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忘卻不了的緣
“前輩，請你高抬貴手。”界於心不忍，插口道。
“年輕人，你們來找我之前有沒有想過我並不是那麽好打發的，還有的脾性你們應該是知道的吧。”說著又將眼神移向洛懷裏的辰溪。
“張前輩，我們都叫你前輩，你怎麽能對晚輩起了怪異的心思呢，不太道德啊，您的年紀足以做辰溪的父親了都~”躍嘟著嘴故意對著張楚天可憐兮兮地說道，但是話語裏麵卻明顯含針帶刺。
“洛，各位，我想留下來。”辰溪在經過無數細想鬥爭之後，如此說道，看著洛的眼神裏有請求。
“辰溪，你什麽意思？”洛艱難地擠出這幾個字，臉上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苦惱的放開懷裏的辰溪，後退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很是心煩。
“為什麽，我們又不是沒有足夠的實力！”躍也有些急了。
“不是的，不是實力的問題，我想有些事情，還是應該一步一步解決。”
“一步一步了解？怎麽了解！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洛突然衝過來拉著辰溪的手腕，用力地質問著， “我現在要離開，你到底跟我不跟我走？”洛悲傷的眼神落在辰溪眼裏，她的心像被千萬隻螞蟻在噬咬，但是她沒辦法跟他說明，一旁的張楚天正盯著她笑，高深莫測。
“我不能走。”假裝自己有多堅強，但是現實就是這麽殘酷。
羅的眼角閃現一絲絕望，“好，好，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說罷，甩身而去，躍和界猶疑著帶著手下地人馬離去，留下辰溪怔怔地站在那，嚴厲的淚水來回轉悠，還來不及掉下來，便被拭去了。
“你真的要留在我的身邊？”張楚天看著窗外刻意強調一個“我”字。
“我不是要留在你身邊，隻是要暫時留下來。”平複了情緒，看著張楚天認真地說。
“你是什麽意思？指望我能因為你的某些舉動而感動，然後把東西送給你嗎？”
“我隻是覺得肯定有些事情是我能做的，晶石我也是必須要拿到的，與其和你鬧翻，不如順著你的意，總還是會有些收獲的。”
“那你就錯了，我從來就不是懂得施舍的人，更加不懂得給予和感恩。”張楚天神色有些怪異，像是整個人都進入了一個遙遠的回憶之中，保養得很是年輕的臉上隱約閃現一些皺紋，他也會有愁會難嗎？
辰溪突然心裏有了底，有憂愁又懊悔的男人必定經曆過痛苦，而且這個痛苦假如能在自己手裏畫上句號的話，那麽這一切都不是白費，想到這裏鬆了口氣。洛，他是會明白的吧。
張楚天離開了，沒有搭話，
沒有給留在這裏的辰溪做任何的安排。
“辰溪。”門口突然閃進一個人影。
“清兒，你怎麽在這裏？”楊清的出現令辰溪有些意外有些失望，本以為來的人應該是他。
“洛真的很生氣，他是很在意你。跟我回去吧。”
“你不要勸我，我有我的道理，我以為他會懂我。”說著眼神黯淡下來。
“我是他們安排在這裏的最後一步棋，所以不用擔心，我想應該能找到晶石的，你還是回去吧，界聯係我說洛回去以後什麽話都不說把自己關在房裏，最後出現的時候說要回去，就明天。”楊清是打心底裏為這一對擔心的，剛開始的戀情就這麽不穩定。
“我知道張楚天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不像他的弟弟。所以，你還是回去吧。我想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至於洛，如果可以的話替我轉告他說我會等他明白。”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她是有理由擔憂的，和洛相識到在一起都是默契的，不用多加言語，但是總是感覺缺少了什麽，怕是有一天經受了大的阻礙便會崩潰。
“辰溪，我知道你有你的道理，但是······”楊清一時間不知說什麽號，隻好深深歎口氣，思考片刻，“好吧，我找了很久都沒有結果，現在必須要回去重新計劃，有事記得找我，好麽？”
“恩。”
太陽再次升起，與昨天的並無不同，隻是怎麽照，站在陽台的辰溪換上了張楚天命人送來的粉色連衣裙都隻能感覺平淡甚至清冷。不知道為什麽對洛突然沒有了信心，對他的一舉一動這麽在意。
“怎麽？還在想他？”張楚天已經如昨日不同，著裝休閑，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的模樣，高高的鼻梁，黑色深沉的眼睛，五官長得很是優雅貴氣，讓人忍不住仰視他。
“怎麽會？才不。”辰溪說著違心的話，感歎自己麵不紅心不跳，但是心裏卻更加想念洛，輪廓分明地臉，白皙而英俊，深褐色的眼睛永遠深邃地讓你想將自己買進去，薄薄的紅唇會在你高興害怕的時候給你一沉靜。
“看。”張楚天突然伸出手，往大門口一指，“如你所願，他來了。”
順著那個方向，黑色的大門吃力地打開了，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高挑而不羈。
“洛~”口中忍不住輕輕低喃，眼睛裏忽然變得充盈，伸手去摸，已經濕了，淚水淌在手背上，冰冰涼涼。原來自己真的那麽地在乎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
洛自然地抬頭看到張楚天，當然也看到了辰溪，隻是卻故意撇過頭去，說道：“我時間不多，請你下來談。”
“小夥子還要逞強，你要找我我勉為其難見你，怎麽現在態度如此惡劣。”張楚天說著，眼角的餘光總是不經意地瞟到靜立在一邊的辰溪。
洛撇過去的微微有些憤怒地紅了臉，對於辰溪他還是有著不會妥協的堅定。
客廳。
“怎麽，找我什麽事？可以說了嗎？”
“還是那件事，那東西請你給我。什麽條件隻要我能做到都可以。”說出自己來的目的，心裏舒了一口氣。
輕輕瞥見，一身粉色鑲蕾絲邊連衣裙的辰溪站在客廳的另一邊，呆呆地望向窗口。風輕輕吹動，柔和地撫著粉色的裙邊，婉風流轉，美撼凡塵。長長的黑發有的散在背後，有的散在胸口，隨著鎖骨絲絲滑落，淡掃峨眉，清豔脫俗。但是一雙充滿憂煩的雙瞳有些黯淡，使得辰溪沒那麽真實，像個娃娃。
洛的心情更加起伏，她在想什麽？她在難過嗎？
用力地搖頭，摒棄自己快要妥協的念頭，拳頭重重的壓著自己的膝蓋，生怕自己會忍不住跑過去抱著她，那個讓他不自覺心疼不已的女孩。
“這次來就是要讓我看你們有多麽珍惜對方？如果是，那麽你可以帶她走了，我不會阻止。但是除了她你休想帶走這裏的一磚一瓦。”張楚天忽然不悅地背過身去，冷酷地說道。
“我不會走。”辰溪反應過來，急忙說道，話一出口才想到在場的洛，轉過頭，小心翼翼，隻是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我也沒想過，帶她離開。”他低著頭，如是說，聲音很冷淡，隻能看見嘴角細小的幅度，此外一絲表情都沒有透露。
心裏劇烈地抽痛，這次真的傷了洛了，那樣讓人戳痛人心的話語，脫口而出的時候自己竟然沒想清楚，眼角的淚水又不爭氣地要溢出，辰溪在心裏責怪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軟下來。
“你們為什麽在擁有的時候就是不懂得珍惜！”張楚天低沉的嗓音在整個客廳回蕩，久久不能散去，扶著扶手有些顫抖地轉過身，眼睛裏都是失落和懊悔的神色，那裏還是那個精明深沉的當家，瞬間變得有些憔悴。
原來有些傷痛隻要出現就會連帶著歲月的痕跡一起顯現。
“不要總以為自己有多麽正確，永遠不要在互相爭吵中給自己找借口，不要以為對方會妥協，不要以為所有的美好都會為你停留，再好的人也會累，再美德風景也有萎靡的一天，再好的自己也總有自己從沒發現的刺，不要在無意間傷了人之後，後悔莫及。”無力地坐在階梯上，雙手抱著自己的頭，張楚天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突然失控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