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逃跑

低頭看見溪水中自己的倒影,有些好笑:綾羅綢緞雖然被粗布衣衫包在了裏麵,但頭上一頭的珠寶花釵卻那麽耀眼地點綴在發間。

她趕緊對著溪水將頭飾逐個取下,小心地收進自己的包袱--這些寶貝將來說不定都是她發家至富的老本呢!可不能弄丟了!

收好東西,對著溪水看了一下自己的發型--這麽富貴的發勢即便是取了珠花,也與這身衣服不配!

她幹脆將頭發全盤放下,然後隨意紮了紮,又對著溪水將自己全身上下檢查了一番,確認自己沒什麽不妥了,這才大步朝著未知的方向走去--現在,自己的形象活脫脫的就是一個普通農婦,即便是走到大街上,那些平日裏與自己不太熟的人一定都認不出自己來吧--她可以肯定,現在城裏一定有很多被派出來搜找自己的人!

當然,平時最熟悉自己的父親和王爺老公肯定是不會親自出麵的,像她這樣的相府庶女,出來拋頭露麵的機會不多,見過她本人的人應該也不多吧!這在一定程度上對她掩護自己倒是起了很大的正麵作用。

她盡量挑一些相對偏僻的路來走,盡可能地少暴露自己的行蹤,一時間卻又發現自己失算了:她初來乍到,根本摸不清楚方向,不知道要往哪裏走才好。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不遠處走來一個挑著一擔柴的樵夫。

楊依依趕緊迎了上去:“這位大哥,請問一下出城要怎麽走?”說句實在話,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出了城沒有,隻是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開口怎麽問,就隨意撿了句。

那樵夫看了看她:“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這山上一般人家的姑娘可不敢隨意亂走的!山上駐著一支軍隊,這些軍爺平時其他事情倒還好,可對路過這山頭的女人們卻從不手軟,前些日子就有好幾個姑娘被他們糟蹋了,那些當官的也不出麵管管!”

楊依依心下冷笑:那些草包啊,早就被本姑娘擺平了!

嘴上卻故作驚惶道:“是吧?趁著那些人還沒有發現我,請大哥為小女子指條路吧?”

那樵夫放下肩上的擔子,作勢指著一個方向要為她指路--他的這個動作讓楊依依心中警鈴大作的是:他指路就指路嘛,何必要把柴擔子放下來?

果然,他一手給楊依依指方向,另一隻手卻從那一堆柴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來,對著楊依依就劈了過來。

楊依依很靈敏地閃身躲過,看著樵夫已然變得凶狠的臉,她鬱悶地問道:“你是什麽人?我跟你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你為什麽要殺我?”

那男人一擊不中,有些意外--主子不是說她不過是個手無束雞之力的弱千金嗎?這女子看起來雖不像孔武有力的蠻婆,單看她剛才閃身的架勢就知道她絕不是一般身手的人!

他不答反問:“楊依依,受死吧?”

楊依依再閃身躲過他的第二擊:“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我?”

那男人再擊照樣不中,心裏有些虛了:“你不是楊依依?”

楊依依笑了笑:“我確實也叫楊依依沒錯,可能不是你要殺的那個人!”

她算是看出來了,對方應該是跟她一樣職業的人--上天真是可愛啊,她在二十一世紀殺人如麻,穿越到這個鬼地方來以後居然成了被別人追殺的目標,此情此景,真是上天對她的絕大諷刺!

她不想惹事:不管哪個朝代,一般的殺手都是有組織的,自己能不得罪他們的組織就不必去得罪,也不知道眼下這個殺手的組織實力如何,一不小心得罪他們,自己隻怕想做個平凡人、過平凡的生活都做不到了!

對方的職業精神還蠻不錯的,並沒有透露自己的任何信息,隻是第三刀又衝了上來:“老子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無需問這麽多的費話!到了陰間去問閻王爺爺吧!”

楊依依冷笑一聲:“是嗎?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著,她一亮手中長劍,毫不畏懼地衝了上去--真是流年不利啊,才擺平豺狼又遇上虎豹!

不過,就算來人不肯自報家門,楊依依也能想像得到:這個時代裏想要她命的人隻有兩個--首當其衝的人當然是她的情敵劉素素!

劉妃娘娘在王府的時候就恨不得殺了她,隻是諸多顧慮下來,她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下手;現如今她一個人獨身在外,如果她是劉妃娘娘,她也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至於另一個有可能要殺她的人,則很大機率上會是她的王爺老公上官仁傑!

雖然他以前不過是盡其所能地冷落自己而已,但劉素素少不了拿她離開的事情製造事端,說不定會把她說成跟南宮越私奔之類難聽的話來激怒上官仁傑,而那個蠢蛋王爺也很有可能相信大老婆的話找人來幹脆殺掉這個平時不怎麽寵愛、現在又給他戴了綠帽子的女人!

楊依依冷笑一聲:“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不會再出現在她麵前,讓她自己好好享福就好!”

那男人卻一根筋地非要置她於死地,掄著大刀朝著她一刀狠似一刀地砍著。

楊依依火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呢!

她以前完成任務的時候雖然很多時候、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先進的武器,雖然她在南宮越這類的高手麵前有些不得要領,但並不表示像眼前這類的殺手三下五除二地就將她搞定!

而且,劉素素和他的殺手組織很明顯地低估了她的身手,隻派了一個有力、但沒有技的男人過來殺她--也難怪他們會做這樣的安排--以前的相府庶女楊依依哪裏會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戰了幾個回合,那男人居然有些吃不消了--看來,本小姐不愧為二十一世紀的金牌殺手,即便丟了武器跟這些以武力見長的老祖宗們相比,本小姐還是有一定實力和市場的!楊依依有些得意地想道,手上的出招也因為自己信的增長而快速、狠辣起來。

眼看著那殺手就要經不起她一招快過一招的攻勢,一聲“妖女,休得猖狂!”的聲音過後,另一個揮著長劍的男人也加入了這場戰鬥。

楊依依被新加進來的男人一劍一下震得後退了好幾步,看著那蒙著臉的新殺手,楊依依冷笑道:“怎麽?你也知道怕醜要用布把臉蒙起來?兩個大男人一起欺負一個弱女子,就算蒙起臉來也是個不要臉的種兒!”

原先的男人已經退到一邊休息去了--楊依依的身手遠遠超出了主子的判斷,如果不是後麵弟兄的及時趕到,他很有可能要陣亡了!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對象、殺錯了人--楊依依不是楊丞相的庶女嗎?京城中所有人都知道楊丞相用女兒拍王爺的馬屁不成,反將女兒落得個深閨怨婦的下場,如果那楊小姐有眼前這女人這般凶悍,怎麽可能被劉妃欺負得那麽慘?

再說了,根據他剛才領教過的楊依依的身手,他的師兄也未必是她的對手,就算兩個人聯起手來,也不一定能將她製服,更不用說殺掉她了。

他稍微勻了口氣,對著新來的殺手喊道:“師兄,我們一定是找錯人了,楊丞相的女兒怎麽可能這麽能打?”

來人也皺了皺眉頭--說得也是!依著他的判斷,傳說中的悲劇人物楊依依也不可能有那麽強勢的身手才對!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朝著那不爭氣的師弟吼了一聲:“就算她不是主子要殺的那個人,可她如今已經得罪了絕煞,我們作為絕煞的一員,就得維護它的名聲,就衝這一點,也不能饒了這小娘們!”

楊依依鬱悶:真是有理說不清啊!她好端端地趕自己的路,哪裏存什麽心去得罪誰了?她在這個鬼地方得罪的人已經夠多夠厲害了,她哪裏還有心力去主動得罪一個什麽絕煞?

“兄台,小女子本是在專心趕路,不過因為迷了路向前麵的大哥問了聲方向而已,真的沒有得罪之舉!”她試著解釋道。

那男人卻一揮手中長劍:“無知的女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來闖什麽?既然來了,就別指望著能全身而退!”

楊依依本不想惹任何事端,但這男人如此不講道理,她也火了:看來,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還真以為她是個可以隨手捏的軟柿子!

心到手到,手起劍落之處,不覺間她已經跟對方交鋒了幾十餘招。

對方的身手比之前麵的那個殺手還真是要強一些,不過,對她來說,對付他,她還是遊刃有餘的,再交幾招下來,那男人終於知道自己錯了--早聽師弟的話,放她一馬就好了!不過,就算他們真那麽憑白無故地放了她,等以後組織知道了,他們少不了麻煩!

而且,他看過主子給的目標畫像,與眼前的女人絲毫不差,隻是他實在沒搞清楚,為什麽她一夜之間會變得那麽厲害,厲害得到她身邊的人都不知道!

先來的那個殺手看看時勢不對,知道他的師兄也擺不平這個女人,顧不得多休息一會兒,趕緊提起自己的刀也一起加入了戰鬥。

楊依依冷笑一聲:“好一雙不要臉的男人!讓老娘送你們上閻王那裏去搞雞友!真他媽般配極了!”

那兩個男人聽得糊塗--這女人滿口像是粗話的,說的是什麽意思嘛!

楊依依一個旋風腿下來,麵前的兩個男人還真的被她掃倒在地。

楊依依一抖手中長劍,威風凜凜地說道:“還不快告訴本姑娘,要怎麽樣才能離開這個該死的國家?”

以前不過是想跟他們問一下路,他們就說她得罪了絕煞,要對她痛下殺手,現在,她得讓他們還利息:直接告訴她怎麽離開這個國家!

那兩個男人被她眼裏凶狠的氣勢唬得夠嗆--打死他們也不相信眼前這個女人會是文官楊忠成的女兒!隻怕連南宮老將軍也生不出這麽厲害的女兒來!

趕緊配合著回答道:“騎快馬,此處往西行十日的路程,就到了鄰國岐國了。”

楊依依收起劍來,語氣就可以製服他們:“你們去給本姑娘弄一匹快馬來!”

那兩個男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愣在當地沒動,楊依依吼了一聲:“還不趕緊去按本姑娘的話去做?”

他們如得大赦,轉身就要離開。

楊依依又吼了一聲:“慢著!”

兩個男人誠惶誠恐地轉過身來:“女俠,還有什麽吩咐?”

楊依依用長劍一指前麵來的那個殺手:“你留下,”又指了指後來的那個殺手:“你趕緊去幫本姑娘弄匹馬來,要是敢耍花招,本姑娘就要了他的命!”

這不長的時間裏,她已經看出來了:前麵的殺手相對來說比較老實,身手也弱些,心腸要軟些,把他留在身邊相對來說當然安全些;至另後來的那一個嘛,組織榮譽感較強些,一定不會丟下師弟一個人先跑的!憑她也是職業殺手的判斷,她百分之百肯定自己這種安排是最合適的。

這當兒,兩個人隻有聽她的安排去做事的份兒。

看著剛才凶巴巴的男人落敗後在她麵前老老實實的樣子,楊依依心裏很是痛快,語氣明顯也驕傲了很多:“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男人卻突然間硬漢起來了:“要殺要剮隨便你,但這事關組織機密,我絕對不會告訴你一個字的!”

楊依依知道,作為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他們沒有在事敗後直接服毒自殺已經不錯了,既然他那麽強勢地回答她,還真有可能會寧死也不肯暴露主子的姓名--倒也不是說他們有多高尚、多偉大,而是他們不敢說--如果他們泄露了主子的秘密,就算他們跑到天涯海角,也會被組織追殺的!再說了,很多時候,他們可能真的連自己也不知道雇主的信息!

楊依依點點頭:“好樣兒的,行,我尊重你的職業操守,那末,你告訴我,你們組織還有沒有加派人手支援你們?”

那殺手顯然不知道楊依依所說的職業操守是什麽意思,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厲害的女人不會再盯著他問主子的名字了!

他很放鬆地回答道:“主公沒有想到殺一個楊丞相的庶女會需要這麽強的殺手!本來就隻派了我一個人,也就是因為害怕萬一我失手了就派我師兄過來接應我,還好他們的預計是對的,要不然我現在隻怕是做了你的劍下鬼了!”

聽他這麽一說,她心裏升起一個疑問:不知道老爹有沒有在她以外再派一個殺手來接應她、在她失手的時候繼續執行刺殺宮越的任務!不知道宮越那死小子現在是死是活--真是個沒出息的東西,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情去替宮越那死小子操心!

楊依依撇撇嘴:“本姑娘才不像你們一樣那麽蠻不講理!”

正說著,不遠處傳來一陣物體--具體的說,是人在林間穿梭的聲音,而且,從數量上判斷,來人還不少!

楊依依趕緊拉起地上的殺手:“快走!有不速之客!”

那殺手卻閃身躲過她的拉扯,一下子彈出幾丈開外,朝著來人奔了過去:“師兄,我在這裏!這個女魔頭在這裏!”

楊依依暗叫一聲不好,朝著那殺手撲了過去--從氣勢和人數上來看,她不可能是來人的對手了,現在要緊的是要抓住一道護身符在手上,才會有機會跟對方談判--

也算她身手不錯,在緊要關頭那師弟雖然也拚了命地想要逃跑,最終還是難逃楊依依的魔爪,再度成為她的俘虜。

楊依依將他擋在身前,對著來人喊道:“都給本姑娘住手,否則,本姑娘就殺了他!”

衝著她而來的那群人並沒有減速的意思,其中還有一個人高聲喊道:“師弟,對不住了,回去我會跟主公稟報你犧牲時的慘烈情況,讓他老人家多給點撫恤金給你年邁的老母!”

那師兄還真不是一般的不客氣--說話間,長劍直刺擋在楊依依前麵的師弟--

楊依依趁著對方處理師弟的空檔,閃身躲過他的這一擊,顧不得理會手裏的人質是死是活,就開始與其他包抄過來的“師兄們”周旋開來......

楊依依向來知道殺手的無情,隻是沒想到早她N年前的殺手集團會比一切向錢看的二十一世紀來得更現實!

打鬥間,她回頭的功夫看到剛才被她抓來做人質的那個殺手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心裏小小地道了聲對不起--如果不是她,他現在可能還有機會站著--當然,那也隻是有可能而已!像這麽殘酷的殺手集團,也許就算他活著回去,也會生不如死地痛苦著過完他的下半輩子!

隨著那“師兄”而來的殺手們顯然個個的身手

都比“師弟”的要好,一招狠似一招,一輪強過一輪的攻勢讓她有些應接不暇--剛才那麽一兩個人她還免強能應付一下,但好漢難敵四手,這一幫子的殺手一齊地朝她攻來,她漸漸地就招架不住了:先是身上的包袱被不知道誰給砍了下來--感覺到肩上突然一鬆的時候,她發誓要滅了這幫兔崽子:這包袱裏可是她下半輩子所有的希望!

遺憾的是,她還沒來得及泄掉這一腔怨氣,背上、手臂上就陸陸續續地感受到了疼痛的感覺--她知道,一定是那些王八蛋的刀劍無情地割到了她細皮嫩肉的身體上!

緊接著,她感覺到胸前一緊,整個人連同她手裏的長劍,一起被踢得飛了起來:而且是往身後的懸崖底下飛去--再也見不到了,我的金銀珠寶們!再也見不到了,宮越!再也回不了頭了:南宮越!

正在馬上疾行的南宮越隻覺得胸前一陣突如其來的悶--這麽多年了,不管是在戰場還是什麽地方,他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沒有來由地心慌過!

到底慌什麽,他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時候他都沒有過這種感覺,就連自己父親在戰場上殺敵遇險的時候他也沒有過這種現象!

腦海裏突然地衝出一個想法:楊依依,你千萬不能有事!

想到那個該死的楊依依他就來氣--真搞不懂楊忠成這個偏執的老頭子是怎麽教自己的女兒的!

他打死也想不通,在相府裏長大的女人,就算是不受寵的庶女,也比一般人家的女孩子養尊處優得多吧?怎麽就敢大半夜地一個人背幾件衣服滿山遍野地亂跑?

也都怪自己一時大意,才會讓她得手!

她昨天消失的地方離自己轄區裏紀律最亂的山頭相差不過二三十裏路,那姓李的領軍帶著一群跟他一樣好色的士兵滿山地找女人,但凡從那座山過的女人少有逃出他們魔爪的,雖說依一個女人的腳力,此刻她應該還沒闖到那魔窟裏去才對,希望他還來得及--可是可是,自己的一顆心卻為什麽越來越不踏實了呢?

**的座騎馬被他這一路疾趕累得呼哧呼哧地直喘氣,他又急又氣,幹脆施展開自己的輕功朝著山上的營地飛趕了過去。

守衛的士兵看到上司來了,趕緊巴巴地討好迎上前來:“小的拜見將軍!將軍怎麽沒有騎馬麽?”

南宮越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李將軍呢?讓他速到帳中來見!”

那守軍聽他提到李將軍,頭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南宮將軍,李將軍怕是沒辦法來見你了--”

南宮越心裏咯噔一下:“他出什麽事了?”

“李將軍昨夜巡山的時候以身殉職了!”

南宮越皺了皺眉頭:“昨天晚上這營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有強敵來犯?為何本將軍今天早上沒有接到戰報?”

那守軍吱吱唔唔地說得不清不楚:“將軍的死因暫時不明,凶手暫未伏法,雖然營中沒有其他兄弟受傷,也沒有發生激烈交戰,李將軍很有可能是在巡山中遇到鄰國奸細才遇害的!”

南宮越氣得一甩手:“什麽亂七八糟的?這裏離京城不過幾十裏路程,如果被奸細混到這裏來,咱們靈宵國還玩得下去嗎?還不快點將昨晚的詳情如實報來!”

那守軍被他這麽一吼,嚇得差點沒趴下來:“將軍明監,李將軍的屍體就停在山上,仵作正在驗屍,小的職階不高,無權過問,如果將軍有什麽疑問,請到營中聽候回稟就是了!”

南宮越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一群飯桶!你們在山上可有見到什麽可疑的人?確切地說,有沒有見到陌生的女人?”

守軍愣了愣神:“南宮將軍,小的一直在此地當差,真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請將軍到營中稍坐,小的這就去通傳昨天晚上巡夜的兄弟們!”

南宮越隱隱地覺得那李將軍的死少不了跟楊依依有關--雖然從體力和能力上來說,弱不禁風的楊大小姐不可能是孔武有力的李將軍的對手,但他現在寧肯相信他是死在她的手上:如此一來,她就還有存活的希望!要不然,她如果被他們那夥人給**了,下半輩子生不如死的人就不單止是她一個人了!

他有些奇怪:自己這是怎麽了?那女人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吧,為什麽自己會對她那麽念念不忘呢!

他甩甩頭,把腦子裏麵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甩出去,衝著那還忤在原地的守軍瞪了一眼:“還不快滾?讓昨天晚上巡夜的那幾個立馬滾出來見我!”

那守軍連滾帶爬地去照他的吩咐辦事去了--他心裏覺得奇怪:南宮將軍雖然一直以來給人的感覺有些酷,有些冷,但像今天這般火暴脾氣的時候還真不多!

昨天晚上跟李將軍一起值巡的那幾個正圍在仵作身邊問長問短,忽聞通報讓他們一起去見南宮將軍,又聽那守軍將南宮越現在的火氣講得那麽恐怖,一時間嚇得腿都軟了。

“別怪兄弟沒提醒你們,你們趕緊地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始末都回想一遍,要不然,我看將軍現在的樣子,你們若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他絕饒不了你們!”

回想起自己剛才因為這幾個的事情被南宮越吼了那麽一嗓子,他心裏就不舒服,並想著在這幾個麵前製造一些緊張,讓他們也急一急,自己在心裏上也扳回一點平衡。

那幾個正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還在驚嚇中:沒想到那弱不禁風的小妞居然下手那麽狠!小四更是慶幸自己沒有首當其衝,要不然,今天躺在這地上接受仵作檢查的人就是他了。

一群人七上八下地來到南宮越麵前,不等他們行禮,南宮越就問道:“誰能告訴本將軍,昨天晚上你們巡夜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李將軍又是怎麽死的?”

眾人的目光都指向小四--誰叫他是第一個上前幫那女人解網的呢?

小四被眾人推到前麵,緊張得舌頭都有些打結了:“南宮將軍,李將軍的死其實與小人無關的!”

南宮越不耐煩地揮揮手:“費話少說!本將軍當然知道不是你殺了他!說重點,李將軍是何時遇害的?你們昨天巡夜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見過什麽可疑的人沒有?”頓了頓,他又加了一條補充:“可疑的女人!”

小四本想著編個什麽理由把自己一行人昨天晚上的事情給美化一下:至少他不能告訴南宮越說是他們昨天意圖**一個女人,結果李將軍好事不成,反被人家給扭斷了脖子吧?他們這些人的作風問題已經在全軍頗受非議了,如果不是南宮越替他們罩著,隻怕早就受了處罰了,如今若因為女人的問題又自己鬧出了人命,以後他們哪裏還有臉繼續做這為非作歹的事情?隻怕是這次在南宮越麵前也過不了關!

小四更沒想到南宮越那麽快就知道了李將軍的死與一個女人有關!

他嚇得倒頭並跪:“南宮將軍,這實在不是小人們的錯!昨天晚上卯時時分,兄弟們的機關網捉到一名女奸細--”

南宮越急著問道:“那女人長什麽模樣?”

果然是她!他心裏暗自罵道:蠢女人!跟著本將軍走的話哪裏需要受這麽多的罪!雖然這次被你逃脫魔爪,但你一個女人家在外麵行走,長得又那麽惹眼,遲早會弄出害死自己的事情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