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祖瑪

【蘇沫】

男人對女人的傷害,不一定是他愛上了別人,而是在她有所期待的時候讓她失望,在她脆弱的時候沒有給她應有的安慰。——某語錄

工作永遠是忙碌的,尤其是你還是個新來的實習生。

“蘇沫,你去把外麵的展板拿進來一下!”

“好。”

“蘇沫,你待會兒去化妝間看她們弄好了沒,節目快開始了!”

“恩。”

“蘇沫,你去把這個資料複印二十份,然後再傳真一份到喬樂那邊!”

“知道了。”

“蘇沫……”

“蘇沫……”

“蘇沫……”

看,這就是我的工作。廉價勞動力,誰不想用?而且還是個一步就想登天的小家夥,他們也不過換了一個方式來發出心中的怒火。

第二天出外景訪問雅克布.祖瑪,我們一行人仍舊是坐著高誌雲的車。

坐在後座,我和同行的吳大哥與何建超擠在後座。他們行李包中都放有厚重的器材,於是車裏的空間顯得異常狹小。

我看著窗外,還在為一會兒就能看見南非總統而興奮。其他人則是完全淡定的樣子,與我這個新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你這個傻姑娘,怎麽又發呆了?”

吳大哥在我眼前晃動著手,我回過神,先瞄了眼前麵開車的高誌雲,然後看著吳廣懷輕輕一笑。

“你這是緊張吧。”

他是這行的攝影師,為人幽默風趣,對我們這些新人也照顧有加。

我誠實地點點頭,“這是第一次這麽近的靠近名人。”

吳廣懷哈哈一笑,中氣十足,“上次去‘巴比’中國行,你不是也在裏麵嗎?這會兒還在說第一次。”

“上一次不是單獨訪問,畢竟當時場中還有那麽多人。可這一次……”

吳廣懷就像一個前輩一樣,拍了拍我的頭,“傻丫頭,有高小弟在,你還怕什麽!”

前座的孫大姐也跟著附和,“就是,小蘇,你可能才來不知道。有小高在的地方,都不用我們來擔心,今兒你就放大膽在一旁觀摩學習就好。”

他們話是這樣說,可要擔心,要緊張,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消除的。

我對著他們點點頭,繼續看著窗外。

突然,車裏的音響響了起來,悠揚舒緩的音樂從四麵八方朝我湧了過來。

“it’s a perfect day,it seems like a new day。those boys girls,ever don’t worry about the ra

in……”

這首歌我聽過,在高誌雲的家裏。當時,我在洗碗的時候,他播放的就是這首麥田守望者的《the perfect day》。

想起之前的回憶,緊張感消除了不少。

淡淡歡愉的感覺,加上密閉車廂裏隻屬於兩個人的秘密,我聞到了一絲隱秘曖昧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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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誌雲】

女人到底想要什麽?答案還不簡單嗎?無論她看起來想要什麽,她想要的終歸隻有兩樣東西:很多的愛和很多的安全感。

以上這段話,是言情小說天後張小嫻的語錄。看著身邊不斷後退的景色,我想蘇沫便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吧。

釣魚台國賓館,隸屬外交部。我開著車通過層層門衛和安檢才到達位於賓館東北部的八方苑。

這是我第幾次來這裏了?我實在是記不得,好像每一次有什麽外國貴賓來國內訪談,下榻之處一定是這個綠草如茵、湖水清清,散落著十六棟接待樓和一個古建築群,客房有四百多套,有“東方第一館”美譽的釣魚台國賓館。

“高先生嗎?”

我看著一個全身名牌工作服的接引小姐對著我問。

“是的。”

“您好,我是這一次的聯係人。我叫楊靜,你也可以叫我小楊。”

我打量了一眼她的身材和若隱若現的黑色內衣,“你好,楊小姐。”

她笑的一臉春風得意,這樣的女人,我彎起眼帶有深意地笑了。

“祖瑪先生還在和重要人士會談中,請您和您的同事先到會客室稍等。”

“咳咳!”

我回頭看見輕聲咳嗽的蘇沫,她怎麽了?感冒了嗎?這麽冷的天氣,這個女人為什麽穿這麽少!

回頭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下,我暗自在心裏記下了這一筆。

“麻煩楊小姐帶路了。”

楊靜微微一躬身,對我做了個手勢,“這麵請!”

她彎身的瞬間,我斷定了,這個女人很有胸懷和胸襟。

“咳咳咳!”

蘇沫怎麽咳嗽地越來越厲害,我轉過身看著她,擔心地問:“你怎麽樣?現在冷嗎?”

可誰知,好心竟被別人當做成驢肝肺。她也不看我一眼,跟在吳廣懷身後朝前走去。

這丫頭今天是怎麽了?感冒真的很難受嗎?幹嘛對我擺起臉色?

在會客廳也沒等待多長時間,我讓蘇沫把她之前整理好的

問題稿給我,然後楊靜帶著其他人去架好攝影器材和燈光音效之類的工作。

趁著他們都不在,我走過去坐在蘇沫身邊,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你幹什麽?!”她吃驚地扭過頭,背對著我。

“我看看你有沒有發熱之類的。”我扶著她的肩,把她轉過來對著我,“這麽冷的天,怎麽不多穿點?”

她憋了憋嘴,又扭過頭去,“你放開手,這裏人多!”

言下之意就是影響不好麽,這個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察覺出來她並不是身體不舒服,她這是在對我使性子。

這個發現,突然讓我很愉悅。蘇沫,原來你也會吃醋!

我放開了扶住她肩上的手,這個小妮子對我也不是如她所表現出來那般完全沒感覺嘛。

後來訪問雅克布.祖瑪的時候,我全程心情都好的要開出花來。

“ZHIYUN,你今天的心情很好嘛。”

我沒想到,原來這位來自南非的總統也感受到了我無比雀躍的興奮與開心。當然心情是心情,好的心情能讓你做好一件事,但它也同樣能毀掉一個工作。

我收斂好心情,笑容滿麵對他說,“當然,能訪問到您,這是多麽令人開心和激動的事情!”

看著他臉上不斷蕩漾開的笑紋,我知道這個狗腿抱的很好、很到位。

接下來,我們便開始了正式的提問訪談。

我首先問了一些他此行對中國的印象和看法,然後逐漸開始把話題拉入核心。

“你出生成長在祖魯人的家庭。曾經有什麽時候或者情況,您覺得自己非常特別嗎?畢竟您知道,能站在高點總是有別於常人之處的。”

這個問題是蘇沫列出的提綱之一,問題一般,但拿來作為一個引子也是不錯的選擇。

祖瑪:“我想特別的不隻是我,每一個人,每一個物種都是平等共生的,不能因為我現在所處在的位置不同,而就認為我一定在某些地方比別人好,其實在南非很多人的能力都在我之上,我不過是他們的一個代言人而已。我是祖魯人,祖魯人在南非是一個很大的群體,重要的是祖魯人應該和其他南非人平等而共同的治理南非。我們擁有了利用自身多樣性的獨特方式。不讓任何一個群體感覺比另一個群體低等或者高等,我們大家是平等的,享有平等的權利,我們發揚自己的特點並不代表我們不同於其他南非人,而是說多樣性是極其重要的,集合起來才組成了我們這個彩虹之國。僅此而已。”(此段部分文字來自雅克布.祖瑪的媒體訪談錄)

我看著一臉誠懇的他,南非,有機會我一定要去看看他口中的平等自由的彩虹之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