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慘遭威脅
聖爵與烏疆之間的戰爭已經上演,雙方僵持在曆陵一帶,不相上下。
聖爵有奧蘭最精銳的騎兵,那冰冷堅硬的盔甲,映著長刀銳利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鐵騎所經之處,就算高原,也被履為平地。素傾作為副將,已經在第一時間返回聖爵,聽說每次作戰,他都是先鋒,率先殺入敵營。隻是這次,蒼衣沒有親自帶兵前往,隻是在軍營下達命令。
而烏疆,雖然沒有令人動容的作戰力量,但他地勢險要,山川深溪,易守難攻。再者,烏疆每個人都善蠱術,毒物怪蟲,數不勝數。特別是這次毒女南瞳的出現,更是給作戰帶來不利。她最新研製的“入髓”,讓聖爵折損了不少兵力。
那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隻要沾染一點,就像中了軟骨散一樣,渾身無力,任人宰割。但是若服了解藥的人卻恰恰相反,不但提升力量,就連疼痛都是麻痹的,腦子裏隻有嗜殺帶來的快感,還有鮮血帶來的視覺衝擊。雖然聖爵也有用毒高手,但是對此毒,卻毫無辦法。
戰局,一時僵持不下。
那天,從儀鳳居出來,閑來無事,便跑到外麵的涼亭散心。
秋天到了,天氣開始轉涼,不過在納蘭這樣的江南之地,還是感覺不到寒冷,外出時,隻要多加一件披風即可。
我從小就在南方長大,很少去北方那樣寒冷的地方,太冷了,我會被凍死的。
就連秦衣,也不喜歡。
今天陽光很好,空氣也新鮮,順著小道一路行來,很快,湖中央的涼亭映入眼簾。
隻是,上麵多了一個黑衣的男子。
是羽鳳。
隻見他麵朝江麵,負手而立,不知在思索什麽。
奇怪,戰火燃燒的這麽厲害,作為聖爵大將軍,他不去戰場,為何還要留在納蘭。
我不解。
既然他有心事,那我就不便打擾,還是繞道而行吧!
誰知,剛一轉身,後麵就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是千裳吧,怎麽才剛到就要離開。”
被發現了。
我訕訕笑了笑,“沒有沒有,這不是看羽鳳將軍有心事麽,想著不便打擾。”
隨走過去,在他旁邊的長椅上坐下,像他一樣,望著江麵。
沉思。
沉默。
好久,我實在忍受不住了,湊到他麵前,小聲問道:“這麽長時間了,將軍是否看出來條魚來”
“你要和秦嵐完婚了?”
他完全不理睬我的調侃,問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沒有,我才不嫁給他。”
想起來這個我就來氣。
“哦?”聽到我的回答,羽鳳從江麵上收回視線,饒有興趣的望向我。“不是就奔著這個來納蘭的嗎?”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憤憤不平的說,“我要回紫非找步尋,再不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那就跟我回聖爵。”羽鳳突然對我提出邀請。
“不要!””我想也沒想的拒絕,“蒼衣陛下不會為難你,我保證。”
“那也不要。”我更為堅定的搖搖頭,“全奧蘭的人都知道聖爵和烏疆正在戰爭,我還巴巴的跑過去,不是明擺著送死嗎?再說,南瞳的‘入髓’不是還沒解決嗎?”
我故意挑釁的望著羽鳳,他卻對我的挑釁隻是淡淡的挑挑眉,“哦?沒想到你了解的這麽清楚?那你知不知道‘入髓’的毒性。”
“不但知道,我還懂得如何配製它。”我得意洋洋的說,“全天下隻有我和南瞳兩人可以解。”
“是嗎?”羽鳳反問,眼裏帶著懷疑。
“嗬!”我笑笑了笑,開口說:“‘入髓’這種毒的配製很奇特,需要長歸山的‘慶生’‘白雀’‘萬喉’還有最最貴重的‘鈴蘭’,它三百年才開一次花,六百年結一顆果子,隻要摘下那顆果子,就可以配製大量的‘入髓’,隻是‘鈴蘭’這種東西有靈性,它隻認一個主人,那就是在采摘的時候喂它血液的人,其他人若拿到手中,隻是一顆普通的青澀果實。據我所知,三年前,那顆‘鈴蘭’被一個帶著金色麵具的女子采走,從此就杳無音信,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個女子就是南瞳,而消失的這三年,正是她配製‘入髓’的時間,看來她對於聖爵是早有提防。”
說道這兒,我故意停下來,望向羽鳳。
他低頭沉思,眸子裏撲朔迷離,讓人猜不出到底在想什麽。
“既然你知道‘入髓’的配方,那也一定知道如何解這種毒吧!”
“那當然,整座奧蘭,隻有我和南瞳知道。”
其實羽鳳不知,‘入髓’正是我研製的,隻不過那是很久以前了,在我還叫霓裳的時候。
秦衣不喜歡我調製那些東西,我也隻能在靈山謝天音那偷偷搗鼓,當‘入髓’出世之後,我將它送給了謝天音,當時她統領著靈山,這種毒對她幫助很大,隻是,在她還沒有開始使用的時候,就死了。
死在我的劍下,死在鳳惜留下的暗簿裏。
第一次見鳳惜,我就恨極了她,千方百計想要拆散我和秦衣。當時,我忍辱負重留在聖女峰,隻為有一天能親自手刃她。
結果,我確實將她殺了,而她,卻讓我背負了全天下人的罵名。
為了成為聖女峰宮主,我將養了自己18年的養母謝天音殺了,還將她一手組建的靈山殘忍滅門,就連她的小女兒若靈,也生死不明。
可是,這一切,我隻是為了一個人。
秦衣。
再次想起那些殘忍的事,腦袋仿佛不堪負重似的疼痛不已,我痛苦的閉上眼睛,將頭仰靠在紅漆圓柱上,“幫我解‘入髓’。”
許久,羽鳳開口。
“不要!”我拒絕。
“你欠我三件事。”他開始翻舊賬。
“早忘到下輩子去了。”我耍賴。
“好,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過了今天,整座奧蘭的人都會知道,堂堂紫非宮宮主的人,偷偷潛伏到屋頂,偷看聖爵大將軍洗澡。”
“喂喂!”一聽這個,我一下沉不住氣了,跳起來反駁,“誰偷看你洗澡了,那是無意中路過好不。”
“是嗎?千裳小姐路過的還真是特別,連房頂都掀了。”羽鳳饒有興趣的說,“你,你。”我被駁的啞口無言,臉也發燙,看著他一副無關己的淡然模樣,我恨得牙癢癢。
“給你一天考慮時間,明天我要答複。”
扔下這句話,羽鳳就走了,留我一個人在涼亭,悔的腸子都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