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三章 班師回朝

他既不是是將軍,又不不是文官,質子的身份令他在北蘇不可能做到“一手遮天”。但是,他可以培養勢力,可以尋找靠山。雖然路途必然遙遠而艱辛,但隻要不想死,就必須要努力活下去。

許羽聰慧,已是猜出公子悠心思,便緩緩開口道:“公子之聰慧敏捷,膽大心細,羽自愧不如……”

“許羽,”公子悠打斷他,轉過臉,眼中升出絲絲冷氣,“軍師不必說此冠冕堂皇之話,本公子今日邀軍師前來的目的,想必軍師心知肚明。本公子雖為質子,但卻是西雪皇室王子,北蘇若不想與西雪開戰,就必須對本公子禮讓三分,是與不是?”

許羽道:“此話不假。”

“軍師既然參與到這場戰役中,必在為官途中多受坎坷,對與不對?”

“對。”

“此戰凱旋,軍師認為北蘇君王可會高興?”

許羽已然明白公子悠的意思,抬頭道:“公子可有化解之法?”

“軍師,亂世之中,謀臣如雨,如今軍師既沒按照北蘇之意死在沙場,他日回宮恐怕也難逃厄運。”公子悠淡淡一唉,又道,“既軍師也認為北蘇對本公子會禮讓三分,若本公子要求殺一個小小的無名謀臣,隻怕也不是問題吧?”

許羽聞言麵色蒼白,慌忙下拜:“公子身份尊貴氣質不凡,又兼足智多謀,雖運籌帷幄之中,卻可決勝千裏之外。小人願為公子殫精竭慮郊犬馬之勞,求公子收留!”

公子悠嘴角浮出一絲邪氣的笑容,作色道:“軍師此話當真?”

“絕無虛言!”

公子悠忙道,:“許先生,快快請起。能得許先生心腹,悠喜不自禁。他日隻要有悠的一席之地,必保先生之萬全!”

許羽起身,雖知公子悠恩威並施在給自己賠養後期勢力,但也不得不屈。跟隨公子悠當然可能會死於權鬥,但若不允,隻怕此刻就要身首異處了。熟輕熟重,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選擇。

公子悠淺笑道:“既如此,許先生可將朝中形勢細細分析與本公子聽!”

許羽低頭道:“是!”然後便將當今天下形式,五國之強弱,各國何人為君何人掌權,名將幾何謀臣幾許,事無巨細一一道來。

公子悠側耳傾聽,一直到淩晨放羽才講完。許羽原以為公子悠已疲憊不堪,昏昏欲睡。卻不想他雙眼放光,精神抖擻,時而沉思時而而問話。心下暗想,此人確實心思縝密,又兼才華橫溢。或許,跟隨他,也是明智之舉?

許羽弓身道:“公子,天色已淩晨了,早些安歇吧。援軍自昨日到蘇城,已等候多時。”

公子悠道:“無妨,謝先生教誨。幫了悠的大忙了。”

公子悠心下稍稍平緩,如今已不用擔心搞不清楚狀況而遭人懷疑身份了。這個許羽年紀雖輕,但卻頗有才華。就算是從現代文明社會穿越而來的公子悠,也不禁在心裏暗暗讚歎。

古代人重名節,一旦答應投奔,便至死都不會變節,所以公子悠並不擔心高笑與許羽的衷心程度。兩人皆為年輕小將,他日發展空間也十分巨大。

公子悠行動不便,又一夜未睡,此刻已有些疲憊。便道:“悠要小睡一會,許先生請自便。”

“是,小人就先行告退了。”許羽聞言,弓身退下。

公子悠剛合上眼,還沒來得進入夢鄉,就聽外麵有人問道:“悠怎麽樣?”

公子悠再度閉上眼,奇葩人未至聲已聞,在外麵問了一大堆公子悠的情況後,終於閃身進來。見他眉頭微皺,似已安睡,便放輕了腳步。公子悠暗忖她見自己睡著,必然會退出去去,沒想到奇葩卻坐在塌邊,兩道視線長時間地盯著自己。

公子悠被盯得渾身不自在,也不知道這奇葩意欲何為?

額頭一陣輕風般地拂過,是奇葩的芊芊玉手,正輕輕襲來,停在公子悠的劍眉上,輕輕順著輪廓描述著。

公子悠心下一驚,難道說這奇葩與這公子悠之間,確實有私情?但是為何自己隻要一靠近她,她便一步退去老遠?而如今這含情脈脈的動作,卻又確實像是情侶這間有的動作。剛才忘記問那許羽,這公子悠與奇葩,究竟是單純的青梅竹馬,還是戀人?

奇葩那輕柔的手還是緩緩畫著公子悠的眉頭,公子悠渾身僵硬,感覺簡直就是酷刑。比身上所受的外傷內傷加起來,還要不舒服。

好不容易等奇葩的手離開了,公子悠還沒來得及呼出一口氣,那雙手便又來了。公子悠暗暗叫苦,這次不再是眉毛了,奇葩開始描繪公子悠挺立鼻子。公子悠從不覺得男人長得好看是好事,他在現代做殺手,晝伏夜出,不習慣陽光而經常帶著墨鏡。竟然老被人誤會是明星,要找他簽名。現代的公子悠是沒有名字的,組織裏隻叫他“3號”,便十分尷尬。

而如今,奇葩這行為要比他當初更要尷尬上100倍。真正的公子悠無疑是已經死了,如今這具軀體了裝的,根本就不是奇葩所謂的“青梅竹馬,同生共死,親如手足”的人,這叫人情何以堪?

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待會奇葩描完鼻子又描嘴唇,再是喉結,再是胸膛,接著再往下……公子悠沒辦法再想下去了。

但若此刻睜開眼,豈不是雙方都萬分尷尬?

正當公子悠渾身僵硬不知道如何是好時,忽聽門外高笑的聲音響起,向侍女道:“你家公子如何?”

侍女答:“已經安睡下,主帥正在裏麵。”

奇葩自然是已經聽到外麵的聲音,慌忙中一下子彈了開去,高笑進來時,便見她滿臉通紅,一副尷尬表情。莽漢高笑意識到自己進來的不是時間,忙道:“未獎先退下。”

退下?公子悠心裏一急,裝作睡醒緩緩睜開了眼,道:“高將軍。”

“未將在。”高笑頗感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倒是奇葩正了正臉色,道:“高將軍,是可以出發了嗎?”

“未將就是為此事而來,公子不知身體可否行動?”

公子悠道:“無妨。”便掙紮著坐起來,隻覺胸口一陣疼痛難忍,小小一個起床的動作,竟然折騰得直冒冷汗。

高笑忙過去扶他起來,吩咐侍女收拾了一下,便走出了營帳。

營帳之外,5千援軍已經等在原地,當先一騎是穿青色長袍,手持長槍的少將,見公子悠與奇葩出來,既不下馬也不開口,一雙細長眼睛上下掃著公子悠。

公子悠微微眯眼,向那青色長袍的少將問道:“閣下可是來接本公子回宮的?”

“正是。”

“既是援軍,見到主帥,為何不下拜?”公子悠淡然問。

少將一驚,盯著公子悠遲疑了半晌,翻身下馬,朗聲道:“未將奇墨,參見主帥!”

公子悠心裏一動,奇墨?這不是北蘇國的蓮王嗎?據許羽所說,這奇墨與太子奇異在朝中各分一黨,互為水火,很是陰險狡詐,且囂張跋扈。

竟然是他親自帶軍來支援?

奇葩頓了一下,道:“皇兄請起。”

奇墨站起身來,看也沒看奇葩,眼神冷冷地掃過公子悠,見他不如平常那樣膽小懦弱,竟然直直地回望自己的眼神,神情淡然不見絲毫慌亂。笑道:“公子經這蘇城一戰,簡直是脫胎換骨了,令本王刮目相看。”

公子悠冷笑道:“謝蓮王誇獎。”

奇墨聽罷哈哈大笑,大手一揮,挽上公子悠的肩,有意無意地觸到他手臂的傷口。道:“公子凱旋歸來,舉朝同歡,回宮後本王定親自設宴,請公子上府一聚。”

公子悠重傷剛醒,被奇墨沉重的身軀一壓,頓時支持不住顯些倒了下去。公子悠咬緊牙關,反手一抓,將奇墨的手握在手心,道:“蓮王好客,本公子定當準時赴宴!”一邊說一邊手下重重用力,將奇墨那手死死握緊,大有握斷他骨頭的架勢。

那奇墨豈甘示弱,臉上的笑容不變,手下反握,兩人暗自較勁,大比手勁。

高笑見此情形,忙道:“蓮王殿下,時辰差不多,可以出發了。”

“是嗎?”奇墨冷笑一聲,首先鬆手,王子架勢十足地,“傳令下去,即刻班帥還朝!”竟是完全沒把奇葩這個主帥放在眼裏。

公子悠臉色蒼白,手掌由於剛才的較勁而血液不通,指頭蒼白甚至已變形。手臂上的傷口也裂開了,滲出暗紅的血來。不過奇墨也沒好到哪裏去,翻身上馬,暗暗甩了甩手臂,剛才那一握,差點兒把自己的整個手掌給握散架了。

公子悠由於重傷,被安排在馬車上,與奇葩同坐。

7千餘大軍浩浩蕩蕩地在山林裏穿梭,公子悠神情恍惚,哈欠連連。奇葩見他這樣,不由得柔聲道:“悠若覺得累,可小睡一會。”

公子悠半眯著眼睛,他確實非常累,失血過多又一宿未眠,但鑒於剛才奇葩在營內的所為,萬一自己睡著她又做出什麽事可就不妙了,當即便說:“無妨,主帥……”

“悠。”奇葩打斷他,美目盯著公子悠,直盯著公子悠頭頂發麻才道,“戰士已結束。不用叫我主帥,像從前一樣,稱奇葩名字就好。”

既然奇葩首先提到了,公子悠便順便問道:“奇葩,我想再問問你,你與公子悠,確實隻是青梅竹馬嗎?”

奇葩一愣,反問道:“悠這話是何意?”

公子悠不好明說,但又不得不問,斟酌了半天,才又緩緩開口道:“本公子是怕……奇葩若與公子悠已私定終身,但此刻的公子悠,隻怕是……”

不待公子悠說完,奇葩便麵紅耳赤,糯糯道:“不,悠誤會了,你我……不是那種關係!”

那就好!公子悠長出一口氣,若兩人已私定終身,將來自己擺脫了束縛回到西雪,豈不是還要帶上這樣一個累贅?

奇葩心下一陣亂跳,暗自思考公子悠此話的意思。私定終身?奇葩之前從沒有想過,從小到大與公子悠的相處之中,她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完全沒有想到過倆人以後的發展。現在被公子悠忽然提出來,她才恍然醒悟。這幾日自己的種種行為,莫非就是公子悠口中所說的,想要和他“私定終身”?

奇葩越想越難以呼吸,簡直覺得自己壞透了,身為一名公主,竟然在父王還沒有指婚的前提下,就暗自想與他人私定終身?

這要是被他人知道,豈不是要笑掉大牙?

奇葩想到這裏,越發覺得小小的馬車裏空氣稀薄,難以呼吸。全身更是燥熱難耐,轉頭又見公子悠神情坦然,半躺在對麵,已安然熟睡。他雖身受重傷,劍眉微微攏起,但絲毫無損其不凡的氣質。奇葩轉過臉,覺得邪門,為什麽自己與他相處多年,以前就沒感覺到此人看上一眼就能讓她心肝亂跳呢?

奇葩再不敢看公子悠,轉頭掀開馬車的簾子,將頭伸了出去。此時正值盛夏,入眼一片鬱鬱蔥蔥,遠處一道瀑布飛流直下。奇葩露出柔柔地笑容,伸出她芊芊玉手,去感受那烈日下的陽光。

軍隊浩浩蕩蕩連續行軍了兩天,終於到了北蘇的都城--隨城。公子悠經過兩天的顛簸,到皇宮時,已是臉色蒼白,腳步虛浮,頭暈目眩。

特別是對麵金碧輝煌皇宮的大門,幾乎晃花了公子悠的雙眼。

蘇城大捷,主將副將齊聚殿堂,但公子悠剛剛下拜,還未見到北蘇皇帝長什麽樣,也未來得及分析朝中大臣對此次凱旋的態度,便眼前一黑,當著皇帝的麵昏死過去。

這一昏就整整昏了三天三夜。不是他柔弱不堪,而是這公子悠的身體已經實在支持不住。他做殺手時,終日除了殺人就是在訓練,為了能夠活得更長,他練就了一身錚錚鐵骨,可是這西雪質子公子悠的身體,卻是久居宮中,行動受限。雖然會一些功夫,但要上戰場殺敵,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待他悠悠轉醒時,已是三天以後的事了。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張國色天香巧笑嫣然的臉,公子悠微微張了張嘴,小聲地:“奇葩?”

對方見他叫奇葩,竟然掩嘴笑起來,道:“公子可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本公主不

是奇葩。”

公子悠眉頭一皺,定睛一看,此女子隨便梳著一個流雲發髻,斜插一根金簪,額上吊著一枚月牙樣的玉寶石,膚白勝雪,眉如墨畫,雖與奇葩的著7分相似,但確實不是奇葩。

“你是……奇姬公主?”公子悠聽許羽講過,奇葩有一位皇姐,容貌傾城才藝無雙,是北蘇君王奇天的掌上明珠,想必就是眼前此人了。

奇姬露出矜持的笑容,道:“是本公主。小玉,快喚奇葩來,就說公子醒了。”奇姬起身,蓮步輕移,竟然親自在去給公子悠斟水,遞至唇邊,又道,“公子重傷,昏迷三日,如今感覺如何?”

“昏迷三日?”公子悠大驚失色,問道,“那……隨我回宮的其他副將現在何處?”

奇姬道:“自然是封賞升官了,公子何以如此驚慌?”

公子悠稍稍放下心來,若是北蘇皇帝已經把兩個人遠調邊疆,那公子悠之前那些事就全部白做了。公子悠微微淺笑,看來這奇天皇帝還不至於你昏庸無能到白癡的地步,若是此時將戰勝的將軍遠調,隻怕是難以堵住百姓悠悠眾口。

公子悠薄唇微啟,緩緩喝了茶,雖仍感頭暈目眩,但較之前已經好了太多。還未來得及與奇姬客套,奇葩便一陣風似的來了,看來之前所說“府邸相近”確實不假。

“悠醒了?感覺如何?”奇葩向奇姬點了一下頭,便直接在公子悠床前坐下。

公子悠微微皺眉,見奇葩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腫著半邊臉。便道:“奇葩你……”

奇葩摸了摸自己的臉,眼中黯淡下來,輕聲道:“麗妃心情不太好,被她遇上……”

公子悠聞言,眉頭大皺,看來這奇葩在宮中地位甚至不如宮女,寵妃手下的宮女可能都要比她架子大比她日子好過些。心下便暗想,既然這奇葩勢力如此低微,應當與她保持距離才好。口中便客氣了三分:“本公子已無礙,兩位公主請回,待本公子身體略好,再親自上門拜訪。”

奇葩一愣,急道:“悠大傷初愈,應當要人在旁照看……”

“公主,”公子悠打斷她,淡然道,“本公子身邊有伶俐宮女,不勞公主費心。”

奇葩聞言,心中像是空了一塊,公子悠從沒稱呼過她公主,也從沒趕她走過。為何這大病剛醒,竟變得如此冷漠?

“本公主聽說公子在戰場受傷後前世盡忘,看來確實不假。”奇葩還未開口,奇姬便冷了臉道,“公子雖忘卻了前事,但不應該忘記與奇葩的情誼,本公主自會安排名醫與公子施針下藥,助公子恢複記憶!”

恢複記憶?公子悠心下一顫,自己根本不是之前那個公子悠,如何能恢複記憶?

“皇姐,”奇葩站起身來,走至奇姬身邊,又看了看公子悠,小聲道,“悠大病初愈,難免心情不好,我們先走吧。”

奇姬眼中不悅地淡淡掃了公子悠一眼,便搖搖曳曳地與奇葩出了門。公子悠環顧一圈,圈,叫道:“來人!”

一名秀麗宮女走了進來,低眉道:“公子有何吩咐?”

公子悠看了一眼桌前的一幅水墨,道:“你去把那幅畫兒用信封裝上,然後幫我送至太子府。”

宮女走至桌前,將畫裝起,向公子悠行了一禮,轉身便出門。公子悠叫住她,問道:“剛才那幅畫卷上的詩,你覺得如何?”

宮女轉過身來,答道:“詩句甚好,詩情畫意。公子墨寶,太子必定高興。”

公子悠淡淡一笑,招手:“你過來。”

宮女走上前,跪至公子悠床下。公子悠從床上坐起,淡然道:“你好膽量好記性,本公子送給太子的畫,你竟然過目不忘,他日你主上問起,隻怕你也能一字不露背給他聽吧?”

宮女一驚,還未來得及作反應,一截粉脖已然被公子悠握進手裏,頓時呼吸變得萬困難起來,公子悠卻一臉無害的笑容,道:“坦白告訴本公子,你是何人眼線?”

宮女眼露驚恐,她萬萬沒想到平時懦弱的公子悠竟然大病剛醒就來試探她,一時間心下狂跳不已,體如篩糠。公子悠手下用力,笑容卻是絲毫不減,語氣森然,“本公子再問一遍,你是何人眼線?”

宮女料他是他國質子,定不敢對自己怎麽樣,便道:“公子多慮,小靜一直跟隨公子,並非細作。”

“哦?”公子悠眼中殺氣彌漫,手中再次加大力氣,“繼這樣,你就先去吧。他日你家主人再下去陪你。”

宮女小靜聞言大悚,感覺公子悠手勁奇大,自己已經是憋得快要昏厥過去,忙道:“公……子,小人……是蓮王派來,好好照顧公子的。”

公子悠唇邊的笑容更深,道:“謝謝小靜。”說罷,手中力度陡增,用力一扭,隻聽哢地一聲,小靜雙眼突出,不可思議地盯著公子悠。接著頭顱便無力垂了下去。

公子悠收起笑容,眼中一片肅穆之氣,心下微微一冷。對著緩緩倒地的宮女屍體,柔聲道:“本公子很清楚,身為質子,身邊盡是眼線。但本公子不甘於屈服於這樣的人生。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莽,你不要怪我無情,下世投胎,不要再入宮門。”

公子悠微微歎氣,這世上可有人比他更為命運淒慘?上一世做殺手,生活便如走鋼絲一般,用盡了全身力氣去活著,最終還是死於最愛之手,這一世的生活竟然比上一世更為艱難。公子悠穿越不及半月,便已連殺了三人。

也許,以後還會殺更多人。

公子悠閉上眼,淡淡發呆,對自己淒苦無依艱難重重的命運稍稍感覺到有些疲憊,還夾雜著一絲痛心。下一刻,再睜眼時,已沒有了剛才憂鬱,一雙眼睛熠熠生輝,冷漠而又深邃,整了整臉色,吼道:“來人!”

無論命運如何捉弄他,他都不會屈服,剛才的怨天尤人頹廢無助,以後將不會再出現在他的眼中。為了活下去,為了自由地活下去,他必須要做頑強的鬥爭!

他一聲大吼把在門外候著的二名宮女一起叫了進來,兩個慌忙問道:“公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