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84章 挑戰才高

回春堂總堂口,前庭內已經站了不少人。張良趕到時,正看到一人披頭散發的跪坐在正中。他一眼就認出這人,正是武媚娘。此時的武媚娘又哭得不成人形,眼睛都腫了,但卻仍然不失美人氣質。

靠門的一邊,隻站了兩個人。一老一少,看起來都麵帶怒意。靠院的一邊自然都是回春堂的弟子。張良知道那一老一少中,老的定是才廣進,少的卻猜不到。他定睛觀看,看清了這兩人的相貌。

隻見老者一身大銅錢花員外服,花白的長發披在身後,閃著健康的光澤。長方臉,高顴骨,兩眉中間幾乎連成了一線。他雖然隻有一米八出頭兒,卻給張良一種錯覺。看起來,這個老者就像關帝二一樣高大威武。

年少的應該二十多歲,梳著小平頭,長相與這老者有七分相似,不是他的兒子也是他的近親。雖然他比老者高出半頭,卻站在老者身後,彎腰馱背,看起來不敢比老者高。

張良正打量著,後院裏走出一人。這人剛出來就大聲笑起來。

“哈哈哈!哎呀,這不是才老哥麽?您怎麽有空來我們回春堂了?真是稀客。”來人笑迎著,明知對方來者不善,卻還很客氣地裝糊塗。

張良一看來人,他也認識,正是侮辱他家族不入流的喬林。喬林歲數也不小,但看起來卻比那個才老哥年輕一些。而他這麽一叫,張良更肯定了,這老頭兒,肯定就是才廣進。喬林可是堂堂大戰師,跟他這麽客氣,隻能有一個原因,對方也是大戰師。

果然,才老哥哼氣道:“喬林,咱們倆可沒有什麽交情。你少來這套,直呼我才廣進就行了。我來,不是找你。這是我新娶的小妾,本是當完璧要回家的。誰知道!呸!哪個是張良!給我滾出來!”

張良一聽,心中暗罵:“果然,被陷害了。不過武媚娘竟然不是完好的身子了?這可有些讓人意外。那善良的老鄰居說過,她可是守身如玉的。難道那天我在青樓走後,她還是被人欺負了?”

“大伯,我們直接找他們師父去吧!”年輕人眯眼叫道。

才廣進一擺手,阻止道:“唉~!才高,不要急!我就先看清這人是誰,再做定奪!”

才高這才哼了一聲,再退到了才廣進的身後。他的一雙眼卻像狼看到羊群一樣,死盯上了對麵的所有人。張良與他的目光一對,也打了個冷顫,立即清醒過來。但張良也馬上麵帶傲色,龍魂之怒再次點燃了他。看到地上跪著的武媚娘張良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一下躥了出去。

“我就是張良,閣下有何貴幹?”張良走上前就朗聲發問。

才廣進上下打量了張良兩遍,慢慢點頭道:“好,好啊。果然生得一副小白臉。小白臉子,沒有好心眼子!你做的好事!”

才廣進氣得全身直突突。才高眯著的眼睛卻是瞪得溜圓,一步衝上前去,扯著武媚娘的頭發就把她的臉揚了起來。

“你看清,這是不是你的情郎?嗯?你們一起合計著,騙到了我們才家頭上。你可知道我們才家是什麽勢力?你可知道泰武幫是什麽勢力?你以為他是回春堂的,就好使了?”才高大罵著。

他這幾句話不要緊,把武媚娘罵了,把張良侮辱了,甚至連回春堂也被他貶低了。整個院子裏的人都皺

起了眉頭。張良更是氣兩拳握緊,就要開戰。

但這時,周圍的人卻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起來。

“這個張良還真是會惹事,剛來就跟徐師兄鬧上了。現在又在外麵惹了風流債,真是的。”

“就是,連累了大家,得罪了泰武幫,他就是個掃把星啊。”

喬林聽著大家的意見,偷笑了一下,隨即清嗓子道:“張良,你是個男人,就敢做敢當。你要是沒做過,快說啊。要是做了,你就認了,別連累我們回春堂的名聲啊。”

“我隻在藥舍門前給了她診金三百兩,在青樓裏用重金保住了她,別的,我一概沒做。”張良解釋道。

“哦。你什麽也不做,就給了她三百兩銀子?”才高一鬆手,兩手插於腋窩笑問道。

張良臉一拉,沉聲道:“三百兩黃金。”

“嗯。然後你又跟她非親非顧,去青樓裏保了她?什麽也沒圖?”才高再笑道。

張良的臉上也有些發燒,但他還是堅定道:“是,我見她為夫求藥,我佩服。事後她夫家慘死,我可憐她。難道一個人不可以幫助佩服和可憐的女人?”

“當然可以,不過一個年輕男人,不圖一點兒回報,就給人三百兩黃金。然後又跑到青樓那種地方去保護了她。你這故事編得不覺得太假了麽?誰信?”才高喝斥道。

張良的臉已經血紅,他隻能緊著嗓子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不是每個人都是見死不救的畜牲!”

“你罵誰?”才高立刻激了,叫著就上前來。

這時,回春堂隊伍裏又走出一人。這人身高兩米掛零,大步一邁,一步頂別人兩步遠。他一下就繞到了張良麵前,伸起蒲扇大小的巴掌擋住了才高。

“你不信,我信。罵的就是你這個畜牲。怎麽著?”

張良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小山,暗自感動。他也再次覺得,交了花狼這個朋友,值。

來人正是花狼,他的作風可是軟硬通吃。黑店老板娘黑他,被他給白幹了一頓,殺死無數賊子。青樓裏下藥,他借勢就上,根本不管什麽閑話道德。現在張良受辱,他看不下去,又是上來就出手。根本不講道理。

才高冷笑一聲,突然一腳就踢了出來。花狼伸手抓住了他的腳踝,向上一提,直接將他人提到了半空中。才高人在空中旋轉著,掙開了花狼的手後,又連踢了三腳。花狼兩手亂拍,將他的三腳都拍偏開來。

交手結束,才高落地。這一切隻發生在一眨眼的功夫。旁觀之人都緊張起來。想不到花狼上來就動手,也想不到才高這麽厲害。

“哎耶?還挺厲害的。不使真本事,還整不死你個小烏龜了。來吧,哥哥我領教了!絮翼氣勁,凝!”花狼怪聲說著,兩手腕一扭,已經拿出了看家本事。

可這次還沒開始打,就聽到後麵又有人說話了。

“住手!”一聲嬌喝,直傳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裏。

聽到這一句話,連不老實的花狼也收了架子,退回到張良身邊。他一拍張良,張良感謝地看了他一眼。

才高也哼了一聲,回到了才廣進身後。之所以大家都這麽聽話,正是因為來人的武力遠在他們所有人之上,她正是夜來香。

人未到,香氣先到,夜來香永遠是那麽香。她扭著腰枝來到了隊伍最前方,看著武媚娘的慘相板起了臉。

“才廣進,有事說事,你帶著個哭死人的臉,跑到我們回春堂來是什麽意思?難道真以為我們回春堂排名在泰武幫之下,就怕了你們?”夜來香喝道。

她言語犀利,地位又高,一句話把事情抬高到了兩個武道名門的位置上。才廣進這才老臉發黑,吱唔了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才高卻再次跑到了武媚娘的身邊,用腳踩著她的頭將她踩趴在地。

“問你話,你還不說?到底是不是這個男人?”才高怒道。

武媚娘看著張良,連連擺手,“不是,絕對不是他。不是他。”

可她的話雖然喊著不是,那擔心的哭腔,那柔情萬種的眼神,卻已經把張良推到了火坑裏了。張良的心立即變得冰冷冰冷的,心道:“我好心多次助你,你怎麽能這麽害我呢?我明明沒有對你怎麽樣啊!”

“哈哈,好,我心裏有數兒了!”才廣進突然聲音大起來。

夜來香也看明白了,隻能平聲道:“你想怎麽樣?”

才廣進道:“我不想怎麽樣。我上門挑事是不可以的,但我上門求切磋不算過份吧?我們可是長安三大武道名門,互相之間研討武技,再正常不過了。”

“你想跟我打?”夜來香微笑道。

“不敢!我還沒狂到要跟四臂醫仙的首徒對打。不過你們家這新弟子的氣焰很高啊!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我的老臉往哪放?不如就切磋一下,以證明他很強。我要是輸了,便不再過問此事。”才廣進道。

“哦?你要跟一個剛入門的戰豪打?”夜來香誇張地怪笑道。

才廣進也微笑道:“這自然不行。不過,我親侄子也是個戰豪,他們倆過幾招,沒問題吧?”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夜來香再聰明也沒有了辦法。隻能看向了張良。張良的怒意還未消退,眼中泛起紅血絲的走上前去。

“張良在此,領教了!”張良一抱拳,就要挑戰才高!

才高也馬上就要出手,才廣進卻拉住了他。

“好!你有膽挑戰最好。今天不是個好日子,我們先回去了。明日午時,長安南廣場,月牙擂台賽上見!”才廣進道。

“不送!”夜來香伸手一指大門。

才高一腳踢暈了武媚娘,扛起她,三人這才離開了回春堂。人們又開始議論起來,不用想,那當然還是埋怨著張良如何不對。

喬林發話道:“師姐,這小子太不像話了。一來就給我們添了這麽多的麻煩!據說才高在戰豪階裏,已經沒有敵手了。這次他一輸,我們回春堂的名聲又要受損。”

“就是,做出些不要臉的事來,還要連累大家。我要是你,我就一頭撞死算了。你別抱妄想了,那才高的身手比我隻強不弱,打你?哼哼,也就十招以內。”徐子嬌也立即插話。

夜來香麵色陰沉地舉手叫停,一側臉,眼似狐狸般看向張良道:“你,跟我來。”

張良的心就是一沉,想起上次被夜來香治理時,他又嚇得頭上見汗。但夜來香已經在走,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心道:“這次她又要幹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