麽消停!以前進了惠王府的女人,家世比不上她不說,就是容貌能與她媲美的也是沒有的,她自信那些女人根本不可能撼動自己的地位,為了表現自己王府主母的氣質,能不計較的也就沒計較了。

但這楊依依卻不一樣:容貌傾城,一來就讓劉素素產生了極重的危機感,並且還是當朝宰相的女兒,雖然是庶女,好歹也是楊丞相的種,人家說打狗還要看主人,楊忠成的麵子,她還是必需得給的--不能直接給楊依依退回去,又怕上官仁傑見著楊依依就把自己給忘了,就在楊依依和上官仁傑本該洞房的那天晚上,劉素素使了些小伎倆讓上官仁傑留在了自己的身邊,因著這一次,聰明如上官仁傑,已然看透了她的小心思,不知道他是礙於她強大的娘家勢力,還是真的愛著她這個人,反正他後來就真的再也沒有去過楊依依的房裏,平時連提都沒有再提過楊依依這個人。

而那個小裏小器的楊依依似乎也不敢鬧事,安安靜靜地隻做著她的掛牌側妃。

就是這樣下來,劉素素還嫌不夠,收買了一些人在城內大肆宣揚楊依依如何如何不受寵,到後來,幹脆趁著楊忠成做壽的時候把她送回了王府,又怕她遲早還是會被接回來,隻有真正看到楊依依死在她麵前,她的心裏才算安得下來,於是又不惜給楊依依下了個套。

那楊忠成心裏著急,本想著找劉素素讓她幫襯幫襯,卻沒想中了劉素素的計謀,差點讓上官仁傑捉奸在床--女人的心思啊,總是讓人摸不透,深的可怕。

不過,這下毒一事,確實是冤枉了劉素素--也算是惡有惡報吧,如果她沒有對楊依依起那殺心,楊依依也不會整出這一幕中毒來反擊她。

劉素素顯然不這麽認為,在她心裏,就是楊依依搶走了上官仁傑,就是她楊依依在報複自己。可笑的是:她楊依依憑什麽報複自己?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家世比不上自己,還妄想跟自己搶男人?看著自己的男人心思明顯有了偏移,自己當然要對楊依依除之而後快。

但是現在,她像大禍臨頭了?

楊依依中毒,現在自己是百口莫辯。

當初在丞相府裏,自己那番愛的宣言,在王爺和皇上看來,已是變相地承認了自己對楊依依的下毒之舉。雖然她也巴不得楊依依死,但是她必須擺脫自己毒害她的嫌疑,否則,就算她有太後的寵愛,有強大的家世力量,可看現在上官仁政兩兄弟和南宮越對楊依依那賤人的關心程度,鬧到最後怕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果。自己要想全身而退隻怕還是很難。

不得不說劉素素是聰明的,但是她的聰明了實在有限,隻知道圍繞著上官仁傑算計。

也是她從小驕縱慣了,所以不曾想過掩飾自己的鋒芒,才落得今日兩難的境地。

“唉,”劉素素扶著上官仁傑坐好,為他鋪好軟墊,掖好被子,才坐至床邊悠悠發出一聲長歎。“王爺,臣妾自嫁入王府,每逢迎進新人,自認不曾刻薄以待。雖是時有些驚人之舉,卻也都是因為對王爺的愛啊!臣妾對王爺的愛,日月可鑒!卻不曾毒害他人,望王爺明鑒!”說至最後,劉素素竟“撲通”一聲跪倒在床前。

這個劉素素,還想為自己狡辯。

上官仁傑眼裏閃過一抹陰狠的光芒:不曾刻薄他人?你那醋壇子的性格我知道的清楚,那是因為那些人沒有危及到你的地位罷了。就說這楊依依好了,本王不過是多注意了一些,你便又是捉奸,又是賽馬的,現在竟然還上升到了下毒的境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