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來者不善
當下也不答話，更加奮起揚鞭朝前麵趕去--她有一種預感，千萬不能被那個人趕上，那家夥找她絕沒好事！
憑直覺，她知道來人已經調轉馬頭朝她的方向追了過來。
她隻得更加快地將鞭子抽到馬屁股上，以期這般能讓馬兒跑得更快些，把後麵追過來的人丟得更遠些，最終達到擺脫他的目的。
南宮越這幾天到處尋找楊依依的蹤影，一直都沒有進展，有時候隻要想到她現在生死不明的下場，他抓狂的心都有！
城裏能找的地方幾乎都被他找遍了，今天他本計劃著到城外去碰碰運氣，一路疾馳下來，剛才迎麵飛騎的人似乎是楊依依無疑。
如果換作平日和平常人，一定不相信楊大小姐會有這身馬上功夫，但他是親自領教過她的拳腳功夫的，回頭再讓他相信她還有別的過人本領，似乎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隻可惜他當時速度太快，她的速度也不慢，兩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他並沒有看清楚對方的容貌，隻是憑直覺和那回眸間的一瞄，他有種強烈的預感--來人就是楊依依。
他喊了她一聲，雖然沒有把握她一定會應她，但一個正常人如果猛然間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就算不予應聲，就算不回答，好歹總要有那麽一點反應吧？
來人根本一點回頭看他一眼的跡像都沒有，就像他嘴裏喊的名字跟他本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南宮越有那麽一瞬間有些失望了，沒有打算折轉身過去追她，往前麵又衝了一段距離，越想越不對勁，就想著，反正出城也不一定有收獲，倒不如把剛才碰到的那個人弄清楚底細再說--他差點記忘記了，那個楊依依還真不是一般正常人可以相比的！
他不再猶豫，調轉馬頭，追了上來。
楊依依頭也不回地往前趕著路，突然間，迎麵撲來淩空而降的幾個黑衣人，打扮與上次號稱是絕煞的那幫子人是一路貨色，所以，她有些不耐煩地吼道：“你們還有完沒完？”
來人的頭領冷笑一聲：“楊依依，你不知道絕煞的作風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上次我們幾個弟兄雖然把你踢下懸崖，一般正常情況下像那樣掉下去不可能有生還的機會，但這些天我們一直在找你，即使你死了，也要把你的屍體交回去，絕煞從不做想當然的推斷，所以才能在江湖上立於不敗之地！你果然命硬，這麽高摔下去還有機會活著回來！”
楊依依看看他們人多，雖然自己的本領已經相比之前有很大進步，但她無心與這些難纏的家夥糾纏不清--要知道，身後還有一個更大的麻煩精在追趕著她呢！
被他們任何一方控製住都不是好事，所以，她隻能不戀戰，一邊閃躲著對方的出手，一邊揚著鞭子催跑座下駿馬！
不過，絕煞的殺手們此次似乎也換了更厲害的出馬了，看來他們的頭兒今次是抱著非除掉她不可的信念在做事。
對方前撲後繼的追殺讓楊依依暗暗叫苦--自己做了那麽多年的殺手，現在才知道這殺手的身份有多讓人討厭！
她雖然身手敏捷地在林間左躲右閃，但人家必竟人多勢眾，眼看著她很險就要落入絕煞的手中，林間突然又衝出另一股勢力，他們什麽話都沒有說，操起家夥就開始幫楊依依的忙。
楊依依道了聲謝，“多謝幾位大哥相助，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你們也別跟他們戀戰，邊打邊閃啊！”
說著，還真沒義氣地往自己想要的方向跑去。
那些人倒也不生氣，也不答她的話，隻管幫她扛著撲過來的殺手們。
這真不能怪楊大小姐不講義氣，實在是她根本不曉得這另一波人是個什麽來頭，也拿不準他們為什麽要幫她--亦或者說，他們有他們的計劃，隻是碰巧幫了她一個忙而已。
所以，她一點心裏負擔都沒有，就跑自己的路讓人家攔殺手去吧！
跑不多遠，她的正前方豁然出現一個有些眼熟的背影。
不等她打招呼，來人一躍而起，將她從馬背上拎下來，直接丟進他身後的馬車裏，然後酷酷地朝車夫吩咐道：“走！快點！”
車夫跟他配合得倒是蠻默契的，他才坐好，話音未落，負責牽引馬車的幾匹駿馬同時撒開腿跑起來。
楊依依這才看清楚來人的真實身份，一時間傻了眼：“你是王爺？”
來人正是上官仁傑無疑！
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你可不可以跟本王解釋一下，這些究竟是怎麽回事？那些人為什麽要殺你？”
楊依依搖搖頭--她是真的搞不懂他們殺她的動機！
雖然曾經有過猜測說可能是劉王妃或者王爺本人，現在後者的可能性已經可以排除了，但沒有真憑實據，她也沒辦法就認定劉妃在買凶殺人。
上官仁傑冷哼一聲：“本王把你娶回王府那麽久了，居然不知道你還有這一身的本事？你以前倒是藏得蠻深的嘛，都大半年了，居然沒有跟任何人露過底！”
楊依依真的沒辦法跟他們解釋自己現在的情況，隻好把一切都歸結於自己在丞相府的不受寵：“我爹雖然把我養到這麽大，但他從來不喜歡我，也不怎麽管我；我從小就一個人在自己的院子裏長大，我爹他反正也不打算指著我，從小就沒給我找過奶媽，隻是盡義務似的找些我喜歡的門客陪我玩兒，我從小就喜歡那些武刀弄槍的東西，門客們中間還真有武功不凡的人，我常常跟著他們，就學了些皮毛了。”
上官仁傑由衷地讚道：“你這點皮毛還真是了不得呢！也好在你還有這點皮毛，要不然你早就死了好幾次了吧？”
楊依依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一直在跟蹤我？”
另一方麵，她在打算著用什麽辦法可以從上官仁傑這裏逃出去，就像上次甩南宮越一般把上官仁傑也給甩了！
上官仁傑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你還記得你身邊的那個環兒吧？如果你不想她有事，就乖乖地不要再惹事，省得耽誤了時間到時候想救她都來不及了。”
楊依依有些急了：自己當初一走了之還真沒有考慮到環兒會落到什麽處罰去！
她有些不高興了：“環兒不過是個下人，對主子的命令她從來都隻有聽話照做的份兒，這件事情，根本就與她無關，你別找她出氣！”
上官仁傑搖搖頭：“不是本王要找她的誨氣，你這一走，劉妃想必是饒不了她的！前兩天說什麽環兒回鄉下養精神去了，依本王看，環兒根本就是被她關起來了！”
楊依依氣結：“她還真是沒有當家主母的氣度！找不到我，就找下人出氣！”回頭又責難他道：“你不是一家之主嗎？怎麽能看著她一個人在家裏耀武揚威的！”
上官仁傑差點沒被她氣死：什麽時候，這個王府的事情輪到她來指揮調度了？
他瞪著她的眼神讓楊依依識相地閉了嘴：雖不至說怕他什麽，但她接受訓練的時候老師們曾經跟她說過--男人是個麵子動物，你給足他麵子，他一定會回報你豐厚的裏子做為報答！
現在，她滿心滿腦子裏的都是環兒的安全。
環兒是她來到這個世界時唯一一個對她友好、為她想想的人，不管發生什麽事，隻要是她力所能及，她一定會幫助環兒的，更何況現在是死
死悠關的大事！
上官仁傑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你可不可以告訴本王，為什麽你回了一趟丞相府，整個人跟變了個人似的，跟以前那個乖巧溫馴的楊依依完全判若兩人！”
楊依依一時語塞--這個問題嘛，於她，倒是很好理解：她與原來的楊依依本來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嘛！
可是，這樣的理由，說到哪裏去都不會有人相信罷？
她隻好臨時找個靠譜點的說詞：“我在丞相府裏溫馴那麽多年，在王府又乖巧那麽多日，有什麽用呢？結果就是我一直被人家欺負！既然如此，我且就嚐試一下改變自己！”
上官仁傑的眉頭聳得老高--就算如此，她的變化也未免太大了吧？
雖然覺得這個說法不太靠譜，但似乎也找不出什麽至命的漏洞。他有種直覺：他的側妃楊依依小姐，身上已經有了太多他目前尚不明白的秘密！
這個單純的女人，居然有秘密！
楊依依更關心環兒的處境：“劉妃，她會把環兒怎麽樣？”
上官仁傑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依著本王對她的了解，她很有可能會殺人滅口！”
楊依依急了：“我的離開跟環兒一點關係都沒有，環兒不過是個下人，也不知道什麽了不得的秘密，劉妃為什麽要滅她的口？”
“因為劉妃自己在本王麵前說了謊話！”
現在想來，真相完全不是劉妃所說的那般，他就知道，她對楊依依一直是抱著除之而後快的心理的，依她的個性，她完全有可能會借著這次的機會在宮外對楊依依動手，或是咬定楊依依跟南宮越私奔，環兒作為楊依依的貼身丫頭，平日對楊依依似乎蠻盡心的，如果她不接受劉妃的串供，劉妃就一定不會放過她！
如果她肯接受劉妃的串供說詞，她早就被帶到他麵前來回話了，他一直到現在也沒見到環兒，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她被劉妃控製起來了！而且很有可能已經被她滅口了！
他之所以拿環兒來定住楊依依，是悲催地知道，目前王府大概也隻有這個人是楊依依的牽掛了！
楊依依一想到環兒現在身處險境，就什麽都顧不得了：“你是王爺呢！知道人家在你麵前說假話，都不會戳穿她嗎？如果環兒真出了什麽事，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肇事者！”
以前的楊依依，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來！
上官仁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雖然已經感覺到了她的變化，但她現在的說辭還著實讓他一時間不能接受！
他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他倒是想看看，她有什麽本事能不放過人家？
楊依依覺察到了他的懷疑，給他一個很堅定的回眸，“別以為她是嫡妃我就奈何不了她！這世上倒底還是有公理的吧？你要是偏坦她，我就找皇上去，就不信這天下沒有人治得了她的囂張！”
她也不過是充充門麵這麽一說，不過是給他那個懷疑的目光一個回答，那劉素素如果真把她的環兒給滅了，她一定冒著被全天下追殺的風險殺了劉素素為環兒報仇！
“你現在可以把真相告訴本王了嗎？你為什麽會不辭而別？”
抬頭看了看黑著個臉的上官仁傑，楊依依一時間沒有找到合理的說詞。
她總不能把真相和盤托出吧？那還不氣死他去！
“我--”她頓了頓：“我隻想給自己一個不同的生活，在王府也好，在丞相府也罷，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是個被人瞧不起的人，這些天，我實在忍無可忍了，就出來透透氣！沒想到會有人抓住這個機會大作文章！還頻頻被人追殺，差點都回不來了！”
雖然覺得她的說詞有些牽強，但跟前麵一樣，似乎也找不到至命的漏洞，就算現在逼她，她也未必會說出真相，不如先把她帶回去，慢慢觀察來得實在。
打定主意，上官仁傑並不再細究下去，想起劉妃在自己麵前那麽竇定說她的失蹤跟南宮越有關，不禁問了一句：“你是一個人離開的，還是有人接應你？”
楊依依歎了口氣：“劉妃娘娘是不是有人證看到我跟南宮少將軍一起離開了？”
就知道那個女人會這麽栽贓自己！
上官仁傑挑了挑眉：“人家怎麽說是一回事，你這邊的真相是什麽？王府守備森嚴，你一個人想要不驚動任何人就離開，似乎還真說不過去！”
“王爺忘了我好歹在王府也待了那麽久了嗎？雖然以前沒怎麽出去過，但對王府的地形還是熟悉了，摸著黑不驚動守衛就溜出去的本事還是有滴！”
上官仁傑不得不承認：憑她現在這身手來看，再加上她熟悉王府地形，要摸黑溜出來還真不是不可能。
對她的說詞，雖然有諸多疑點，但一時間又都找不到漏洞究竟在哪裏，上官仁傑且先把她的話記在心裏，預備著以後逐一查實。
他沒有注意到，比之原來那個不受寵的逆來順受的側王妃，在她身上，他已經傾注了太多的關注了。
因為有護衛的攔截，殺手們並沒有能再跟過來找她的麻煩，他們的馬車一路上行進得倒也順利。
上官仁傑像跟她聊家常似的扯著別後她人在旅途的種種事情，彎來繞去無非就是想著要怎麽套取她的真話。
楊依依講的雖然大部份都是臆造出來的，但稟著同一個邏輯編出來的故事漏洞倒也不多。
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口，一下車，看到王府氣派的大門和高聳的圍牆，楊依依由心底裏歎了口氣：才沒繞出去幾天，一不小心倒又繞回來了！
她來不及感歎，直奔劉妃的素雅軒--現在估計上官仁傑也不知道環兒的下落，隻有找到劉妃，才能找到環兒！
素雅軒的人對這個不得寵的側王妃本是不怎麽理會的，但她身後此刻跟著王爺主子，隻得老實應道：“奴婢們也不知道娘娘去了哪裏！”
聽到這樣的回話，楊依依更急了：劉妃身邊原來一直跟著四個侍女，現在她隻帶了兩個出去，而這兩個卻不知道她的去向，也就是說，她們這次去是做一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的事情--比方說，殺人滅口！
如果這時代有什麽GPS定位係統就好了，或是有個電話什麽的都好，她好歹可以通過那些玩意兒找到環兒的下落！
“她們是朝哪個方向去了？”楊依依果敢的語氣讓侍女們不自主地把她當主子看待起來，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指向同一個方向：“朝那邊去了！”
看來不會有假！
楊依依拉著王爺就走--這王府裏，她的地位不高--不，應該說，目前她在城內所有人眼裏都是個不被看好的悲劇人物，要找到環兒，她還有什多地方得借助王爺。
她嫁到王府這麽久以來，這是第一次這麽主動、這麽親密地和他接觸了！
他不由得心神一蕩，腳下已經被她拉得跑了老遠--她真的不再是以前的楊依依了？
楊依依一邊急著往前衝，一邊問上官仁傑：“王爺，這個方向最偏僻、平時最少人去的地方是哪裏？”
既然是殺人滅口，當然不會選個太張揚的地點！也不會那麽麻煩地把她弄到王府外麵去解決，了不起就是滅了她以後把屍體弄出去--楊依依這般推測著，完全
吻合劉素素的計劃。
上官仁傑想了想，被她的情緒所感染，不自主地配合著回答道：“前麵倒是有一個廢棄了多年的柴房了，平日裏很少有人會去那裏！”
說完，他自己也有些奇怪了：什麽時候開始，楊依依居然可以牽著自己的鼻子走了？
不過，現在事關人命，看她那麽著急上火的樣子，他也沒打算在這關頭扯她後腿，再說了，那環兒是在王府長大的，平時做事手腳麻利，做人也周到盡心，他也蠻喜歡這樣的下人的，如果真的冤枉被滅口，他也著實不忍心。
隻是，如果劉素素此刻真的正在處理環兒，他還真的不想與她當麵衝突起來，以免撕破了夫妻臉麵；再說了，那楊依依不是那麽強勢嗎？他倒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麽手段敢跟劉妃叫板！想到這裏，看看前麵不多遠的距離就要到柴房了，而楊依依完全把他拋在腦後，隻顧著往前衝著去救人，他並一閃身，在不遠處把自己藏起來，以便靜觀事態進展。
楊依依救人心切，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身後少了條重要的尾巴。
她欣喜地看到：前麵不遠處的一處小屋前，劉素素正帶著她身邊的允兒站在屋外，而她最關心的環兒也正跪在劉素素麵前！
她趕緊飛跑幾步上前行禮：“妾身給娘娘請安！”
劉素素和允兒趕到的時候正看到翠兒和環兒兩個動手，好在前麵發生的事情她並不知情，機警的環兒為了不連累翠兒，看到劉妃前來，並一邊用棍子打翠兒，一邊喊道：“我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現在有好心拿東西過來給我吃了？是不是想毒死我？”
說著，還故意在打翻在地的糕點上踩了幾腳。
那麽多天沒吃東西居然還那麽有精神？
劉妃心下納悶，那邊環兒已經丟了棍子跑到她麵前來跪下：“劉妃娘娘救我！翠兒想在糕點裏下毒殺死我！好在我機警，在她打開門進來的時候識破了她的詭計，這才幸免於難！”
劉妃心裏把翠兒給罵了一回：個沒用的東西，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正想發作，卻被楊依依的趕來攪了局。
看到楊依依的到來，她有些意外：“楊依依？你不是跟南宮越私奔了嗎？怎麽還有臉麵回來嗎？”
也不等她示下，楊依依自顧自地站起身來：“姐姐這話可就折煞妹妹了！妹妹嫁到王府這些日子，自認循規蹈矩，姐姐何出如此汙蔑之言？”
看到自家主子回來了，環兒鬆了一口氣！
再看到她居然這般風度翩翩地跟劉妃說話，她心裏在為主子捏一把汗的同時，也暗自出了一口氣：主子，好樣兒的，你終於找回自己應有的方式過日子了！
劉素素冷哼了一聲：“循規蹈矩？包括在娘家私會情人嗎？你回了趟娘家，在娘家與南宮越這種風流浪子單獨對弈，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做出什麽不要臉的下作事來？”
楊依依也不生氣，笑著回道：“姐姐也說沒人知道了？既然如此，沒有真憑實據就下定論，姐姐可是有心胸氣度方麵的質疑呢？如果姐姐要真想在這個問題上拉我下馬，下次請抓到現場的時候再做處置吧！我剛回王府，房裏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人手打理，如果姐姐沒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帶環兒離開了！”
說著，對跪在一旁的環兒道：“環兒，還不快跟我走？那邊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你來做呢！”
環兒欣然應聲：“是，娘娘！”
劉素素冷冷地喝道：“慢著！”
楊依依回頭看著她：“姐姐還有何示下？”
“妹妹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不見了蹤影，這些天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裏，難道如今回來了也不屑跟本宮說道說道你這幾天的經曆嗎？那這王府裏還有沒有規矩了？”
“妹妹是奉王爺的命令出去做事了，姐姐想要知道詳情的話，不妨去問王爺吧？”楊依依隨便找了個借口，隻想著堵住劉素素的嘴，隻道她不可能真的親自去問上官仁傑，倒沒想到她的說詞與上官仁傑對外的宣稱居然對上了，不遠處的上官仁傑心裏小小地竊喜了一下：他們，居然如此默契？
劉素素當然知道王爺不可能派她出去做什麽要事--想當日王爺知道楊依依失蹤的時候比她還生氣，她也親自陪著王爺一起到了相府要人！
也就是說，楊依依根本就是在說謊！
“賤人！王爺怎麽可能派你出去做事？王爺對你失蹤一事根本就事先不知情，當日本宮還陪他一起去相府找人呢！”
楊依依回她：“剛才確實是王爺在郊外把我接回來的，如果不是他派我出去的，他怎麽會知道我今天這個時候能辦好事情而且在那裏經過？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去問他吧？他不告訴你這件事情，就隻能說明他不想讓你知道此事！”
一回頭，居然不知道上官仁傑什麽時候不見人了？
也好，省得在場的話她還真沒那麽溜地說謊！
劉素素被她的話成功改變了思維方向：她的王爺，什麽時候信任楊依依比信任自己還多了？
從種種跡象來看，王爺對楊依依的態度已經由之前的視而不見發生了重大改變，即使他還是有可能給自己麵子更偏袒於自己，但楊依依的問題上，他已經開始轉向了--他，是不是真的愛上楊依依了？他居然親自去接她回來？
不管楊依依是什麽原因出去的，他能準確無誤地接到她，一方麵充份說明他的確是對她的行蹤有掌握的，另一方麵，楊依依一回府就能直接衝到這裏來，也充份說明了王爺對她的態度！
如此說來，楊依依的話還真他媽的有一定的道理：王爺，是有心將此事蓋下去了！
最可怕的也就在這裏，如果王爺不喜歡楊依依，她劉素素隨便編個理由都可以置對方於死地，但如果王爺的心偏移了方向，就算楊依依真的是跟南宮越跑了，沒有真憑實據之前，她也不能拿對方怎麽樣！
看到劉素素氣得肩膀都在抖動的樣子，楊依依心裏有那麽一些解氣，“如果姐姐沒其他事情，我就先回房了！”
一想到王爺的世界裏又多了這麽一號絕色女人，而自己又多了一個如此強勢的對手，劉素素直覺得自己的世界開始攤塌了，她趕緊扶住一旁的允兒，這才不至於摔倒。
彼時，楊依依已經趁她回不過神來的時候領著環兒溜之大吉了！
劉素素很快就醒過神來：必竟，自己還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她還有強大的太後娘娘在支持自己！她就不信自己沒辦法治住楊依依！
一回頭，看到上官仁傑居然也來了。
她的臉色不太好，“王爺是開始嫌棄本宮了嗎？”
上官仁傑當然知道她所指的意思，有些不悅地道：“愛妃說到哪裏去了？那楊依依好歹也是本王的側妃嘛，她的臉麵，其實事關王府聲譽，以前本王事事關注於愛妃的感受，完全忽略了這一層，以至於現在城中都把她的事情流傳成一個笑話了！其實，她被人家這般茶餘飯後的議論，從大的層麵上來說，沒有臉麵的何止她一個人？相府和王府都在其中！”
以前他還真不覺得，但前幾天被南宮越那麽拿到堂朝上說事，聲聲所指的寂寞紅顏讓他很是難堪--原來，有些時候，冷落和受冷落的一方都同樣難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