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今晚,我在你這睡

“入髓”是我研製的,我隻將她送給了謝天音。

按理說,這種毒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可是南瞳又是怎麽配製的。

三年前,當我得知“鈴蘭”已經結果時,便和步尋一起前往長歸山。

到了之後,隻看到一株枯黃的枝幹,還有數滴新鮮的血液。

我們晚了一步。

當時,步尋找到他師父白恂,才得知,半個時辰前,一個帶著金色麵具的女子來過。

是南瞳,烏疆的毒女。

不免心生詫異,

她要“鈴蘭”做什麽。

如果不能製作“入髓”,“鈴蘭”隻是一枚普通的果子,至於如何采摘,也隻有我一人知道。

“步尋,幫我留意下南瞳。”

潛意識裏,我覺得這個女人並不簡單。

直到今天,“入髓”再次問世。

…… ……

日落西山,回到儀鳳居。

推開門,看到秦嵐坐在書桌前,麵前鋪了一大張宣紙,正聚精會神的練字。

白皙的臉龐透露出少許認真,烏黑亮澤的眸子,盯著下麵的宣紙,修長的手指捏著一隻細杆毛筆,時而劃過,如細風般輕快,時而落下,如千鈞之力,抑揚頓挫。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般自然。

頃刻間,一行帶有淡淡墨香的字跡躍然眼簾。

秦嵐放下毛筆,拿起宣紙,望著上麵的龍飛鳳舞,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如清晨的山間竹林,帶著少有的幹淨灑脫氣息。

說實話,此時的秦嵐,讓我有一種錯覺。

好像站在麵前的是他。

安靜時,調侃時,竟有如此差別。

“千裳?”

在我發愣之際,秦嵐側頭看到了我。

清澈氣息一閃而過,隨即,又恢複了嘴角那抹壞笑。

“朕的字不錯吧!是不是又想以身相許了?”

我撇撇嘴,無奈的說:

“秦嵐,你身上咋一點都沒有個當皇上的樣子,就連四公主,都比你強。”

“嗬嗬,”秦嵐

突然自顧笑了,神秘兮兮的說,“那是你還沒看到朕的厲害。”

我上下瞅了他好幾眼,搖搖頭,

“估計我這輩子都看不到了。”

秦嵐正想反駁,一個小宮女進來了,

“陛下,該用膳了!”

“好,”秦嵐點頭,隨轉向我,說:“要不一塊去吃吧,”

我正要說“好,”,他下一句差點把我嗆死。

“不然一會怎麽侍寢。”

“秦——嵐!”

我實在忍無可忍,這家夥一天到晚就想著侍寢、侍寢,難道沒有一點江山社稷。

我很懷疑在一進雲澤宮的時候,看到的那大片楠竹,真的是他要求種的嗎。

“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

我去!!

那一頓飯吃的很不是滋味,先不說秦嵐對我的語言調戲,就連手都用上了。

我不得不吃一口,對他吼上幾嗓子,然後再拿起筷子,再胡亂扒幾口。

就這樣,一頓飯吃了將近兩個時辰,外麵北鬥七星都升起來了。

整個過程,秦嵐一直笑,而我就跟個小刺蝟一樣,一邊吃放,一邊豎起全身的刺,隨時準備防禦加攻擊。

最後,秦嵐看著我快虛脫的樣子,好笑的問:“吃飽了嗎?”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你覺得呢?”

天下再沒有人比我吃飯更累的了,肚子沒填飽,就被調動著戰鬥去了。

“今晚怎麽睡?”秦嵐用眼瞅了瞅裏麵的大床,別有意味的說。

“我睡床上你睡地下。”

說著,我一馬當先跑到床上,往上麵一躺,又趕緊把金色帷幔拉下來,把秦嵐完全隔絕在外麵。

“喂喂,千裳,我是皇上,皇上哪有睡在地上的。”

“不管,誰讓你不把其他房間的鎖打開,說到底是你自作自受。”

也不知道秦嵐是哪條筋不對了,除了儀鳳居,其他房間的門全都掛著一把大鎖子,本來想著今晚到其他地方去,結果發現除了儀鳳居,我還真沒地方去。

“我

才沒那麽無聊,都是香卓吩咐下人幹的。”

香卓?我疑惑,後一想,大窘,她不會是想著我和秦嵐隻要生米煮成熟飯,就自然而然的留在納蘭了吧。

真是的,再咋說我也是紫非宮一員,那能這樣被強迫呢。

“看來今晚咱們隻能同床共枕了,朕會好好對你的。”說著,秦嵐已經掀開帷幔,躺了過來。

“喂喂,你往外一點,”我指著床沿對他說,

他很配合的往裏挪了挪。

“不是裏,是外,”

“喂,你手往哪放呢,”

“給我老實點,”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秦嵐開始對本姑娘動手動腳。

不行,再這樣下去,清白不保。

“秦——嵐,”我忍無可忍,一把將他推了出去,胡亂抓起一床被子就往外衝,

“哎,千裳,那是朕的被子,你往哪跑啊?”身後傳來秦嵐惡魔般的聲音,

“不要你管,我到羽鳳哥哥那去。”

“他不是你親哥,是半路撿的,”

“那也比你這個自動送上門的強,”

我用秦嵐的話反駁他,頭也不回的朝另一所房間衝去。

順著小道一直往前走,過兩道大門,穿過三條走廊,不一會,唯一亮著燈光的房間閃現眼前。

直接走過去,

“咣!”

由於太過於氣憤,我一腳踹開了門。

羽鳳還沒有休息,正坐在案幾旁審視行軍地圖,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絲質睡衣,腰間隨意係著絲帶,胸前露出大片結實肌膚。好像剛洗完澡,頭發沒有束起,披散在腰際,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魅惑。

聽到門口動靜,羽鳳抬起頭,看到我光著腳,抱著被子站在門口,沒有驚愕,隻是輕挑眉頭,眼裏帶著征詢。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臉一紅,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麽沒腦子的事。

但射出去的箭哪有收回的,

我硬著頭皮,重重的往他床上一躺,用被子蒙住頭,悶聲悶氣的說:

“今晚我在你這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