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85章 白眼狼現形

書房內,牆上掛著幾幅美人舞劍的畫,桌子上攤放著一些醫書。剛一進來,就聞到了讓人神往的香氣,就像躺在了花的海洋中一樣。不用問,這裏肯定是夜來香的書房了。她進來之後,也很隨意地將頭發放開,散披在了身後。

張良進門後就站在門口,拘謹地站著,不敢說話,也不敢抬頭。他知道這次的事情,他惹大了。而正如夜來香所說,他還沒有那個本事。武媚娘的表現,也讓他覺得,當初他不該管那結閑事。

“才高有完美戰豪的武力,武技更是高超得嚇人。你要勝他,怕是沒有可能。”夜來香直接了當地說道。

張良點頭,“嗯。不過,我想試試。”

“沒有把握你也試?”夜來香嗤笑道。

張良一咬牙,從牙縫裏擠道:“人生如果什麽都已經知道結果,那活著不是很沒意思?也許你看不起我,但我十六歲才開始習武。麵對能否成為戰士,我沒有把握。但我做了,我成功了。為了變強,我必須十八歲前成為戰豪,加入武道名門。我沒有把握,但我努力著,我站在了這裏。現在,我同樣沒有把握。也許我會失敗,但這是我選的路,我一定要走!”

張良一番話,講得夜來香也是連連驚愕。隨即她又靠近到張良身邊,腦袋稍一歪,已經放出了屬於大戰師的武力威壓。張良立即頭上見汗,臉色發白。

“你如果能在這種狀態下碰到我一下,我就允許你去冒險。畢竟這關係到回春堂的名聲,我不能讓你一成把握也沒有就去。”夜來香說道。

張良急吸了一口氣,用著力,他臉上的五官都已經扭曲了。在威壓之下,抬起手來都比舉千斤重物費力。但張良卻一直堅持著,他的喘息越來越急,臉色越來越難看,但他始終不放棄。

“沒用的。”夜來香垂下眼簾,輕聲歎道。

就在這時,她突然間感覺到身上有些異樣。夜來香猛地一睜眼,低頭看去,她的心跳也加速了。一隻手正按在她的胸前,雖然軟弱無力,手指都握不成拳,但它確實已經碰到了自己。隻是這手碰的地方有些不對罷了。

夜來香本想遷怒於張良,但再一抬頭,卻發現張良痛苦的咬牙咧嘴,根本連睜眼的力氣也沒有了,他是用生命伸出了這一手,根本沒有目的地。

“哼!”夜來香輕哼一聲,撤去了壓力。

噗通,張良四肢著地,大喘著氣,汗像下雨一樣掉落。他再一次體會到了大戰師與戰豪之間的差距。但他剛剛卻成功的摸到了夜來香,這就是進步,實實在在的進步。

“總有一天,我要不受你的影響。”張良脫口說出來。

夜來香轉過身道:“等有那天再說吧,現在說,隻會讓我看不起你。”

張良搖晃著離開了,夜來香的表情卻變了,變得像剛遇到了中意情郎的小女生。她捂著胸口低頭呢喃:“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一個戰豪,竟然能在我的小乾坤中行動?這……”

夜來香的眼光放亮,想起了關於張良的那些傳說,她不禁暗吟:“難道傳說都是真的?這個張良真的十六歲才開始習武?一年時間裏,竟然成長到這種地步?那,那將來的他?師父,也許這次您真的撿到寶了。”

課,張良又沒有上。喬林和徐子嬌一夥排擠他,就算他去了,也隻會遇到冷眼而已。但他馬上要麵對的,就是才府的才高,才高的背後還有才廣進等著呢。打了小的,老的出麵,這是再常有不過的事了。

麵對月亮,張良感慨萬端:“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為什麽我的人生,悲總是多於歡呢?我好心助人,卻得了這個下場,難道這個世界真的如雪兒所說?我真的錯了麽?”

想著想著,張良又感歎:“完了,到了武道名門,除了學會了一些醫術,我什麽武技都還沒學。我現在會的隻是在繞雲鎮上學過的,明天一比武。才高應該真的很厲害吧?會不會有比霸王衝還厲害的武技呢?”

人在麵臨大壓力的時候,就會開動腦筋,想一切可能的辦法。張良現在就不自覺地將手伸入了懷裏,貼身存放的玉蓮花已經被體溫所暖。看著月光下閃閃發光的寶物,張良張了張嘴,幾乎把它送到了牙齒中間,但最後,他還是拿了出來。

“這是留給我爹的,我一定能贏!”張良給自己打著氣,轉身回了屋子。

他走進屋後,院門邊卻有一人張著大嘴走到了月光下。月光照亮了她的臉,徐子嬌,此時她的嘴大得能塞下一整個玉蓮花了。那也正是她想要的東西。她一伸手拿出了幾個藥瓶,挑了挑,找出其中一個,踮腳尖來到了張良的臥室外。

徐子嬌舌頭舔破了窗戶,拿起小藥瓶一拔蓋,塞在了窗戶上。不一會兒,就聽到了張良劇烈的咳嗽聲。再過一會兒,張良已經掩著口鼻跑到了院子裏。眼看張良咳嗽得滿地打滾,徐子嬌立即跑到了他身邊。

她伸手亂翻,將張良身上的玉蓮花扯了出來。舉在月光下,玉蓮花通體生光,她的眼神都癡了。

“徐子嬌?是你?你幹什麽?快還我,那是留給我爹的!”張良咳嗽著,伸手索要。

徐子嬌哈哈一笑,瞪向張良道:“留給你爹?少來這一套了。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是什麽?這是玉蓮花,知道麽?整個藥舍裏就隻有一個花瓣,吃了就可以直接感悟小乾坤,晉升大戰師。但一瓣的藥力有限,對身體有影響。我百般計劃著要得到那一瓣,都是因為你的出現給打亂了。沒想到,天對我這麽好,把這麽大一整朵送給了我。”

“你,你說什麽?”張良氣得跳了起來,調整呼吸問著。

“哼,你要死了。就讓你死個明白。算計我爹的,是我。他看守著藥舍的鑰匙,我就拿不到玉蓮花。我本計劃讓媚娘去讓他身敗名裂,沒想到你出現了,硬逼著他看病。結果我們隻能害死了老孫。不過我卻看出你和花狼的性格,全是大傻子!”徐子嬌麵目猙獰地吼著。

張良揮掌就要打她,徐子嬌卻向側一閃,輕易躲開了。

“別白費力氣了,你中的是五屍粉,對完美戰豪最有效果。你現在能站著,已經說明你相當不簡單了。我也沒看錯,你果然有些本事。本來媚娘被賣青樓,我找幾個人糟蹋她一番,再讓也嫁禍給我爹,以你的性格,一定會鬧事。我爹死定了,我也就成為了庫房鑰匙的保管者。可惜啊,又被你破壞了。”徐子嬌繼續說著。

張良這才結合前因後果,想通了很多事。他不由罵道:“你這個禽獸!”

“是啊,我是禽獸。你呢?你死在我手裏,你就是禽獸不如!所以你該死,本來我還計劃讓媚娘挑撥,讓你死在才府人的手裏呢。現在一看,也用不著了。有了這玉蓮花,你可以直接死在這了。等我成了長安最年輕的大戰師,我會帶人給你掃墓的。”徐子嬌繼續說著。

張良氣得又要動手,可這時,他一動全身就像被無數針刺一樣疼。

“我不信!武媚娘為什麽聽你的?”張良索性坐在地上,又質問起來。

徐子嬌看著他的表情,就笑道:“別白費力氣了,你的真氣是解決不了這毒藥的。”

張良心事被說中,卻仍然咬緊牙關堅持著用真氣逼毒。

“武媚娘呢,在流落街頭被人欺負時,是我救了她。我保全了她的臉,她的身子。我給她錢,給了她生活的門路。我愛她,她也愛我。所以她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徐子嬌自豪地說著。

張良卻懵了,“我沒聽錯吧?武媚娘和徐子嬌,兩個女人?”

“像你這種凡夫俗子怎麽能理解呢?我不妨告訴你,媚娘就是我的人。我們早已經用別的方法互相取悅過了。我破了她的身,就是為了讓她去才府告狀。明天,大家會發現你畏罪自殺。而這玉蓮花,就將……”徐子嬌驕傲地講著,舉高了玉蓮花。

嗖!一陣惡風吹過,徐子嬌就覺得手中一空。她剛得的寶貝就被搶了,當時就瘋了。立即尖叫了一聲,四下裏找起人來。

當她真正找到人時,卻不敢再叫了。

院門外走進三人,夜來香,花狼還有她爹,徐貌明。玉蓮花正拿在夜來香的手中,徐貌明卻低著頭,全身不停的顫抖。任誰聽到自己親生女兒說出剛剛那番話來,都會顫抖的,甚至,有的人可能會被氣瘋。

“爹!師姐!”徐子嬌驚問道。

“我們什麽?恨雪早就看出你不對勁兒了。這些天來,她沒少打聽你事兒,偷摸的也看到了你跟武家小娘皮的勾當。我被安排好了,今天看到你在院裏,就去叫人來。沒想到你自己全承認了。”花狼解釋道。

徐子嬌雙肩下垂,身子立即矮了一截兒。

“你還有什麽話說?”夜來香問著,已經向張良彈出了一些香粉。

張良聞到這香氣,立即就舒服了不少。漸漸的,身上的毒性全消了。

“沒有什麽話說了。我隻有一個要求。”徐子嬌突然跪地央求。

徐貌明帶著哭腔道:“子嬌,你不應該啊。”

“爹,是我不對。我沒能讓徐家光顯。但我盡力了,如果您早肯把鑰匙給我,我現在已經是大戰師了。”徐子嬌強調道。

“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夜來香歎道。

“我是罪人,改不了了。我隻求與張良一戰。我的實力與才高相差無幾,就算我為堂裏做的最後的貢獻吧。戰後,我自當進入化木室,再不出來。”徐子嬌低頭傷情道。

張良聽著她聲音可憐,看著徐貌明老淚成珠,他的心又軟了。

“好,那你這情我就領了。”張良抹掉頭上的虛汗說道。

徐子嬌平行於地麵的臉上,又短暫地陰笑了一下,起身道:“謝謝你,師弟,那你可小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