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才是來暗殺我的吧!

感覺楊曦慢慢靠近自己,點點舉著手腕更是大聲的抱怨:“全都紅了!你個沒心沒肺的家夥虧我供你吃供你穿,你不報答我就算了,還這樣……咦,什麽聲音?”點點低頭,看見自己身下的爛木頭板卡拉卡拉響著,正慢慢開裂。眼瞅著就要斷了!

楊曦的毒針已經從衣袖裏露出了頭,卻被這突然地變故弄得一怔。

點點趕緊趴下,減少自己對屋頂的壓強,卻看見楊曦不知拿著什麽木然地站在那裏。“卡拉”一聲,竟是他腳下的那根木頭斷開了……

“小心!”點點大吼一聲,下意識的蹭起來,對著楊曦就衝過去。巨大的衝擊力撞到腹部。隻見某曦的身影像一片脫線的風箏一樣,往後踉蹌了兩步,腳下一滑,直接從屋頂上摔了下去。

“啊!”點點看著某曦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頓時冷汗就流了下來。這,這,下麵怎麽一聲哼哼都沒有?莫不是摔死了?

這屋子隻有一層,雖說不高,但誰知道那樣自由落體的運動在著地時會是什麽形狀。要是頭先下去……

她趴在屋頂上,慢慢爬到一邊的梯子那裏,再慢慢爬了下去。然後抖著手抖著腳跑過去看在院子裏“挺屍”的男子。

他已經摔暈了過去,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似乎在隱忍著痛苦。

點點不知道他摔傷了哪裏,不敢輕易拖動他。輕輕地把他的手腳放平,又從屋裏抱了兩床被子出來蓋在他身上。

然後趕快拿了燈籠便出去找大夫了。

四裏地外的謝大夫是個心慈的的老大夫。見點點大半夜的提著燈籠氣喘籲籲的來求醫,知那傷患定是傷得不清,連忙拎了醫箱就跟著點點一路急急地趕了回去。

在點點還在去尋大夫的路上,楊曦就醒了,他坐起身來,右手臂一陣劇痛,他心道定是骨頭摔斷了,這輩子斷過那麽多次骨頭,卻沒有哪一次像這次一樣斷得那麽……莫名其妙。

心裏一陣好笑,他左手捏住傷處,“哢”的一聲將骨頭接回原位,除了臉色白了白,沒有其他痛楚的反應,就像斷的是椅子腿一般。

看著身上的被子,楊曦才想起這屋裏少了一個“罪魁禍首”。是知道自己要殺她,跑了麽?

……也好,省得自己為殺不殺她這件事情糾結。扶住右臂,楊曦慢慢走回屋裏,睡在廳屋的床上。

這屋子隻有兩間,外麵的是廳,裏麵的是裏榻。本來隻有裏榻有床,但是把他撿來之後,他睡了裏榻那張,點點便在廳的角落裏也安放了一張床,自己睡在外麵。楊曦省了那幾步路的距離,直接倒在點點那張床上。

半夢半醒間,突然聽到外麵的柴門推開的聲音。超高的警惕讓他馬上睜開了眼,聽見外麵一聲驚呼後,不知為什麽,竟安下心來。

原來沒逃啊。不怕他殺了她麽,還敢回來。還是根本就不知道他對她動了殺心——應該是不知道吧,那麽簡單的腦子……

渾渾噩噩的,睡意湧上頭。他漸漸沉睡過去。

“呀!”點

點抱起地上的被子,“人怎麽不見了?”難不成是在她出去的這段時間他仇家尋來了。把他帶走了?那怎麽辦?他記憶也沒恢複,還受了傷,被抓去一定會死得很慘烈。他是直接死了還好,但他又長得那麽漂亮,要是被抓去虐了再XX00,XX00完再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一定會很她怎麽沒一下把他撞死!這樣一想,她急得兩泡淚一包,差點哭出來。

“姑娘,姑娘。在屋裏呢。”

在點點還在幻想酷刑1——N種時,老大夫已經進屋找到了病患。點點趕緊把淚一抹,衝進屋裏。

點點在旁邊探頭探腦的打量著昏睡過去的楊曦的神色。他好像並沒有剛才那麽痛苦了。

大夫在他手上摸了一下,又給他把把脈,煞是滿意的點點頭:“沒事了,沒事了,這小夥子的手臂已經接起來了,老夫再用夾板幫他固定一下,等會兒我給你開個方子,你抓了藥,每天熬給他喝,一天三次。三個月後定無大礙。”

“接起來了?誰幫他接的?”點點愕然。

“無人幫他接臂麽?”大夫也有點詫異,“總不會是他自己接的,這傷疼痛非常,尋常人怎能對自己的身體下得去手。”

點點張了張嘴,終是把話咽了下去。這個,不是尋常人啊!

“倒是——”大夫有些遲疑的開口,“你家相公可是受過什麽重傷?他體內氣虛,心脈薄弱,完全不似一個成年男子該有的健壯。”

“呃……那個,他前些日子是受過些傷。”

謝大夫點點頭:“如此,更要好好調養,以免將來落下病根。”

點點忙點頭稱是。

又治理了一陣,謝大夫開始收拾醫具。點點取了銀子,付了大夫的診金,便千恩萬謝地將他送走了。

拎了快帕子,將楊曦臉上的冷汗一點點擦去,點點坐在楊曦旁邊,重重舒了口氣。還好沒事,要不她還不成了殺人凶手了。

她趴在床邊看著他安穩的睡臉,驚慌了一晚上的心終於漸漸沉靜下來。疲倦也湧上心頭,她眼眸慢慢合上,嘴裏念叨著:“叫你對我那麽凶,活該遭報應,不過這傷既是我弄的,我就會對你負責,放心好啦,放心……”

次日清晨。

楊曦一睜眼便看見這幅場景:點點趴在他身側,一隻手握住他受傷那隻手臂的掌心,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微胖的臉倚在床邊,臉蛋兒上的肉擠著嘴,唇微開,有一絲晶亮的**順著她的唇角留下,然後暈染了被子一大片……

楊曦突然覺得點點這個名字真是取得絕了。完全神似啊神似!

又盯著她打量了會兒,某曦突然想起昨天自己是為了要殺她才弄成如今這副樣子的。現在這個趴著睡得不知天昏地暗的家夥隻需自己輕輕紮她一下……

左手的食指與拇指輕撚著毒針,隻用在她太陽穴上刺進去,便可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去給閻王報到。

但是,稍微有那麽點舍不得——近些日子,自己使喚她使喚得很是滿足,她做的菜,雖算不得

絕味,但甚合他意。她偶爾出的小狀況,鬧的小笑話也甚愉他心,況且如今自己身中奇毒又受了傷,沒個人照顧是很麻煩。

“山寨愛鳳寺手雞”裏的東西雖被她看去了,但她也不一定能理解。隻要一直把她管在身邊,不讓她把東西泄露出去,等自己傷好了再解決她也不遲。

左手輕放在腹上,楊曦看著點點睡得很是無憂無慮的小肉臉,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點點,你運氣怎麽這麽好呢?”

“嗯?”點點聽到有人在說話,迷迷糊糊的抬起頭,眼還沒睜開,先下意識地抹了把嘴角,然後把那些殘餘的**全都擦在了剛才握住的那個掌心裏。

楊曦強忍著抽人的衝動憋出了個純真的笑臉:“點點醒了。”

洛點點這才看清自己在哪裏,又頓了幾秒後才想清楚自己為什麽在這裏,她一邊起身一邊問道:“曦曦你沒事吧?手還疼麽?”

“不……唔!疼……”

為什麽楊曦為發出那樣曖昧的聲音呢?

是這樣的——點點蜷在這裏睡了一晚上,突然站起來,腳有多麻多無力咱們是可以自行想象的。於是就在那種又麻又無力的情況下,點點向前傾倒了。我們知道摔到的人是會下意識的伸手來保護自己,於是,她一隻手伸出去扶住了床沿,一隻手伸出去按住了楊曦的左手。

其實前麵這個過程我們都可以忽略不計。而必須正視的是,某曦的左手還捏著毒針,在某點突如其來的“襲擊”下,毒針針頭跟隨壓強作用,破開某曦光滑腹部的皮膚,擠開少到幾乎沒有的脂肪,撕開內部肌理,直接深入腹部。總的來說,

某曦被自己的毒針紮了。

“哦,對不起,我腳麻。”某點很是無辜的退開,她不明白為什麽輕輕“摸”了一下他的左手曦曦的臉一下就慘白如紙。他斷的明明是右臂啊。

“沒……事。點點,我餓……”某曦在毒藥的作用下神智恍惚起來,語不成句,唯一的念頭是,你快給我滾!我好吃解藥!

這種時候某點是很善解人意的:“那好,你等下,我去給你熬粥。”

某曦慘然一笑。

等點點端著粥回來時,看見楊曦耳鬢的發都被汗濕了,臉色比她才醒看到時還要難看,竟泛出一層死灰色。點點驚呼:“哎呀,你別被餓死了。我這就喂你粥!”

點點急急走過去,一屁股坐下,似乎覺得不大舒服,又用屁股碾磨了兩下:“來,喝粥。”半天卻不見某曦坐起來,隻見他左手將被褥捏緊了又放開,捏緊了再放開。他牙關緊咬,眼睛死死盯著點點的屁股……下方。

點點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啊!對不起!”原來是坐到他右臂上了,“因為你夾了木板……我以為是床沿……”

為什麽!為什麽!剛才我是中了哪門子邪,怎麽就沒把她殺掉!!

楊曦喘了一陣,完全沒辦法再掩飾自己的情緒,如果他可以,他真想起來抽死某人,但現在他隻有虛弱道:“其實……你才是來暗殺我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