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白睡

小蝶死活不肯收,並說自己是被父母賣的,所以無家可歸,便要跟著他們倆作牛作馬。

薊陽便收下了,讓薊月抽時間教她一些拳腳功夫外加一些歪門邪道用來謀生。四個人回到客棧。圓子一聽到事情的經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暗暗慶幸自己不是色狼,不然若被她倆撞上肯定也成了太監,惹誰也不要惹女人。

第二家被光顧的是王舉人家,這天晚上正趕上七十歲的老舉人娶妾之日。結果王舉人的妾被人放走,他自己被扒光綁在園中的大樹上,樹上還寫了一首詩:“七十作新郎,殘花入洞房。聚猶秋燕子,健亦病鴛鴦。戲水全無力,銜泥不上梁。空煩神女意,為雨傍高唐。”這首詩很快在市井中傳開,王舉羞憤難當,沒過幾天便一命嗚呼了。

白家。

“少爺,我們要不要準備一下?這湖陽城裏的富商大戶人家幾乎都給光顧遍了,連官老爺也不例外,人們議論紛紛說是很快就輪到咱們家了。”白寶憂心忡忡的說道。

“怕什麽,我爹又不娶小老婆,我家又不發不義之財,不過我倒很期待她能來一趟。”白睢打開扇子微微一笑。

“少爺你可得小心,我聽人說那個女人是個女色魔,武功高得不得了,專門找年輕男人用來練功。”白金將坊間流言一一說給少爺聽。

“哈哈,女色魔,那我就更期待了。”白睢搖著扇子去院中散步。

客棧裏。四人正在數銀子。

“薊月,還有幾家沒搶?”

“還有白家和宋家。”

“今晚去搶白家。”

“你千萬別去,白家雖然有錢,可是都是靠自己的真本事賺的而且他們富而仁義,樂善好施。在湖陽城中有不少百姓稱讚呢。”小碟攔道。

“特別是白家少爺,風度翩翩、文采風流是多少懷春少女的夢中情人!”小蝶有些羞澀轉過臉。

“我倒要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時候傳言不可信。”薊陽想起前幾天搶過的那個自命風雅自以為風流的白衣人,那人自稱白睡不會就是他吧?又一想姓白的多了,哪有那麽巧。

這時有天上一鉤淡淡新月。朦朧的月光灑在白府的園裏,一切如夢似幻。薊陽趴在屋頂上仔細的聽著下麵的動靜。

“少爺,你要的人弄來了。”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低低的說道。

“嗯,放床上吧,沒有人發現吧?”聽口氣這人應該就是那個姓白的少爺。

“放心吧,我做這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有賞了。”

接著屋裏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隱隱然有女子幽幽的哭泣聲。

“你看這皮膚多光滑,這小臉長得像朵花,這身材一看就知道是采補的尤物,嘖嘖。”那姓白的無恥淫蕩的笑著。薊陽一聽火上心來,什麽富而仁義,文采風流?全是狗屁!她把腳下的瓦片一掀了一大塊,從屋頂上直接下去。不偏不倚剛好落在那個人的床上。

床上的網繩的四個角拉得好好的,像一隻細密的蜘蛛網,正等著她這個獵物落進去。

“你這個混蛋,趕快放了姑奶奶我,否則……”薊陽沒想到自已會在陰溝裏翻船,竟然落在這小子的手裏。她雖然四肢不能動彈,可仍然凶神惡煞的表著情。

薊陽巡視著屋子,並沒有看見什麽受辱的女子。

“妹妹對本公子的口技還滿意吧?”那人露出白森森的牙奸詐的一笑。他早就下好套在等著自己上當。

“你看這皮膚多好,嘖嘖,真是采補的尤物。”白睢那修長的手指在她臉前晃來晃去。

“你是?”倆人一打照麵,薊陽吃了一驚,原來這小子不是別人就是她第一次出山搶劫的白睡。白睢一點也不吃驚,似乎早就知道是她。

“我們真是有緣百裏來相會啊,莫非姑娘自從那日見了白某以後念念不忘,所以百裏追蹤,白某何德何能竟博得姑娘如此厚愛,慚愧慚愧。”說著便對著床上的薊陽一抱拳,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閉嘴,姓白的,我要新仇舊恨一起算。”

“妹妹,白某名睢,字華陰。雙十年華,身高九尺掛零,目若寒星,齒如編貝。喜讀書善舞劍,為人不苟言笑。雖為眾姑娘所喜,奈何本人潔身自好守節至今……”他恬不知恥的自我誇耀一番。真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不要臉的人,真是長了見識,真個是人過一百,形形色色,有的差火,有的懷鬼胎。

“姑娘可對在下滿意?”

“滿意你個頭!趕緊放我出去,這事今天就算了。”今天的事是算了,明天再找你算帳。

“那可不行了,你夜半三更闖進本少爺的屋裏。這不是瓜田李下引人閑話嗎?”

就在這時,屋頂上又一陣輕微的行動,一位少女從天而降,她一下來就奔到白睢的麵前,用短刀架在他脖子上,白睢一副驚恐萬狀的樣子。

“快放了她,不然我先放你的血,

再閹了你。薊月惡狠狠的威脅。

“你放了我吧,你想要什麽盡管拿吧。”這時的薊陽身上的繩子也鬆開了。兩人還不忘收拾了一大包細軟。薊陽又看一眼戰戰兢兢的白睢。把腦袋一甩道:“老娘我要好好報複你。”

“薊月,把他的衣服扒了。”薊月遲疑一下,心道這不合適吧。雖然下了迷香,可是這人武功高強,萬一中途醒來怎麽辦?就在這時,聽見門外一陣喧嘩。兩人便丟開白睢借著夜色的掩護飛快的跑了。

“少爺你沒事吧。”白寶慌忙上來。

“趕緊我給搜。”白金在邊上喊道。

“告訴他們別搜,回屋睡覺。”

“少爺……”

白睢看了他們一眼,不怒自威。下人們雖然不解可也不好說什麽,紛紛回屋睡覺。不一會兒白府便恢複了平靜。

為什麽不讓追?而且以少爺的武功不應該呀。白寶拍了拍自己的大腦袋,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可是湖陽城裏可不平靜。第二天街頭巷尾都在說著這件事。女色魔夜入白府企圖侵犯純潔無辜的白少爺的故事,傳得有鼻子有眼,甚至連細節也渲染得形象逼真。那些懷春少女們一聽到自己的夢中人差點被糟蹋了心下憤然,那些長得長得獐頭鼠目爹娘不疼女人不愛的男人們則是十分向往的這個從天而降的豔福,隻希望自己也能被侵犯。

於是有那麽幾個聲音不大不小的祈禱道:“某不才,願代湖陽城的老少爺們受這一場無妄之災。”眾人一聽噗嗤笑了。

“想得倒美,那女魔頭色是色,可也不是饑不擇食。”幾人氣得臉頓時成了豬肝色。更有一個小鼻子小眼大嘴巴的人,氣得本來就不安分的五官嚴重錯位,讓人看了頓時沒了胃口。

薊陽在這兒氣得更是不輕。她原以為自己的俠名會傳遍湖陽城,大人小孩交口稱讚。沒想到會被傳得如此不堪。還竟然把她叫做女色魔,再怎麽說,她也自認為是冰清玉潔的少女,被潑如此嚴重的汙水,她能不生氣嗎?

“我希望這場禍事趕緊降臨吧。”又有一個醜得令人發指的男子高聲呼叫道。薊月和圓子便趕緊拉著薊陽出去,當然,那個男子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衣服碎了一地,在眾人的哄笑聲中狼狽逃出 。

“那個白睡,我饒不了他。”薊陽恨恨地罵道。

“老大,他叫白睢。”圓子聽著那個白睡實在不雅。

“以後都叫他白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