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什麽？”他錯愕。
我俏皮地吐了下舌頭，“但是我愛你呀！”
“傻丫頭，你存心耍我呀！”他不滿地輕輕敲了我額頭一記。
“對了，看看，這是什麽，你怎麽可以把它丟下呢！這可是我們唯一的合照。”恢複精神的我，立刻拿出照片興事問罪。
“你去過公寓了？”他驚訝。
“是呀，”我點點頭，慢慢地述說，“我還遇見了房東太太。是他把照片交給我，還跟我講了珍愛小屋的故事。房東太太還要我好好把握感情。”
“丫頭，我們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要再分開了。”
“丫頭，其實當年我有去機場，隻是遲到了五分鍾，你的飛機已經起飛了……”
“丫頭……”
他左一句丫頭，右一句丫頭地說不停，我深切地感受到，這個男人，他是真心地在乎我。
歸塵，有你在，這個世界都變得美妙起來了。
老天爺，你一定在耍我對不對？丫頭出國前的那個下午，母親居然親口告訴我。我們不是兄妹。多麽可笑，原來我才不是莫家人，我才是那個不應該留在莫家的人。
當我驅車趕到機場時，飛機卻已經飛走了。我的夢也清醒了。我沒那麽矯情，所以我不會追機到澳洲。在來的路上，我早已經做好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我要離開莫家，既然我身子流淌的血不屬於這裏，我自然不願留在這裏當大少爺。
我回到那個充滿與丫頭回憶的公寓。我安穩地過起平凡人的痛苦，無視母親與若雨的勸戒。我會回莫家看她們，但絕不會搬回那裏住。因為我不配。
租約到期，我見到了房東太太。她依然慈祥，並沒有為自己一房兩租的事情感到歉意。她告訴我關於這個公寓的故事。我隻是聽著，不作任何評論。過了這麽久，我早已經不信了愛情。
當房東太太問我丫頭的去向，我支吾半天，卻說不出所以然來。左小凡，這個名字，早已經隨著飛往澳洲的飛機，消失在我的生命裏。我是莫歸塵，為何要為一個不值得我相信的女子傷心難過呢？
搬出公寓的那天，我把那張大頭貼留下。看了千萬次的照片，終於被我擱淺在這裏。讓照片與回憶一起埋葬在公寓裏。我知道，自此，我莫歸塵與她左小凡，還有那個城堡般淩亂的家，便再無瓜葛。
實習，找工作，我拒絕我的曾經的父親莫雄飛的幫助，獨自在一家不大的外貿公司找了份工作，工作雖辛苦，卻滿足。至少我憑的是自己的努力，不是莫家的財力。我知道自己這樣做，也許會令媽與若雨擔心。但我隻想證明我自己。為了證明給莫雄飛看，就算沒有他，我莫歸塵仍然可以。
不知覺，四年時間悄然而過。四年，不出意外的話，丫頭應該能拿到澳洲某所大學的證書了吧！不可否認，這個名字，仍然會出現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畢竟，她也算是我名義上的妹妹，即使我不是莫家人，但戶口本上的那一欄，卻一直未做更改。
她回國，若雨就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冷漠地應了一句哦，關我什麽事情。
再次重逢，仍然是LoveAngel，我們的分手之地。也是我們愛情終結之地。我輕笑，她依舊用那雙無辜的眼神望著我。好，我承認，我確實被震撼到了。但是我的驕傲，我的自尊，統統提醒著我一件事情。她曾經欺騙過我。所以我自私地選擇保護自己，豎起刺蝟的尖刺，用尖銳的言語傷害她，也傷害我自己。
她強忍著淚水，倔強地望著我的模樣，令我心疼。我甚至不敢與她對視，怕自己忍不住心軟。我狠心地趕她走。
丫頭走後，我碰見了姍姍來遲的淩若若。她大罵了我一頓，字字犀利。她說：“莫歸塵，你是不是腦袋秀逗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左小凡。她是什麽樣的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你真的以為她會稀罕你們莫家那幾個臭錢嗎？”
沒錯。我怎麽可以如此愚昧。丫頭，我曾經自詡很了解你。現在的我怎麽可以不相信你呢？
也許是愛太深，所以才麻痹了自己的眼睛，容不得對方半點的不坦誠。
原來在情感上，我並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麽成熟。我也隻是個凡人，有著人性最自私的弊端。
丫頭，選擇與你重新開始，我便知曉，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麵對。
莫雄飛，我曾經的父親，現在膝下無子，而愛著你的我，必須要放棄自己喜歡的工作，踏上他們從小為我鋪好的道路，接管莫家的生意。
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會異常的複雜。但是我隻能笑著說，我甘之如飴。
所以，為了所有人都幸福，我選擇與莫雄飛達成交易，以七年為界。七年後，我回來接管莫家的生意。至少，我還有七年的時間，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這也是小凡所希望的，她渴望我與莫雄飛和平相處。丫頭，我愛你，一直！
〖淩若若專區〗
我是淩若若。
別人都說看起來沒心沒肺，總是把笑容掛嘴邊。隻有丫頭才知道嘻嘻哈哈外表下缺乏安全感的我。
丫頭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倆度過很多美好的日子。
初中的我，因為喜歡上一個人，而變得很叛逆。如果不是因為小凡丫頭的話，也許我就是一個小太妹。
所以丫頭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看著凡丫頭與莫歸塵磕磕碰碰的感情路，我仿佛看見了曾經的我。曾經那個以愛情為中心的我。
如果不是遇見陳揚，也許我會一直陷入若火的泥潭。
愛情，從來不在原地等人。
沒有哪個女人甘願遙遙無期的等待。
丫頭是幸福的，她和歸塵錯開了三年，卻依然可以冰釋前嫌地在一起。但我和若火卻不同。
當他帶著風塵仆仆後的滄桑歸來，笑著對我說，若若，我回來了。
我先是震驚，然後也有片刻的猶豫，這個我思念了那麽多年的男子，此刻竟真的出現。午夜縈回，太多種場景，但當他真實地出現，我卻發現這已經並不是我想要的。
我會想起陳揚親昵地擦拭我嘴角的殘漬，會想起他細心地幫我整理衣服的折痕，會想起他緊緊地握住我的手，讓我堅強一點，會想起他太多太多的好。
所以我同樣也笑著對若火說，若火，我們已經成為過去了。現在有一個人對我很好。
他先是錯愕，然後也笑了，留下一句還是朋友。
他走了，這一次是徹底地離開我的生命裏。
即使我的心，還是會有那麽一點難過的影子，但是早就沒有當初的撕心裂肺。
再見，若火！
我已經不是你的若若，你也不是我的若火……
〖若若，若火〗
我叫淩若若，她叫左小凡，他叫殷若火
我自稱心火，為自己的心而跳躍的火。
她自稱藍魅，鍾愛藍色無敵魅力。
他自稱烈火，燃盡一切的熊熊烈火。
懵懂的叛逆期，心火喜歡上了烈火，雙火相遇，是相融抑或毀滅？
已經記不清楚自己何時喜歡上他，隻知道自己喜歡看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欣賞他專注打球的表情，思念他低沉溫柔的聲音。曾經以為，這便是人生的全部，無可替代。
小凡說，若火是火，燃盡一切終會走。
我說，我也是火，雙火相遇，會有融合的一天。
我貪戀在我們一起營造的溫馨氛圍裏，我一直以為烈火也喜歡著心火，我們彼此相互吸引。
烈火說，心火，我們去酒吧。
烈火說，心火，我們去KTV。
烈火說，心火，我們去看星星。
他說什麽，我都點頭。因為心火喜歡烈火。
烈火說，心火，知道嗎？你很像一個人，一個我曾經很喜歡的人。
烈火說，心火，我不能喜歡你。
烈火說，心火，我要走了。
他說什麽，我仍然點頭，因為眼淚不能留住他。
自此，心火的世界裏沒有了烈火。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烈火喜歡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小凡說，我是左小凡，你是淩若若，我不是藍魅，你不是心火。
從此以後我決定乖乖做個好學生，不逃課，不打架，不喝酒。
小凡說，若若，不要再想他了。
我說，丫頭，有種感情，是一輩子忘不了的。
雙火相遇，注定了烙印。
我叫殷若火，她叫淩若若，我的她叫若雪。
我自稱烈火，燃盡一切的熊熊烈火，卻燃不進冰雪的心。
第一眼看見她，我以為見到若雪。
喜歡觸摸相同發絲的柔軟，喜歡看她微笑時嘴角的酒窩，喜歡她認真不服輸的性格，喜歡她偶爾的小壞。
她說她叫心火，為自己的心而跳躍的火。
烈火帶心火去酒吧，去KTV，去樓頂看星星，做一切我和若雪有過美好回憶的事情。
終於有一天，我發現一切不對了，我想逃避。
心火，知道嗎？你很像一個人，一個我曾經很喜歡的人。
心火，我不能喜歡你。
心火，我要走了。
我走的跟瀟灑，但我的心卻遺失了。
我的心能否拆兩半，一半給冰雪，一半給心火？
三年後，再次遇見冰雪，她很幸福，但我不幸福。
最後我回來了，但守在心火身邊的那個人，早就已經不是我。
隻是我知道，有種感情是一輩子忘不了的。
雙火相遇，注定了烙印。
有些人錯過，就不再重來。你是，我是，她也是。
依舊是萬達廣場。
我已經好久沒有和歸塵一起逛過街了。算算應該有四年了吧！
此刻我停在某個櫥窗前，張望著琳琅滿目的商品。歸塵去買冰淇淋了，要我站在這裏等他。突然我的目光被某一件東西所吸引。這……這不是那條米歇爾天使項鏈嗎？我曾經那麽努力地想要存錢買它，可是它還是被別人給買走了。
“小凡，你要的草莓冰淇淋。”歸塵遞過來一支冰淇淋，我開心地接過，輕輕地舔著。
我喜歡這種舒適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學生時代。很悠閑，很愜意。這種感覺，仿佛令人幸福地飛翔。
“歸塵，你有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我沒有接過冰淇淋，雙眼仍留戀不舍地盯著項鏈看。
他有些奇怪地望著我，但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有啊！”
“什麽東西？”我有些好奇。
“你呀！”他答得理所當然。
我心裏雖然因為他這句話而感到甜滋滋，但嘴上還是怪嗔道：“誰問你這個，給我老實回答。”
“你到底在看什麽？”他順著我的目光望去，也注意到那條項鏈，問道，“你很
喜歡它？”
我點點頭。它對我而言意義非凡。它被買走的那天，我知曉歸塵是我的哥哥，因此還好難過。現在我和歸塵如此幸福，那它是否也應該回到我的手中。
“你既然喜歡，那我就去買給你。”他牽起我的手，拉我進了店，徑直朝櫃台走去。
櫃台小姐端起職業笑容，溫柔地開口：“您好，有什麽需要服務的嗎？”
“小姐，麻煩幫我把那條天使項鏈包起來。”
“請問是那條純銀的米歇爾天使項鏈嗎？”櫃台小姐再次詢問。
我們一起點頭。“是的。”
櫃台小姐麵帶歉意地說：“不好意思。這條項鏈已經被人訂走了。我們這裏還有其他很多新款，兩位要不要再看看。”
“歸塵，算了。”我喪氣地垂下頭。雖然我覺得很可惜，可是它已經被人訂走了。
莫歸塵卻沒有放棄的意思，他望著櫃台小姐一字一句地說：“原價多少？我們願意出雙倍。”
“這位先生。我們做生意講的是信用。不能隨便……”櫃台小姐一臉為難試圖勸說歸塵。
“三倍。”塵的嘴唇動了一下，吐出兩個字。
櫃台小姐仍然不為所動：“真的很抱歉。我們……”
我拉了拉他的手臂，我不希望歸塵強人所難，我看得出售貨員小姐也十分為難。給予他人方便，也是給自己方便。但是歸塵卻不聽我的勸，而是再加了籌碼，“四倍。”
“莫歸塵，你不要用錢來壓人好不好，就算你用10倍的價格買下來，我也不會開心的。”我有些生氣。我喜歡的歸塵從來不會仗著家世來欺壓別人，現在的他，讓我覺得很陌生。
即刻鬆開他的手，轉身就走了。心裏暗想，我走了，看你還買得成買不成。我快步地走著，越想越覺得火大，於是越走越快。討厭的莫歸塵，你怎麽可以這樣子呢！哼，虧我那麽那麽喜歡你……
“小凡……”他快速地追了上來，扯住我的手，輕聲喚我的名字。我撇過頭，不願意搭理他。
我聽見他輕微的歎氣，明明跟自己說過，不再搭理他，可是他歎氣，我還是停下了腳步。他伸手扳過我的臉，讓我正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跟我說：“丫頭，別那麽容易生氣。你忘記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什麽日子？”我眨巴著眼睛，疑惑地瞅著他，想要從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裏看出究竟來。
“莫家大小姐，左家寶貝公主，左小凡24歲生日。”
“我生日？”我愣著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今天是10月7號。我24歲生日，我自己怎麽會忘記了呢！”
“我一個月前就在思考到底該送你什麽東西了。現在的你，是莫家的大小姐，什麽都不缺，我根本就不知道應該送些什麽。難得看到你有喜歡的東西，我怎麽好錯過呢！對我而言，沒有什麽比讓你開心快樂更重要了。”
“歸塵……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怎麽可以不相信他呢？以我對他的了解，怎麽還可以懷疑他呢？四年前，歸塵就曾經跟我說過，他送我的第一份禮物，一定要是我很喜歡的。即使再難買，他也一定會買到。
“傻瓜，你開心就好了。”他寵溺地勾了我鼻尖一下。
“隻要是你送的，不管是什麽，我都喜歡。”我吸了吸鼻子，感動地說。
“那打開包裝盒，為我帶上天使項鏈吧！”他把包裝好的禮盒遞給我。
我拆開包裝盒，拿出天使項鏈，閉上眼睛，許下我人生一個重要的承諾。然後在天使頭像輕輕上落下一吻，接著米歇爾天使親上了歸塵的唇。
“米歇爾天使做證，左小凡好喜歡莫歸塵，我要我們永遠幸福在一起。”
有力的臂膀把我緊緊地包圍住，我喜歡窩在他懷裏的感覺。這一次我深切地體會到，這個男人，他定能給我幸福。不去想永遠有多遠，隻要能跟他在一起，每一秒都是永恒。
“丫頭，我們今年過年去海南天涯海角玩吧！”他突然提議道。
“為什麽突然提這個？”
“當然是去天涯海角履行你的初吻承諾呀！”
“你……我又不是以前的左小凡了。”我害羞地跺腳，他怎麽還記得這件事情，丟臉死了。
“在我心中，你一直是當年我所認識的左小凡，沒有改變。是我讓你的初吻有不美好的回憶。所以我一定要彌補回來。”他握著我的手，感性地說。
原來初吻事件，最介懷的那個人並不是我，而是這個疼我愛我的男子……
七年後，莫歸塵繼承了莫家的事業。而我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他們是龍鳳胎，哥哥叫莫嘉樂，妹妹叫莫嘉茜。他們都長得很可愛。我十分滿足在這種溫馨的家庭氛圍。
希望有人與我分享我的同居愛情。因為每個女孩都會遇見一個屬於她的天翊歸塵。
小凡篇
依然記得你揉亂我細碎的劉海時你臉上得意的笑容。
依然記得為你做早餐幸福的模樣。
依然記得你用熟雞蛋為我敷臉柔和的表情。
依然記得牽著你的手，從你掌心傳來的溫度。
歸塵篇
依然記得你做早餐時嫻熟的模樣。
依然記得你在我耳畔呢喃著喜歡的感動。
依然記得你嘟著嘴，俏皮地衝我撒嬌的可愛神情。
依然記得從你嘴裏說出喜歡莫歸塵時，我內心波濤洶湧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