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古怪的，就那樣的唐雅若。（上）
有自己的房間和睡臨時倉庫的感覺確實有差很多，唯一沒什麽差別的就是我的起床時間。昨天睡覺之前好好地泡了個澡，所以睡覺都是放鬆不少。可是這洗個澡啊，讓我不禁感歎古代沒淋浴就是討厭，雖說泡的香香的很舒服可是換個水卻是麻煩的要死，滿足不了我洗白白的要求啊。更何況看那些小廝一桶一桶的提熱水進來等我洗完了再一桶一桶的弄出去。麻煩極了。早晨醒來後已經是近吃午飯的時間了，隨便披著件衣服便走到了門外。雲兒一見我如此衣衫不整的模樣急忙大驚小怪把我拉進房間為我梳洗起來。慶幸現在是春季所以也不用穿得厚厚的行動不便。我問雲兒是不是我一定要每日去和柯家人一起吃飯，雲兒說若是我不習慣是可以不用去的，直接讓下人從到房間就行。我開心不已，若是要我再被柯老夫人盯上，來一個，曉沫姑娘，再來唱一曲給我聽聽吧。我真的會瘋。我哪裏有那麽多“有才”的想法給她誇啊。再說，難不成我的青春都要獻給給柯老夫人唱歌這個事業了麽。
在房間裏吃完了午飯後我便決定去依安閣看看林若然。順便研究研究這古代的服裝事業。於是便和雲兒一同出了門邊消食邊走向了依安閣。
邊走我邊雲兒打聽起來這時代的穿著習慣來，男子的較為簡單，也就是初見林若然時他穿的那種一體長衫，腰間係著腰帶。可是便是從這普通衣衫上，便能看得出這人的家境好壞。而腰帶則能看得出此人的身份貴賤。女子的穿著嘛則就多一些，在林家的時候林夫人給我穿的衣服應該是最普通的農婦的日常穿著，簡單耐穿。但是看城市裏的年輕女孩子們卻又是有自己的另一種穿衣風格。夏季除了內衣（也就是抹胸和肚兜而已。）穿絲綢製的寬袖短上衣搭配寬擺長裙，或是連身長裙。若是風格大膽一些的則可穿中袖的短上衣。春秋季就是裏麵著一層柔軟的棉質裏衣，外層則根據自己喜好隨意選擇各種顏色的樣式的短衫和長裙，材質則是絲綢麻布不等，有的女子為了好看還會再加一層彩色的紗製衣。冬季在春秋季的樣式材質加厚的基礎上，多了背心圍巾等的保暖小件。裙子也是夏季較寬春秋東季則是偏貼身。按發飾來講，我慶幸這個小明朝的男子們沒有剃半禿的習慣，而是十分簡潔的將頭發束在頭頂，幹淨的露出額頭，但是也有那麽一些性格自由的人將頭發隨意紮在腦後，也別有一番味道。女子根據不同年齡都有不同的規定和喜好，未出嫁的女子們對於發型都較為自由或挽簡單樣式的發髻或紮辮子都可以，而已婚的女人都隻能挽起各式的發髻。
聊著聊著，我們便走到了依安閣的大門外。再來的路上我就想，這女子多是愛美的，所以這依安閣定應是門庭若市的。可是，現實似乎和我想的出入有點大。
我跨進依安閣大門，迎出來的是一個年齡約莫四十上下的中年婦女。
“這位姑娘是看成衣，還是定做？”她語氣溫柔笑容親切。
“啊，我找人。”我說道“林若然。”
“您說新來的掌櫃？”她笑道“我這就給您叫去。”
“曉沫？”還沒等那女人轉身，柯昱梵卻是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裏。“你怎麽來了？”
“我沒事過來轉轉。”我見他揮手支開了那個女人說道。“若然哥呢？”
“在裏麵。”他指了指身後被隱藏的極好的門“一起進去吧。”
“恩。”我點點頭跟在他身後。
“若然兄，你看誰來了。”柯昱梵推開門衝著正在對著一堆書本發愣的林若然說道。
“曉沫？”林若然看見我眼裏閃過了一絲驚喜“你真的來了。”
“你傻呀，這還有假的麽。”我在他眼裏是什麽呀？昨兒晚上不是說了會來的麽。
“哎，我看若然兄是高興呢吧。”柯昱梵看著林若然的表情不忍打趣到。
“哎！我說這位柯公子，您剛剛不是要出門的麽，怎麽現在又不走了？”我不禁好笑起現在的局麵來，你柯昱梵拿他笑個什麽勁兒啊。
“剛剛下人傳話來說雅若回了，本來想趕回去看看的。這不，您蘇大小姐來了麽。”他說的一本正經。“沒親自護送您前來已經是我的失職了，現在可得保護貴客的安危呀。”
“去你的，就在這耍嘴皮子吧。”我看著他那副樣子有些忍俊不禁。“你也不看看你這偌大的依安閣，怎麽連個客人都沒有啊？”
“依安閣的客人大都是官家或是富商家，他們大都是直接定做。”柯昱梵笑笑向我解釋。
“啊~這樣啊。”我搖了搖頭。“這也太沒前途了吧。隻有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們才穿誒。這有什麽意思啊。”
“這才
能說明依安閣的地位啊。”柯昱梵不大能理解我的意思。
“地位？衣服又不是隻有有錢人才穿的。什麽地位不地位。”我道“開店就是要服務大眾嘛。怎麽能隻局限在上層社會呢？”
“曉沫可是有什麽想法？”林若然看著我說道。
“這個衣食住行嘛。衣可是排在第一位。”我想了想說道“你想從出生到老死這個衣服都是很重要的。所以，你這個依安閣也絕對不能僅僅隻局限在隻為富甲官商定做這一塊。”
“哦？”柯昱梵聽我這麽一說眼神一下就變了“曉沫，趕緊說說。”
“咳咳，你最好趕緊拿筆記下來。”我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首先，就先講這定製這一邊，我雖說它局限了。卻並不代表不做下去。畢竟這有錢人的錢不賺白不賺，要賺咱們就得狠狠的賺。這些定製的衣服畢竟還是咱們依安閣在出樣子，所以說。每年到了新定製衣服的時候，咱們首先將定製衣服樣式，上到一家之主下到丫鬟小廝，按分類編排好。印製成圖冊，送到各家手上，讓他們挑選基本的樣式。除此以外。再準備一本圖冊，專門印有依安閣當季最優秀的幾件女子衣飾樣式。並且標明售價，銷售日期。分發給各家女眷。”
“這又是為什麽？”
“這就是重點啦。所選中的幾件可不是誰家小姐看上了就可以訂到的哦。咱們要在圖冊上特別標明。限量發售！！也就是所謂的限量版。”我奸笑了幾聲“這樣在指定的發售日，先到先得。晚來了也就再訂不到啦。”
“你的意思是說，物以稀為貴？”柯昱梵很好的總結了我的發言。
“恩。就是物以稀為貴。這限量的衣服可比那一般定製的要翻出好幾倍的價錢都可以的。”我似乎看見了各家女眷聚會的場景，互相說著自己的衣飾是依安閣什麽什麽時候的限量版，互相攀比炫耀著，然後回家後再暗自下定決心要搶到更好的。哈哈哈，我的邪惡細胞。
“那你所說的服務大眾又應該怎麽做呢？”林若然問。
“依安閣可以推出連鎖加盟的經營模式。”我也不知道到底對不對“在全國各地找到想要開店的加盟商，你負責供貨，他們負責經營。收入按比例分配。在衣飾上每一季推出一係列的新款服飾，但是不再是限量供應而是批量生產。材質不需要用像給他們大戶人家那種頂級用料。用普通百姓常用的即可。所以價格較低，以此吸引普通大眾來購買。你想，有了大戶人家的限量版的金字招牌。平民百姓就算是穿著與之價格相差甚遠的到處可見的衣飾，卻也是依安閣買來的，這也是一種心理效應嘛。恩。若是怕因此引起了有錢人的不滿，那麽也可以單獨做一個二線品牌，呃……也就是附屬於依安閣的招牌。反正在大眾看來也不會有太大區別啦。”我一時想不起來還有什麽便停了下了。
“曉沫，你的這個點子……”
“還真是沒有聽過……”我接話道“我知道我知道。別說這麽多，你就說覺得怎麽樣。”
“之前的那個限量發售的法子可以立即試行，因為正好眼下是各家定製新夏裝的時候。至於那服務大眾的法子，可不是一個小工作啊。”柯昱梵認真的說道。
“當然啦。”我點點頭說“一步一步來唄。我現在說的這些都還不完善，具體操作起來的話都還是要好好商討一下。”
“這法子要是成功了。”柯昱梵望向我“我可得怎麽謝謝你呢？”
“簡單。”我回望他說道“沒事讓我借你們依安閣的巧手裁縫替我特別製幾件衣服出去炫耀炫耀就行啦。”
“這也太簡單了些吧。”柯昱梵有些無奈“你現在想要做什麽衣服隻要說一聲即可。”
“是嘛！！”我開心極了。“那……有時間再討論這個問題好了。”
“恩，也好。”柯昱梵轉頭看向了林若然“若然兄，有了曉沫這些個好法子，在依安閣做出一番事業定是指日可待。”
“恩。”林若然沒有柯昱梵那樣激動的表情，卻隻是依舊淡然的看著我“多謝曉沫了。”
“你還跟我客氣個什麽呢？”我笑著說道。
三個人又關於限量版的問題討論了一會兒之後，柯昱梵問我道“曉沫是在這裏看看衣服還是回去呢？”
“恩。順路一起回去好了。”我想了想“雲兒在外麵也該無聊死了。”
於是有鼓勵林若然幾句後，便向他道別。帶著雲兒和柯昱梵一同坐上了馬車。
到了柯府我便徑自拉著雲兒回了齊安院，隻是沒想到碰到了一個奇怪的女子。
說她奇怪吧，從穿著打扮上我是一點兒都沒看出來有什麽，
反而，她雖是姿色平平，但這一身桃紅色衣衫打扮不似一般的下人。隻是不知道怎麽的，她見到我就好似見到了什麽不該看到的東西。
“這是雅若小夫人。”雲兒悄悄在我耳邊說道。
我用特地向雲兒學來的行禮姿勢微微一福身道“雅若小夫人好。”
“小姐你不用對她行這種禮的。”雲兒撅起了嘴“你比她好多了。”
我對雲兒笑了笑說“這不是初次見麵麽，總得有個好印象吧。”
“你…………”這是那唐雅若見到我的第一句話。
“我？”我愣是不懂她什麽意思“我怎麽了？很奇怪麽？”
“你是……”這是第二句話。
“我是蘇曉沫。呃……你家相公的朋友。”我覺得當她麵直呼柯昱梵的名字跟奇怪。
“你是蘇曉沫？”這是第三句話。
“你認識我？”我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這個女人是有什麽毛病啊，看著我身體抖得跟個篩子似地。我難道是鬼不成，還是說……她真的認識我。
“不……”她顫抖的搖了搖頭。
“哦。”我不想多跟她耗下去“我說，我現在就住在柯家。齊安院。以後打照麵的機會估計也不會少。於是，你要是覺得每次見到我都要像見到鬼一樣的話，記得叫人帶個話給我。我會記得出門帶上麵紗，免得汙了您的眼。”
說完我就帶著雲兒離開了，走過她身旁時，她居然還十分誇張的跳了開來。我窘。這女人難道說是因為家庭遭到變故所以精神上出了什麽問題不成？虧得柯昱梵還答應娶了她。
本想就這樣忘掉這十分不愉快的會麵的，可是雲兒那小丫頭卻好似打開了話匣子一般，開始不停地道出了這唐雅若的種種事跡。
話說，這唐雅若嫁進柯家還未滿一個月。但是卻是已經惹得下人中間怨聲迭起。受害最深的就是當時的雲兒了。據雲兒的血淚控訴，這個唐雅若不僅是大字不識幾個，還經常有事沒事就找她麻煩，不是嫌她頭發沒梳正啦就是嫌她房間沒收拾幹淨。甚至有一次為了一杯茶而讓雲兒反複的倒最後因為太累而燙傷了手。我問她究竟為什麽唐雅若會罰她打掃院子時，雲兒說。就是因為有一回飯後替唐雅若擦手的時候不小心摸到了她手心裏厚厚的繭，然後又好心的說了一句，小夫人，要不要雲兒替您拿些香膏來？她就莫名的發了怒，非要趕走雲兒。就好像雲兒知道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情一般。我還真的就弄不明白了，這個女人究竟是個怎樣的稀奇物種啊。長得不漂亮也就算了，連人品都可以這麽差。
為了忘掉那女人給我的不美好回憶，我當即決定走出房門到院子裏開開聲。可是剛一邁出門，就看見一個小丫頭捧著什麽東西，走進了院子。
“曉沫姑娘好。”那小丫頭看見是我，連忙快步跑到跟前行了個禮。
“你好。”我對她笑了笑“有什麽事嗎？”
“這是雅若小夫人讓我給您送來的。”她把手舉到我眼前“她想為剛剛的事兒說聲抱歉，說是見到您覺得特別親才那樣的，這個權當做小小的見麵禮。”
“幫我謝謝雅若小婦人。”我定睛一看，是一個玉質發簪。樣式簡單古樸，看起來還不錯，隻是，不像是新的。“還有謝謝你，跑這麽一趟。”
小丫頭愣了一下，隨即甜甜的笑了“姑娘你真好。”
“嗬嗬。是嘛……”我也不知道該給出什麽樣的反應才比較合適，這本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呀。
那小丫頭又朝我行了一禮後就跑出去了，我則拿著那玉簪向身後的雲兒晃了晃，示意她過來。
“這個簪子……”雲兒有些驚訝。
“怎麽啦？有什麽問題麽？”我這摸摸那摸摸，怎麽都看不出個名堂。
“這是雅若小夫人的貼身之物呀。”雲兒說道“當初雅若小夫人剛來柯家的時候可就是戴著這個簪子呢。”
“啊？！”怪不得看起來不想是新的呢。“她送這個給我幹什麽呀？”
“這個雲兒可就不知道了。”雲兒似乎也百思不得其解。
我拿著簪子想了片刻也猜不出來唐雅若的真正想法，若是說像那小丫頭說的也隻能信一半兒。畢竟沒人會見誰比較親然後就自動就變振動模式吧。一般不應該都是調成戶外才對麽？哎…這畢竟以後還是要接觸到的，也就不用想那麽多。說不定她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呢？多接觸接觸也許就好了吧。
我拿著簪子又轉回了房間，想到了在店裏柯昱梵說過可以借裁縫我用的事情，於是決定畫幾件樣子試一試。要是能做出來，以後一個人的時候也就不用再受這長裙的折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