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晨間的幸福
他的睡眠一向輕淺，稍有響動便會立刻醒來。因此，當她的小手在被窩裏四處探索，想要鑽出來時，他已經醒了。隻是仍然閉著眼睛，不動聲色地忽略她的蠕動。一隻柔軟溫暖的小手悄悄攀上他的脖子，輕輕撫弄他的胡渣。柔嫩的指尖小心地撫摸他，生怕驚擾他的睡眠。
“昂軒。”她悄悄喚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他睡得那麽沉，一動也沒有動。李小霧悄悄撐起胳膊，低下頭仔細觀看他的臉，唇角沁出幸福的笑容。這個男人，從此就是她的丈夫了。他昨天還光滑平整的下巴，怎麽冒出一片硬硬的胡茬？摸在手上紮紮癢癢的。她好奇地俯身細看，難道男人昨天剛刮過的胡子，一夜間就能長出來嗎？忍不住再次伸手觸摸，喜歡上那微微刺癢的觸感。
手指輕輕滑至他的唇邊，她的心跳突然漏了幾拍。他的嘴唇真好看，平時，它經常都是緊緊抿著，呈現出嚴厲和疏離的線條。然而此刻，他在睡眠中，整條唇線都放鬆下來。突然想起那天在疾馳的馬背上，他就是用這張嘴，吻得她渾身顫抖……李小霧的呼吸突然亂了，臉上燙燙的。他現在睡得這麽沉，如果她偷偷品嚐一下，應該不會被發現吧？她猶豫再三，還是難以抵禦這樣的念頭，顫抖著降下紅唇，極輕極輕地吻上他。
她竟然吻了他！齊昂軒極力抑製體內洶湧而來的躁動，雙拳緊緊攥起，貼在身側，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抓過她，粗暴地壓在身下……好在她並沒有在他唇上停留幾秒，就做賊心虛地跳下了床。她悄悄打開衣櫃，拿出一套棉質的居家服穿上，躡手躡腳地走出了臥室。
聽到輕輕的關門聲，齊昂軒睜開眼睛，抬腕看了一下時間：上午八點多。他起身脫下昨晚那套緊繃的衣服，換上一條寬鬆的短睡褲，重新躺回床上。不知道她會不會回來繼續騷擾他……真的很期待她還會回來繼續。可是樓下傳來微弱的開關冰箱門的聲音，以及滋滋啦啦的煎蛋聲粉碎了他的希望。她開始做早餐了，那麽也就意味著，她不會回到床上來了……沮喪地歎口氣，齊昂軒一把抓過被子蒙住自己，鼻端傳來她的幽香。等一下做好早餐，她還會上樓叫他起床的吧？如果他繼續裝睡，能不能再得到一個香吻？
食物的香味透過門縫飄了進來，嗯……她做了煎蛋、吐司……還有咖啡。一股難以抵禦的幸福感席卷而來：她在樓下為他準備早餐，而他則賴在床上期待她的親吻。昏沉的睡眠溫柔地侵襲，齊昂軒完全鬆懈下來，陷入黑甜無夢的安靜中。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鍾，他不可置信地瞪著手表，自己竟然完全放鬆地睡了這麽久！酣暢的睡眠使得他全身都充滿了旺盛的精力，美中不足的是，肚子正傳來饑餓的哀鳴。他的小妻子不是下樓準備早餐了嗎？怎麽……
那吭哧吭哧的挖土聲是什麽回事？他站起身，舒展一下全身強壯結實的肌肉，走到窗前，猛地拉開窗簾。他的小妻子正在窗下撅著翹臀，賣力地挖著一個土坑，坑邊堆放著一小堆一小堆的花束。她的小臉紅通通的，額頭布滿晶瑩的汗水。腰間係著一條粉紅色的圍裙，襯著雪白的家居服，她就像一個最美麗的小花農。
“你有挖到財寶嗎？齊太太？”齊昂軒半個身子探出窗外，略帶鼻音地道。
“昂軒！你醒啦。”小臉興奮地抬起，一滴汗水順著她潔白的頸線滑入胸前的雪盈。她聽著他仍帶睡意的聲音，迅速扔下鐵鍬，脫下手套向屋內跑去。
齊昂軒緩步下樓，走到餐桌邊坐下，看到她已經洗幹淨雙手和臉，重新紮好散亂的黑發。然後將他的早點一項一項加熱，端至桌上。忙亂中看他一眼，歉意地說：“我看你睡得那麽沉，還打著呼嚕呢。就不忍心叫醒你……餓壞了吧？快來吃飯。”
確實是餓壞了，齊昂軒抓起一片脆黃的烤麵包，一邊吃一邊拉她在身邊坐下，笑著問道：“那個土坑究竟是怎麽回事？”
她難為情地笑了笑，說：“你昨天答應大伯要把那些花都處理掉，我怕他們把花都丟進垃圾桶裏……弄髒了怪可惜的。所以，我就想挖一個洞，把它們全部埋起來。花兒本來就出於塵土，死了也應該歸於塵土，到了來生，說不定還可以再做漂亮的花兒呢。”
齊昂軒把她抱起來放在膝上，喂她一顆草莓，笑著說：“你是林黛玉轉世嗎？要給那些花做墳墓？你就不怕它們半夜起來，爬到你床頭說‘謝謝’嗎？”
李小霧被他說得毛骨悚然，忿忿地捶打他的肩膀，嗔怪他說出那麽可怕的話來嚇唬她。扭動中看到齊昂軒愈來愈精亮濃鬱的眼神，驚覺自己正坐在他半裸的懷中廝磨。
“不要動，小家夥。”齊昂軒低笑著握住她的纖腰，不讓她逃離那個堅硬的熱力之源。透過她的衣衫，他仍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柔滑得不可思議的臀瓣，“你越是動，它就會變得越大。”
臉刷地羞紅，不敢相信他竟然講出這麽……這麽……流氓的話。李小霧一動也不敢動地定在他的腿上，不一會兒就感到腰肢酸麻，求助地仰頭望進他的眼眸，卻發現，自己危險的處境正是來自於他眼底深沉的欲焰，“你……放開我。”
他略帶邪惡地湊近她，舌尖刷過她的唇縫，品嚐到草莓的香甜味道。“吻我，小禮物。如果我滿意了，就放開你。”
他的舌尖與氣息刷得她嘴唇一陣酥麻，李小霧不由緊張地舔了舔紅唇。這一無心的舉動，卻換來他喉間一聲壓抑的輕吼，似乎在威脅著如果她再不行動，他就要動手了。閉上眼睛，她羞怯地將唇瓣貼上他的唇，學著他的樣子，伸
出粉嫩的舌尖，舔弄他的唇角。他低喘一聲，猛地噙住那小小的舌頭，渴求地吸吮著。她嬌小的身子被緊緊貼在他的胸前，後腦被他單手捉住，不許她逃脫。他霸道地索取和咂吮著，她無力抵擋，隻能輕顫著，承受他激烈的吻。
終於，他粗喘著放開她，狼狽地站起身，向樓上奔去。該死！她的吻真是天底下最甜蜜的折磨。
她紅著臉，不知所措地站在桌邊，半響才回過神，動手收拾桌上的刀叉和碗碟。耳邊聽到他下樓的腳步聲，卻不敢回頭去看。
“寶貝。”他來到她身後，輕輕在她頭頂落下一個不含情欲的吻，“我出去一趟，七點之前回來。”說完便向門口走去。
“昂軒！”她急忙轉過身，看到他已經換上了一套嶄新的正裝，整個人神清氣爽，“你要去哪裏？”軟軟的嗓音流淌出濃濃的不舍。
“我去池一廣場，等一下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要開。你乖乖在家等我，開完會我立刻回來。”他看著她戀戀不舍的眼眸，不由心腸一軟，“或者……你和我一起去吧。”
李小霧眼睛一亮，連忙點頭，又問道：“那你知道郝泰住在哪個醫院嗎？我很想去探望他。”
“好，我先送你去醫院，開完會我也去看他。給你二十分鍾換衣服，我去車裏等你。”
她連忙丟下手裏的碟子，向樓上跑去。手忙腳亂地洗臉、換衣服、找鞋子。然後噔噔噔噔地跑下樓來。剛在草地上跑了幾步，又想起忘記拿花了，連忙折進屋去，從壁櫥上取下紮成一捧的康乃馨。急匆匆衝出門，跺下鞋子拎在手裏，撒腿向已經緩緩開動的汽車奔去。
“不要走不要走……你等等我嘛！”急急忙忙追上，鑽進車裏，她已經喘成一團。
“你晚了十分鍾。”看著氣喘籲籲的她，齊昂軒忍住笑意，表情嚴肅地啟動車子，說道：“齊太太，你一共浪費掉我三十分鍾。”
“好啦，不要那麽小氣嘛，齊先生——”她甜甜一笑，紅唇嘟起，在他右邊臉頰上印下三個軟軟香香的親吻，“這樣可以了嗎？”
“還欠二十七個。”他禁不住俊顏融化，看著她彎腰套上鞋子，對著鏡子以指作梳整理頭發，柔軟黑亮的烏絲被向上綰起，露出優美順滑的頸線，白嫩的肌膚上還留有昨晚他在狂亂中噬咬的齒痕。不禁心疼地伸出拇指，輕輕撫摸，“還疼嗎？”
她柔順地停留在他指下，回答道：“不疼了。”
他收回手，專心開車。耳邊漸漸響起她愉快的哼歌聲，嗚嗚嚕嚕跑調得厲害，不用問，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唱些什麽。
幸福，不過如此了吧。望著後視鏡中，漸行漸遠的小木屋，齊昂軒對婚後第一天的生活，露出滿意的淺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