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我想守護她（2）
“大伯請留步。我已經定了二月十四日舉辦婚禮，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會改變主意。恕我不孝。”齊昂軒站起身，沉聲說道，“我是您一手帶大的。您的苦心，我都明白，您的言外之意，我也都聽得出來。但是，我不會用李小霧去交換任何東西，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我也不希望，我們之間再有類似這樣的談話。”
整個書房的空氣頓時凝結，靜得好像此刻根本沒有人需要呼吸，連一向肆意揮灑的楚嘯臣都摒住了氣息。從小到大，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這樣和齊祖華說話，就連他的兄弟姐妹，對他說話都十分恭敬有禮，更何況，齊昂軒是一個晚輩，更何況，現場還有另外三個晚輩……楚嘯臣悄悄捅了齊昂軒一把，希望他閉上嘴巴，可是他一點也沒有理會，繼續說道：“她確實不是出身名門，也不見得有多麽賢良淑婉。但我心裏已經認定了她，就不會再放手。我想與她共度此生，富貴也好，貧窮也罷，我都想守護著她。大伯，我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有過這種感覺，就好像……我的感覺和她連在一起。她一笑，我比打贏十場拳擊賽還要快樂，她一哭，我的心就好像裂開一道縫。我……”齊昂軒語塞，臉上出現一絲微紅。楚嘯臣看了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這小子平時要麽就是冷漠疏離，要麽就是意氣風發，除了在馬背上和拳擊場上興奮得臉紅，他還從來沒見過他臉紅！難道愛情的力量真的有這麽偉大？丘比特同學，麻煩你得空也射我一箭吧！楚嘯臣胡亂想道。
靜謐，仍然是凝固的靜謐。
齊祖華冷哼一聲，寒著臉拂袖而去。留下四個男人在書房，半天都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心中驚雷般持續轟鳴著一個事實：齊昂軒把大佬氣走了。
“我的天哪！齊昂軒你是不是被女人迷昏頭啦？怎麽敢和大佬這麽說話！我剛才真想敲昏你！我真後悔我剛才沒有找到東西敲昏你！”
“昂軒，從你小時候起，父親就特別對你寄予厚望。你這次傷透他的心了。”齊鼎涵搖了搖頭道，“不過也好，他大概從沒被人當麵拒絕過，而且還這麽徹底。我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以前被他批評、訓斥積攢下來的怨氣，一下子突然全消了，哈哈
。”
“暈。我也有同感。父親是我見過最不溫不火的人了。隻有他說別人的份兒，誰敢對他說半個不字？齊昂軒，你今天算是給了大佬一記狠狠的右鉤拳。”
“你們瘋了吧！還誇他！”楚嘯臣皺眉大嚷，“剛才一個個都人模狗樣的，現在大佬一走，全變牆頭草了。我看，這下子齊昂軒危險了，敢用右鉤拳對待池一集團的移權決定，他以後不要想在池一混下去了。”
三人的目光一致轉向當事人，齊昂軒勉強笑了笑，彎腰坐下說：“我料到大伯一定會反對，但是我沒有想到，他會打出這麽大一張牌，直接用移權來逼我。我說三位，如果我明天流落街頭，你們一定會見死不救吧？”
“當然了！”
“必須的！”
“還用說！”
三人異口同聲的薄情表態，令齊昂軒撫額苦笑：“我怎麽會有你們這樣的兄弟。”
“說真的，你還是趁早清點一下自己的財產吧。這幾年為池一做了那麽大的貢獻，你小子的家底一定不薄！別在這兒跟我們哭窮。”
“用不著吧，大佬他不會那麽絕情的。昂軒對他來說，比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親呢，掃地出門的可能性為零！他能舍得才怪！”齊鼎涵說著，熟練地從一個書架隱密處摸出一盒雪茄，“我一點也不擔心，喂，誰要嚐嚐正宗的古巴頂尖雪茄？”
三隻大手飛快地伸過來，毫不客氣地在盒內猛抓，急得齊鼎涵直咧嘴：“喂！一人一根！放回去點兒！拿太多會被發現的，你們是想我死啊？”
四支雪茄齊刷刷點燃，兄弟幾個同時吐出愜意的煙圈，看著它們緩緩繚繞盤旋。
“我們多久沒這樣了，這情形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為什麽在這裏抽雪茄的感覺格外爽，因為這裏是父親的權力象征嗎？”
“是因為這雪茄不是一般貨色，是限量生產的高級定製雪茄，隻為全球少數頂尖人物享用，當然不一樣了！”齊鼎涵滿意地享受那純冽的香氣，眯起眼睛。
“我看是因為集體犯罪的快感吧！你們這些死煙鬼，每一次被大佬訓斥，就偷他的煙抽。連我這個從來不沾煙
的人，都被你們帶壞了，難以抗拒這種快感……”
“你倒是從來都不沾煙，但你的快感又比誰少了？不要臉的花花公子！”
“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喂，要不要我介紹美女給你認識啊？”
“還有沒有上次那種黑美人啊？我最喜歡那個比諾娃……”
“噯——那麽重口味的Party（聚會），一年一次就夠頻繁啦！太多次很傷身體的。”
“哇，嘯臣，你不會是不行了吧？這話哪裏像是從你的嘴巴裏說出來的啊？大淫棍！”
“我是為你們好！群體活動很容易傳染疾病，我早就不玩了。而且……喂，千萬別說出去啊，我懷疑自己有一點點腎虧……”楚嘯臣壓低聲音悄悄說道。
“腎虧？”三人同時大笑起來，急得楚嘯臣直想用雪茄戳他們，卻一個也追不上。幾人一邊躥移躲閃還一邊繼續揶揄他，“以你的使用頻率，你的腎早就衰竭了吧！還腎虧？”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和你們推心置腹，你們……哎！別鬧了別鬧了，齊昂軒，婚前狂歡夜你想玩什麽啊？告訴我，保證滿足你的所有願望！”
“你們自己想玩，不要拿我做由頭。別再亂搞了，還當自己是高中生啊，一個個都奔四的人了，說出去都沒人信，真幼稚！”齊昂軒深吸一口雪茄，嘲弄地笑著。
“拜托！最後一次狂歡嘛！那些女郎如果知道你要結婚了，會更加賣力地服務，搞不好會讓你臨時改變主意的！”
幾個男人正笑罵得不可開交，突然傳來重重的敲門聲，幾人趕緊扔下雪茄，一陣亂踩，還用沙發墊在空中扇風，揮散煙霧。
“誰啊？”最先踩滅雪茄的齊昂軒揚聲問道，向門口走去，“進來吧。”
老管家出現在書房門口，手裏捧著一件紫貂皮大衣，正是吃午飯時李小霧身上穿的那件，“齊先生，李小姐不見了，到處都找不到。這是我們在門口的噴泉座上發現的。”
齊昂軒的血液迅速凍結，他的小禮物是那麽膽小羞怯，又體弱怕冷，怎麽可能隻穿件單衣就到處亂走？無數種可怕的念頭瞬間劃過腦海，他抓起大衣飛奔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