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怕落下話柄

若染暗歎一口氣，突然不再欽羨皇子公主們高高在上，錦衣玉食的皇族生活，倒覺得現代人才是最最幸福的，戀愛自由，婚姻自主。

“太子妃是皇上選定的，聽太子說，那太子妃性子倒柔順，不多言，也不矯情，隻是整日病怏怏似地，看著很是木訥。”

“聽姐姐這麽一說，太子倒喜歡姐姐你這樣的才情女子，性情活潑，能歌善舞，懂得討男人喜歡。”她抿嘴偷笑。

鳳兒擰了擰她的麵頰，羞然道：“我哪來的才情，隻是與他對上眼了，自然是真情流露，在一起便自然親切些……也就難舍難分了。”

“姐姐就不想讓太子贖了身出去？”

“想過，但考慮到我花魁身份，若是贖了，肯定有人好奇是哪個男子贖了我，若是知道太子，那他太子之位難保，而我也難以存活。”鳳兒麵露憂傷，低了聲嗓，“若是其他男子贖了我，那我寧可呆在這兒與太子偷偷相會，既是見不著他了，但想著他在京城，這心裏也很踏實。”

若染聽得心一緊：這麽嚴重？看來自己對朝庭朝綱等等之事真的了解甚少，就如電視上看到的，太子之位還真的有人覬覦，而且身在宮院，一個不小心也會掉了腦袋……所以，若染在現代向來不喜歡看宮鬥片，見著陰恨之人太讓人生氣。

這麽說來，鳳兒現如今與太子相愛可真是如履薄冰，把“愛情之花”放在刀尖上綜放。

“他因著太子身份，朝野上下才把目光都聚在他身上，而其他皇子倒可以在外尋歡作樂，隻要不強奪豪取，誰也不會關注，”鳳兒繼續說著，也讓若染更加懂得南華國的國風家製，“京城許多紈絝公子，哪個不在外養著小妾？或到青樓尋歡的？隻是可憐了太子，喜歡了鳳兒也隻能偷偷摸摸，那晚若不是二皇子出手，恐怕此時他就不是太子了。”

“不是太子不是更好？”若染聽著，說

出了一句未經腦子的話。

鳳兒一愣，隨之眼眸黯淡了：“誰又不想做太子呢？”

若染恍然，是啊，有幾個男人會為了“愛情”拋卻九五之尊之位，放棄榮華富貴？

鳳兒後來說話沒了什麽精神，太子很少過來，若染看得出來，她其實大多時間隻是在思念與寂寞中度過。

鳳兒回後院風雅閣憩息了，若染躺在床上，想著鳳兒與太子的愛情，聯想到自己身在古代舉目無親，不由得黯然神傷。

趙相府，鬆鶴樓書房內。

“你可看清？”當趙正豪聽完趙大富的稟報，當即從椅上站起，臉上有了欣喜之色。

“看清了，真的與慧娘一模一樣，隻是那眼神卻是從未見過的，不隻是與慧娘般有一股子倔傲，而且還有點清寒犀利，不管老奴如何問，她也不說她母親的姓氏名諱，身旁又有二皇子護著，老奴……自然不敢強求。”

今晚的他帶著幾個仆人在街上巡視，忽聽街上有人說：“今晚梅香樓的含玉又上台了。”他一時好奇，走進了梅香樓，沒想這一見，把他自個也嚇了一跳，真是慧娘在世啊，這台上的含玉與年青時的慧娘不是一模一樣嗎？

身著白紗，靜然美麗得宛如仙子，撫著琴，那神態，那一顰一笑……真是太像。

有點激動，見她離台上樓，遂急急地跟上，趕上若染就直接問了一句：“姑娘，請問你家在何處？是否去過趙相府？”

若染盯住他，有一時的怔愣，當他自報姓名時，若染猜測他可能是趙正豪派他來尋自己的，微有驚訝與欣喜，可想到曾受的侮辱，她又斂了喜色，重新換上了淡冷的表情。

夫人如此囂張，想來這個趙正豪平時也是過於慫恿嬌寵了自己的妻子。

“含玉聽不懂總管的意思，對不起，我要進房休息。”

正當趙大富攔住她想再追問

時，二皇子便出現了，於是乎，他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那你可向老鴇子打聽過？”

“打聽了，她說她也不得知她真實姓名，那姑娘未向她提起，隻好像聽得花魁叫過她玉兒什麽……她在梅香樓隻有藝名含玉。”

玉兒？那是不是趙若染？

“知道她身在何處就行，大富，快幫我更衣，我要去梅香樓看看。”趙正豪當即就去解身上的華貴錦袍，梅香樓畢竟是煙花之地，他一個宰相大喇喇地進入，恐怕會落下話柄，成為街頭茶餘飯後的談資。

“老爺，萬萬不可，”趙大富攔住了他，緩緩說道，“含玉姑娘到底是不是趙若染，現無真憑實據，她也沒承認，老爺你若去詢問，恐會遭人猜測，況且……”他頓住了口，似有難言。

“大總管，有話直說，不必吞吞吐吐。”趙正豪擰緊了眉宇。

“老爺，夫人的脾性你也知道，假如知道那含玉姑娘是你女兒，沒等你領回府，恐怕也……老爺，老奴為那姑娘著想，若真是趙若染，她肯定會再來尋你，到時我們才好保護她，若不是，老爺你這一去，怕是給她招惹了是非，惹來禍端。”

趙正豪煩躁地歎了口氣，自己的夫人是當今皇後的嫡親妹妹，她倚勢淩人，手段狠厲，在府裏除了自己能鎮住她，還真的沒有誰敢惹她一下，若知道趙若染的身世，恐怕又要與他鬧幾日了。

“老爺，依老奴之見，你暫時不露聲色為好，免得煩了那姑娘，等老奴查明了事實，到時再作打算。”趙大富見他愁悶，又說了一句。

趙正豪這才覺得自己過於焦急了點，隻憑相貌，怎麽能認定她是趙若染？

“也好，這件事你就秘密去辦，”他走向門口，想了想說，“今晚我就憩在春風園。”

“是，老爺。”趙大富跟著他出去，讓門口的一名家傭打上燈籠引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