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微妙的關係
我和李允東將何去何從,自己心裏一直都不清楚,我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我,有人說兩個人因為誤解而在一起,又因為了解而分開,我不喜歡這樣的結局,對於一個27歲的中齡剩女來說實在不想因為這樣蹉跎了歲月而變成名符其實的大齡剩女。
離開了那個夢幻般的地方後,他的車開的很快,而且很專注的樣子好像我不存在。
“喂,李允東,開慢點!”我抓著把手衝著他喊。
“放心!我的車技很好!”他又露出了卑劣的笑容。
“誰知道你車技好不好啊?我還不想和你一起去死,更不想為你殉情,拜托你稍微保留點男人憐香惜玉的尊容,拜托啦!要不回去給你頒個車神的桂冠。”我依舊歇斯底裏的吼叫。
“我們去香山看日出吧!還能看見整個北京城從太陽照到的地方慢慢地顯現出來。”他想起一出是一出。
“我不去,而且堅決不去,這麽晚了別瞎折騰了,我明天還要上班,你心病到底好了沒有啊?”我有點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答應我一起去,我就減速,要不然從現在開始飆車。”
為什麽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喜歡威脅我,而且不止一次,想想與性命攸關的事我還是很慎重並有點勉強的同意了,“好吧!希望瘋完這次你就真的好了。”
“你剛才說什麽?什麽好了?”他側過頭問。
“我說好吧,去香山看日出看北京城,你滿意了吧!”
他臉上勝利的笑容讓我覺得無可奈何。一路上,我都在想到底我喜歡他什麽?喜歡他的**不羈桀驁不馴還是喜歡他的溫文爾雅八麵玲瓏?終於還是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有人說愛一個人是沒有任何理由的。
但是我卻感覺他隻是把我當成紅顏知己罷了。
“想什麽呢?表情這麽呆滯。”他無緣無故的問話弄得我有點木然。
“沒想什麽,就是覺得時間過的好快啊!我都過了妙齡少女的年紀,所以有點悵然。”
“女人就是太在乎自己的年齡了。”
“不是女人在乎,是因為男人在乎所以女人才會在乎。”我為全天下的女子打抱不平。
“你這麽憤憤不平啊!我應該是沒有得罪你吧,個人覺得愛情不關乎年齡。”他一副與己無關的表情。
“愛情是不關乎年齡但是關乎世俗的眼光。”說起這話的時候想起了小幕那晚在酒吧的神情。
“你不在乎的話,誰也阻攔不了。”他偏著腦袋嘲弄著說,“怎麽?你那麽在乎年齡嗎?還好我比你老些,要不然會被你咬牙切齒一輩子。”
我沒有再理會他,因為這個問題在這兩天被問了兩次,心裏實在是不悅,在乎與不在乎全然是自己的事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
晚上的山路還是幽暗的厲害,雖然有燈光照射還是覺得有些鬼異,我有些犯困但依舊閉一下眼眨兩下的監督他的車速,生怕明日早報登出“一男一女殉情香山”的駭人新聞。
“你困了,就睡一會吧!放心,我不會拿你的生命開玩笑的。”他的話很暖人。
“嗯,那我眯一會,到了山頂叫醒我。”
“好,睡吧!”
這一覺伴著好多好多的夢我睡得很沉,我夢見李允東親吻了我,還夢見我和他結婚了,在別人的祝福聲中我大呼:“我終於嫁人了!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然後就是不停的狂笑。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身上蓋著他的衣服,不知不覺地天空早已破曉,而我和他已經在下山的路上了。
“到了山頂怎麽不叫我?日出了怎麽也不叫我?我還沒看整個北京城呢?”我睡眼惺忪的質問他。
“看你睡得那麽香甜就沒有叫醒你,這個時節山上的風大,你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等到了夏天,我再帶你來看日出看北京城。”
“好吧!一言為定!那你一夜都沒睡嗎?”我有點驚詫的問他。
“沒有,我睡不著,看著你睡還笑著,覺得很好玩,第一次發現有人睡覺還會笑。”
“是嗎?我有笑啊?是大笑還是微笑?”我心裏有點悚然,心想怎麽做夢的表情也會顯現在現實中的臉上。
“你先告訴我你笑什麽呢?我再告訴你是大笑還是微笑?”
“我做夢了,夢見你轉世輪回後變成了一隻青蛙,然後不停
的對我“呱呱呱”的叫,哈哈哈……”
“原來就是這麽個夢啊!我還以為你夢見和我結婚了,笑得那麽甜蜜。
天哪!他竟然能猜中我做的夢,我有點明知故問:“為什麽要夢見和你結婚啊?”
“你沒有想過嗎?其實我覺得你很適合我。”
“你隻是覺得我適合你?”我有點失意,喃喃的說,“我覺是你就像天上的星星,在我眼前閃閃爍爍,若即若離的,隻有在夜晚才能看見你的真麵目。”
“是嗎?隻是我怕你知道真相後就不會理我了。”
“什麽真相?你結婚了還是離過婚還是有個小孩?不過我最討厭別人騙我,如果你騙我的話,一輩子都不會理你了,連朋友都不是,就是老死不相往來。”我斬釘截鐵的警告了他。
“如果我……”手機鈴聲打斷了他要脫口而出的話,“等會,我接個電話再和你說。”
我點了點頭半眯著眼看著他,心裏想著如果我們發展順利的話,今年過年就可以帶回家給母親大人評鑒了。
“喂,?有事嗎?”
“算了,別說了,以後別打電話了。”他“啪”的把電話掛了。
我裝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說教他:“別總是無緣無故的掛別人的電話,一點禮貌都沒有。”
他沒有理我徑自的開車,臉上不悅的神情溢於言表,好像在某時某刻我不小心無意間得罪了他似的。我沒有再發表任何言論,將他的衣服折疊好摟在胸前,感覺很溫暖。
大概是過了幾分鍾或者十幾分鍾,悅耳的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他連看也沒看就直接關機了,我不知道什麽人能把惹惱成這個模樣,連我都覺得有點冷。
因為這一連串的動作,車裏的氣氛再也沒有緩和過來,我更是不敢講話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把我放逐在這個連鬼還沒有出沒的盤山路上。
到了市中心的二環已經是上班高峰期了,他終於開口說:“我把你送到公司樓下,自己去吃早點,我有些事要辦。”
“嗯”我點點頭很意外的說,“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上班?”
“下車吧!晚上一起吃飯,我打電話給你。”他很急的樣子催促我離開。
我下了車後一直都沒動,透過後車玻璃看見他正急匆匆地打電話,心裏覺得很不是滋味,一種被隱瞞被欺負的感覺油然而生,也許我和李允東始終都沒有因為誤解而在一起,也沒有因為了解而分開。
“安安”小慕的聲音由遠及近,“站在這裏幹嗎呢?怎麽不進公司啊?”
“沒幹什麽,在想要不要去買早點。”
“買早點也要深思熟慮啊?不用買了,我帶了很多夠兩個人吃的。”小慕提起肯德基的打包早餐示意我。
“呃,謝謝!”我忽然想起和小慕的關係是不是有點異常,但是小慕表現的和平時一樣風度翩翩。
進了公司大樓到了辦公區域就看見豐色站在落地窗前向外眺望,神色很凝重的樣子,好像又是什麽心事還未解開。
“豐色,你做什麽呢?”我走過去拽住她。
“那我先過去了。”小慕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哦,沒做什麽啊!剛才看見你從一輛車上下來,正在想你去做了什麽呢?”豐色還是那樣犯賤的幽默。
“真是十分非常特別討厭你,沒事就拿我說事,走吧!按時上班!”
“不行,老實交代,是不是已經遊到岸邊了?”豐色不依不饒的本色一點都未改變,“說啊!是不是上次那個優質男?叫什麽來著?額……,好像叫李允東,是不是已經發生關係了?俗話說得好,溫柔鄉是英雄塚嘛!”
“天哪!你聲音小點行不行啊?什麽發生關係了?就憑他想讓本小姐委曲求全茫然獻身,那是不可能的。“我得意洋洋的仰起臉說,“推薦一本書給你叫《女人厚黑學》,其中有這麽一段話說,往往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男女,在還沒有建立感情基礎,隻是順從欲望突如其來發生親密關係之後,下場都是漸行漸遠,所有的感情中女方給的越多、越快,也就代表你得承受對方新鮮感一過就離你而去的風險係數越大,你明白了沒?”
豐色若有所思,然後不解風情的問:“可是我和大同是建立了感情基礎才……,那為什麽現在我們會漸行漸遠?“
“這個問題嘛,就好
像是你去飯店吃飯,你麵對眼前白底黑字密密麻麻的菜式,偏偏選了一份自己最愛吃的醋溜土豆絲,然後天天都吃這個,當有一天你厭煩了或者是廚師的手藝下降了,你就想換個糖醋排骨或是魚香肉絲嚐嚐,但是你心中還是認定醋溜土豆絲是你最愛吃的,這樣解釋你明白了嗎?”
看著豐色模棱兩可的表情,我又補充道:“其實他不是你的菜,可你偏偏就是喜歡那道菜。”說完之後我怎麽感覺在說自己啊!
“好像明白了。”她那似明白非明白的樣子讓我覺得有點對牛彈琴。
我打開電腦準備編輯下個月的旅遊稿,王子美不知何時出現在我旁邊,用很嫵媚的聲音說:“安安,來我辦公室一下,有事和你講。”
“呃……,現在嗎?”
“是的,現在!是好事!”王子美拍著我的肩膀說。
我看了一下豐色,希望她等我榮歸故裏的時候要大肆給我接風洗塵,豐色目送我去了主編的辦公室還不停的點頭示意我一路走好,而我兩步一回頭的和她道別。
“安安,最近公司要派一個攝影組去三亞拍今年世界旅遊小姐的特輯,我想派你也去三亞輔助工作,將三亞的美麗風光和各國旅遊小姐的風韻結合起來,這樣旅遊稿就大篇幅的介紹一下今年旅遊小姐參賽的盛況和三亞的風光,必定有異曲同工之妙,你盡量把時間合理安排一下,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一下,估計下周就動身出發。”王子美講話就是妙語連珠,根本就沒有推辭的理由。
“好的,那現在手頭上的工作就先擱置一下了?”
“嗯,等你從三亞回來之後再進行吧!還有去三亞多帶點防曬霜,最好也多帶點防曬油,六月的三亞太陽很辣。”
“知道了,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嗎?”在王子美麵前我還是表現的畢恭畢敬,畢竟她是我的直接上司。
“還有這次經費是固定的,該節約則節約,不該節約的也要節約,一定要做到三不失,不失禮於人前、不失德於人前,不失場於人前。”
我聽的眩暈,急忙重複了王子美的三不失,然後迫不急待的說:“王主編,那我出去做事了,有什麽事你找我。”
“別叫我王主編,叫我子美就行,別把我們的關係弄得那麽生疏,說不準以後我們還是很親密的關係呢!”她的話更讓我眩暈。
我回以微笑,輕輕的說;“嗯,那我先出去做事了。”
“嗯,去吧”她笑著送我出門,讓我有點茫然不知所措。
走出辦公室,我像泄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的,還沒等坐穩,王子美又來叨擾:“安安,用你郵箱幫我發個文件,文件就在共享裏,我電腦死機了。”
“好的”
“謝謝你了!你人美心好!有些事就是心照不宣的。”王子美一直站在我身邊直到看我發完郵件,然後悻悻然的走了。
我還是低估了王子美的能力,到後來我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不能彌補的錯誤。
有時候太低估一個女人的心計必定會對自己造成致命的打擊,最後我才深刻體會到青白蛇咬一口,黃蜂尾紮幾下,再毒也不過如此,而最毒卻是婦人心。
“豐色,幹什麽呢?”我看著專注在電腦屏幕上的豐色。
“看你給我推薦的那本書呢,寫的挺不錯的,有很多東西都值得女人參考。”她側過頭笑著說。
“哎!你呀!這麽快就投身革命了,如果讓你學個精通的話,可以秒殺所有男人了。”
“不和你說了,繼續戰鬥。”
“別介,我有事和你說呢,王子美下周派我去三亞執行公務,估計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你了。”我湊近她無奈的說。
“真的!不過現在的三亞估計會曬掉一層皮,你還是做好防護措施,別回來後跟非洲難民似的。”
我還以為豐色會積極主動地跟隨我,她不屑的反應讓我覺得有點去赴湯蹈火的感覺,轉換話題關心的問:“你媽媽回老家了沒?”
她看也沒看我的說:“沒呢,等著我出閣呢。”
“哎!”我長歎了一聲。
一整天,辦公室都很安靜,我在想著早上急忙離開的李允東,豐色正在專心致誌地看著《女人厚黑學》,小幕一直盯著電腦屏幕,其他人也是個忙個的,好像之前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包括那晚在酒吧發生的事故。
(本章完)