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4章 刁難

裴顏輕蔑的抬了抬眼,卻依然不動聲色的說,“皇上,你後宮佳麗三千,而我在家鄉所接受的教育都是一夫一妻製度的,你剛剛說的話我不能答應,更何況皇上身份尊貴,我隻是個平凡的女子,我自己知道我配不上皇上,皇上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寧元席佯裝作生氣的樣子,冷哼一聲,“你可別不識抬舉,一個小女子竟然敢反駁朕?仔細把朕惹惱了朕就把你送到邊疆給那裏的將士洗衣煮飯。”

裴顏無奈的蹙了蹙眉頭,苦笑著說,“皇上說笑了,皇上是一代明君,怎麽會這樣假公濟私呢?如果為了我這麽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毀了皇上的英明那才是我的罪過呢。”

寧元席悶哼一聲,拇指與食指緊緊捏住裴顏的下巴,目射寒星,“這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況且即便是朕做的再好,天底下也有人等著瞧朕的不是,朕倒不如偶爾放縱一回。”

裴顏躲閃著他的目光,寧元席的話讓她有些分不清真假,況且自古以來君威難測,保不準他一個神經失常就真的把自己送到邊疆去了,裴顏忽然想起在現代聽過的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隻有賣耗子藥的。裴顏心裏恨不得能讓時光倒流,早知道就不會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得罪寧元席了。

寧元席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張揚,他清咳兩聲,掩飾住自己的笑聲,放開裴顏轉身往書案前,像沒事人似的重新拿起了奏折,裴顏被他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能傻傻的站在那裏。

寧元席翻幾本折子就抬起頭輕輕瞥裴顏一眼,看著她手足無措的站在那兒他心裏竟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滿足感,他伸了個懶腰,憊懶的說道,“裴顏,你過來,給朕扇扇子,把你留在宮裏可不是讓你平白領月例銀子的。”

裴顏默不作聲的站在他的身後,拿起放在一邊的玉骨折扇,漫不經心的扇了幾下,心裏還惦記著寧元席的用意,寧元席偷偷偏過頭看了裴顏一眼,故作不悅的說,“怎麽?今兒個晨起沒吃飯嗎?怎麽有氣無力的?”

裴顏被他嚇了一跳,手一抖,那精致的扇子掉在地上,圓潤的玉骨竟然被摔成了幾截,這扇子看來也是不能再用了。

裴顏不安的偷偷看著寧元席,而寧元席則好整以暇的放下了手中的毛筆,邪魅的勾了勾唇角,“這把扇子是前些年藩國進貢來的,價值連城,隻怕把你賣了都不值這把扇子,你毀了朕的心愛之物,你說,朕該如何懲罰你?”

裴顏囁嚅著說道,“皇上,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把扇子皇上用了這麽久一定也用膩了,不如……”

裴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寧元席打斷了,“你做錯了事兒竟然還敢給自己找借口?朕唯獨鍾愛這把扇子,今兒個你若不能相出一個齊全的辦法把它修好朕就狠狠地罰你。”

“皇上,這玉器就像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一樣,一旦出現了裂痕,無論動用什麽手段修複都會留有瑕疵,何況這還不是裂痕的問題,而是碎成了幾段了,皇上倒不如讓人做一把新的給皇

上送來。”

寧元席的劍眉輕輕上挑,長而微卷的睫毛下露出一雙狡黠的眼睛,“可是朕唯獨偏愛它,聽元澤說你聰慧過人,這麽一點兒小小的問題對你來說一點不在話下,難不成是你存心不想幫朕了?”

寧元席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裴顏已經沒有在反駁的餘地了,再說下去難保寧元席不會給她安個什麽罪名。她蹲下身子撿起扇子來思量了半天,心裏卻在暗暗詛咒寧元席,該死的寧元席,為了一把扇子跟她斤斤計較,比鐵公雞還小氣,忽然她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裴顏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說道,“皇上不如讓宮裏的能工巧匠在扇骨斷裂的地方鑲上黃金,這樣不但能把扇子修好,而且還不影響美觀,說出去金鑲玉也算吉祥的說法。”

寧元席輕輕頷首,聽了也沒有理由再拿這件事兒做文章,也隻得作罷,他清了清嗓子,說,“那這件事兒就交給你去辦吧,辦不好可仔細朕罰你。今兒的天氣可真熱,你來給朕寬衣吧。”

裴顏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寧元席會生出這麽出格的想法,她緊緊咬住嘴唇,手指來回打著圈圈,說道,“皇上,我是你親自任命的女官,不是宮女,這寬衣解帶可不在我的職責範圍之內,如果皇上需要我把門外的宮女叫進來幫皇上寬衣,怎麽樣?”

寧元席豎起一根修長的手指緩緩的搖了搖,“不,朕就要你來做。能有幸伺候朕脫衣服可是你的榮幸,難道你還想推脫嗎?如果你覺得以女官的身份做這種事兒委屈了你,那朕即刻就下旨讓你作宮女便是了,你以為如何?”

裴顏見沒辦法再推諉了,也隻能按照他說的去做,她水潤的眸子中掠過一絲驚慌,手指輕微的顫抖著,伸向寧元席腰間的玉帶,寧元席伸開雙臂,一副享受的模樣,裴顏努力讓自己表現的鎮定一些,她知道她越是慌亂寧元席就越是得意。

她褪下寧元席外麵的絲綢衣衫,露出雪白的內襯,上麵繡著精細的紋樣,隱約可以看的出寧元席健壯的胸肌,正隨著呼吸的節奏上下起伏著,領口的微微鬆散開,隱隱約約的露出一端肌膚,裴顏羊脂玉般白皙的臉頰上飛上了一層紅霞,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愛。

寧元席看著她羞澀的模樣,越發的笑的得意,他抓起裴顏的手放在他的內襯上,把唇貼近裴顏的額頭,壞笑著說,“怎麽樣?感覺到朕的心跳了嗎?”

裴顏能夠清晰的觸摸到他的體溫,強而有力的心跳通過手掌傳遞出來,手心裏已經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裴顏慌忙換過身子,聲音有些輕微的抖動,“皇上請自重,這青天白日的,讓人看了笑話。”

寧元席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得寸進尺的坐在床榻上,抬起雙腿,“給朕把龍靴脫了。”

裴顏本來已經很小心的應付著寧元席了,原先以為他會慢慢失去逗弄他的興趣,誰知道他不但不收斂,提出的要求反而更加過分,這脫鞋子的活兒說出去多少有些屈辱感,裴顏的臉頰被他氣得通紅,她已經瀕臨在爆發的邊緣,她起身冷冷的盯著寧元席,“皇上,我自小

從來沒有侍候過別人,加上我又手腳粗笨,恐怕不能叫皇上滿意,萬一一個不小心弄疼了皇上這罪名我可擔當不起,再說我又摸不準皇上的脾性,我怕會觸及到皇上忌諱的地方,我看我還是把宮女叫來服侍皇上吧。”

說著,裴顏轉身正要離開,寧元席卻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哎,你怎麽這麽小氣?朕的衣服都被你脫光了再把靴子脫了又何妨?凡事都有第一次不是?沒有侍候過可以慢慢學嘛。再說了,朕又不是紙糊的?你一個弱女子能有多大的力道能把朕弄疼了?你若是不按照朕的吩咐做那可是抗旨不尊之罪哦,隻怕到時候遭殃的可不止你一個人了。”

裴顏瞪了他一眼,如果目光能夠殺死人寧元席現在一定變成一個篩子了,她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青蔥似的手指捏住了靴子的邊緣,蹲下來三下兩下把靴子從寧元席的腳上粗魯的拽了下來,寧元席卻自動忽略了裴顏氣惱的情緒,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不是很好嗎?誰說你粗笨了?以後朕的起居就由你負責,怎麽樣?。”

裴顏不屑的犯了個白眼,“皇上,在禦前伺候的活兒我可做不來,多謝皇上抬舉了。”

寧元席淡淡的笑了笑,不像他平時鋒芒畢露的樣子,倒有幾分柔和的感覺,他拉著裴顏坐下,把頭埋在她的膝蓋裏,裴顏身子一震,對他這種突如其來的親昵很不習慣,寧元席卻依然神色如常,“裴顏啊,你是朕見過最最冰雪聰明的女子,隻可惜你的性子太倔強了,朕都有些承受不住,不知什麽時候你的性子才能溫婉些。”

“皇上謬讚了,我本來就是個普通女兒家,有優點有缺點,人的性格與她生活的環境、接觸的人都息息相關,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寧元席輕笑一聲,手指環繞著裴顏的腳踝,嗅了嗅她裙擺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沾染上的花草的香味,“裴顏,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朕越發的喜歡你在身邊的感覺了。”

寧元席的話語和舉止讓她感覺很不自在,她輕輕的移動著身子,“皇上還有什麽吩咐?沒事兒的話我就退下了。”

寧元席倚在床榻上思前想後,始終不願意輕易饒了裴顏,他眼睛一轉,又說道,“自然有,既然你不喜歡在這兒配朕閑聊那就辛苦你去跑跑腿兒好了,朕批了一上午奏折,腹中有些饑餓,你從禦膳房給朕端盤糕點過來。”

裴顏望了望窗外炙熱的太陽,現在已經正值正午時分,正是太陽最毒辣的時候,她雖然不情願,但也知道跟寧元席爭辯不會有任何結果,便應了一聲推門往禦膳房走去,裴顏一路頂著熱辣辣的太陽走在金磚路麵上,道路兩旁的花草樹木也禁受不住太陽的炙烤紛紛垂下了頭,但是仍然有淡淡的暗香在空氣中浮動著,裴顏撕扯著手中的錦帕,心裏暗暗發狠,該死的寧元席,要不是現在自己身在皇宮裏一定好好收拾收拾他,哪能讓他猖狂成這個樣子?寧元席你是更年期提前了還是內分泌失調?心理變態!是不是童年受了虐待讓你心理有陰影啊?小時候沒人告訴你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是很不道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