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六十七章 賭約

蘇卿嗯了聲,和他揮了揮手,白斂敏感的神經有些被刺激,忍不住拉過來啄了幾下,以證明自己的存在感。

趙晶安一直圍著顧小漫的身邊。

“我現在才是杜若喜歡的人。”

“為什麽?”顧小漫啃著自己的雞腿。

看著油膩膩的雞腿,趙晶安的眼裏閃過一絲鄙夷:“他讓我吻他啊。”

“可是,他吻你就代表他喜歡你嗎?還有很多女人和他上床了呢?對了,你們上床了嗎?”顧小漫想到了重點,無辜地瞪著眼睛望去,趙晶安有些被嗆到。

“你吃醋,他也沒追你。”

“本來就是我追的他嘛。”

“……”

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趙晶安優雅地翻了個白眼,看來從顧小漫的身上是下不了手了。

“哥,這個趙晶安,到底怎麽處理?”二樓望下去,這個女人簡直就和小醜一樣蹦得人眼煩心煩。

歐謙倚在欄杆上,臉上卻是笑得溫和。

“動靜會不會大了些?”

“看著點下麵的人就行。”

白斂轉過身來,一眼望進那雙漆黑的眼眸裏。

“來了。”

意料之中。

“不愧是我的弟弟,行事手段果然有一套。”在他布局的過程中,竟然下了一步他都未曾預料的棋,生生地將他吃到嘴的肉吐了出來,“你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東西?”

白斂優雅地扯了扯嘴角,眼底清冷:“好像很多,又好像很少。”

“你放出來的兩個小醜,隻有一個還在蹦躂,不想看看結果嗎?”

白微的眼神閃過一絲狠戾,隨即褪了下去:“言之過早。”

“我可是——奉了父親的命令回來的。”

“……”

在場的三人同時怔了怔。

“這是什麽東西?”故意打翻掉顧小漫放在桌上的禮物,趙晶安臉上驚慌失措,眼底卻是戲虐十足。

顧小漫趕忙放下手裏的吃的,心疼地拿了起來:“會不會碎掉了?”

“打開看看。”蘇卿目光冷冷地看向趙晶安,“吶,碎了一片,就割一片肉下來,怎麽樣?”

“……”

顧小漫紅著鼻頭,手忙腳亂地怎麽也打開不了。突然一雙大手插了進來,十指纖細靈活地解開。

“沒關係的,碎了我也一樣會吃。”

杜若的話剛說完,顧小漫就打開了盒子,目光僵了僵,餅幹不是一碰就碎的嗎?誰能告訴他,什麽樣的餅幹摔在地上竟然還可以保持著一塊都沒碎的記錄?

“給,你吃吃看味道怎麽樣?”

顧小漫開心地拿了一塊餅幹放到杜若的嘴巴,杜若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但也不忍辜負顧小漫眼裏的希冀和渴望,咬了咬牙,吃了一口,整個表情瞬間扭曲了起來,嘴上卻還要說著違心的話:“好、好吃,真好吃。”

“可你為什麽哭了啊?”

顧小漫不解地用手指摸了下杜若臉上的淚珠。

“我、我那是感動的……”

說完,生怕顧小漫不相信,一把抓了幾塊塞到自己的嘴巴裏,臉上的淚珠瞬間多了起來。

真的好感動啊!

“你喜歡,我就天天做給你吃。”

“……”

某人轟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喝香檳嗎?”趙晶安對著蘇卿做出邀請,話說已經有不少人誤以為她們是雙胞胎了。

蘇卿搖頭:“我不喝酒。”

“不過,我現在倒是對它有了點興趣。”

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可以讓白斂那樣成熟穩重的男人也不可自拔。

走到香檳旁,蘇卿拿了一杯,趙晶安轉到

她的對過,眼神一冷,猛地扯了桌台上的白布,瞬間堆得高高的香檳搖搖欲墜地晃著,要想著蘇卿的方向傾倒下去。

“哥——”

歐謙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白斂心一沉,立馬望了過去,嚴少琛狠狠地瞪了眼白微也跟了上來,心髒嚇得都快停止。

“當心——”

迎麵倒來的香檳,蘇卿看得懵在了原地,連閃避都忘記了。透明的玻璃迎著燈光逆轉成一束光線,深深地刺激了她的大腦,手裏的香檳率先滑落。

“啪——”巨型的香檳摔倒在地,蘇卿驚魂未定地望著破碎的殘渣,身子發抖。

“喂,你沒事吧?”

抱著她躲閃到一邊的短發紅衣女子大大的眼睛擔憂地望著她,不會被嚇傻了吧?

“呃,沒、沒事。”蘇卿這才緩過神來,有些木訥地道謝,“謝謝你。”

低頭看到她手臂的擦傷:“疼嗎?”

女子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你啊,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

玻璃粉碎飛濺出來的渣子戳到她手上和腿上,居然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老二,宣布宴會結束。老三,起訴趙晶安。現在立刻馬上。”

腳步如風地來到蘇卿的麵前,生冷地命令著,卻像對待珍寶般溫柔地抱起了蘇卿,森冷的目光一一掃視過在場看戲心態的人士,令他們顫顫地低下了頭:“嚴少琛,跟上來。”

白微扶著二樓的欄杆,唇角彎了彎,他這個弟弟,運氣永遠都要比他好!

我親愛的弟弟,你利用潛藏的母家勢力扳倒了一局正合我意。

父親親手設下的局,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幾條命可以躲?

或者說,你懷裏的那個女人!

抱到化妝間,嚴少琛變戲法地掏出急救箱,拿出鑷子和繃帶以及藥膏,幸虧今晚穿的是落地的裙子,否則非得要紮成菠蘿……

“我不要他拔。”被戳進的一瞬間沒什麽感覺,當意識一歸來,蘇卿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

“卿姐,不要怕的,不疼。”

嚴少琛顯然沒意識自己之前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他說,他是白家的一條狗。”蘇卿陡然翻出了舊賬,扯了扯白斂的西裝。白斂哪裏顧得上這些:“乖,先讓他替你拔掉,之後再讓他學狗叫給你聽,好不好?”

“……”嚴少琛真想拿把錘子將自己敲昏。

“他還說,讓我離開你。”

“……”冤枉啊,他哪裏有什麽說過。

白斂目光若有所思地撇了嚴少琛幾眼,心底明了幾分:“是嗎?”

“哥、哥,不要啊。”

從嚴少琛的急救箱裏拿出一把剪刀,白斂唰唰兩三下就在他死命閉著眼睛的檔兒,將他的頭發剪成被狗啃過得一樣。

“啊啊啊啊——”

化妝間陡然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聞著傷心,聽著傷神……

最後,在嚴少琛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下,蘇卿拔完了所有的碎玻璃渣。

噙著淚花,嚴少琛抽噎了下:“拿著,每天早中晚抹三遍,不會留疤。醬油等黑色食物不能吃。嗚嗚……”

他的一頭烏發遲早要斷送在白家兄弟倆的手裏。

“剛才,救我的那個人呢?”

“被帶走了。”

“什麽?”

“放心,她是霍霖的女人。”

蘇卿懸著的一顆心安了安,想起那個明媚的笑容,嘴角彎了彎。

趙晶安的下場比較淒慘,訴狀由白斂親寫,以故意殺人罪、誹謗罪以及故意傷害罪為名,本一年的徒刑卻被他生生地加到了三年。

她是被害人,需要出庭作證。陪審席上,她的人數很少,而趙晶安隻有一人——許

思遠。

許思遠一下子老了很多,連嘴角的笑容都顯得那般地滄桑,安安靜靜地聽完這場官司。

當法官問及原由時,趙晶安眼角含著淚水,深情地望著陪審席上的許思遠:“我有一個,想要傾盡全力守護的人。哪怕承受最大的痛苦,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都願意為他去忍受、去前進。”

“我的愛,並不卑微,也不渺小。隻是當妒火燃燒起來的時候,足以會毀掉一切的愛。”

“抱歉,我欺騙了你。從一開始,我就和她長得完全不一樣。”

她千方百計地搞到許思遠同學的畢業照,在上麵找到了蘇卿的照片。去了整容室,進行微整。父母都說她瘋了,她卻義無反顧地設計進去許思遠的身邊,假裝一個意外,將自己送到他的身邊。

“Z市的房子裏,有我最初的照片。”

法庭上,趙晶安壓根就沒為自己辯解過,隻是一直說著法官不懂的話,說給安靜坐在陪審席上的男子聽。

那是她被帶走望著許思遠說的最後一句話。

回去的路上,蘇卿一直沉默著不說話,突然想到了什麽:“趙晶安的臉……”

韓洋應該是動過手腳的!

“去白思涵的家。”

白斂打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我下手太重了嗎?”

蘇卿目光暗了暗:“她在那一刻想殺我的心,是堅決的。也沒有承認自己的過錯。我隻是,不想讓一個人因為她而愧疚更多。”

法官也是因此而判了重刑,對於一個不悔過自己過錯的人。

按著蘇卿說的地址,白斂將車停在小區裏,兩人一道去了白思涵的家。

“觀光費,每人一百。”白思涵伸手掏錢。

蘇卿直接無視越過:“韓洋呢?”

“洗澡呢。”白思涵手又伸了出來,“看一次半價。”

“沒娘心的。”韓洋圍著條浴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白斂抄起椅子上的西裝直接扔去:“我好歹也值一百啊。”

接過西裝,韓洋連襯衫都沒穿直接套了上去:“無事不登三寶殿。”

蘇卿的臉青了青:“哎,我要不要搬過來付你雙倍房租,你將他趕走可以嗎?”

白思涵一聽即樂:“沒問題。”

“三倍。”

“四倍。”

“八倍。”

“你繼續住吧。”

蘇卿無奈地聳了聳肩。

韓洋:……

“解藥。”白斂說明來意。

韓洋被蘇卿氣得牙癢癢,一口回絕:“沒有。”

“這麽沒用啊?”白思涵不由環胸冷哼了一聲。

韓洋不淡定地跳了起來,從臥室裏拿出一個藍色的小瓶子:“喏。”

蘇卿點了點頭,接了過來,道了聲謝,拉著白斂小步跑了出來。

“嗬嗬。”

“你笑什麽?”難道她剛才的動作很搞笑嗎?

“韓洋那小子竟然也有這麽一天。”

“白思涵可不是那麽容易馴服的人。”

比起韓洋,她更加考慮的是白思涵的態度,對那個男人,倒是越來越冰冷,也不知道是春天快來臨的跡象還是雪上加霜呢?

“那到不一定。”

白斂的眼裏閃過一絲篤定。

“哎,不如我們打賭試試?”蘇卿提議道。

“說。”

“賭他們最後到底會不會在一起。”

白斂攏了攏眉心:“我賭在一起。”

“不在一起。”

“輸的人怎麽說?”他更關心的是這個。

蘇卿想了想:“輸的人可以無條件的答應贏的人一個條件,怎麽樣?”

“一言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