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二十五章 帥男

25.帥男

“現在,時代不同了,男人想怎樣,就能怎麽樣,你現在能把男人怎麽辦?過去有組織,他們犯了作風錯誤要受到嚴厲的處分,現在有誰管?嫖了娼,如果被抓住,交點罰款就行,有些地方還不讓公安機關去抓,他們可以更加大膽的玩女人。”

“另外人們的道德觀念真的已失去應有的水準,對有錢和有權的男人養著‘二奶’,不以為然,對二十多歲的女人傍大款也變得天經地義,就說現在的中學生,他們自己說十五六歲還沒有性?經驗就是白癡。現在的校園,中學生都早戀。”

張姐走到花盆前,邊修剪著枯枝邊說:“我們這一代人最蠢了,處對象都離著很遠,怕兩個人挨著會生小孩,太單純了。那時候沒有啟萌教育,不像現在電影、電視和影碟中都有男女這方麵的鏡頭,咱們上學時就八個樣板戲輪著演,男的都是鰥夫,女的都是寡婦,沒有成雙成對的,京劇《紅燈記》中,祖孫三代都是單身,阿慶嫂也不例外,什麽江水英啊柯湘啊等等都是女光棍兒。現在的女人就是思想開放,會利用自己,考慮得比較現實。女人找對象不再找毛頭小夥子,他們能有什麽,找個大款,什麽不都現成的?要什麽有什麽。你看開著私家車的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那都不是好來的。”

張姐說完話,將手中的剪刀收了起來,走到座位上,坐了下來,劉姐也回到自己辦公桌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今天報表匯總,蘇曦他們開始緊張地忙碌起來。行政工作,說繁瑣也繁瑣,說苦悶也苦悶,但人是不能沒有工作的。

蘇曦做了多年,越來越覺得乏味,由平淡如水已發展到了厭倦。

女人真是情緒的化身,兩位姐姐一誇蘇曦變漂亮了,她就覺得特高興,心情一好,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地快。一個上午,蘇曦就把要上交的各種季報、月報整理完畢,終於放下手頭的工作,伸了伸懶腰。

蘇曦用了半天的時間把一周的活都幹完了,下午沒有什麽事,她就要開溜了。現在她已經習慣了下午三四點鍾單位沒人的時候跟景寒通電話。因為此時張姐,劉姐等都出去買菜,然後偷摸回家做飯。蘇曦因為丈夫晚上有應酬,孩子又在姥姥家,因而不急著回家,而是呆在辦公室裏跟景寒聊天。

最近一段時間,通電話已經成為蘇曦一天之中必不可少的重要任務,她幾乎天天和景寒通電話,如果班上有人,她就會溜回家裏跟景寒通電話,胡侃。

與每天一樣,電話鈴一響,景寒就知道是誰打來的。果然,蘇曦那一聲“嗨,”就傳了過來,“不好意思,總打擾你。”

“不要客氣,反正我也沒有什麽事。”於是雙方都輕聲地笑了起來。

蘇曦越說話越溫柔起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蘇曦越來越喜歡聽景寒說話,那渾厚的嗓音更顯示出他所擁有的男性魅力。可能是受其感染,自己說話的腔調也在不知不覺地發生變化,變得尤如黃鶯一般動聽起來。在他麵前自己可以任意變換嗓音,一會兒嬌柔,一會兒溫存,一會兒……

蘇曦的話語像小溪一樣,潺潺流淌,總也流不盡,說得最多的還是她自己,她的抱負,她的理想,她的困惑,再有就是丈夫的事情,以及她和丈夫發生的矛盾,更多的時候,景寒都是在聽。

蘇曦總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她不甘平庸,總想上進,她不想這輩子就這麽混過去,對自己目前的狀況總是不滿足,總想學點什麽,於是學開車,學電腦,使自己不被飛速發展的時代所淘汰。她總想有一番作為,對於仕途她覺得自己太單純和耿直,她又不會像有的女人那樣為了當官,不惜犧牲自己的清白,蘇曦做不來,雖然這條路對女人來說是最快捷的。

假如你當上官,你可能變得不是自己了,你

必須讓下麵的人擁戴你,也必須讓上麵的人賞識你,你得會平衡和處理各種關係,最起碼你得會揣摩領導的各種意圖和心思,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領導剛一想到,你已經做了,或者正在做著。除了這些你還必須切實做到一切行為符合大眾的評判標準,如果你反抗,在這個競爭的環境裏,你就得被淘汰出局。

於是蘇曦對景寒道:“我覺得走仕途太累,那樣將失去自我,我做不來。我想把這個艱巨的任務留給焦凱來完成,可是焦凱不是那樣的,我不知道丈夫還能做什麽。”

蘇曦曾經是個心特別高的人,她覺得自己的生活應該比一般人好,命運應該是讓人羨慕的。她從來都認為男人和女人平等是指精神上的,這種平等並不意味著男人能做的事女人都能做,或者女人能做的事男人都能做。當初上帝造人的時候,男人造得強壯,女人造得柔弱,男人適合於搬搬扛扛,女人適合於縫縫補補,這兩種事都有人做了,生活才完整,才和諧。

她開始對景寒訴起苦來:

“這個家焦凱管過什麽?前幾年他還負責灌煤氣,現在連這個他也不幹了,花錢讓人扛到家安上,其餘什麽都是我來做。就說他本身的工作,還是我幫忙找人調動的。那是冬天的一個傍晚,下過雪的路麵直打滑,我騎著自行車,摔了好幾跤,求爺爺告奶奶好不容易調的工作。求人辦事那份屈辱和怨氣,憋在心裏真難受。回到家裏我本想跟焦凱訴訴苦,說一說,雖然明知跟他說也沒有用,或許還被他一些‘誰讓你去的,我覺得現在很好’的話嘲弄一頓,不過講講心裏總會輕快一些吧,沒想到第一件事剛剛講完,他倒頭就睡。我望著隨著呼吸一動一動的被子,真不懂自己找了個什麽樣的丈夫,自己這樣拚死拚活地為他牽線鋪路,可他不但不領情,還懶洋洋地一點不配合,好像這個家就是我一個人似的,家中什麽事也不管,純粹一個甩手掌櫃的,無論碰到什麽事情他也不管,在這種時刻他倒好,照吃照睡,而且睡得心安理得,居然還打起鼾來,這等大事就是我一個人跑,連找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越是這種時候,我就越發羨慕起別人的太太來了,外麵的事,都是男人撐著,一心隻管做好家務就行,一根腸子多清淨,哪像自己,天大的煩惱隻能由一個人頂,天大的委屈也隻能由一個人受,這樣的丈夫真叫氣死人。”此刻的蘇曦越想越氣,越說越氣,說到傷心處,蘇曦不由得淚水漣漣,輕輕地抽泣起來。

景寒安慰蘇曦幾句,蘇曦也就作罷了,又接著訴苦道:“我跟焦凱打架,無論你是哭,還是鬧,你是死還是活他就是不管,真沒辦法。”

不知不覺中,蘇曦又轉了話題,她試探地問景寒道:“你們是不是利己主義者,隻認金錢,金錢萬能,見利忘友?”

景寒急忙表白道:“像我們這種人,掙錢雖說是我們的事業,但是友情也非常重要,人不能沒有朋友,否則活在世上多沒有意義。”

蘇曦笑一笑道:“你真是這樣認為的,還是在敷衍我?該不是言不由衷吧!”

景寒調侃著,“你看我像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嗎?”

蘇曦對著話筒撇撇嘴,一臉認真道:“人是會變的,若幹年後,你會忘記這裏發生的一切,忘記我們這些窮朋友。甚至會盡量躲避著我們。”

景寒堅決地說:“不會的。”

蘇曦這人喜歡想到哪就說到哪兒,隨意性非常強,根本沒有邏輯思維,順嘴說來:“男人是不是骨子裏都看不起女人?”

景寒答道:“那是因為女人大都頭發長,見識短,目光短淺。可是你就不同於她們,你看問題的眼光比較遠,而且還很準確,因此什麽事都不能一概而論,你就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蘇曦答謝道:“承蒙誇獎。”

他的聲音溫文而富有磁性,不知道怎麽搞的。蘇曦覺得自己好像愈來愈欣賞他了。她用充滿敬佩的語調說道:“你知道嗎?你是一位很優秀的男人,是男人中的男人。”這是蘇曦真實的想法。她不擅於掩飾自己。

“得,我們不要互相吹捧了。”他們惺惺相惜地笑了。

景寒這人非常有教養和有文化層次,他跟蘇曦通話,從來都是蘇曦主動收線,然後他才放下電話,給蘇曦足夠的自尊。

放下話筒,蘇曦頓時感到內心一陣劇烈波動的情緒正動,蘇曦深信自己是個比較優秀,內心孤傲的女子,可是,卻很少有優秀的男人走近和了解自己。丈夫算最近的人,可是卻無法溝通。她常常感到內心深處很孤獨,沉重得有時都喘不過來氣。她和丈夫這樣兩個受過同等教育的人也缺少共同語言,她的同事來家玩兒或者在街上碰到她們同事,蘇曦從來不向同事介紹她丈夫,她怕同事看見他。她不願意他在家,就是不願意讓別人看見他,嫌他不會說話,嫌他不修邊幅,最主要的是嫌他不當官,沒有地位,嫌他場麵上不會虛情假意,有時候,這種想法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收了線,景寒站起身來,漫步到了窗邊,遙望著陽光普照下車水馬龍的街道,耳邊還能感受到蘇曦那溫柔的嗓音,總讓人不自覺地回味和陶醉。說心裏話,蘇曦不是那種特漂亮的女人,但是,有一種吸引人的氣質,是那種內在聰慧的魅力。雖然不瘦,但她夠高,而且骨架比例均勻恰當;也不能算是胖,最重要的是,她性格比較吸引人,活潑,開朗,笑起來有陽光的味道,跟她在一起說話,也是一種享受。她能帶給人一種歡樂和愉快,充滿了才氣和靈秀,她不同於以前交往過的女人。

景寒知道自己的身價,他雖然離過一次婚,但他有錢,因而風度和氣勢還是咄咄逼人。況且四十多歲的他風華正茂,正處在男人的黃金時期,他又是一個富人,長相還比較帥,他不盯上別人,別人還會盯上他呢。一個優秀的男人不會滿足於一生隻愛一個女人,離婚這麽多年,身邊就不斷有女人追求。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最不值錢的也是女人。

這個社會變得女人難,男人也難,女人難在不知道自己應當怎樣做女人,男人難在不知道找什麽樣的女人做老婆,因而,人們的心理永遠也得不到道滿足。景寒現在想:趁著這幾年多玩玩。眼下他跟誰也沒有長期廝守的打算,好在這期間也沒有真正能和他交流的人。孤獨寂寞難耐,因而跟蘇曦在一起聊天,既可擺脫寂寞,又可加深朋友之間的感情,何樂而不為呢。

“景寒,我們這個星期天去吃肥牛火鍋好不好?”星期五的晚上,焦凱突然對景寒提議。

“肥牛?”景寒一邊看報,一邊點頭“可以呀”。並約定在酒樓的門口見麵。

這天,焦凱一家來到酒樓,看見景寒已經站在台階上等著哪。

蘇曦悄悄地打量他,又高又帥,周身上下憑添了渾然天成的風流氣息,這男人生來就是要勾引女人的,幸好自己有丈夫,否則難保自己不會為他所傾倒。

“嗨!來半天了吧?”

“沒有,剛到。”他微微一笑。

在飯桌上如果沒有了女客,那這頓飯一定吃得氣氛沉悶, 就好像一個出國的使團,吃著國宴卻感覺不到國宴的好處一般,而餐桌上一旦有女賓,情形則就不同。

今天請來就餐的除了景寒,還有另外一對夫婦,他們也是景寒的朋友,好在大家都是朋友,平時都很相熟,再加上蘇曦和那個朋友的妻子兩個人都非常活躍,聚餐很開心。以往大家在一起,經常開玩笑,嬉笑慣了,因而,大家談笑風生,上至國家大事,下至市井趣聞等等,無所不至其極。這一切,都因有著餐桌,但更有女賓們的功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