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他輕笑，帶著寵溺的口氣：“現在嚐到錢的滋味了，滿意了吧？”
“沒有。因為我還沒吃過你的。”我飛快地用勺子勺了他杯子裏的香草冰淇淋，嚐試了一口，微微皺起眉頭，不滿地說：“跟2元錢的上口愛奶昔差不多，但是價錢卻天壤之別。”
“我們來吃哈根達斯，要的是心境，無關東西好吃與否。貴的東西不一定好吃，難道你不知道嗎？”
“恩。重要的是過程，並不是結局。”我再次點頭。他說的都對。
我從來都不知道那次我去她教室送書給她，卻給她帶來了災難。
我在心理慶幸明斐剛好經過，出手救了她，否則她也許會傷得更重。小凡又是個倔強的丫頭，在外頭受了委屈，也不曾向我抱怨半句。
丫頭的晚歸，我真的很擔心，突然我發覺自己對她的在乎已經超過了哥們的情緒。這一點讓我驚訝不已。
所以那個討厭廚房油膩的我，會為她煮雞蛋，小心地替她敷臉，我心疼她紅腫的臉頰。我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給傷她的人好看，不惜代價。
明斐把那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我，於是我故意接近史曉靜，在丫頭麵前演了這出戲，達到警示史曉靜的作用。
但當時有一句話，我講得很實在，在我心裏，我真的很想把她當哥們。因為和丫頭在一起，我真的很輕鬆，沒有任何負擔感。
我拖著丫頭去小賣部，明知道她不願意，卻還是強硬地拉她走。沒想到碰巧遇見宇飛和輕言，對於蔣輕言，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誰對誰錯，隻是不適合罷了。
我的母親希望我和她能有結果，我的父親卻不甚喜歡她，父親心目中的人選是另有他人。我們應該算是和平分手，再說現在她和宇飛在一起，我更不想跟她有什麽交集。我和她的事情，早成了過去。丫頭似乎有些介意我和蔣輕言的事情，但我不想解釋，不願談起過去。
沒想到宇飛當時的玩笑話，卻成了蔣輕言威脅我的資本。她說她還喜歡我，希望跟我重新開始。但我的心裏沒有她，所以我拒絕。輕言用我和丫頭的同居關係威脅我，說她需要我的時候，我不出現，便把這件事情公布全校。我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但丫頭不同，我不想她受傷，所以我答應了。我討厭被威脅，卻不得不屈服在她的威脅之下。
還是沒變，她很鬧，既要我陪她吃飯，又要我陪她去唱歌，我被折騰到很晚才回公寓，回來時丫頭應該已經睡了，我留了一塊千喜的草莓蛋糕給她，就放在她的門口。期待明天她看見蛋糕的表情。
我沒料到我兩次和若顏在一起，竟然都被丫頭給撞到了，從丫頭氣呼呼的表情，我猜她應該很介意這件事情。
我也曾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告訴丫頭真相，可是後來轉念一想，多一個人知道多一份麻煩，我不希望丫頭臉上燦爛的笑容被其他東西所掩蓋掉。
所以我選擇了隱瞞，即使知道她很在意，我還是沒有說出口。丫頭，請你相信我。我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小凡的英語在我的指導下，有所提高，不過到底能不能過四級，我也不能保證。一切隻能靠她自己機緣造化了。六月的四級考試，我竟然在教室裏聽課聽到發呆，不可否認，我
在擔心她。
我忍不住有些緊張，甚至比自己當初高考時更緊張。丫頭一考完，我就發信息過去詢問。丫頭說她自己也不清楚，該做的都做了。心裏舒了一口氣，丫頭，你一定要過。為了你自己，也為了我。
終於捱到公布成績的日子，我一有空暇的時間，便打算去布告欄看看情況。沒想到才出教室，就被一名大一的小學妹給攔住了。
小學妹向我告白，我卻有些心不在焉。我心裏想著是快點解決掉這件事情，好早點趕去看丫頭的成績。我素來以為既然對別人沒有意思，那就索性徹底地拒絕，別給對方任何的幻想。幻想比拒絕更殘酷，也更傷人。
也許當時我講的話，的確有些毒辣。但是丫頭，當你出現在我麵前，理直氣壯地質問我，我真得克製不住生氣。我氣你不知道我是因為要去看你四級考試的情況而對學妹如此決然。
丫頭再次重提若顏的事情，這是我沒辦法解釋的事情。我語結，也氣結，腦海裏自私地想著誰惹得禍就該誰解決，於是順理成章地硬扯她下水。我堅定地告訴小學妹，我喜歡的人是丫頭，讓她死了這條心。
後來究竟為何會演變成我強吻了丫頭，我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知道頭腦中一閃現過這個念頭，身體便自動地附諸於行動了。我成功地趕走了無理取鬧的小學妹，卻換來丫頭哭訴的表情。
我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我並不是有意要傷害丫頭的。望著丫頭氣憤離去的身影，我曾一度想要去追回她，卻移不開腳步。思量再三，我選擇了最安全的方法，打電話給明斐，他比我更懂得如何去安慰她。
丫頭那晚沒有回來，我在沙發上等了她兩個鍾頭，才收到淩若若的信息。淩若若不愧是丫頭的好朋友，她真的很關心丫頭，有她照顧丫頭，我也就放心了。
丫頭喜歡明斐，但明斐心裏早有了李瑤瑤，為了不使丫頭太難過，我向明斐提了個過分的要求，他可以不喜歡丫頭，但丫頭難過的時候，他一定要好好安慰她。
斐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說他滿喜歡左小凡，感覺就像自己的鄰家小妹妹。隨後他又一本正經地問我，是不是喜歡上了丫頭，否則何必對她的事情如此關心。這讓我不得不重新思考我和丫頭的關係，我才確定原來我早已經對丫頭產生了異樣情愫。可是丫頭，她喜歡的人是紀明斐，這是我很早就知道的事情。
我一直拖著沒有去找丫頭，也沒有去向她道歉，那是因為我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態來麵對她。也許恢複到以往融洽的關係，才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終於在按耐了好幾天後，我在淩若若的幫助下主動出擊去圖書館找丫頭。看見她時，她正不停地彎腰，再起身地收拾著地上的書。我不用猜，就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我邊數落她，邊幫她收拾著殘局，這丫頭見到我似乎很詫異，連手中的書本都忘了整理。
丫頭真的還很在乎，也很介意初吻事件，一提起這個她就很激動。但我並不想為了初吻跟她道歉，隻有我自己明白，那是我的情不自禁。
看見她難過的淚水，我伸出手擦拭，心裏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糾結。終於我勇敢地擁抱了她。丫頭，難道你真的不懂嗎？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擁抱中的兩個人是
心對心的，那是心靈最近的距離，我抱著你的時候，你可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結果我們差點被關在裏圖書館，其實就算真的被關住了，也是件很特別的事情。兩個人在狹小的空間內，一起患難過，心靈的距離就會拉近些。
丫頭她說她不討厭我，我立刻反問她為什麽不是喜歡？因為我在怕，我怕自己在她心中，連朋友也不是。她根本就沒意識到我那麽激動的緣由，她隻會一臉茫然地望著我，解釋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她不懂我的心。
當老伯伯說我們是情侶時，我條件反射地否認，並不是我不想承認，而是我不想讓別人發現我的秘密。但丫頭比我拒絕得更快，想必她真的很喜歡明斐吧！
宇飛一定是來拆我台的，因為隻有他和明斐明了與丫頭冷戰期間，我的脾氣也沒由來的欠佳。不過丫頭這麽笨，她應該聽不懂吧！
我抱著手中的課本，穿梭在走廊上，心裏洋溢著滿滿的溫馨。現在的我，正如若若說的，從裏到外都透著幸福的味道。我和歸塵的感情目前很穩定。雖然在學校裏會遭受到某些女生的衛生眼，但是隻要有塵在，我就覺得自己什麽都不怕了。
也許喜歡上塵的我，也漸漸多了幾分勇敢。
正發著呆的我，回過神來，便看見紀明斐的背影，忙端起笑容，打招呼：“明斐學長。”
紀明斐聽見我的聲音，忙轉過頭來，也給了我一個溫和的笑容。“小凡學妹，感覺好些天沒見到你了，最近都在做什麽？”
“沒做什麽，快期末考試了，所以就去圖書館溫習功課。”我笑著回答。現在的我能夠和學長自然相處，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幼稚的小孩，被學長看一眼就會興奮不已。
“恩，小學妹長大了。知道用功讀書啦！不錯呢！”他讚許地說，“最近和塵相處怎麽樣？”
我撇撇嘴：“他就隻會欺負我。”嘴裏這麽說，我心裏卻不這麽認為。想起塵，心裏就多了一絲甜蜜。
明斐學長打趣道：“我以為歸塵會對你很好的，看來是我失策了，算了，你還是回到以前暗戀我的狀態吧？”
“啊？”我張大了嘴巴。學長一直都知道我暗戀他？對哦，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我搖搖頭，解釋著：“學長，歸塵對我很好啦，我剛才亂講的。”
“我也是開玩笑的。因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們倆可以幸福。”
學長的笑容依如以前般燦爛，裏麵包含著我曾經太多太多的眷戀與溫暖。但現在的我已經不需要了，因為我的心裏，眼裏，隻容得下一個莫歸塵。我也知道學長是真心祝福我和天翊的。學長，你一直是我心中一個溫馨的夢。
我不會因為這個夢不能實現而失望，也不會為這個夢醒而難過，因為回憶更為窩心。
“恩，知道了，謝謝學長。”我真心地回應著。
突然一隻手橫在我的腰際，充滿獨占意味的將我攬進懷中，我仰起頭，看見一雙深邃的眼睛，他的表情有些別扭，我輕柔地喚了一聲：“歸塵，出什麽事情了嗎？”
“沒事。”悶悶的聲音。
“小凡學妹，你在跟你曾經的暗戀對象講話，某人吃醋了。”明斐學長一臉正經地調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