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六十五章 捆綁

“可你就不喜歡這副皮囊嗎?”趙晶安從梳妝台上跳了下來,雙臂直接勾搭上嚴少琛的脖頸,溫熱的唇瓣帶著誘惑,“你就不想要我嗎?”

嚴少琛的臉沉了沉,一手將她推離自己的身邊:“抱歉,我對一個死人沒興趣。”

“你——”被這麽說的趙晶安臉色鐵青,直接甩了他一巴掌,“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

嚴少琛笑了笑,眼底卻早已冷卻下來:“那你就去問問,當初給你動手術的那個醫生。”

真當他是善財童子,碰到暈倒在家門口的女人就好心地撿回家嗎?

若非聞到她身上殘留卻揮之不去的福爾馬林,他想他絕對不介意將她一腳踹得更遠,免得見了心煩。

“我好心奉勸一句,別招惹自己辦不到的人和事。嗬嗬,可惜你已經招惹了。”

她大概是眼瞎了才會以為嚴少琛是好惹的,漂亮的臉蛋下比白斂那個男人來得更加陰冷、黑暗。

屋子裏寂靜清冷,白斂打電話說要加班,嚴少琛也搬出去幾天。偌大的空間隻剩下她一個人。

或許她真的該出去重新找份工作,每月還白斂的錢花的是自己多年來得積蓄,白思涵每月打來的錢再轉給杜若。不過這樣下去自己的積攢是無法維持兩年。

白斂是喝醉了回來的,狂按門鈴不放手,蘇卿跑來開門的時候,他索性一頭紮倒在她的懷裏:“怎麽喝酒了?”

“我好想你。”

想得身體的某處都疼得很。

眼睛蒙上一層水霧,顯得格外的清透迷人。低啞深厚的男音如酒香般醉人。

蘇卿的心軟了起來,好笑地揉亂他幹淨的發型:“不是每天都能見到的嗎?”說不出地嬌嗔甜蜜,小女人的模樣看得白斂嘴唇發渴,捧上她的後腦勺直接吻了上去。

蘇卿從沒喝過酒,酒量不好。可白斂這淺淺綿綿的一吻,將她的理智幾乎昏眩,整個人仿佛沉入了酒壇子裏樣,一下子醉了。

醉得紅暈浮現,醉得沁心,醉得沉淪!

“不好,最好要能每時每刻都能見到你。卿卿,我要將你牢牢地綁在我的身邊。”白斂結束長吻,雙手牢牢地將她扣在自己的懷裏,蘇卿有些踹不了氣,揮著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唔,疼,你快點放開我。”

“不放。就是不放。”白斂禁錮著的力道反正加深,孩子般地置氣,“說,你隻屬於我一人。”

“是、是,我隻屬於你一人。”

“太敷衍了。”白斂不滿地嘟囔,白淨的皮膚下連血管都隱約可見,騰出一隻手從西裝的口袋裏拿出一個細長的繩子,“隻要捆住了,才會安心地待在我的身邊,嗯?”

“你要幹什麽,白斂?”蘇卿眼眸瞪了瞪,不可思議地對上白斂早已失去焦距的瞳孔,心沉了沉,“我不要你這樣子。”

白斂像是聽不到,不顧蘇卿的掙紮,質疑地將她的雙手、雙腳牢牢捆住,再塞進一個捏成球形的棉手帕:“這樣,我的卿卿就永遠不會離開我的身邊了。”說完就倒了下去。

“唔——”

突然停止了掙紮,蘇卿沉默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安穩地睡在地上的白斂,還是那樣的俊美、英氣,連眉心出微微的褶皺的令人心疼。

不是不害怕剛才的白斂,暴戾狂躁……還有深深的不安。

有時候,愛情真的會走到死角裏去。

蘇卿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手腳的束縛早已被解開,跑到客廳,卻沒了白斂的身影,打電話也無人接聽。

揉了揉發紅的勒痕,隻是看上去猙獰了些,卻不是很疼。很快,嚴少琛提著箱子來了:“卿姐,哥打電話來說你受傷了,又是怎麽一回事?”目光落在蘇卿手腕上時頓了頓,“誰那麽歹毒拿繩子綁你?”

蘇卿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哥。”

“……”SM嗎?哥還愛這一口啊!

“他在哪裏?”蘇卿不肯讓嚴少琛看看,問道。

嚴少琛轉了轉漂亮的大眼睛,裝傻:“這個,律師所唄。”

“他和我分開的時候,住在哪裏?”

她現在想知道的心情,不亞於當初努力掩蓋掉的心情。

“……呃,不是我不願告訴你。隻是你去了,也進不去啊。”

“我進不去,你難道不能進去嗎?”

“……”

他發誓,哥一定會用眼神殺他一千次!

“蘇卿,和哥在一起的路不是很好走的。”嚴少琛的表情微微泄氣,眼底卻認真了起來。

“哥因為傷害了你而自責,我知道哥一定會因為你的到來、你的一句話而心疼回來。可我不知道你對哥的心有幾分,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你的底線——不是哥。”

“而哥的底線卻是你。這不公平,蘇卿。”

蘇卿的身子有些顫抖,眼睛卻倔強地對上嚴少琛緩緩流淌出莫名哀傷的眼眸:“你、怎麽不知道我的底線不是他?”聲音微顫。

“很簡單啊。哥想來心裏也是清楚的。”

……

“你到底想說些什麽?”蘇卿臉色的表情有些崩潰。

“在你還可以退出的時候,就退出吧。你應該明白,哥的身世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律師,白家的門檻,你怕是連白微那一關都過不了。”

“……為什麽?”蘇卿眼底浮現一絲絲晶瑩,“你為什麽不一開始就說這些呢?”

“為什麽?我也想忍住不說。”嚴少琛的眼睛也紅了起來,“因為我不想看到你和我的姐姐一樣,為了白家的人,而白白葬送掉一條性命。”語氣薄涼,如果連感情都可以被抽走,那說話者的心,該是怎樣的一份心境。

“她,是白家的人害死的嗎?”蘇卿瞪了瞪瞳孔,隨即灰暗了下來。

“嗯。我姐姐,是被人從樓上推了下來。諷刺的是,嚴家根本擺脫不掉為白家世代效命的命運,我這輩子也隻能是白家的一條狗。”

“蘇卿,你要想清楚,當陰暗的轉盤被旋轉到青天白日下的時候,你是否可以做到有勇氣不逃避。”

嚴少琛說完,打開箱子蹲了下來為發愣的蘇卿塗抹上藥膏,然後

拎著箱子離開。

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離開的,離開了多長時間。蘇卿無力地跌坐在地上,眼角的淚珠繃不住滑了下來,很多事情她心裏明白卻不願多想,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會分手,那這場愛戀到底有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呢?

顧小漫最近和杜若鬧得特別地凶,三天兩頭地跑蘇卿這邊兒,趁著白斂不在,索性就在這裏住了下來。

“哎,你瞎忙活些什麽?”一大早的就忙個不停,到晚上了能安分點嗎?

顧小漫擦了擦額頭的汗,頭也不抬:“明天是他的生日,我要送他禮物的嘛。”

“你們不是鬧不和嗎?”蘇卿真想撬開她的小腦袋一探究竟,不過倒也習慣了她這副沒心沒肺,打完就和的樣子,上一秒恨得牙癢癢,下一秒就貼上笑臉。

“我是生氣,可生日每年一次,我不想要留遺憾哎。”

我是難過,可這世上隻有一個阿卿,我不想要失去你哎。

一模一樣的口吻,蘇卿的心被戳了戳,真是個笨蛋!

“禮物不是你這樣紮的,笨。”顧小漫紮出來的那個蝴蝶結手法惡劣得讓蘇卿看不下去,放下手中的水杯走過來,幾下就打成一個賞心悅目的蝴蝶,顧小漫笑眯眯地摸了摸,一臉的讚歎,“好漂亮啊,阿卿就是厲害。”

“哎,不是我厲害,是你笨。”

“嗬嗬。”顧小漫摸著頭傻笑。

“你和杜若怎麽了?”

“他被一個女人給纏上了。”下班的時候總有一個女的在樓底下等他,她也是因為一個心血**,想給他一個驚喜,故意早早地等在樓下,卻不想杜若還是接受了一個女人的吻。

她起初以為那女的是阿卿,輪廓雖然極似,可那雙眼睛卻被她在暗處看得一清二楚,很可怕的東西,她的阿卿是絕對不會有的。

“然後我氣不過,就愛和他找茬。他一火,就把我給轟了出來。”

原來還不是自己跑出來的。

“明天我們去合租一個房子吧。”老待在白斂的公寓裏,也的確不是一個事。

“嗯嗯,好啊。不過明天還要去給他過生日呢。”顧小漫算是牢牢地將杜若的生日給放在了心上,“難道不去嗎?”

蘇卿摸了摸他的頭,笑了笑:“去,怎麽能不去呢?最好宴會擺的越盛大越好。”

眼底劃過一閃而過的狡黠。

杜若的壽宴比蘇卿想象中的那要盛大豪華,橙色的香檳一層一層堆得比人高,漂亮的禮服和西裝穿梭不停,尤其是頭上的燈盞,晃得顧小漫的眼睛都花了。

扯了扯自己身上長長露肩的嫩黃色小禮物,顧小漫還沉浸在剛才進來的那一刻,原本以為沒有請柬是進不去了,沒想到保安居然在她們轉身要走的時候,特地跑上來給了她和阿卿每人一件晚禮服,說是有先生特意囑咐過的。

顧小漫執意不肯要,逼得那保安都求了進去了,看傻了一邊要進去的人士。

還是蘇卿當機立斷地接了過來:“你的禮物不想送出去了?”

一句話,顧小漫乖乖地聽話閉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