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情難自禁

他們之間,似乎從來都沒有過尋常夫妻該有的東西。他們從來不會為了油鹽醬醋而爭吵,甚至於陳嘉華在外與別的女人有染這件事,夏之寒都從未與之爆發激烈的爭執,他們也很少在一起吃飯,逛街,甚至為了避嫌,在法院遇見了連招呼都不會打,他們也很少幹涉各自的生活,對於各自的朋友圈都知之甚少。他們之間,似乎除了床上那點事情,就再無其他。

以前,夏之寒就經常在想,婚姻生活就是這樣的嗎?互不關心,互相冷淡,甚而互相避開。但這並不是她所期望的,但她卻無力改變。

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一個人再怎麽努力,都隻能是個跳著單簧管的小醜罷了。

所以,她有時候甚至會對陳嘉華出軌這件事感到慶幸。如果沒有那件事,她仍會對他們的婚姻抱有期望,假如不是那件事,她或許不會有現在的決心。

又是一陣風來,吹亂了她的長發。她來不及伸手捋順,抬起的胳膊已經被人抓在了掌中,緊接著被一股大力一拉,不得已回過身來,望見的竟是滿臉怒容的陳嘉華。

夏之寒驚愕地呆在原地,有些反應不過來,她不明白此刻陳嘉華這樣的表情究竟是想要做什麽。沒有給她任何時間去思考,陳嘉華狠力拉著她往回走去。

他走得太快,步子太大,夏之寒幾乎跟不上,隻能任由著他像拖著塊破布一般拽進了房子。

正在屋裏說笑的夏家兩老見到此番情景,十分驚訝,正想上前勸解,陳嘉華卻語出驚人。

“爸媽,請你們相信我,無論怎樣,將來如何,我不會離開小寒,也不會讓小寒有機會離開我。我要讓她一輩子呆在我身邊,無論發生什麽。”

陳嘉華這一番話,說得異常堅決,滿臉肅穆,不像在開玩笑,他也不是會開玩笑的人。夏父夏母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一下子懵了,麵麵相覷之後,望著同樣已經呆了的夏之寒。

不等他們再反應,陳嘉華已將夏之寒拉進房間,關上了房門。

夏父夏母望著那張已經緊閉上的門,一時無話,半晌之後,聽著房間裏顯得微微有點大的響動,才幡然醒悟到什麽似的,會心地相視而笑。

那響動,著實容易讓人誤會。年輕小夫妻,那麽急切,呆在房間裏,還能幹些什麽呢?

當然,嚴格地來說,這也不全然是誤會。

房間內,夏之寒被陳嘉華壓在身下,動彈不得。那響動,實際上是她奮力掙紮時將身邊的凳子踢翻了。

陳嘉華仿佛忽然發了狂,不管

不顧,全然不在意身下夏之寒多麽地抗拒,單手將她的雙手扣在頭頂,另一隻手已經拉開了她的大衣腰帶,並順勢從下麵滑入她的毛衣。

夏之寒身子一抖,她感覺那帶著冬日冰冷溫度的手,仿佛一條毒蛇一般,在她身上滑行,不斷向上,慢慢地,覆上了她的胸脯。

他沒有吻她。她知道,他為的隻是發泄,隻是報複。他不可一世的陳嘉華,什麽時候會這樣屈服,就算他先背棄了她,他也絕不容許她這樣瀟灑決絕地逃開。即使相互折磨,他也要看著她為他痛苦。就像穿舊了的衣服,有一天不想穿了,即使礙眼,也不會輕易扔掉,放在角落裏慢慢爬滿灰塵,也是一種滿足。

他的那番話,就是這個意思。別人不明白,她還還能不知道麽?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從不認輸,永不低頭。

很快,那隻冰冷的手慢慢向下移去,她心裏猛地恐懼起來。當他開始死命去拉她褲子拉鏈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陳嘉華已經克製不住,氣息粗重,黑色的風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丟到了地上,白色的襯衫鬆開了好幾顆扣子,露出結實的古銅色胸膛,頭上的發絲也有幾分亂了,低頭的時候,斜斜落在額頭。

也許,當我們在電視劇裏看到一個俊帥的男人如此這般的時候,會覺得旖旎性感。但當真正身處其中,作為被請破的一方的時候,那種恐懼感,絕不是旁觀者所能體會。

終於,拉鏈開了,陳嘉華一把將夏之寒的褲子扒了,又伸手解開了自己的皮帶,堅挺的硬物已經抵在了夏之寒的腿間。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這一刻,夏之寒終於克製不住哇地一聲哭出聲來。

窗外仍有煙花綻開,轟隆隆的聲音讓房間裏更顯得安靜。這一聲,似乎猛地驚醒了已經失去理智的陳嘉華。他抬起頭,滿臉血紅,額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就連胸膛上也泛出了水光。 見他這副模樣,夏之寒心道完了,看來今晚再再怎麽抵抗,也是無濟於事了。男人,再怎麽理智有頭腦,說到底,也都隻是依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想到這裏,她卻反而哭不出來了,有了股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她的眼角還有淚水,眼睛定定地看著滿臉漲紅的陳嘉華,忽然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攤開了雙手,張開了雙腿,臉側過去,望向窗外幽靜的河水,冷冷道,“來吧,無所謂了!”

她閉上眼睛,告訴自己,最後一次,就當最後一次,忍一忍就過去了。

好半天之後,她仍保持著那樣的動作

,陳嘉華並沒有如她想象的一般,如餓狼一般撲上來。

她轉回頭去,陳嘉華正站在床邊,低著頭看她。

窗外的光影閃閃爍爍,照進屋子來,星星點點打在他身上。房間裏沒開燈,屋子裏很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的腦子裏卻能準確地浮現他此刻的神情,就好像早已刻錄進去了一樣。

對於這一點,夏之寒也覺得很奇怪,她明明不了解他,就像剛才他突然的刹車,可有的時候卻又很了解,甚至比他自己更了解。

“什麽叫無所謂了?你是不是覺得很委屈?”果然,陳嘉華冷冷道。

夏之寒不答,見陳嘉華沒有再苦苦相逼,她的神經稍稍放鬆下來,這才感覺到冷,慢慢將身子縮起來,低頭伸手將衣服拉好,譏諷道,“不覺得委屈,難道還要感到榮幸?你以為我是你那什麽那些個誰,巴不得爬上你的床麽?陳嘉華,你不要太自信了,不是每個女人都活該為了你死去活來,你再有權有勢有錢我都不稀罕,你就不能當發發慈悲,扔了我這件舊衣裳麽?你那樣對我爸爸媽媽說是什麽意思,你不就是放不下你那點虛榮心,你碰過的東西也不讓別人碰!你不就是想把我扣在你手心,不讓我再去擁有新的生活,你不就是要看著我痛苦!不錯,我現在這樣活著很辛苦,你的目的達到了,你滿意了吧!”

夏之寒越說越激動,最後幾乎是克製不住地喊出來。陳嘉華卻忽然沉默了,嘴張了張,卻什麽也沒說出來,隻是在黑暗中瞪著一雙眼。

說話間,衣服已經拉好了,陳嘉華忽然又伸手過來,夏之寒一驚,本能地快速起身,在床上快走幾步,縮到了最角落站住,警惕地看著陳嘉華。

“你又想幹什麽?剛才你放過機會,現在又想要麽?你還要不要臉!”夏之寒一緊張,開始口不擇言。

陳嘉華臉黑了半分,恨恨地縮回了手,回轉身去走到櫃子邊,拿出了昨夜的行裝,重新開始打地鋪,邊動手便憤慨道,“你以為你是什麽天仙美女麽,男人不要臉也想跟你一親芳澤?”

夏之寒微微愣了愣,“剛才你明明……”

“明明怎樣?”陳嘉華頭也不抬,滿不在意,仿佛剛才的事情根本不曾發生過。

夏之寒當然是說不出口了,趕緊縮進被子裏。

被子鋪好了,陳嘉華依舊安靜地躺進地鋪。

夏之寒開始還有點緊張,慢慢地竟也睡著了。半睡半醒間,似乎聽到有誰在說話,好像是在問她什麽問題,可她始終沒聽清,便睡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